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定义热爱[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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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维这样的表演方式无疑是成功的,不管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言维很好地理解了角色,表演出了角色,但冉海骆却有些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状态的言维。

    或许是冉海骆演过太多剧的原因,或许是他已经被训练得习惯了的原因,冉海骆现在已经能很好地区别出人物情绪和他自己的情绪,下过戏之后他又是他自己。

    或许冉海骆只是担心,担心言维的“松”会是自己当初的“冯书译”,担心言维会和自己当时一样在戏中人和自己之间挣扎甚至将伤痕刻上自己的手臂,他只是担心。

    冉海骆昨天晚上曾经找过胡远安,和他说:“小言现在的状态不对。”

    而胡远安说:“他这样是对戏的负责,你难道能否认他现在的表演不够成熟吗?”

    冉海骆无声低头。

    最后还是胡远安安慰了冉海骆“你要相信他,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属于自己的人格的。”

    过了一会儿,冉海骆点头,不管怎样,这次言维不是一个人,言维的身边会有他陪着。

    冉海骆看着言维,等着言维的动作。

    言维起身,却没有走向他,只是重复昨天拍摄的最后一句话“老师,我的提包带子坏了。”

    老师仍是没有动。

    松的步伐跟随着呼吸的频率,混乱中有序。

    然后松凑进到老师的身边,向老师的衣角伸伸手,像是要抓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握住,又把手收了回来。

    少年人的喉结左右滚着,少年人的气息有些浓得稠着,少年人的目光童稚又异质,少年人的皮肤烫手的冷。

    新来的几个工作人员看向表演区的目光闪躲,导演对这样的节奏赞扬地微微点头,副导演若有所思,想起了什么之后向一边望望,那个道具师傅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久久移不开自己的目光,然后不好意思得摸摸鼻梁,不敢再看向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写剧中剧真的仿佛在羞耻play

    第33章 第 33 章

    片场里,言维和冉海骆站在一边,看着为了动作设计起了争执的导演和动作指导。

    这一场戏他们拍了很久,怎么演都似乎缺少一点感觉,导演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叫停了现场的拍摄,这个时候正在为了怎样做好动作而思索。最开始,还只是导演一个人指挥着在场上的冉海骆和言维来摆动作,到后来,干脆直接叫来了动作指导进行动作设计,将近二十分钟的争辩让片场中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怀疑,导演大概一会儿就要叫编剧来一起讨论了。

    拍摄由原著改编的剧本有利有弊,原著自带的话题讨论度和本身就有的阅读基础让影片在宣传方面可以省下许多功夫,而却原著也能让导演在拍摄的最初就了解电影的走向,且这个走向大多是合理且可以被接受的。但这种类型的拍摄也并非十分容易,比如现在的导演,拍摄非原创剧本的电影,对原著的理解就成了一大难事,特别是他们现在正在拍摄的这部电影,如何把握原著成为了拍摄中的重中之重。

    原著的文字描述十分克制,几乎少有过火的词汇描写,用词用句看起来也十分寻常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编剧在修改剧本的时候,也多是把已经十分精简的文字再省略一些,以动作性的文字来描述出来,再加一些使片段剧情更连贯些的句子,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但对拍摄来说,仅从这样的一些语句中理解却是完全不够的,或者说,是差了很远。

    拍摄者和演员要寻找的,是在黑色与白色、线条与空隙构成的看似沉静无波的文字之下,被作者刻意隐藏的真实感情和目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原著写得是一个少年在性萌发阶段的性幻想,也都知道在这幻想之中少年和他的幻想对象“老师”究竟做了什么,但作者在他的文字中却从未明白展现过,仿佛这些都是读者情感过分膨胀的猜想,但作者又同样用自己的文字,一些细微的描写,一些状若无意而写出的词汇,告诉读者,猜对了,我要说的就是这样。

    演员在接到这样的剧本之后,一般是先会开心于自己所要被的台词只有寥寥几行,几乎不需要自己花费太多时间,但之后就将会为这太过简单的台词和描写而感到困扰以至于彻夜难眠。

