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好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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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起TOFFEE放进抽屉,对着岳昶缘留下的实验笔记发神。他想不开,解不开,他迷迷糊糊地打开抽屉,又狠狠关上。不得已,最后他只好把其中一小包当做心理安慰剂带在身上。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花常乐本以为自己做作的焦虑打扰了别人,结果开门一看,是岳太太来了。

    岳太太说她去寺庙求了一个护身符。花常乐握着护身符,心头一暖,他和岳太太互道“早点休息”,一股暖流淌过心间。

    第二天,花常乐被带去秘密研究所,为了防止地标泄露,专用轿车安装了不透光挡板。车里明明开了空调,却闷得诡异,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停在地下车库。

    他们下车后就被接待员领到研究所外的等候区。研究所不算大,人也不多,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防护服,警卫穿黑色,工作人员穿白色。外人进入也必须全面消毒并做好隔离措施,否则——

    “否则容易出事。”年轻的接待员说。

    “会怎么样?”花常乐多问了一句。

    “会不安全。”接待员说完,做了个标准的邀请手势。

    整个空间是埋在地下的,密闭,压抑,内部的气流和光照都靠换气设备和灯源,每个棱角都方正得不近人情。那冰冷的感觉凝聚在合成板材的光泽上,整齐规则地排列在长廊上,仿佛是四把冷白色的巨型直尺构成了这个空间。

    他们又经过安保机器的检测,终于顺利来到岳无缘的“特殊监护室”。比起监狱,这更像是特殊病房。

    花常乐站在门口,通过三十厘米宽的小玻璃窗看见了岳无缘的模样。

    岳无缘在白色约束椅上,黑色约束带限制了四肢自由。他垂着头沉睡,几根灌满透明液体的软管扎入他的后颈,另一些则扎在他的静脉上。他的头上戴着连接电线的头箍,与之相连的是右侧一米多高的分析机器。研究员们通过机器检测他的生理状态和脑活动的实时数据,他们希望分析岳无缘身上“生物控制器”的原理。

    这一瞬间,花常乐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命运的戏剧性。岳无缘从被控制到失去控制,现在又回到被控制的无自由轨迹,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做“实验品”。

    花常乐痛苦又悲哀,心里无声泣血却表情空白,他无法哭泣也无法倾诉,埋在他心里的爱与伤如诡雷一般不能暴露。

    “我是作为他的家属来的。”

    先前他们商议好流程,研究所给两位再无见面机会的伴侣提供了两小时的自由时间。如果事情“顺利”,对花常乐而言,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岳无缘的机会了。

    研究员刷卡打开房门,在机器上设置好暂停程序,指示灯由绿转红,屏幕上出现两小时的倒计时。他们提供伴侣相处的时间和空间,却没有解除岳无缘身上的束缚,那些软管还像枷锁一样套着岳无缘的身体。

    花常乐问:“你能解开约束带和他头上的东西吗?”

    研究员警告:“如果他失控伤人,你要负责。”

    花常乐点头。

    这时研究员才撤下约束带和脑电监控头箍。

    被暂时解放的岳无缘从休眠中苏醒,他半阖的眼无法聚焦,瞳孔涣散,茫然地抬起头,像是刚从产道里出来那般——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花常乐蹲下`身,撩开岳无缘的碎发,手掌轻轻覆在对方的脸颊上——那儿好凉。他轻声问:“你现在好些了吗?”

    岳无缘听见了花常乐的呼唤,他的瞳孔渐渐凝聚,涣散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正常,花常乐模糊的模样在他的视网膜上清晰起来,可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滚开。”

    “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我弄疼你了?”

    “不要碰我,不要管我。”

    “你……”

    “岳无缘这个人已经死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花常乐捧着他的脸,本想轻轻抚摸,却被扯开手。

    岳无缘脑子故障似的不想领会他的好意,伸手就甩了他一记耳光。也许是因为实验,岳无缘的身体太虚弱了,力气也没之前大,可那股狠劲是真真切切的。

    那声音清脆得像是玻璃球砸在地上。

    花常乐抓着岳无缘的手,也不在乎脸上火辣辣的痛,直直逼问:“你发什么疯?”

    岳无缘虚着眼,嘴角上扬,张扬地宣告自己的恶劣性格和不屑情绪:“对啊,这很正常。”

    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这恶劣至极的行为和张扬跋扈的神态就像标准配置。

    花常乐咽下这口恶气,攥着岳无缘的手腕紧紧不放,他知道岳无缘在激怒他——故意的,他知道岳无缘就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但他不要这样。

    “对,你就是这样,我也就是想看你这样,你现在好好的……”

    “好了,你看完了,可以滚出去了,记得把门关上。”

    花常乐没松手,反倒是握得更紧了,他盯着岳无缘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听、真、话。”

    “啊,什么真话?”

    “你还喜欢我吗?还在意我吗?”

