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阴阳师手游同人)【鬼使黑白】岁月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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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没引起月白的什么反应,把药膏留下了,送他俩到台阶下。挥挥手反身走回几步,还是把他们叫住了:“他是不是又头疼了?严重吗?别让他抽烟。”

    妖狐把脑袋往大天狗胸前一扎,表示自己也是个需要管教的小麻烦:“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可不管他。”

    深夜的办公室里,月白被钉在办公桌前翻看如山的项目资料。这是判官回宿舍前给他留的作业,在见阎魔教授之前他得有所准备,而且正好也转移一下注意力。

    一半的心思放在资料上,另一半里填满了黑羽,月白都快分裂了。过了十二点后精疲力尽倒在沙发床上,一夜无梦。

    醒来后是次日早晨,手机也安静了一夜,不晓得黑羽睡得怎么样。

    月白拿着一次性杯子去洗手间,前台的小姑娘已经来了,蹲在大厅里招呼他:“快看啊,我在门外捡到一盒猫,脖子上还有小蝴蝶结呢!”

    “一盒猫?”

    月白走过去,果然,黑羽送的小三花扭着屁股朝他跑来了。抱起猫翻翻箱子,里面是它的全部家当。

    这是几个意思?

    月白皱起眉,心渐渐沉下去。

    早上八点半,妖狐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按了免提:“喂?”

    听筒里,月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是什么意思?”

    妖狐自己都没睡明白呢:“什么什么意思?”

    黑羽瞬间爬过来,竖起耳朵听。

    “他后悔了是吗?他想把猫扔掉了,是吗?”

    黑羽“操”了一声夺过手机:“猫不是重点啊!你没看到里面的收音机吗?”

    可来不及了,月白还没听到就挂了电话。

    妖狐睡眼迷蒙的:“什么猫里面还有收音机呢?”

    黑羽也不知道。计划搞砸,他已经披上外套夺门而出了。

    第二十七章

    小三花在无人的天井里扑草丛,黑羽一来就把它捞起来:“爸爸我筹谋一夜,特地在这么美好的清晨把你送来,为的就是哄你爹地高兴,然后让他顺势发现里面我录的道歉磁带。你到底怎么给爸爸办的事?他怎么能以为我把你扔了呢?”

    三花生气地“喵”了一声,然后被黑羽揣进兜里。研究所里还没什么人,猫就跟被绑架了似的散落一路的惨叫。

    月白回办公室把食盆水盆和猫窝安置完毕,循着叫声找出来,刚拐个弯,两个人就碰上了。

    碰上了就都站住了,僻静的角落没有别人,只有他们瞪着眼睛互相瞅。

    瞅完了,月白带着点埋怨朝黑羽张开手臂。

    黑羽那个激动,上前就想给个熊抱,猫都骨碌下去了。结果还没走到跟前,月白就在视线里矮下身,只见破猫扭着屁股先行一步,还往人膝盖上一蹦。

    月白抱起猫来撸撸,亲亲,扭头走了。

    走了。

    妈的委屈!

    黑羽揉揉鼻尖只好跟着,到门口也不往前凑了,就揣兜靠在五步外可怜巴巴地看着。月白拧开门把手,顿了顿,看他一眼:“进来吧。”

    三花一下地就去窝里打滚,黑羽知道自己人不如猫,拿逗猫棒巴结它:“你不回来它都不肯跟我睡觉,我躺你床上它也不上来,单亲真不利于孩子成长。”

    判官的小冰箱里有一盒牛奶,月白怕太凉会拉肚子,拿出来用手焐着,没搭话。黑羽挪过去,把手包在他手外面,一边摩挲一边低声问:“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养猫吗?”

    可是月白的心思藏得真深,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就等牛奶温乎了往他面前一推。

    黑羽得了圣旨似的,恨不得亲他一口:“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他乐颠颠把奶倒进猫食盆,“我怎么这么嫉妒你,两个爸爸给你焐奶喝。”

    月白猛一抬头,提高声音:“我是给你的!”