    彻夜难眠,是一个很好得,能够形容冉海骆最近几天状态的词汇。

    在拍摄之前那个片段的时候,冉海骆就感觉得到自己对把握人物的艰难,说到底,他在剧中饰演的角色“老师”只是言维饰演的“松”幻想出来的人物,“他”似乎难以用分析人物的方法来分析,而且,原著基本使用松的视角来描写,很少描写“老师”的情绪。冉海骆一遍一遍阅读原著,一遍一遍分析词句,想要知道“老师”的表现究竟应该是怎样的。

    即使是这样的困难,但,还好,冉海骆想,不是他一个人在纠结于角色的表现,言维同样也陷入了对角色的琢磨中。言维也同样不知道“松”的表现应该怎样才更贴切原著的描写,松是充满少年气的、是充满青春的?还是困惑的?松的动作是不成熟的蹩脚和稚气?还是隐含暗示和诱惑。

    他们两个人都苦于对人物神态和动作的展现,他们竭尽全力在把握自己表现的一个范围,一个度。

    导演和动作指导最后还是停下了争执,导演也并没有叫编剧来一起讨论,他叫了冉海骆和言维到身旁。

    “你们对这场戏的拍摄有什么想法吗?”

    胡远安看走近自己身边的言维和冉海骆,他们两个人进组已经有小半月了,几乎每一次的拍摄都会给自己带来惊喜,胡远安能够看得出,言维和冉海骆并不是把这部电影当做缓解他们私人问题的工具,他们是确实在为演好戏而努力。原本的胡远安在筹划这部电影的拍摄时候就是一场意外,这部作品原本的电影拍摄权是落在另一位导演手里,但那位导演因为自身的一些丑闻临时被投资方换了下来,拿到拍摄权的胡远安还记得,当时他自己是不愿拍的,这部作品尽管有过成功改编但却并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的效果,尤其是大量观众还会对过往的作品留下先入为主的印象,这对他的拍摄很是不利,但尽管如此,胡远安还是接了这部电影。这部戏的投资人在曾经投资他的电影时投入了许多,而现在,这位投资人已经投入了资金在这部电影的前期准备上,如果放弃拍摄,将会导致大量亏损,他于情于理也该接下这个燃眉之急。当时选择言维和冉海骆来演,也是因为言维承诺了会给电影以资金方面的补偿,而且带有大量话题度的明星几乎不要片酬地参演,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胡远安在确定电影演员阵容的最初想着就大概把这部电影当做粉丝电影来拍吧,争议剧情和热门话题度演员的组合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不会亏本的,他也算是能给当初帮助过他的投资人一个交代了。而现在,在看到冉海骆和言维对上一个拍摄片段的诠释之后,胡远安感觉到自己原先的想法是远远不够的,他现在有了更大的野心,他想要拍一个能被大家记住的电影,他想要将这部电影成为他人生中的一部重要作品。

    “你们对这场戏的拍摄有什么想法吗?”胡远安问冉海骆和言维,或许在现场,最理解剧中人物的人不是自己和动作指导,而是他们两个人。

    冉海骆和言维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回答,而是进行着又一次的思索。

    这场戏之后接下去的就是一场稍微有些大尺度的亲密戏码,这场戏之前是两位剧中人的似有若无的互相接触和情绪间的暗涌,那么,夹在这中间的这一场,就成为了负担着要把气氛升温和更明显地展现二人意图的一个场景。他们在这个场景中,不能表现地多一分,多一分会太过突兀,又不能少一分,少一分会让之后的情节悬于半空,他们在这一场的表现会影响到之后的拍摄,他们没有办法就这样轻易地下个结论说,怎样拍更适合现在的剧情。

    沉默中,冉海骆看言维一眼,也正好对上言维看他的目光,他们彼此了然两人的想法,于是,冉海骆开口对胡远安说:“导演,您可以给我们两个人一些时间吗,我们两个人互相讨论一下。”

    胡远安也明白了冉海骆的意思,点点头,说:“那我给你们两个一天半的时间讨论,后天上午再拍摄。”

    “不用”言维忽然开口,对上胡远安惊异的眼神,说道“导演,半天就够了。”

    导演在思考片刻后,也点头“也好,过犹不及,你们觉得时间足够的话那就半天吧。”

    言维和冉海骆都点头表示同意。

    胡远安想到了什么,问两人“片场需要先借给你们吗?”