    听到这里,岳无缘大笑起来——他用尖锐、刺耳又疯狂的声音放声大笑:“你是不是被我骗傻了,我一直在利用你啊,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人质。”

    花常乐咽了口气,点点头说:“对,我是你的人质,你的掩体,你虐待和戏耍的对象。”

    岳无缘笑着说:“你看你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认清现实,早点回家,不要把生命浪费在我这种人渣上。”

    花常乐继续点头,却没有放手,他把岳无缘压在椅子上,膝盖顶着那人腿间,整个身子前倾,阴云一样覆了上去。

    这个富有暗示性的动作让岳无缘明白了什么,他揣测着问:“你想报复回来?”

    花常乐吻着他额前的碎发,嗅着药物的味道,说:“当然,不然我费尽心思进来干什么,可不就是要好好跟你算账。”

    “哦,请便”岳无缘张开双腿,狡黠一笑:“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你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也不好。”花常乐吻上岳无缘的锁骨,刻意撕咬、吮·吸那里敏感的皮肤,留下粗暴的吻痕。他说:“只要你还在这个鬼地方,我就不开心,也不好,你把我骗得这么惨,我俩的账一辈子都算不完。”

    第五十九章 醉生梦死(二)

    他们肌肤相贴,体温相传,他们动作间带着柔和细碎的声音,所有的情欲都被覆在柔软的阴影之下。他们相吻,交叠的唇舌似乎在升温,没有发情期,没有被控制的性欲,他们十指交扣,拥抱在欲望的空窗期。

    这不是依靠外环境规定的,这是自然的情欲,因为他们肌肤触碰,因为心。没有激素药物和腺体,他们只是拥有彼此,拥有情愫,不属于alpha、beta和omega,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命运制定。

    突然岳无缘睁大了眼睛,他仰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花常乐握着他的脸颊,拇指进了口腔抵着牙关。手指一进去,就被岳无缘咬着,咬得他又疼又刺激。

    岳无缘穿着白色病号服,花常乐解开岳无缘的上衣扣子,又脱下岳无缘的裤子,像初学者一般扩张alpha的穴口。这有些困难,以前他们做爱总是岳无缘自己做前期工作,现在他发现自己对性的知晓少得可怜。

    一开始他太过用力,痛得岳无缘死咬着他的另一只手,他问岳无缘是不是很痛,岳无缘憋气着点头。他费了好些功夫才把穴口扩张到能够交媾的程度,可进去的时候他还是被紧致的肠道夹得怨苦。

    疼痛是相互的,岳无缘也痛得吸气,甚至抱怨了一句:“你惩罚的技术真烂。”

    “所以才叫惩罚啊。”花常乐说。简直是吃力不讨好那种惩罚。

    因为没有润滑剂等工具的协助,花常乐自己也不敢大幅度抽动。所幸性交是一种越是前进越是轻松的活儿,在肠道内小心探索了一阵子后,被扩张的肠壁也适应了性器,痛感渐渐被快感取代——对他们两人都是如此。

    他感觉对方的内壁习惯了异物,便开始更重地抽动阴茎,这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摩擦中他们相互传递快感刺激,肌肤接触,零碎呻吟沉浸在浪漫时刻,他们的肉体越发温暖,越发疲惫,但谁也没有松手。

    交合变得激烈,岳无缘被顶到敏感带,刺激得叫了出来,生理性眼泪和薄汗覆在他秀气的脸上,他的肌肤像初春的樱一样泛着粉色。

    花常乐摁住岳无缘的腰胯,又借力向前顶了一下。

    如他所料,岳无缘泄出呻吟,眼泪随着面部轮廓淌到嘴角。他断断续续小声问:“你在这……知道他们会……看着你吗?”

    “我不在乎。”花常乐紧紧捏着岳无缘的腰,说道:“我在乎的是,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他仰起的脖颈,伸长,后颈的管子缩在颈间空隙。

    “好吧。”花常乐重重攻击着对方的敏感带,报复一般用动作表达不满,可惜岳无缘执拗,永远不会真的松口。

    他们在疲惫中迎来高潮。岳无缘先被插得射精,他红着脸望着下腹一片狼藉。

    花常乐用纸巾帮岳无缘擦去腹部的精液,那时候他的性器还埋在岳无缘的身体里,他隐隐约约能看见勃起的根部陷入对方的穴口,而他擦去岳无缘小腹的精液,着力点在腹部,按着纸巾一擦,那人的肠壁就敏感地收缩。

    他急促抽插了几次就出来了,拿着纸巾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岳无缘问他:“怎么不射在里面?”

    花常乐说:“那样你不舒服。”

    岳无缘说:“没关系,反正你走后他们会把我从里到外清洗干净,关在笼子里用高压水枪冲,反正我都要受那种罪……”

    还没说完,花常乐就把他按在椅子上,让他乖乖坐好。

    岳无缘瘫在椅子上问:“那你,还要吗?”

    “不了,保存体力。”花常乐说,然后穿上了裤子。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你好烦啊,我说过了。”

    花常乐叹了口气,拿出岳太太给的护身符,那是一个黄色锦囊,上面还有红色刺绣。

    “你妈妈给你求了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