    “啊?”黑羽一愣,接着心中又一喜,脑子转得特别快,“那你也抱着我一起睡觉么?”

    月白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脸又全红了:“大白天的,谁跟你一起睡觉!”

    见人又要跑,黑羽赶紧上前圈回来:“你别走!”

    月白安静站住了,他把人抱紧实,认真道歉道:“不睡就不睡吧,我错了,我不该说什么回得来回不来的话,你去打耳洞我高兴都来不及,可是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又心疼得要命,以后不戴了,你摸摸,我也不戴了,都不要了。你耳朵还疼吗?药膏放哪了我帮你涂一点?”

    这一夜月白也没好过,担心黑羽头疼,又担心他淋雨生病,听他嗓子好端端的才放下心来,现在又被箍在怀里亲耳朵,浑身都软了:“放开我,我要去开会了。”

    他以为黑羽抱得很紧,用力一挣,却没想到那么高的一个人竟然就那么软绵绵地往后倒去,月白回身捞住黑羽的腰,感觉他整个人都是虚的,赶紧推到沙发床上探额头。

    “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

    可能是昨天到今天都没吃东西,晚上也没好好睡觉,所以反复了,但黑羽没觉得难受,量好温度吃了药,拉着月白的手:“你给猫取个名字,取了名字就有感情了,你就不能反悔了。”

    “操心得真多。”月白埋怨他,可心里却酸酸的,后悔昨天话说重了。把在桌上撒野的猫塞进被子里,两边掖好,“你先睡一会儿,要是睡不着就先哄包子睡,我开会回来要是看到你俩都没睡着……”

    撇下警告的一眼,在床头放了一杯柠檬水,月白就出去了。

    他走后黑羽在床上打了个滚,把猫当成主人亲个没完:“听到没,你爹地说你叫包子,以后喊你你得答应,不然可没礼貌了啊。”

    研究所的例会就是总结上周工作,再安排下周内容,基本都是日常,所以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会后判官把月白带到一扇双开红木大门面前:“新项目的资料了解得怎么样?阎魔教授提前回来了,在里面等你,要不要叫黑羽来一起听?”

    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和黑羽提这茬,何况他还发着烧,月白说:“先和我一个人讲吧,我决定了再告诉他就好。”

    阎魔教授其人,三十八的气质二十八的脸,在电脑后抬下眼睛就让人不敢造次。月白在她对面的转椅上坐下,判官沏了两杯龙井,然后站在年轻的女教授身边。

    “我看过你的资料,小判也应该和你提过,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阎魔润了润嗓子,氛围严肃起来,“医学上将你的失忆判定为不可逆转,因为你的记忆区受到了损伤,对吗?但如果我说,可以通过心理学手段帮助你恢复,你愿意试一试吗?”

    虽然嘴上跟“他”划清界限,可内心深处又深深渴望着“他”,月白点点头,从昨晚的资料里理出一条线索:“您说的心理学手段,是指催眠吗?”

    “是,但我们的催眠不是指魔术师的催眠。”阎魔说得详细了些,“你应该明白,人们通常说的记忆,是指‘意识’里能够回想起来的事,但‘潜意识’就像一个神秘的硬盘,在人类大脑刚刚成型时就开始储存信息。它不受我们主观控制,也不在记忆区的影响范围内,不过,这个硬盘里的信息需要用特殊手段才能提取,这个手段就是我所说的催眠——深度的催眠。”

    听起来很玄,但从阎魔嘴里说出来,月白却没法不相信。

    “根据你提供的个人信息,你的条件与项目需求的匹配度高达95%,而且你还有一位双胞胎哥哥,他也会成为开发你潜意识的最佳药引,你们配合,我有把握能让试验取得最大限度的成功,这样,你们的关系也能回到到从前的轨道上了,你认为如何?”

    最后一句话让人心动,也害怕。如果他恢复了,黑羽一定会很高兴,可是如果原来的他回来了,那现在这个他呢?还会存在吗?

