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齐珩说他喜欢我。你呢?”
岳拾钦:!!!
“这煞笔玩意儿!你别理他,胡搅蛮缠的,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岳拾钦骂完觉得不对,什么叫“他呢?”
奚树辞依旧“我就静静地看着你”。
岳拾钦瞬间觉得手脚都麻了,笑得脸都僵了,“我……我……不是,说我干什么呢。”
奚树辞“哦”了一声,又低头吃水果。
不是喜欢男的么?好不容易性别对上了,是不喜欢他么?是不好看?还是性格不合?奚树辞自我检讨了半天,最后觉得,主要是姓岳的煞笔。
还尼玛同性恋呢,暗示的这么明显还装,简直比钢铁直男还直。
于是一连几天到处挑岳拾钦的毛病。至于为什么不自己表白,奚树辞因为“他曾经跟蒋轩拉拉扯扯”的旧账,一气之下,就不。
岳拾钦愁的头都秃了,那边齐珩跟奚树辞表白,他这边干什么都有错,他怀疑奚树辞喜欢上情敌了。
蒋轩听完他这糟心事,十分震惊的给岳拾钦鼓了个掌,“我本来以为你追不到奚树辞是他的问题,现在看来,是你的智商问题啊。你继续,离‘注孤生’也就差这么点了。”说着两指间比了个两毫米。
岳拾钦:???
“哎,我不能说,他要不喜欢我,我以后都不用在古街混了,还有我爹,赵副局,知道了腿都得给我打断。最主要的是,我以后连在他跟前晃悠的理由都没了。这风险太大。”
蒋轩笑岔气了:“你要这么算账,我建议你去当和尚。或者定制个奚树辞模样的娃娃放家里。”
岳拾钦一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办,你说点好的吧。”
高砚非查黄湛的父亲黄东升时,发现这人是有案底的,那案子跟前几天死去的王广田有关。
黄东升因为酒驾撞死了人,被判过三年,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根据案情记录,当年王广田手下有一个叫刘三的被撞死了,警方调查后,疑似宋歌开车撞死的,但审问宋歌的期间,黄东升自首,称是自己撞死的刘三。
岳拾钦跟高砚非前后分析了一下,问道:“你觉得呢?”
高砚非一针见血:“这案子有问题。我觉得黄东升在给人顶罪。宋歌,你上次也听齐少说了。背后肯定不干净。咱档案室多少十几年前文物相关的悬案。还有0510那个部批专案,都不了了之,现在还没结。上面有人压是事实,可没查到实质性突破口也是事实。”
岳拾钦拍了他的肩膀,点点头:“这个黄东升,有的查,宋歌这人,为什么非要撞死一个刘三,这里面肯定有事儿。”想了想,合上文件夹:“这几天你和林孟禾去长乐街走一趟,摸清楚黄东升这几年都什么德行,他儿子黄湛那边我盯着。”
高砚非应了一声,捞起外套出外勤去了。
黄东升住在一栋早年的纺织厂职工家属楼里,六楼,老破小。现在几乎都是农民工租住的,林孟禾看着门口和楼梯口全是喷漆大字“黄东升还钱”,一脸冷笑:“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活成个什么德行。黄湛这孩子摊上这种爹,也真够倒霉的。”
高砚非“哎”了一声,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邻居的防盗门开了一下,露出半个人:“别敲了,好几天都没人回来了。”
林孟禾赶紧问道:“大叔,你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回来,平时都干什么吗?”
邻居摇摇头:“不知道。来的都是要钱的。”
林孟禾:……
“谢谢您,打扰了。”
下楼的时候,林孟禾一脸烦躁:“让民警来蹲点吧,我们要这么干活儿,太浪费时间了。”
高砚非给岳拾钦去了电话,让他那边安排了一下。
第20章 第二十章
岳拾钦晚上回去的时候,拐到陈老太家那条街遛了一圈,敲了敲门,陈老太开门看到岳拾钦一愣,“岳郎啊。”
岳拾钦一笑:“陈老太,我是岳郎的儿子。”
陈老太似乎眼睛不大好使,费劲的盯着他看了几秒:“哦,都这么大了。”
岳拾钦问起来:“黄湛放学了么?回来没啊。”
陈老太摇摇头:“还没有,学校有晚自习,九点才回来。”
岳拾钦说:“那他回来了,你让他到春秋笔墨找我一趟行么?”
