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闻名》这部剧在宣布选角之后，言维、成玮这两个昔日国民组合成员外加新晋小花何雨安的演员阵容就引起了广大媒体的关注，剧组拍摄的每一天里几乎都有记者来蹲点，但因为分场拍摄的原因，言维，成玮和何雨安的总是不会凑在一起出现的情况却是让来拍摄的媒体记者等的心力交瘁。终于，剧组安排了群访环节，在采访场地上，当记者们看到言维，何雨安，成玮同时出现的时候，他们将近半个月蹲守的痛苦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要问出什么劲爆的消息来。
记者：“言维，听说你是友情出演，是因为和成玮的队友情深吗。”
冉海骆：什么队友情深，小言友情出演还不是看在导演面子上，友情也是和王导友情，和成玮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都没有对手戏，拍摄时间都是错开的，是不是队友情深，不言而喻了吧。
记者：“成玮，看你最近发了你的健身照，最近身材又变好了，如此密集的拍摄下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呢？”
冉海骆：外强中干，极易腿瘸。
记者：“这次重聚，成玮和言维有没有私下聚会或者一起约出去呢？”
冉海骆：有什么约可言，小言都躲他换了楼层，两个人都只见过一次面，并且小言都没给他拿饮料喝。
想到那天自己在言维那里见到的光滑整洁的桌面，分明是没有招待过成玮的样子，冉海骆不禁为记者们拥有落后的消息感到惋惜。
记者：“雨安，拍戏的时候最难拍的部分是哪里？有没有找人帮助你对戏？”
冉海骆：……（演得太差了不想评价）
一场群访下来，冉海骆本人虽然没有被问到什么问题，但他可以说的上是全场和记者互动最多的人了，连在场提过问题的记者都能感觉到，提问的时候总是能收到来自角落的火热视线，但仔细一看却只是个曾经红过如今过气的面色冷淡的小年轻。
对外界评价毫不在意的冉海骆在等到主演和记者都走完了之后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言维旁边，对言维说：“小言，恭喜杀青。”
其实言维拍的杀青戏是在前一天，但冉海骆因为当天在另一组拍戏很晚才回到剧组，在自己的房间犹豫了很久之后的冉海骆还是决定不要打扰言维休息，想着第二天早上会有群访，而这次群访，是导演特定嘱咐过全组都要出席的，言维也一定回去，冉海骆才把这声恭喜留到了现在。
“嗯，拍完了这次可以休息几天了。”言维笑着回答。他是特别出演，并不算作主演之一，他也特意和导演说过不要宣传自己的杀青，虽然这之中存了他自己的一份心思，但也是以免太早庆祝让大家收不住心。言维不知道冉海骆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杀青了的，不过即使是冉海骆不知道，言维也是准备去向冉海骆道别的。
“是的。”刚才在心中回答记者问题流畅自如的冉海骆，在面对言维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即使只是与言维交流几日，冉海骆也能感觉到和言维之间的理念相投，虽然言维比他要小几岁，他却能感觉到言维在处事上面的成熟，工作方面的认真，或许在心里言维不只是他的同行，竞争对手，也是他要学习的对象。
“海骆哥，多谢这段时间的帮助了。”言维将别人递来的收拾好的东西交给助理，对身边的冉海骆说。
“没关系，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
“我走了，海骆哥，以后再见。”朝冉海骆挥挥手，示意不用送了之后言维就和助理上了车。
坐在车里，言维看车外的冉海骆一眼，看到冉海骆的眼神后微皱了一下眉，心中想，自己这次帮他拿到的角色，希望他可以抓住机会吧。不过其实他最多也只算是提供给了冉海骆一个进剧组的渠道而已，真正获得角色的还是冉海骆自己。
想到公司知道自己这次推掉男一号的角色反倒去演什么友情出演后给他定下的必须完成的工作量，言维就有些头痛，自己这次回去可真有好多事情要做了。不过更令言维头痛的是，他感觉到冉海骆在看他离开的眼神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只是一眼，言维就仿佛觉得自己也陷入到了那种情绪中。
又是一场梦境，少年人和青年人都在梦境里，都有着一样清亮的嗓音，笑过之后又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冉海骆感觉最近自己不正常的可怕，除开拍戏的时间外时常会走神，总是会想起之前拍戏的时候一些自己没有拍好的片段。
大概是英雄迟暮吧。
