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坏~”女子嗲声呼道,颜子衿被这声娇呼,喊得浑身火热,更加不知云里雾里,只想把这枝海棠压在身下,大展雄风……
日升月落,在荒郊外的屋子里,忽然一前一后地尖叫声,惊飞了树上的鸟,随后一男子猛地被踹出窗子,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
红袖紧紧地拽衣领,指着长剑,红着眼睛盯着窗户外面的仇人骂道:“登徒子,你竟然乘着我醉酒,潜入屋子里侮辱我,我要杀了你!”
“我不是故意的……”颜子衿哪里料到,昨晚睡的并不是青楼院子小姐,而是韩卿的女人,悔不跌失。
“你别跑我要杀了你,啊……”红袖跳下窗子,不慎扭了脚,颜子衿见机立刻爬起桃之夭夭。
红袖捂着疼痛的脚泪水涟涟,见颜子衿跑的不见影,是又气又怒,她昨日在市井时,滞后地听到婧姐被鬼方将军杀死,韩卿丢了脑袋险些丧命,伤痛之下,买了一大车的酒。
没料到喝醉,半夜遭人潜入府邸污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红袖举起剑正想抹脖子一死百了,颜子衿跑回来夺走她手中的剑,大叫着:“红袖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我要杀了你……”红袖逮住颜子衿,好一顿痛打,颜子衿不敢回手,当然也打不过。
“等等,我饶了你杀我双亲的仇,不用你每日去我父母坟前跪着,你别打我,你别打我了……”颜子衿想着这事情是自己不对,拿出条件交换道。
“就算把你杀了也不解恨,你这个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失身,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红袖对着颜子衿的脸一通乱挠,掐着他的脖子恨声道。
“这是我的错,是我喝酒误事,我愿意承担过错,你要是愿意,我娶了你,给你一个名分。”颜子衿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这样说道。
“我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谁稀罕你个癞蛤蟆给我名分。”红袖听见他这荒唐的话,是又气又好笑,尖酸刻薄地骂道。
“……”
此刻远在北寒的韩卿,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也不知即将面临的人祸。
北寒婧离开他已经快半年,韩卿常常有种她昨日才走地恍惚错觉。他活得浑浑噩噩,不敢一人睡觉,每夜失眠多梦,必须要点沉香。
这几日白扁要回药王谷采药,两人离开的三日,韩卿这才发觉,他早已经习惯白扁对他的无微不至,夜晚枕边少了他的爱抚,让他极其地不习惯。
韩卿很难定义,对白扁这个男妾抱着什么情,说喜欢算不上,说不喜欢也算不上,对他却很重要,这种程度早已不亚于北寒婧和红袖。
但是,当第七天白扁背着一篓草药踏到公主府邸时,坐在院中和慕容白下棋的韩卿,看见他眼中发热,丢下手中棋子,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抱着白扁就是狠狠地一通乱啃,深深地嗅着属于他的味道。
白扁显然吓着了,韩卿从来没有这样当着别人面,对他如此热情像是燃烧的火种。
韩卿扯着他的腰带,抬起一双饱含情欲,压抑深沉地说道:“我真是低估你给我灌得迷魂汤了。”
白扁开心地笑了一黑一白的眼睛,深处含着一抹难懂的晦涩。
慕容白放下手中的棋子,怕在呆下去,韩卿要当着他的面干出更加出格的事情,默默地退场了。
倘若,他以前能欺骗自己韩卿不喜欢男人,对白扁还救命之恩的普通感情,现在却无法继续下去了。
韩卿现在眼里燃烧的东西,毫不掩饰,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嘻嘻……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白扁把韩卿压倒在棋子上,眼里燃烧着热情问道。
“我想是栽在你手上了。”韩卿直视着白扁一黑一银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回报自己的感情,很快桌子上的棋子散乱的掉在地上,下人们羞怯地退了。
一顿激烈热情云雨在院子里过后,韩卿在水桶里放肆地看着对面的白扁,后知后觉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呵呵,怎么你不喜欢我的不一样?”白扁神秘地笑了,眼睛里含着一丝得意地狡黠。
“没有,你什么样子都喜欢。”韩卿压下心中那丝奇特,越看白扁越顺眼,主动亲吻他说道。
“我要是皮囊下披着别人你也喜欢?”白扁很快被韩卿挑动欲念,化被动成主动,把韩卿玩弄在掌间,那双银眼格外的邪气。
韩卿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抬头望着白扁打趣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世界上怎么可能复制出同一副皮囊呢?
自从白扁安上樊墨涯的银眸后,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对着那只银眸,仿佛对着樊墨涯本人似的,他总免不了分心。
“你明天把你,这只银眸遮上吧,我还是喜欢黑眸一些。”韩卿摸着白扁的银眸,要求说道。
“哦?是吗?可我更喜欢银眸一点,想把黑眸给遮了。”白扁捏着韩卿的手腕,放在嘴里低头亲吻说道。
“随便你。”韩卿刚刚说完话,白扁就不满地第二次进入了他,在他耳边不依不饶地说道:“我不依你偏心。”
“这不都是你的东西么?”韩卿细眼朦胧,吐语说道。
“你忘了么,我可是会换头啊。”白扁抚摸着韩卿潮红的脸,脸上露出一副陌生诡异地笑容说道。
是啊,白扁既然能给他换头,为什么不能把别人的头安在他身上?