    太远了,他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些:“那么深度催眠会有风险吗?”

    看得出对方已经动心,阎魔便不瞒他:“会。为了能够使你进入深层次的沉睡,我会给你注射一种特殊的麻醉剂,所以有7.8%的概率,你可能不会再醒来了。”

    判官适时拿出两份文件,阎魔推过去:“因此我需要你签一份协议书,证明你是得知风险后自愿参与实验的。”

    月白拿着笔,笔尖迟迟没有落下,阎魔并不催他:“没关系,你还有三天的时间考虑,到底愿不愿意。”

    这时门被推开:“不用考虑了,我不愿意。”

    月白回头看去:“黑羽?”

    包子都迷瞪半个多小时了月白也没回来,黑羽抱着猫出去找,在门外听到“注射麻醉剂”时就忍不住了。

    “我对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满意,不需要参与这种实验,更没有非回到从前轨道的必要。”他抽掉笔把月白拉到身后,将协议还给阎魔,“抱歉了,贵所的小白鼠还是另请高明吧。”

    拽着人回去,黑羽把包子放回窝里,压着火气:“是不是我不进去,你就签了?”

    月白确实想瞒着他,怕他知道了不让,但仍旧想争取一下:“我觉得7.8%的概率不大,而且成功的话……”

    “对于别人不大,对于你,0.01%都不行。”手术室外那种焦急却无力的心情黑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何况他更不愿月白为了他的一点点念想就去铤而走险。

    月白沉着脸不说话,他意识到自己语气过分了,于是一手拉起月白的手,另一只手捏他的后颈哄道:“先不提这件事了。昨晚我的短信你没有回,那盒子里的磁带呢?是不是也没有听?”

    一下发火一下温柔的,弄得人有点委屈:“手机进水格式化了,磁带你放在最下面,我都没看到。”

    这些都不重要了。黑羽上前一步:“没听就没听吧,我现在当面说给你听,你听完了再决定要不要去给阎魔当小白鼠。”他往门口看一眼,“不过我怕说到一半你又跑了,想抱着你说,可以吗?”

    都这么问了,能不可以吗?办公室在一楼,月白怕路人看见就把窗帘拉上,又去锁了门。他回到黑羽面前,预感到那两片紧抿的薄唇里即将吐出很可怕的话,于是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发烫的手掌按在腰后一用力,月白撞在黑羽胸前,被捋了几下后背,慢慢放松下来:“我不跑了,你说吧,我记性不好,你说慢一点。”

    “好,我慢慢说,你也慢慢听。”黑羽收紧手臂,深深吸一口气。

    “刚得知你失忆的时候,我总以为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后来看你战战兢兢,去努力适应新生活,就更希望你能快点想起来。你陪我处理三尾的后事,穿着高中校服出现在家里,我恍惚以为你想起来了,可是你为了能接纳我,真的去填心理表格,去听以前的磁带,我又觉得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

    月白贴着黑羽的脸,被发烧的体温传染得脸颊滚烫。身体紧贴着到沙发上坐下,黑羽把他侧抱到腿上,他额头蹭着黑羽的鬓角。

    “复查那天医生说你再也想不起来了,我是有点崩溃,可是隔一天你又来给我送糖,那袋糖就能甜我一辈子。昨天你冒着雨跑出去,我找了一下午都找不到你,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了。

    “谁让你找我了……”月白轻声嘟囔,嗓子像堵了团棉花,“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一个特别简单的道理。”黑羽侧过脸,在月白的瞳孔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柔着声音说,“现在我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你会哭,会笑,会冲我发脾气,也会给我顺毛,早上我载你去教学楼上课,晚上买杯奶茶在图书馆门口等你一起回宿舍,周末天气不好我们就窝在房间里看电影,我抱着你,你抱着猫,天气好我们就一起去花园里晒太阳,让你躺在我大腿上,能过这样的日子,我很知足了。

    “所以,比起千方百计找回记忆,我更想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