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谁是谁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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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华芳傻了,傻的原因不是因为明朗突然变脸,而是明朗说的最后一句话:人活得美好一点就这么难吗?

    她有这么罪恶滔天吗?顿时她莫名有种过街老鼠的错觉。

    晚上吃完饭明朗就出去了,没说去哪儿,徐华芳也没问。好姐妹映雪来家里串门,说是想约她一起去街头那家卖毛线的商店逛逛,徐华芳很清楚,映雪就是来陪自己的,因为她知道家里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昨天阚齐跳下水救自己的时候,映雪也是第一个赶过来的。

    她告诉徐华芳,阚齐在头部受伤的时候还是死死的抱着她不放,岸边的人看着他额头上留下来的血都吓得吱哇乱叫,他是硬撑着把她交到岸上的人手里才沉下水的,不知道是因为体力透支还是失血过多。

    映雪推着徐华芳在街上溜达着,天色逐渐变暗,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谁都没主动提起昨天那事。

    “映雪,”徐华芳冷不丁的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儿瞎胡闹了?”

    映雪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思考了一下,说:“确实是。”

    徐华芳没再说话,再次陷入沉思中。

    映雪见她一脸欲寻出路而不得之的愁苦样子,又说:“阿华,好听的话说了没用,姐妹儿我跟你说几句大实话吧!”

    “你说。”

    映雪发自内心道:“咱俩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对我们来说最实际的是什么?”

    “子孙三代,儿孙满堂。”徐华芳张口就说。

    “错,你就是卡死在这几个字眼上了,”映雪意味深长的说:“对我们来说,孩子的幸福才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你的孩子现在幸福吗?”

    “我……”尽管徐华芳不认同,但不得不承认撇开她瞎捣乱这几天不说,明朗现在的确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而感到很……很幸福。

    “我觉得那个阚齐是真的喜欢小朗,他以前的事我也听我儿子说过,就是无恶不作、人挡杀人的废肠子,锡江有很多人都说他老爸就是被他气死的,这样顽劣的一个人能这么钻心的对你和小朗好,你不觉得这份感情很值得珍惜和尊重吗?”

    映雪说的这些问题是徐华芳从来没想过也不可能会去想的,她从始至终一门心思就集中在阚齐是男人这个窟窿眼儿上,其它的一概没有考虑过。

    “映雪,他可是个男人。”

    “管他男人女人,只要是爱小朗的人就行。”

    “不行……”徐华芳就是没法转弯。

    映雪无奈道:“阿华,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不顾全家反对嫁给老明的,就算你们结婚没几年老明就不在了,你后悔过吗?”

    徐华芳听到这句话时顿时目光空洞,对,三十年前她确实是不顾父母反对死也要嫁给明义的。

    明义就是明朗的老爸。

    当时家里反对她跟明义结婚的原因,除了他的家庭状况不好,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明义身体不好,是尿毒症患者。就三十年前的医疗水准来说这就是预备死亡,但她宁愿冒着刚结婚就当寡妇的风险,不管周遭人的闲言碎语死也要嫁给明义,因为她就是喜欢明义,眼里根本看不进其他人。

    映雪接着说:“你也是年轻过、叛逆过的人,小朗现在什么心情你一定能感同身受。”

    “我不懂……”

    映雪质疑道:“你敢说那种非谁不可的执念你不懂?我才不信。”

    徐华芳惘然了,顿时,当前的明朗仿佛和三十年前的自己重叠了,那股执着和悍然不顾又浮现在她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来了,小明果然是亲儿子,追求真爱的执著跟早年的老娘一模一样!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丈母娘的电话

    明朗到了医院,在住院部过道上看到几个人被周冠和老武从阚齐的病房里推出来,当中有人扛着摄像机,有人抬着反光板,有人拿着话筒,一看就是电视台的。

    那几个人大概是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的从病房里出来,一路嘟囔着从明朗身边走过去。

    明朗好奇的推开门走进病房,一眼就看见阚齐心烦气躁的半躺在床上。

    他笑说:“怎么了,电视台的人要、要来采访你?”

    “烦死了,”阚齐白眼道:“都说没什么好写的了,死活缠着要问东问西。”

    老武貌似心生一计,说:“齐哥,其实我觉得可以适当的让他们报道一下,对塑造您的正面形象很有帮助啊!”

