看着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卫睦仓失了神,这会是他的未来吗?
这时,一直没说上话的杭器突然道,“别怕,卫睦仓。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就逼着他们同意。”
卫睦仓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杭器手持长剑,用力一挥,坚硬的门与纸一般,瞬间开了一个口。也只需几下,门上便开了一个洞,透过洞,卫睦仓看到父母惊恐的神情。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卫睦仓,大喊道,“杭器,你在干什么!”
“他们让你伤心,我就杀了他们给你解恨。”杭器冷漠道。
卫睦仓:“你疯了!”
“为你,有何疯不得?”
卫睦仓竟不知剧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无论他怎么制止,如何劝阻,眼前的两人都听不见,感受不到。
就像不存在的人,谁都不会意识到你。
于是,身为旁观者的卫睦仓,眼睁睁地看着家中血水飞溅,看着父母瞪大双眼,眼睁睁地被杀死。
冷汗如流水一般滑落面颊,卫睦仓生出一种猜想,这会不会是将来的一部分呢?这样的情景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现?
又是转眼一瞬,眼前情景又变了一次。
这次是在室内,不过这个地方,卫睦仓很陌生,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但是布置很像自己的风格。
他听见房间里有谈笑声,便推门进去了。
如前两次一样,房间里的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谈笑的两人就是他自己和杭器了。
刚才还冷漠地杀死了他的父母的杭器,这时却充满柔情,将卫睦仓抱在怀里,讲着甜蜜的话。
这两位有没有血腥回忆,卫睦仓不知。但剧情转变太快,卫睦仓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的。
这样子的杭器,卫睦仓从未见过。
虽然在平时,杭器对他照顾颇多,也会关心他,但从没像眼前这样柔和,让人想要亲近。这样的卫睦仓可谓是温柔至极,无论是谁与他接触,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虽然卫睦仓还接受不了转变飞快的剧情,但是看到这样的杭器,不禁同被抱入怀中的卫睦仓一样,脸颊微热。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稍凉,两人依偎,即使是席地而坐,也满是温馨。
卫睦仓有些眼热,即使眼热的对象就是自己。
悄声不知说着什么的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视线接触,默了几秒,便唇贴着唇了。
卫睦仓:“……”恕我直言,这样的剧情我也无法接受。
卫睦仓只觉自己是大灯泡,因为不被看见,所以自己更加不适应,甚至还有些羞耻。
卫睦仓稍稍偏了偏头,移了移视线。谁想到剧情发展迅速,刚刚还只是小甜蜜的两人,发展得如此生猛。
衣服扔了,手还在那儿乱动,卫睦仓全看见了!
黏腻而又羞耻的声音,卫睦仓全听见了!
这还是卫睦仓第一次见到杭器没穿衣服的样子,轻轻扫过几眼,越发觉得两颊发热,不敢再多看。
两人气氛正好,卫睦仓怕长针眼便跑出了房间,但是那些声音还是进了他的耳朵。
“没出息,竟然被人压了。”卫睦仓嘟囔了一句。
这边杭器仍旧对着破旧的楼房拧着眉。
因为找不出其中怪异的原因,杭器就像是被扯住了脚,难以再往前迈出一步。
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察看过,怎样都找不出任何问题,但是杭器相信这里绝对有问题。
但……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杭器烦躁不安,时间耽误得越久,卫睦仓就愈加危险。
可是不管他如何心急,事情仍旧没有半点进展。
沉浸自我,已经忘了周围的一切的杭器,没有意识到背后有人接近。
“兄弟,你站在这干什么呢?”身后一人背着一个大背包,笑着拍了拍杭器的肩膀。
杭器迅速回过神,转头看向拍自己的肩的人,“什么事?”
那人一笑,“站在这荒地边上,还发呆呢?”
杭器:“我只是在找个东西。”
那人一脸惊讶,“这全是野草,你要是掉了什么东西,估计真找不着。”
那人挠了挠头,略带歉意地问道,“那个,大兄弟,还有多久才能到城区啊?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路。”
杭器无心助人为乐,几句敷衍了事。
那人最后还是笑着答谢了他,“那大兄弟我先走了。虽然这里看起来除了野草就是野草,但是既然你真觉得丢了的东西那么重要,那我祝你能早点找到。走啦。”
杭器仍旧盯着空壳大楼,脑中无解。
鲁钧却道,“奇了怪了。”
杭器:“怎么了?”
鲁钧指着楼房说:“这么大的破楼,那人怎么说这地儿什么都没有呢?是没在意呀还是瞎啊?”
“嗯?”杭器心系卫睦仓,根本没有注意那个路人的话。
鲁钧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杭器听完之后心口震了震。
那个路人话中的意思,是这里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但是楼呢?看不到吗?还是他本来就没有?
杭器默想了一会儿,收了能看见鬼的法术,以平凡人的眼光打量这个地方。
果然,这里真的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
楼是阴间的,只有鬼或者能看见阴间东西的人,才能看到这栋楼。
其中玄妙在这。
既然这问题出在哪儿已经找着了,杭器像是浑身通了气一般,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栋楼,这个地方,专门是为了鬼或者能看见阴间东西的人准备的。
在这些人或者鬼看来,这个地方完全没问题。但是这就是问题。这个地方不属于阳间。
“鲁钧,现在我看不见你了,但是楼确实看不见了,楼有蹊跷。”杭器道,“卫睦仓应该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你看不出来,就在这边上等着,我去。等我把卫睦仓带过来了,再跟你说。”
语毕,杭器便踩进了与人其高的野草堆里。
野草茂盛也高,杭器的视线被挡住了。路不好走,走一步便要停下来,这样一步一步的,杭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
无可奈何,杭器拿出一个精小的瓶子,玻璃外身,内里装着暗红色液体。
这是卫睦仓的血。房东那次,取了卫睦仓的血,多的杭器留了下来。
杭器起了盖子,血从中漂浮出来。
食中二指夹一符,蘸血后飘立于半空。杭器掌风一推,符纸便像有了意识一般,自己动了起来。
杭器随符纸而动,往深处走了十来分钟,便看到前方高高的符纸塌陷一处。
杭器加快步伐朝那方向走去,不出所料,躺在地上的就是卫睦仓了。
见到了卫睦仓,杭器压抑许久的慌张顿时没了。
杭器将人扶起,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卫睦仓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眉毛蹙了蹙,最终缓慢地睁开了眼。
杭器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却见卫睦仓两眼盯着他,嘴唇紧抿不说话。
杭器紧张道,“是不是受伤了?在哪儿?”
过了许久,卫睦仓才道,“我要举报你。”
“什么?”
“你引起了我极大的不适。”卫睦仓道,“我要举报你。”
37鬼之执念(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