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金陵风月旧相思(原名:鞋)

分卷阅读3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那人生的面白眉青,身姿舒展,端的一副清俊风流的模样。自帘后走出,用书卷抵着下巴,含笑望着他。

    他“登”地耳根发烫,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喃喃道:“但屈指西风几时来…”

    对方忽然一把把他抱起来,嗔怪:“懒家伙,又不穿鞋。”

    他感到自己在对方的臂弯里像是很轻,小小一团的样子,那人抱着他一边走一边咏唱着坊间小调,他忍不住小声合唱:“又不道…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阿启,阿启,该醒了!”

    白管事摇醒他,他“啪”地睁开眼,一个轱轮滚下床,立即把那个散着花香的梦给晃散了。

    屋外云收雨霁,一轮明月远远地缀在天边,几声鸟鸣在树梢响起,处处都显示着众人今天应当享受上一个好天气。

    “呵!”老头叫醒了他以后灌下一盅酽茶,畅快地叹了一声。他翻出从楼里带过来的旧鞋穿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呵!”热水下肚,苦涩的茶味撵着他的舌根向耳朵里蹿,他也舒服地叹了一声。

    二人各自梳洗,一人拿了一把扫帚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门去。

    “夏花匠,夏花匠…”一个小丫头“噔噔噔”地跑过来。

    “哟,小竹君,今天起得好早!”

    “四少爷叫你到他院里去。”

    “啊?”

    “快跟我走!”

    “唉?各位姐姐都起了吗?我这时候去不合适吧?”

    “快走快走,少爷生着气呢!”

    “大早上的有什么可发脾气的,小竹君你偷偷告诉我两句?”

    小丫头对他比了个“二”,他“呸”了一声:又是他个老王八。

    打进齐府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内院的院门。他只知道齐家在金陵城有不少铺子门面,因此能够在城东置下偌大个宅院。但他还不晓得内里竟装点得这样雅致,没有个三五代人的积淀,花厅小廊上萃不出那么多文致的器物。各处题字或许也各有来由,可惜他大字不识,并不能估量出其中的珍贵。

    他一路跟着小竹君左顾右盼,好奇活泼得不像个人,倒像只狗。今日可算开了眼界了,他心里想。太阳从东边抬起来,给琉璃瓦上度了层金光。漂亮!可真是漂亮!

    这种快乐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他进门望见上首兄弟两人一个面似锅底,一个面似另一口锅的锅底。

    “二少爷。”作揖。

    “四少爷。”作揖。

    一个茶杯“啪嗒”地炸响在他脚边:“我就问你,还记不记得秋闱什么时候开!”

    “八月。”

    “那这立在门边的是个什么东西!”

    “花匠。”

    “混账!”齐豫风气得面色铁青,热血直冲头顶,自己的幼弟也面带不愉,瞧着像是还要开口狡辩似的。

    “当初不是二哥你带我去的那?”齐豫嵩把一双杏眼大睁着,漂亮的五官因为委屈而染上动人的颜色。

    “我带你出去玩乐,我让你把这种东西领回家了吗?”

    启中站得笔直,这时候可万万不能给自己人丢脸,齐豫风这王八蛋开口闭口叫他东西,可真是个东西。带弟弟开荤,带到楚风馆去?这是存心不把人往正道上带啊。

    “我看他,很好。他来以后,也没有影响过我的功课,有他陪着,我倒觉得日子更好了。”

    倔强的神色软了下来:“二哥总是不在家,我有个人陪着吃饭,陪着说话,难道不好吗?前日,郑夫子还夸我的文章精进了呢!”

    “二哥,我好不容易遇见个可心的人,你就许了我吧!这次秋闱我一定中的!”

    “哼,我许你?我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主,你要个婊子进家门伺候,自去写信寄到京中问问爹娘吧!”

    “二哥,二哥,”齐豫嵩拉着自家哥哥的袖子,“他就是个花匠,一直对外说都是花匠,每天都只是在外门浇浇花扫扫地,从无逾越,你何苦揪着他不放。”

    二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夏启中的身上,上下巡视,启中自认自己规矩得很,腰杆笔直,完全不怕看,没想被看着看着迎面扇来一个大巴掌:“贱货,你脚上穿的那是什么?”

    启中捂着脸低头,鞋边绣的一朵小金菊迎风招展,狗日的老王八,这么小的绣样都能看得出来?不对!他怒视眼前这一张令人憎恶的俊脸,这老王八阴我!

    无辜的启中还是被老王八带走了。

    柴门一落锁,蹲在杂物堆上的启中心道,糟了。这下即使没有刁奴虐待,也少不了忍饥挨饿。只盼着老王八赶紧外出滚蛋,小公子才能救自己出水火了。唉,时也命也。昨日尚能戏水弄花,今朝吾亦鱼肉矣!