冉海骆这样为自己下着结论，然后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闻名》拍过之后，冉海骆收到的剧本也多了起来，角色也不再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配角的戏份也多了起来。行情改变了，冉海骆的生活却是没有什么改变，照常拍公司接的剧，照常在剧组演戏，下戏睡觉，休息时运动健身。不同的大概是他开始关注起娱乐新闻来，但也不是每个人冉海骆都会去关注，那些名字稀奇古怪的新组合，最新的绯闻消息冉海骆都是一扫而过，看得最多的还是自己那些熟人，师兄齐浩，曾经合作过的导演的新戏，还有的，就是一向热度很高的言维的消息。当红果然是正当红，言维的消息几乎是方方面面无一不缺，但新闻太多了反而乱花迷人眼，让人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是真是假。
“海骆哥，芸姐的电话。”
刚拍完一场戏的冉海骆一如往常地坐在一边背台词，助理大熊却从一旁递了电话过来。
芸姐虽说是他的经纪人，可自从他与公司的那次分歧之后，原本专属的经济人魏芸也就分派给了别人，只是有重要的活动或者公司对他有什么重要的决定的时候，才会由芸姐来通知，并且，同场都只是邮件或者信息通知，这样的，直接打来电话还是第一次。
冉海骆虽是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关节，也对在拍戏间贸然打电话的行动有些不满，但还是接过了助理递来的手机，语气和缓“怎么了芸姐。”
相较与冉海骆语气的平静，魏芸的语气却是带着不可忽视的激动：“海骆，祁浦青导演的《粘稠乐章》参加电影奖申报你的最佳男主角已经通过了，接下来就会参加第二次评选。”
冉海骆记起来前段时间祁浦青的助理吴助理联系过自己，提及过这件事。原以为祁导会在电影上映之后再申报电影奖项，不过吴助理也解释了，像这类不够商业的作品，先进行申报，之后的关注度也会提高很多。作为主演，冉海骆自然不会拒绝导演为自己申报奖项的安排，不过，能被祁浦青选中作为电影的男一号就已经是他的荣誉了。
况且，冯书译这个角色始终对他有不同的意义。
“海骆，公司在下周为你接了几个关于《粘稠乐章》的采访，安排表一会儿发给你。”
魏芸想着，不管有没有得奖，这样的操作就已经使得冉海骆的关注度开始提升了，趁这个时候，多接几个采访，也可以增加一些曝光。
“不用了芸姐，现在拍的戏进度赶得很紧，我现在不能随意离开剧组。”
听到这个回答的魏芸很是出乎意料，直接问道“你现在的戏不是只是个小配角吗？怎么戏份还是很重吗？”
冉海骆听到魏芸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对自己角色的鄙夷，却仍是平静地说：“配角也很重要，缺了的话，戏会不完整。”
这是公司好不容易谈好的记者，虽然不是大公司，大杂志，却对现在让在配角上打滚的冉海骆有不小的帮助，魏芸再苦劝几句后，见冉海骆还是坚持他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多说了，记者们是不会为了仅仅一个初审过了的没有名气的演员而专门跑去剧组做采访的，看冉海骆的样子也是不会松口，于是，魏芸叹了口气，只说，“那你自己决定吧，在这周日之前联系我都可以。”
“嗯知道了芸姐，也谢谢公司的安排。”
挂了魏芸电话，将手机再交给助理，冉海骆面色不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第9章 第 9 章
尽管冉海骆一次两次地拒绝了出席各种采访，但当公司将排满了各种采访和节目的日程表发给冉海骆的时候，冉海骆也只能按照日程表来活动。不过冉海骆有些感谢《粘稠乐章》只是过了审核，只是圈内知道消息，因而他参加的采访也并不会大肆宣传他的演技如何，最多只是一些生活境况，演戏心得等一些老生常谈而已。节目也多是与其他人同上，本就不擅长综艺表现的冉海骆自然没有什么亮眼表现，不过这样的曝光冉海骆是也不想追求罢了。
“海骆，提名发了！”
正在化妆间进行节目准备的言维被突然进来的魏芸惊了一下。
看到冉海骆有些不解，魏芸又道：“祁浦青导演《粘稠乐章》获得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消息已经由官方网站发出了。”
“嗯，我知道了。”
见冉海骆仍是若有所思而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欣喜的时候，魏芸没有意外，从她再次被公司指派为冉海骆的专属经纪人的这两个多月里，她印象中的冉海骆好像就一直是这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魏芸在感叹于艺人成长的快速的同时，也庆幸冉海骆并没有因为公司在之前近两年的时间里对他的不重视而对公司产生抵触情绪。
门外传来敲门声，节目编导在门外问着“海骆，好了吗？要上场了。”
