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摆着刚才看着的书。是中午,很容易犯困。他也确实在文字们的攻势之下,最终败给了睡意。
书页折了,胡乱折的,大抵是迷迷糊糊间做下的虐待。
Flood最近一直没有做那个梦。
明明曾被相同的梦境困扰许久(事实上一直直到十月份),按理说应当困扰才对。
再梦不见那个场景……不由得有点寂寞。
但梦总归还是会做的,充其量只是换了个场景而已。
Flo:(小姐确实是个厉害的人呢。)
(从结果上看,比Xus大人还要厉害。)
他看看自己的手心,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看一眼罢了。
旋即握拳,多用点力道的话,仿佛能在手指中间感受到心脏的律动。
午睡到自然醒是个不错的体验,假如忽略头脑中的小剧场。
已经醒了,他就很难回忆起具体的内容,只还记得身在其中时的一点感觉。
新的梦境也是无限循环,内容倒是温柔了许多——之前的那个会让他感到凄凉和小阵恐惧。
之前的梦,他依稀记得是一片荒野。模样难说,荒野毕竟是个很大的特征。
新的这个,则身边全都绿意盎然,像小树林……或者是森林的程度。
之前的梦里只有自己和Sui两个人。
新的梦中有人群。所有的脸都模糊,只有最靠近的一个,是唯一还能在醒着的时候记得的面貌。
Flood并不认识这个人。
Flo:(动弹不得呢……毫无自由性。)
说不上是严格意义的痛楚,他的脖子(喉结附近)和四肢的腕、踝关节都有酸麻。
隐约还记得,他被按在了地上,用的什么方法不知道。
若奋力抬头,就能勉强看到这些部位被扎了……木钉。木钉上有花纹,很眼熟,却说不清其来源。
Flo:(这么想想倒说不上“温柔”。)
(因为太没真实感了,所以才会觉得无所谓?)
毕竟旧的那个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场景,新的这个怎么都无法与之相比。
至于那张面孔,Flood试着回忆过,他敢保证不是认识的人。
不如说,他真的在做“有关自己”的梦吗。
是从十数天前,受过姐的关照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
那天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来着,迷迷糊糊总而言之就到了那里,当时的脑子里满满全是“她要我过去”这一句话。
如今想想,虽然浑噩得很,回忆难度无比之大……就好像被用了阴招,被控制了一样。
不过那个姐是Xus大人的老熟人,他倒不认为是为了使坏。
找回神志的时候,面前就是Xus大人,以及他的那位同居者。
当时的两位大人都很平静,表情不怎变化,就好像只在闲话家常。
Flood不记得他说过什么,好像嘟嘟囔囔说了些他自己都听不太懂的,没有逻辑联系的怪话。
他更不记得,那天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回到的家。
Flo:(唔。)
(就算,不是“我的”梦,那又会是“谁的”呢?)
如果能对梦境更有掌控,而不是像这样醒来就忘,他还有自信能够循着线索找到真相。
如今没有十足的根据,他只能通过周围认识的人和相关的故事,进行无端的赌运猜想。
Flo:(咽喉加上四肢,都被钉上刻有花纹的木钉。)
(……可恶。)
(想不起花纹的样式。)
手抚摸着无辜被折坏的书本,他盯着其中的文字和图片看了很久。
好在花纹这种装饰性的东西,对了解真相的影响并不大。
在数十年前,新历三十多四十年的时候,大陆还被神教控制着思想。那会儿可谓是全员迷信的年代。
曾流行过一种微妙的仪式。
将活人钉死在地面,任其流血虚弱而死,美名其曰:“赎罪”。
这是对渎职之人专门设立的刑罚。
第139章 11月15日
Flo:(森林里……却有人群。)
(是梦本来就很混乱的缘故?这两个元素不太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