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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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篝火中,慕容白在欢聚的背后,敏感地察觉到,韩卿与百里溪眼神交眨间,有些不明不白,心中涩涩作痛。

    他曾听白扁提过韩卿身上的淫羊丸,并没有解除……

    慕容白星眸四处顾盼,看见洞穴分为里外两个洞穴,里面的洞穴很大,穹顶很高有不知名山泉漏下形成一个水池,水池里养着很多光的小鱼,长着很多发光的草,像是置身在梦幻的星河之中。

    外面的洞穴小很多,干燥些,只有一人宽一人高,人站直稍微一抬手,便能碰到顶。石室内,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尤其是那张床,放着两个石枕,带着些难言私密氛围。

    “那是什么?”慕容白盯着洞穴的四周,在发光鱼的荧光下,忽然发现整个洞穴,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字。

    韩卿在来到这个洞穴第三天便发现了,从容淡定地介绍说道:

    “那是一位老前辈留下的生平事迹。这位老前辈是海兰国三王子兰海瑞,因为爱上一个小国的美男子苦恋不得,制作了许多令人回心转意的药,被师傅赶出师门。因为炼制的药,引祸招人追杀失掉下山崖被困死在这个洞穴中,所以把独创的武功和医方,全部刻在了上头,有缘人得之,顺便交给药道门。”

    “没想到兰海瑞这个害人不浅的老妖邪,竟然死在这里,真是死有余辜。”慕容白不由感慨道,视线左右环顾,忽然发现墙壁上刻着一副惟妙惟肖的美男图,立刻定住了。

    “花郎,这人怎么有七分像你!”

    画壁上的人雕刻的十分精细,长发及腰,转身时浅笑吟吟,眼尾细长,那天人之姿,宛若天上的神仙,他的身后是一片花海。

    “这会不会是你亲人?”慕容白支撑起半条瘸腿,靠近摸着画壁上的人,仔细打量道。

    “我不知……”韩卿看着洞穴外兰海瑞的坟墓,细眼里带了些身世的迷茫。

    韩卿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生活在富丽堂皇,金碧辉煌之地,生母很美,生父面容却没多少映像了。

    三天后,他们全部上了悬崖,待稳定古金后,才踏上回北寒的路途,白扁把淫羊丸新炼制的解药给了韩卿,效果并不好。

    很快,毁容的白扁,便发现韩卿与百里溪之间,行为举止间有些不寻常,时常敏感的醋海大发,韩卿夹疲于两边应付,百里溪受气带人怒回木宛。

    韩卿自知有错,也不敢挽留百里溪,为讨好白扁欢心,在马车上送了白扁从崖底带上来默出的药书和武功绝学。

    白扁偶然翻阅,惊讶地发现,那洞穴中死去的人,正是他失踪已久的师叔,在半路上要不顾一切回头,亲下绝情崖把师叔背上来,欲带回了北寒和师门的人一起埋葬。

    最后,还是韩卿替白扁把他师叔的尸骨,背上山崖,才成功哄着白扁那小子,原谅他的不忠。

    慕容白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好友,在情路的迷途中越陷越深。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男妾离家出走

    慕容白临危之际请命率兵奔走古金,借人和一举击溃古金兵,势如破竹地拿下古金皇帝耶律征,举世哗然。

    慕容白情比金坚,更是凭借自身惊人毅力,屡下危险的绝情崖,竟把坠崖的韩卿与百里溪硬生生寻了回来。

    慕容白这一战,可谓是功标青史。

    北寒国朝堂上,北寒坚一身玄黑的朝服,端坐在皇椅上笑眯眯地当面赏赐道:“慕爱卿这次临危险请命大功而回,朕赐豪宅府邸一座,金银珠宝十箱,绫罗绸缎一百匹,美奴倩俾二十对,赐与礼部尚书之女婚事一桩。

    慕容白好不容易逃婚来到北寒,本以为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北寒坚竟然还逼他娶亲,浑身立刻不好了。

