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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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说说,我哪里露出了马脚?”傅敛羽让葱葱坐在自己腿上,把飞行模式调去自动,逗小家伙玩。

    “你怎么能做出我这么可爱的机器人呢!”

    葱葱在他面前长着手,夸张地说着,成功讨到一个深吻,傅敛羽心情极好地抖着腿:“对,是,你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机器人。”

    葱葱嘴巴都有些肿了,索性趴在傅敛羽身上:“对了,先生,那个人,傅郁是真实存在的吗?”

    沈临山不知道问题答案,葱葱就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这会儿想起来了,又开始问傅敛羽。

    傅敛羽也觉得这样子的小家伙比前几天要来得好玩得多得多了,张口就来:“哎,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那,那你觉得我好,还是他好啊?”

    “嗯——”傅敛羽故意拉长着调子,假装看向别处去,实际上靠旁边玻璃的反射观察着葱葱的表情。

    “哎,哎,不要转走,”葱葱焦急地拍着他的脸,要他直视着自己,“我知道,我看书里说,那是你的白月光,我就是你的朱砂痣,对不?”

    傅敛羽也不知道小家伙又去翻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顺着他的话接到:“差不多,可以这么算。”

    “他……他和我长得很像吗?”

    傅敛羽捏捏葱葱的脸,又揪了揪他因为热而扎起来的小辫子,半晌才点了点头:“何止是像,你们俩大概是孪生双胞胎。”

    “哦,好,那外貌上我不输他,”葱葱掰着手指头,继续问他,“他喜欢什么啊?”

    “最喜欢的——当然是我啦,但别的话,他还喜欢乱跑,喜欢桃花树,”傅敛羽不意外地看着葱葱脸色都变了,又去捉小家伙的脚踝,“我也喜欢捏他脚踝,他这儿可怕痒了。”

    葱葱被他挠地直笑,笑完了又严肃起来:“他怎么和我这么像啊?”

    “不然呢,你以为替身这么好当的么,你不和他像,我就不会选择你了。”

    “但是!”葱葱认真地捧着傅敛羽的脸,力气大得要把他脸都捏碎,“现在陪着先生的人是我!不是他!”

    “对,对,所以你现在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比他好了。”傅敛羽抱着他,走去后面的休息室,路上还假惺惺地装困给站在走廊里的沈临山看,“现在你放心了吧,去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到了。”

    “我不想休息。”葱葱看了看沈临山,又看了看傅敛羽,扒着男人的耳朵,细声细气地说着,“我想和先生做爱。”

    傅敛羽被他说得一愣,笑出声来,拍着他的小屁股,路线一转,走进没人的副控制室去:“不行,这个舱里没有监控看不到的地方。”

    “不可以关掉吗?”

    “关掉沈临山会不停唠叨的,”傅敛羽拍了拍他的肩,“唉,今日不同往日,我势力没有以前那么广啦,现在我们的头头,是你爸,我最多算个倒插门,上门女婿。”

    葱葱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在他怀里一个劲地扭:“但,我想……”

    傅敛羽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后头一个男孩儿大概是走错了,奇怪地看着他们俩,似乎在嫌弃着葱葱这么大了还要人抱,被葱葱一个鬼脸怼了出去。

    “等我们解决了圈内的事儿,你想在哪儿做,我就带你在哪儿做,成不?”

    “哦——”葱葱眨巴眨巴眼,看傅敛羽,“你就一定要去圈内找他吗?你不是说我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吗?”

    傅敛羽揣测着葱葱话里的意思,小家伙不知怎么的,愣是把“去内圈”和“找傅郁”画上了等号——实际上这么想也没错,找到了核心,把关于傅郁的记忆要回来的几率就大了,虽然他现在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但能不能拿到还真说不准,要拿不到记忆,他到时候说不定还真得找个“傅郁”来搪塞葱葱,好让小家伙打消这个假想情敌的念头。

    早知道就留一具克隆体下来了。

    “总之呢,等我们去了圈内,照我们说好的,你不允许擅自行动,不允许离开我五米开外,也不允许随便乱动任何东西,这样等你遇见了——遇见了那个傅郁,你就能随意处置他了。”

    “随我处置?真的吗?”

    “对,”傅敛羽被他放在操作台上,检查着他脚踝上的隐形套索,并确保了他体内的定位仪正在正常工作,“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嘶——”“叫什么,我们说好了这些不摘下来的,你要再乱跑,我就再加几个……”

    “你好狠的心啊,先生。”葱葱晃着小腿,鼻子都皱了起来,“见异思迁了以后,就要杀要剐都行了,你好可怕。”

    傅敛羽黑着脸,和葱葱抵着额头,但小家伙一点不怕他,反而瞪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真的是,信了你的邪。”

    男人表情松下来,吻着少年的眼睛,问道,“你这小脑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可多了,你之前那个超可怕的身体,你爸爸留给你的信,爱丽丝的绘本,你答应我要养一只兔子到现在都没答应,我种在院子里的葱们没有浇水,木屋下那个洞还没有挖完……”葱葱一个个数着,傅敛羽不满地堵住他那张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小嘴,吻到小家伙全身泛着粉,气都喘不顺,眼角飘红,眼里含了水光,“还有你答应我,想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

