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说了,你喜欢把我当儿子养,学业不也是向亲人报备的内容之一吗?”
“……”原本只是想到早上乌龙事件的杨臣,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来这一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撩拨一时爽…他会不会被人当成变态,这个问题好像超纲了,杨臣不确定。
“虽然我没有打断别人叙旧的毛病,但是你们确定不来看看尸体吗?”六号一脸冷淡的从血腥的尸体前抬起头,从摆好的尸体中站起身,看着有些诡异,但是出奇的气场相投。
看着六号脸上的那道疤,杨臣突然觉得他真是可爱。
说好了只做空降助理,杨臣一身轻松的站在旁边围观徐老他们两人,还有就是防止六号和九号这两人一时冲动,又像刚才那样跑去帮人组装尸体。虽然…他在一旁看着也是蠢蠢欲动。
“你刚才故意打断他们。”九号声音温柔,用两人能听到的语气,并不担心站在前面的杨臣会回头。
“我的事情你少管,还是多琢磨怎么讨好人的手段,早点从局子里给我挪出空位子,毕竟我不喜欢和太脏的人住在一起,感觉灵魂都被污染了。”淡漠讽刺的语气直直的从六号嘴里说出来,虽然没有提名道姓,但是这个位置只有他们两个人,六号骂的谁他们心知肚明。
九号听了他的话含笑不语,盯着中央场上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意味不明的舔唇。
他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海洋球池的业务老板一脸菜色,没有想到这个游戏场点才设置没有几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本想着利用闲置的位置轻松地赚一笔小钱,这下怕是连他的工作都得丢掉。
“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时候能清场?这样下去可能影响我们正常营业。现在整个商场都人心惶惶…”
“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想正常营业?等着吧,说不定你们整个商场都要封闭。”
阎峤指着法医组的那群人,又继续说:“看到没?他们一天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我们就一天待在这儿不走,你最好祈祷老天爷保佑。”
商场经理被阎峤冰冷的气场压得死死的,右手哆嗦的擦着冷汗,心下想着杀人碎尸…这件事情一定不好处理,说不定等死者的身份查到,他们商场还要倒大霉,敲诈勒索什么的这些年他没少遇到。这杀人犯将尸体藏哪不好?非要放到他们刚成立的业务场地……这次还真是倒大霉了。
“瞎说什么呢。”杨臣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又在吓唬无辜受害群众,真是恶趣味。
“嘿嘿,臣子儿,我这不叫居安思危吗?应该的应该的。”
“‘居安思危’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阎峤,你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思考问题时只用了你那强壮的四肢?”
“……”峤爷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肌,他这样的只能算是健硕吧,为了保证完美的身材,他一直将自己把控的很好。
阎峤看到他鄙夷的眼神,下意识地侧过身子,早上那一脚让他印象深刻。
察觉他隐晦的小动作,杨臣心想着早上他是不是他过分了,这家伙可是承载着他们阎家的香火责任,万一以后不举了,那他可就罪孽深重了,虽说这孙子留着也是个祸害。
正想出声安慰几句。
“臣哥。”
季晟泽走过来扯住他的胳膊,行色匆匆的样子。
“怎么了?”杨臣跟着青年走到一边的过道,回头看着还在检查的法医组的那群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扯离人群。
阎峤那家伙眼看就要跟上来。
“别回头。”季晟泽单手将他搂进怀里,清香的味道直直的扑进杨臣的鼻翼,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这小鸟依人的姿势……自己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挣扎一下?杨臣神游的想。
“哎哎啊哎!我说你那个小子!你手往哪摸呢?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偷窥臣子儿的美貌!”
“有我在你休想占便宜!快给老子放手!”
阎峤咋呼呼的扑上来抱住杨臣的腰。
三个大男人纠缠在一起瞬间就引起了整层楼的注意。
“来不及了……”
“阿泽,你说什么……”
轰——!!!
“卧槽!这么疯狂吗?!”
耳边传来阎峤的咒骂声。
杨臣被季晟泽紧紧的抱紧怀里,失神之际他看到漫天飞起的海洋球……还有漫天的火光——人们呼喊救命的声音,一时之间整个商场乱了套。
季晟泽抱得很紧,仿佛下一秒就怕他消失似的,身体紧贴,杨臣能感觉到他在颤抖,杨臣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这个人在害怕。
他在怕什么——
“哈哈哈……”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让人遍体生凉。
“……我回来了……”
……
“比赛还没结束。”
……
“这个只是开胃小菜……”
……
“不要太惊讶哦……游戏还在继续……赌上你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性命……”
……
“哈哈哈……”
☆、车上的谈话 18 (捉虫)
“峤爷,找到了。不知道是那个滚蛋家伙恶搞放的扩音器,设置的还是循环播放。”
黑子从楼上拿下来小型音响扔在地上,劣质的塑料与光滑的地板接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仿佛是猖狂的在向他们宣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杨臣笑出了声,头一次遇见上门挑衅的罪犯,他很感兴趣。
有意思……站在一旁不肯离去的季晟泽听到他这话身体一僵,薄唇张了又合,俊脸上的表情复杂,下意识的做一些小动作。
“臣子儿,听你这意思我们管理局是又要多一个成员了吗?那我可得好好回去和他们说说,你不在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腾出空位。”阎峤嘿笑着看向六号和九号,话里意有所指,一副看戏的摸样。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知道对方是有意冲着我们来,我们也不好意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是?管理局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在逃人员?”
杨臣看向九号,当年他走的时候自己把文案管理的事情交给他了,有没有逃犯什么的他最清楚,况且当初招他进局子,要的也是他那个强悍的记忆力。
“杨先生,除了当年死了一个,别的就没有了。”九号摆摆手,意思是他也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爱莫能助。
“那……”
杨臣正想要说点什么。
“臣哥,我去看看徐老怎么样了。”季晟泽拽了拽他的衣摆。
青年刚刚救了自己,俊美的脸颊上被震飞的碎片划出一道口子。也不知道阎峤那厮在哪里找到的创可贴,上面带着粉色小碎花图案,贴在青年那张清冷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杨臣盯着看了一会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人盯着他感觉莫名其妙。
“走,臣哥带你去医院,我们一起去看徐老。”说着扯过季晟泽的手就往电梯那边走。
谈案子什么的就交给阎峤那个爱管闲事的妖孽吧,自己这个“特助”下去慰问受伤民众也是极好的。
嗯嗯,养儿子最重要。
哼哼哧哧从楼上搬下来两个椅子的黑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大的对象,手里牵着另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
不是说要谈案子吗?黑子疑惑地挠挠头。
“呵呵,就知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臣子儿怕不是又被那个小白脸的美貌迷惑了。”阎峤脸色阴沉,盯着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阎峤想,他这辈子一定是跟穿白衣服的人有仇,总有这么一个人来跟自己抢,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九号,你刚刚是想要说苏淼那件事吗?”阎峤看着那张温和的脸语气不善。
“是这样的阎先生,你说的没错,不过很可惜被人打断了。”九号摆摆手显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