    慕容白忍耐着甩脸子,当堂直言拒绝:

    “此战多亏白扁神医下毒强削敌人实力与我里应外合,大功臣乃是他,容白借着便宜才赢战,实则没出多少力,无功不受禄,娶亲更是免了吧。”

    北寒坚听着推脱之词,微微而笑,岂会不明慕容白的心思。可他今日把慕容白召唤到朝堂上,却是打定了主意。

    “慕爱卿莫要妄自菲薄,你英勇善战,急人之所需,况且,把朕的皇姐夫找了回来,大功在身不负托,我若不赏赐,别人指不定说我亏待功臣的闲话。”

    北寒坚这一番话,直把慕容白拔高到北寒大臣的身份来说,惹得慕容白暗里不住冷嘲。

    “容白不过一介牧云罪臣,亏得韩驸马收留,此次不过寄人篱下,出些力气罢了。担不得大王这一句爱卿,请王收回厚爱。”

    慕容白心里说道:想让我认你为主子做梦罢!在他心里耶合华永远是个一出事只会大呼小叫,没出息的王子,无论是才能还是各方面,都比不上萧景煜。

    “爱卿,这话见外了,当初朕去牧云救皇姐夫回来,路上也算你救命之恩一份,早把你当作自己人了。现朝中大虚需要人才整治,爱卿之才闲居在公主府实在是屈才了,就算皇姐夫出来说情,我定然是不允的。”

    北寒坚现在是实打实逼着慕容白出来给他当臣子,韩卿实在看不下眼,出来一步,吓北寒坚一吓,说道:“慕容白身为牧云旧臣,家族与牧云王朝关系密切,用之的确不合适。”

    “哦?皇姐夫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朕用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姐夫如此说,是怀疑慕爱卿在北寒的目的不纯,这话恐怕慕爱卿听了会伤心。”

    好一招挑拨离间,韩卿倒是不敢轻看北寒坚了,转头却发现,慕容白扫向他的目光,温度低了几分,清冷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到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韩卿刚想说些什么。

    慕容白忽然单膝一跪,谢言道:“感谢王的信任,若王想请容白入朝为官,请收回那些恩赐。”

    “好,好,好,既然爱卿的意愿,那朕自然允之。”北寒坚拍手称快道,看了一眼脸色格外难看的韩卿,兴奋中带了几分得意。

    早朝散后,慕容白快步离开,韩卿追寻他的背影,在身后追问道:“玉麟,你怎入朝为官了?”

    慕容白一路脚速不减,闻言忽然停下转身,韩卿来不及刹车撞入他怀抱,慕容白捏着韩卿的手腕,低头看着他。

    韩卿对上他那双带着几分怒意的星眸,疑惑地说道:“你是被北寒坚那小子搞生气了?”

    “韩卿,你恐怕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罢!”慕容白很少叫韩卿的正名,此刻星眸寒冷,没有往日两人相处的和谐。

    “我……没有。”韩卿触之一愣,语言里带上了几分迟疑,这更加惹怒了慕容白。

    “哼,没有,如果你没有,何苦什么消息都小心翼翼地瞒着我!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慕容白鼻孔里冷嗤一声,满是不屑韩卿的辩解,星眸里带上了几分陌生的嘲讽。

    慕容白很少这样直白的发脾气质问韩卿!慕容白的怒火并不是一次爆发出来,而是多次积累。

    韩卿为了胜战去勾引耶律征,瞒着他,韩卿中了淫羊丸娶了男妾,还是瞒着他,真的当他是个眼瞎耳朵聋的傻瓜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是故意的瞒着你,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怕你担心,怕你生气。”韩卿急切地抓住慕容白,盯着他解释说道。

    “我算什么,你莫哄我了,常常把我独自丢在白晨轩,无聊想起我了,来白晨轩打发时间。哼,你还是找你的蓝颜知己百里溪,找你的男妾白扁去玩罢。”