    果然日头升了又落,这间小小的柴门一直无人光顾。

    精疲力竭地摊在一堆布头里,启中舔了舔嘴唇,没水没食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如厕。也不晓得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若在这房里方便,不多日就臭了。臭了也不要紧,最怕的是因脏而病了。病死是启中心中最末一等的死法了,他宁愿憋死,也不想像一滩烂泥似的死。

    正天马行空地徘徊在“夏启中的一万种死法”里,门终于开了。老王八提着食盒站在门口,自上而下地俯视他。逆着光瞧着那高大的身影,夏启中只看到四个字:小人得志。

    “吱嘎”门又从里面被合上,夏启中闭上眼,都看得看他。对方见启中不动,把食盒揭开了盖,悠悠地放在他的鼻尖。

    饭菜的香味猛得钻进启中的身体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各种感觉都涌了上来,他饿得难受,渴得难受,涨得难受。

    睁眼打量齐豫风的神色,他不敢贸然伸手。

    “饿吗?”齐豫风牵起一丝笑,讥讽地凝视他。

    点点头。

    “说话。”

    “回二少爷,我饿。”短短一句话,却像一把刀子硌着喉咙,“饿”字出口,喉咙紧得想呕。

    听了他的回答,齐豫风又不动了,一边用饭菜熏着他,一边玩味地享受他的痛苦。

    启中理了理思路,这老王八无非是想折磨自己,那就赶紧让他如意算了。

    撑着地板起身跪着:“二少爷,我错了,求您原谅我吧,给我口饭吃。”

    齐豫风满意地笑了,在启中的注视下一把扣上了食盒盖子。

    干他娘!

    撑住地板的手发软,启中按着喉咙咳了一阵。每咳一下,嗓子都跟针扎似的痛。不多时就咳得满眼通红,却一滴泪都没有。幸好没有,不然他不知道忍不忍得住去舔自己的泪花止渴。

    他伸手去揪住齐豫风的衣角,把头小心翼翼地贴在那双笔直的小腿上,对方没有推开他。他又试探性地把手往上移了一点,对方不动。直到他整个人抱住齐豫风的大腿,上面冷冷开口:“用嘴。”

    夏启中被气得眼冒金星,这老王八兜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他娘的早说啊,不就是含个鸡巴!你个老王八把我饿成这样也不怕我含着含着把它生吃了!不过现在喉咙太干了,恐怕行不通。

    “二…二少爷…太干…我要先喝点水。”

    齐豫风拎起一个酒壶张开另一只手——启中眼睁睁地看着那珍贵的液体在他眼前滚落。

    “喝呀,再不喝就倒光了。”

    连忙用嘴去接——水流却越来越小,他闭上眼睛抬起身子,去追逐最后的甘露,直到舌尖撞上一根湿热的手指。指尖上还沾着酒!他忙不迭地去舔,失去理智一般擒住那只胳膊,从指尖舔到手腕,剩下的最后一点湿意便用唇去吸,翻来覆去地恨不得把那只手嚼碎了吸到腹中时…嘴角被人按住,那只遭他唇舌蹂躏的手动作起来,顺着他的齿尖一颗颗地向里摸,像检查一个牲口似的…最后那只手钳住他的舌头,中指向更深处探去,抵着他的小舌,向上一扣…

    “呕——”他想推开那只手,却浑身发虚地推不动,唾液顺着嘴角和那人的手腕淌出来,被逼到发疯的感觉令他连连哀求,但舌头被压着又发不出声音,只能拿一双眼睛哀婉地向上望——毕竟他此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还干吗?”

    他直摇头,那只手终于从他嘴里抽出来,又湿又热的黏液被蹭在他的下巴上。

    “好脏…”见那只手五只开开合合,启中认命地去舔,对方开恩似的重新举起酒壶把酒顺着手腕倒了下去…

    虽然过程万分坎坷,但好歹还是喝到了半壶酒,喉咙也不像吞了个碳球那么难受了。他跪着老老实实地开始替齐豫风解裤腰——又一次,对方一出手就把他彻底整服了,连在心里喊他老王八都不敢了——生怕被这活阎王看出点端倪。

    亲爹,他是造了什么孽…伸手去握住一根棒状物什的时候,启中惊呆了…

    渴了许久,喝点酒虽然好,但小腹胀痛的感觉更加明显。启中皱着眉,把脸贴近齐豫风的性器,状若亲昵地蹭了蹭,那东西便肉眼可见地胀大几分,骇了他一跳。对了对了,他怎么忘了,这位阎王大人最吃乖顺的那套。

    他捧起那物,从侧面给他舔了舔,偷偷向上望去,阎王岿然不动。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脸凑到顶端小孔处,撅着嘴给他亲了亲,那活儿微微抖了一下——真他娘的难伺候!

    审视了下那怒张的头部,启中偷偷活动了下下颚,觉得一举吞下实在太难,便像喝奶似的对着小孔吸了吸——“啪”,被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