    冉海骆点头道:“在片场的话再好不过了,麻烦导演清场了。”

    胡远安笑笑,让副导演和导演助理通知了片场人员今天先休息明日再拍,然后又叫来了管理片场的人员,让他把钥匙交给自己。

    “海骆,给你”胡远安把片场的钥匙交给了冉海路。

    冉海骆接过钥匙,知道胡远安是怕冉海骆和言维会因为担心别人会偷偷拿了钥匙进到片场拍两人的新闻而影响发挥。

    感到拍摄的问题有了解决的办法,心情好了一些的胡远安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开冉海骆的玩笑,“海骆你可要看好钥匙啊,如果钥匙丢了,我们就拍不了戏了。”

    冉海骆也笑,说:“知道了胡导,我会拿好的,也会叫我们两个的安保人员在片场区域外保护好片场的安全的。”

    没过一会儿,片场就只剩了冉海骆和言维两个人,久违的两人时光并没有使言维和冉海骆感到放松,他们也并不想趁着这难得的时间温存,他们现在,是要对拍摄负责。

    言维走到片场一角,将电源全部切断,借着窗户缝隙的光,言维从角落走到冉海骆身边说:“海骆哥,片场可能会被偷录,还是切断电源比较妥当,刚才我问副导演要了电器干扰器,可以确保没有别的电子设备在片场运作。”

    在微弱的光线中,言维看到冉海骆在朝他点头,然后就听到冉海骆在说“我们开始吧。”

    他们彼此触碰彼此,彼此调整着彼此,在这样的黑暗中,仿佛也没有了言维和冉海骆的丁点影子,朦胧中,两人看到的都只是剧中的角色,都只是幻想中的人。有的时候冉海骆会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激烈,抱歉得问:“没事吧小言,我撞到你了”。但在说完之后却并不会听到回答,冉海骆这时也才意识到他身边的是又喉咙炎症的松,然后他也抛却了话语,两个人用动作来对话,用动作调整着最佳的表现。

    黑暗中,言维和冉海骆渐渐隐去,换成松和老师的出场。

    第34章 第 34 章

    第二天,正常的开始时间,剧组照常开工。

    胡远安督促各部门调整,准备马上开拍。

    言维和冉海骆已经在场地中就位了,前一天他们排演到很晚,为了几个细节动作不停重复,直到两个人都默认全部可以了才停下来。

    胡远安走到两人身边,问道:“你们今天感觉怎么样,可以拍吗?”

    冉海骆先看看言维,又看回胡远安,谨慎地作答:“胡导,一会儿如果哪里有问题您就叫停,我们重新安排动作。”

    言维也答:“是的,这只是我们的一种想法,还算不上完善。”

    胡远安点头,叮嘱了两人一下关于一会儿要拍摄时候的机位和注意事项,然后就回到了监视器之后坐下,在看到各部门都各自就位之后,指挥大家开始了拍摄。

    在这一幕里,言维和冉海骆都没有台词,现场收音的拍摄让整个现场都保持着一种偏于静谧的安静,大家都期待着,希望这段难拍的段落可以很快拍过。

    拍摄场景说是剧本中的老师办公室,可是却布置得干净过分,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办公桌和白色转椅,几株绿色植物的藤蔓在白色花架上绕过几周,白色瓷花瓶里插着几枝粉橙色的花束,一切都恍若是属于剧中人松的幻想中的场景。

    冉海骆坐在靠外的转椅上,手里是一个领结。

    言维看到了,伸出手去接,但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还没有从之前的酸麻中恢复,有些微微抖着难以抬起,只好费力甩了甩胳膊,才把手抬起来从冉海骆手中接过领结。

    接过领结的言维低头,看到自己没有被系起的领口,双手拿好领结,绕过脖子一周,把它系在脖子上。随着双手的放下,领结也被系在了领口处,但却怎么看怎么别扭,领结褶皱且歪歪斜斜得挂着,言维又伸出手去拽,却是怎么都调整不好,他有些懊恼地抬头,正好对上冉海骆望过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