    慕容白冷笑一声,慢慢地掰开韩卿的手,拂袖绝情而去。

    韩卿追上去,抱住慕容白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哑着嗓子说道:“玉麟,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我在山崖下时,一直再想还能不能见你一面。你不顾危险来救我,我真的好开心,好感动。”

    慕容白感觉有滚烫的泪水,流进自己的脖子里,心忽然软成一片,回过身抱着韩卿,刚想说些什么。

    “你们俩在做什么!”一声愤怒地怒吼炸在两人耳边。

    白扁在家估摸着韩卿应该下早朝了,刚出府邸就碰见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刻炸毛了,一把拽过韩卿,像是捉奸般质问慕容白道。

    韩卿吓了一跳,心虚地瞟了一眼气势汹汹地白扁,弱弱地解释道:“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韩卿,你个混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偷偷摸摸跟百里溪有一腿,被我抓住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在我眼皮底下偷吃,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个男狐狸精赶出去,我是不会原谅你!”

    白扁红着独眼痛斥道。

    韩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慕容白心里的刚软化的那处柔软,立刻被眼前人狠踹了一脚,脸色立刻变了,顺着误会冷声说道:“白男妾,可不是我主动抱人,是你的男人主动送上门来!既然如此,那么白某人,今天就收拾东西搬出白晨轩。”

    “你!”白扁被他噎地气极了。

    “玉麟,白扁他误会了,你别生气。”韩卿听他要走,赶紧拉住他手腕劝说道。

    “我误会什么,你们昨晚猫腻在一张床上做了什么心里难道没数吗?眼里是没我这个人吗!”白扁看见韩卿还敢跟慕容白牵扯,怒火更加炽盛。

    “我们做什么,你能拦的住么!韩卿早就受够你这个独眼丑八怪了。”慕容白听白扁那话,觉得极其荒谬可笑,素来他不是善茬,凭自又往里面添了几把火,加大了误会。

    这下韩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扁听了面容立刻失了血,立刻拔出韩卿腰间的弯刀指着慕容白,眼睛盯着韩卿颤声问道:“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想相信我,无论是你缺了一只眼睛,还是缺一条腿,我都不会嫌弃你的。”韩卿摸着白扁眼睛上的黑皮眼罩,真诚的灭后院里的火说道。

    “那真如你所说,你今天就跟慕容白断绝关系,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白扁冷声说道。

    “你别胡闹了,我都跟你说,是你误会了。”韩卿听见这话,立刻冷脸拒绝道。

    “好,好,好。你不赶慕容白走对吧,那我收拾东西走人,可以吧。”白扁狼狈地推开韩卿,转头进入公主府邸。

    很快场地上,只剩下慕容白和韩卿,慕容白轻飘飘地看了韩卿一眼,冷声说道:“韩公子,还是离慕某人远些吧,免得不清不楚,惹家宅失火。”

    慕容白不等韩卿说话,转身也没入公主府邸。

    韩卿只觉得两个女人吃醋,也没他们闹得惊天动地,不禁头痛非常,打算先让这件事情,先冷却一段时间。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韩卿接到通知说,慕容白搬出了白晨轩,紧接着韩卿收到白扁留下的一颗淫羊丸的解药和一纸离家出走书。

    韩卿胡乱地扫了几眼,只见上头写着:这颗淫羊丸的解药你拿好,即日起白扁休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臭虫。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恩断义绝,山水永不见!

    “胡闹!”韩卿撕碎那张两人恩断义绝的离家出走书怒斥道。

    这事情不知怎的,惊动了养病在闺的北寒婧,她从病床上挣扎起来,温柔地问道:“美人,怎么了?”

    韩卿看见她出门怕吹风,赶紧挽着她回屋里,把事情始末讲了清楚。

    北寒婧握着韩卿的手,责怪说道:“这事情的确是你做的不对,你娶了男妾,是该与友人之间把握好相处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