陈老太着急地问起来:“怎么了?他是不是闯祸了?”
岳拾钦听她这口气,显然黄湛没有告诉奶奶长乐街的事儿,就也瞒着说:“没有。”
陈老太点点头:“好。”
黄湛来店里的时候,岳拾钦看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皱眉问道:“那天林警官碰上你在长乐街那儿被人打劫了?怎么回事儿?”
黄湛只知道岳拾钦是警察,别的也不清楚,但是他因为黄东升的事被高利贷和一些赌徒追堵,不是一两次了,长乐街附近的民警也不是不知道,可这种社会混子,进局子跟家常便饭似的,十天半月后出来了,该怎么还怎么。
黄湛看上去非常内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岳拾钦看着他都觉得心寒,什么样的家庭和社会环境,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这样一种“认命感”。
岳拾钦剥了个香蕉递给他:“晚上吃饭了么?你这时候正长个子,功课又重,下了自习晚上回来饿了,奶奶都睡了吧,自己会做饭么?”
黄湛眼神一动,说了句:“泡面。”
岳拾钦起身去后面厨房一趟,端着一碗稀饭和几个肉饼,“别老吃那些东西。来,坐下吃。”
黄湛看了看他,有点摸不清路数。以前警察问话,没管过饭。
“黄东升欠了别人钱。”黄湛说了这句话,就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岳拾钦问道:“他不管你?你妈妈呢?”
黄湛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继续低头吃饭,不说话了。岳拾钦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以后有事儿找我或者林警官。关于黄东升的,你知道什么尽量告诉我。”岳拾钦没把警方怀疑黄东升多年前的案子跟黄湛透露。
黄湛吃完后回去,一只脚踏出店门,回头喊了一句:“叔。”
岳拾钦牙疼似的“嘶”了一声:“叫哥。”
黄湛犯错似的尴尬了,低声叫了“哥”,“黄东升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常年都在赌。”
岳拾钦点点头,“赶快回去睡吧,明儿一早还上学呢。”
黄湛回家后,陈老太问他:“阿湛,岳家那孩子是警察啊,他找你做什么?你没有在外面闯祸吧。”
黄湛翻开书本,回了句:“奶奶,我没有。”
陈老太的电话响了,她走到里屋去接。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老太回了一句:“我凑凑钱,后天去吧。”语气像是在跟人约广场舞。
陈老太挂了电话,摸起自己的药瓶,跟黄湛说:“阿湛,你念一会儿书,早些睡觉,奶奶出去一趟。”
黄湛“嗯”了一声。
晚上快十点了,奚树辞还没回店里,岳拾钦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看着手机嘀咕:“加个班也没这么晚的,怎么电话也不接。”
岳拾钦一直等到快凌晨,奚树辞回来的时候看他还在店里,“你明天不上班了?怎么还没回去?”
“你没回来,我不放心。怎么这么晚啊,电话也不接的。”岳拾钦困得不行。
奚树辞淡淡地回了句:“你查岗啊?”
岳拾钦定了定神,从椅子上爬起来,叹了口气:“树宝,别闹了。我这天天让你给刺激的,明明也没还车贷房贷信用卡,每天一睁眼都觉得欠了人几百万似的。”
奚树辞看着他一脸瞌睡又郁闷,心说“你活该。”
岳拾钦看着他一脸冰冷冷的,还不知道察言观色,张口就:“齐珩他……你离他远点行吗。”
奚树辞一听到他提齐珩就火大。
“不行。”奚树辞一脸“我就不”的模样盯着岳拾钦:“就算齐珩是猪,我是你家种的大白菜吗?”
你不让别人示好表白,你行你上啊。怂的跟个煞笔一样,还管天管地的!
岳拾钦被他一句话怼清醒了,皱眉看着他:“你要是真喜欢他……”
奚树辞气的一把把他推到门口,恨不得踹他一脚:“不喜欢,玩玩不行么?”
岳拾钦拉住他的胳膊:“不是,感情的事儿能玩玩么?你怎么这么胡闹呢,幼稚不幼稚啊。”
“岳拾钦你再给我说一遍,谁胡闹谁幼稚!”奚树辞一下子就炸毛了。
院子里有人出来,“树宝啊,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