韩卿惊地瞬间推开白扁,害怕地后退,白扁捉住成功被吓到的韩卿,笑得前仰后合。
韩卿终于发觉自己被耍,恼怒地要打白扁,却被他牢牢地捉住了。
“别开这种玩笑!”韩卿听他说换头,顿觉得自己的脖子发疼的错觉。
“呵呵,不和你开玩笑了,不管我是谁,都会被你迷的神情颠倒。”白扁安抚着韩卿说道,韩卿依靠进他的身体,开口道:“那我可不会被除了你之外的人,迷的神魂颠倒。”
“呵呵,真的么?”白扁在他耳边神秘地说道,语调性感低沉,带着一种悠长的趣意。白扁这次回来,不仅给人的感觉变了,连说话地方式也变了。
“你别这幅怪模怪样!”韩卿不习惯,恼怒地拍他说道。
“别生气,赖皮蛇我当回你的小白兔,好不好?”白扁又换回以往说话方式,声音清澈干净,带着独有的清脆质朴。
韩卿瞧着他这幅熟悉的模样轻缓一口气,不知怎么想起,白扁每夜惊醒,说又梦见有人从后面砍了他的头,取走他的脸皮,代替他活着!
韩卿微微皱起眉头,不经意地问道:“你最近还做那个噩梦吗?”
“不做了!因为我梦见,我把杀人凶手杀了。”白扁笑眯眯地说道,带着一种小小的得意。
“杀人凶手是谁?”韩卿握紧了浴桶边缘。
“呵呵,这可是个秘密呢?”白扁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开始跟他玩起了捉迷藏。
韩卿冷下脸,推开白扁,不屑一顾地反激将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你一辈子都别跟我说。”
“呵呵,卿卿你的脾气还是如此的火爆呢!”白扁靠近韩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轻地打趣说道。
韩卿不可置信地盯着白扁。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会自己给自己换头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浮光掠影
他的潇洒恣意从树上跌落在地,摔碎了他一地的期盼……慕容白。
韩卿变了,终究是变了。
慕容白看着眼前的被冷落的残局,一天,一两天,三天……
韩卿遗忘了他约好了的棋局。
慕容白放下手里棋子,孤坐在院子里,仰望流过的蓝天白云失意的笑了,他有些思念,在牧云的那些亲朋好友了。
他想抱一抱侄女慕致,他想听爹爹的教导,他想娘的啰嗦,他想携友人们再次踏入酒肆,品尝那老酒的滋味,他想念金陵的一花一草,一景一人了,想嗅嗅那儿黄土地……
在牧云的日子,从来都是孤寂的,他不知道和韩卿还能在一起多久,他既期待回牧云,又害怕回牧云。他和韩卿写下相遇起点,却又不知终点在何方。
“玉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韩卿带着侍女小凶推开听风院的门,匆匆忙忙来赴约,坐下来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入口却发现茶冷香散。
韩卿一愣,慕容白从来都是拿热茶招待他的,茶水何曾如此的苦涩过。
“我知道你来迟了。”慕容白敛眸拾起桌子上布好的残局,白棋一颗一颗地被扔进白坛里,韩卿见他要收棋,急叫道:“等等,我们还没下完呢?”
慕容白抬眼淡淡地瞧着他,着急艳颜,放下怀中棋坛,站起来负手背立,看着远方的将落西山的金乌,默默地叹声说道:“花郎,或许是我把你看得太重了。”
韩卿不解,望着他颀长直挺的背影,细眼疑惑。
“伯牙子期不可遇,景公仲公不可求,元伯巨卿不可信,是我太较真了,我累了你回吧。”慕容白见着天际染红的彩霞将褪,抒怀中之怅,神色寂寞地说道。
韩卿心中不是滋味,放手中茶杯,走近他说道:“花郎把你比作子期,比仲公,比元伯,却听玉麟把我生分地全撇下了,我哪儿比不上他们。”
“你耽于男宠之情,溺于男宠之欲,容白孤家寡人无从话人,你我皆为男身,若是太过亲近,恐有蜚语,还是留于点头之交为好。”慕容白撇下留下这句话,扔下韩卿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走去。
韩卿呆呆地空望着禁闭地大门许久,落寞地离去,他想同慕容白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他想同慕容白像以前那样同衾共枕,他想同慕容白像以前那样日日相伴,可是现实中流言蜚语以及伴侣的怀疑,把他们两个越推越远。
不,更加确切的说,他韩卿自有男妾后,为了避嫌把持一个距离,无形之中把慕容白拒之门外了。韩卿心中哪能不惋惜,他多么的怀念,以前白晨轩的日子。
可他从树上跌落,在地上生了根,有男人家室在身,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不敢多与慕容白贴耳说私密话,他不敢多看慕容白一眼,更不敢与他解衣同处一室,不然回家之后便是一顿质问怀疑。
白扁虽然待他打心眼里的好,却极其地善妒,容不下他多瞧别的男人一眼。他们两个因为慕容白私下已经不知闹了多少回。
韩卿这些时日次次迟到,正是因为白扁得知他去会面慕容,每次必要雨水之欢,才肯放他离开出门,这么一来二去自然误了时辰。
韩卿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为了间接警告他们两个,自己是有男人家室的人,莫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韩卿在酒肆,面色酡红地放下一坛坛空了的酒坛,心中烦恼越纠越烦,越烦越恼。
他知道慕容白因此伤心,可他为了保全家庭的和睦,还是残忍地舍弃了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