魏芸听着节目组人员毕恭毕敬的声音，看着久违的专属化妆间，微笑着向冉海骆重复敦促着节目流程。本来《闻名》当初的节目邀请是没有冉海骆的，或许是剧组和节目组知道了他已经被提名最佳男主角的消息才匆匆通知了他来参加，而提名也是今天正式由颁奖方的官网发出的。她刚才走进化妆间对冉海骆说他被提名了最佳男主角的事，一是要通知冉海骆之前的消息无误，二也是想向节目组证明他们邀请冉海骆来参加是正确的。不同于之前公司极力促使冉海骆参加各种节目，访谈，对于这次突然的邀请，魏芸最开始是想帮冉海骆推掉的，一个电视剧的男四号，怎么说也不算是个好资源，不过这次冉海骆的态度却是不同于以往，之前对这些娱乐类的节目一向持排斥态度的冉海骆，却一反常态决定去参加这次的活动，不过既然冉海骆同意接了，公司也不会阻挠，用这样一个节目来证明冉海骆并不是一个有了影帝提名就耍大牌的艺人可以算是很值得了。
魏芸心知节目组和其他艺人是不会为难已经有了国内最大电影奖最佳男主角提名的冉海骆的，因而对冉海骆的嘱咐也多是常识类，但这个时候的冉海骆却显得有些紧张，他作着深呼吸，整理一下衣服，看看镜子里自己的仪容，直至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走出了化妆间。
“下面我们欢迎《闻名》剧组！”
台上的主演们在卖力宣传着节目，做着节目中的游戏任务，回答节目主持人的问题。冉海骆并不适应这类节目的气氛，不过他凭着多年的镜头经验，每当感觉到有镜头的时候，总能马上调整好表情，来显示自己的投入。
节目的录制已经进行至三分之二了，程序最复杂的部分已经录制完成，所有剧组人员也都开始放松了一些，在没有镜头的时候就凑着聊天，同样没有镜头拍摄的冉海骆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常向后台瞥几眼。索性男一号成玮和女一号何雨安都与冉海骆有过“意外的”碰面，所以即使他们想与已经获得提名的最佳男主角冉海骆套一下近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最多是借着别人的口与冉海骆聊几句，冉海骆答起来也不会过于尴尬。
正当冉海骆沉浸于难得安静的节目休息时间的时候，演播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一下，再次亮起即是伴随了观众席热烈的掌声一起。随着节目主持人高八度的介绍语，冉海骆认出了这位主持人口中的“特别来宾”。
节目开始前，虽然在节目表上没有看到言维的名字，冉海骆却在心中很是笃定言维会出现。于是在言维真的出现的时候，冉海骆发现自己的目光是怎么也离不开言维了。
“言维在剧中饰演的是什么角色呢？”节目主持人热情地问。
“我在剧中饰演的是张文老师的儿子闵诚期。”
“太可惜了，张文老师今天没有到达现场，那言维你还与谁有对手戏呢？这次演戏对你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呢？”
在听到“对手戏”的时候，冉海骆眼神一动，却克制住自己想要即刻侧头的念头。那边言维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和随和，“这次演戏是第一次演民国类的电视剧，首先在服装道具上就与众不同，其次是和王导的合作，感觉到导演对镜头精准度的把握，然后是和张文老师和其他演员之间的配合”言维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冉海骆也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地向斜前方看去，这么一看，却是与言维似是不经意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眼神这么一撞，言维移回目光，继续回答着记者的问题，冉海骆也面色如常，只是目光不再看向言维的方向。
在当见到言维和成玮这队旧时组合一同出现的时候，主持人自然是把问题都指向了二人，再次合作与重新见面感受之类的问题自然是不会缺少，不过言维和成玮也不是刚出道的新人，这样的问题虽是对现在的二人来说有些尴尬，但二人回答起来也算妥帖。只是成玮时而会感觉有如芒在背的压迫感，回头看却只是自己剧组的成员，成玮只当是女朋友何雨安还在为没有谈拢的联合言维的炒作而闹脾气，想着下了节目后再好好哄哄她，哪里有想过是某个人用看他来转移自己的真实意图。
节目在言维为《闻名》演唱一首插曲后结束，艺人们也都回到化妆间，卸妆，整理后离开。
“小言，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也有些太没有规矩了，你出场之后，不问你最近的专辑，只是问你和成玮，这些有什么好问？”
言维的经纪人看言维在节目中虽然没有神色如常，但是这么久的合作下来，言维在节目上情绪有些不好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只当是言维因为节目主持人的提问而感到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