    明朗一听觉得言之有理,阚齐之前被红坳村那桩案子闹的毁了形象,这是个翻身的好机会。

    “对啊,要不我去把他们叫回来?”明朗说。

    “真是说你傻你就流鼻涕,”阚齐鄙视道:“你几个也就这点儿智商,把人叫上来怎么写?”他看向明朗:“写我昨天奋不顾身救的人就是几天前在我公司门口闹事的大妈?”

    “……”这个问题明朗还真没想过。

    “到时候我形象倒是高大了,你妈以后还见不见人?”

    老武和周冠也听明白了,噘着嘴道:“齐哥真是深谋远虑,小的自愧不如……”

    阚齐呵斥道:“少来。”

    明朗见阚齐半坐在床上,现在看起来比早上精神了不少,“白天睡觉了吗?”

    “弟弟,我刚醒。”阚齐冷静道,睡了一天,他快吐了。

    明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瞧着阚齐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阚齐也是直愣愣的盯着他,俩人就像在作无声的交流。

    老武瞥了一下这场景,伸了个懒腰:“哎呀……肚子好饿,周冠我们去吃烧烤吧!”

    周冠相当耿直:“我不想吃,我再陪齐哥一会儿。”

    “你不是没吃饭吗?你不饿?”老武拼命朝他挤眉弄眼。

    周冠看都没看老武:“我吃了,现在还不饿。”

    老武都快面部抽搐了周冠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心里那叫一个急,抬眼看看齐哥和明朗那含情脉脉到恨不得黏在一起的视线,鸡皮疙瘩掉一地,多待一秒他都瘆得慌。

    “周冠,正宫都来了你一小太监还站这儿干嘛?等着主子打赏吗?”

    老武这含沙射影的一句话让明朗一下回过神来,他略显含蓄的收回热乎乎的视线,不说话。

    “什、什么意思?”周冠这智商真的挺着急啊!

    “走啦!”老武一把搂着周冠走出病房:“夜间行车开远光灯,很刺眼的!”

    周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老武拉出去了,剩下明朗和阚齐在病房里面面相觑。

    “什么远光灯……刺眼……什么意思?”明朗不明白老武深刻的比喻,但能感觉出来不是什么好词儿。

    “就是让周冠赶紧闪人,别当电灯泡。”阚齐漫不经心的解释。

    “哦……你晚饭吃了吗?”

    “吃了,老武从中餐馆给我抬了粥过来。”

    明朗环顾了一下阚齐的单人病房,确实挺宽敞的,就是乱了点儿。估计是来看望他的人太多了,整个病房里都是花篮水果,摆的乱七八糟,但却没多少有用的东西。

    “哎,我帮你收拾一下吧,乱……乱成这样……”

    明朗卷起袖子刚要开始劳动,就被阚齐叫住了:“先不忙那个,我想嘘嘘……”

    阚齐略带腼腆的瞄着明朗,虽然他俩已经在床上运动过N次,彼此的器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那种有肾上腺素在煽风点火的情况跟现在这种完全靠大脑自主运作的清醒状况完全不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不是插尿管了吗?”

    “插尿管尿壶也会满啊大哥……你是猪吗?”阚齐憨涩的说:“再说今天早上护士已经把尿管拆了。”

    明朗明白了,阚齐是让他帮自己倒尿壶。

    他弯腰看看床底下的尿壶,二话不说提起来就去卫生间倒马桶里了,然后冲洗了一下又递到阚齐面前。

    “你这尿壶离我这么近,是要喂我喝水吗?”阚齐看着近在眼前的尿壶,极度无奈。

    “……”明朗掀开他的被子,手直愣愣的就往阚齐的家伙上抓过去。

    “嘿嘿嘿……”阚齐被他突然这么一动作吓得叫起来:“你你你干嘛呀你?”

    “你不是要尿尿吗?”明朗反问:“我帮你扶niao。”

    阚齐一窘,他倒不好意思了:“不、不用,我脑袋受伤手又没残疾,我自己来。”

    明朗把尿壶给他,然后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阚齐刚要蓄势待发,一抬头看见明朗那严肃认真的神情,到眼儿的尿又憋了回去。

    “我说……你站在这儿干嘛?”

    “等你尿完帮你倒、倒尿壶啊!”明朗振振有词道。

    “不是……”阚齐一头毛毛汗:“你能回避一下吗?尿完了我……我会叫你,你这么盯着我,我很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