    傅敛羽把脸埋在葱葱颈间,闻着少年身上独特的香味,摸着他手腕上和他连着的那条隐形的安全线,恨不得把人在这儿直接吞吃入腹了。

    “傅敛羽,”沈临山隔着门叫道,看样子是站了好一会儿了,语气不善,“滚出来。”

    “哎,不解风情的大冰块又来催了,”傅敛羽咬了咬葱葱的鼻子,有些惋惜地伸着懒腰,“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沈临山就走了进来,傅敛羽和葱葱还没完全分开,葱葱自从前几天和沈临山有了更多交流以后,平白无故起了被捉奸的感觉,有些害羞地不停理着自己的衣服。

    旁边的男人们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像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两个人脸色看起来都没有很好。

    葱葱自觉地准备走去休息室,想给大家做点东西吃,他在木屋里呆的那段时光太过于无聊,好歹还是学了点做饭的手艺,不说很好,却比圈外的平均伙食水平高了不少,起码能比较愉快地填饱肚子。

    可他正要走时,却见控制台上跳出了一个对话框,上面有个大感叹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长串文字,他看不太懂,但能看得出来似乎是和先生常搞的那种相类似,头也没抬地问着:“先生,控制台上有个框跳出来了。”

    “点掉就好了。”

    “直接点吗?”葱葱闻言,手探了过去,还没完全触到屏幕,又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上面有个警示标志哎,先生你不过来看看么……”

    头转到一半,就见旁边有个雪白的虚影立在他身旁,他这才发觉刚才的声音不是先生发出来的,先生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了,而那虚影对他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出来。

    “你,你是什么……”

    “又见面了,信使。”

    “先生,先生!”葱葱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对,大声喊着,“傅敛羽!”

    “嘘——他听不到的,他们现在正在解决如何进入护城河的弱智问题,不会发现你出事的。”

    虚影捂着葱葱的嘴,分明是有温热的感觉接触着他的皮肤,让他无法开口,可他伸手试图推开他时,却扑了个空。

    而他眼前一暗,副控制室开始自动脱离飞行舱,直直往下落去。

    “但别担心,我给傅敛羽留了信息,等他看到了,哈哈——你可能也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失重感袭来,他却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眼皮沉下来,便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傅敛羽的确没发现葱葱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和沈临山查着系统内的漏洞,接着只觉得手上一紧,整个人都被拉了出去。

    ——他和葱葱之间连的安全线长度有限,但绝对不到以这种速度把他拖出舱去,准是小家伙又干了什么好事,把自己弹射了出去还是怎么的,拉着他在风中凌乱着。

    他抬头看着沈临山站在飞行舱的开口处也风中凌乱地站着,愧疚地摆着手。

    老婆不靠谱,世界拯救起来都难啊。

    第四十二章 本章字数3977

    傅敛羽的记忆在他飞跃了圈内外的界限,跨过了护城河,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最终降落在蜂巢里后,便不再清楚了。

    于是他睁开眼,看到自己被锁在一张椅子上,四面八方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觉得这场景还蛮合理的。

    ——不合理的是坐在他面前的女人。

    对方啜着茶,也不看他,自顾着往茶里又倒了不少砂糖,叮叮当当地搅拌出声,再端起来喝一小口,才发出满意的一声轻叹,交叠着的腿也放了下去。

    “装什么呢,你又喝不出味道来。”傅敛羽冷笑着,翻了个大白眼,又动了动快要僵掉的胳膊,“就是个靠回忆活着的机器人,这点儿小把戏我早就看出来了,是吧,‘母亲’?”

    听到那个称呼以后,女人像是愣了一下,又把茶杯放回托盘里,摆正了姿势,手一会儿放在腿的左边,又一会儿放在腿的右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安:“以前——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关系。”

    “我们可没有以前,”傅敛羽直勾勾地盯着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我可从没把一个机器人当妈过。”

    “啪。”

    茶杯砸到了他脑袋上,里面的红茶淋了傅敛羽一身,从唇上渗进来,甜到齁死人。

    女人站在他面前,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在发怒:“我怎么不是你母亲了?”

    傅敛羽甩了甩头,咬着牙往后靠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葱葱在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对方又换了个姿势,把椅子拉近过来,拿着袖子替他擦脸上的水渍,像是普通的母亲在于自己的孩子谈心:“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

    像是推轮椅似的,女人推着傅敛羽的凳子一路往前,穿过一条长廊,最后在大屏幕前停下。

    而屏幕上,就是同一个房间不同角度的实时转播,看电影一样,傅敛羽饶有兴致地看着核心站在还在昏迷的葱葱身边,而房间的正中央,站着身着华服的克隆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和神殿内一模一样的椅子上。

    葱葱最先感觉到的是手麻了,习惯了在床上被人哄睡的日子,一下子还不太能适应硬地面,于是侧了个身,自以为掩人耳目地眯着一只眼,扫视着整个房间。

    他知道他身后有个人,长得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像是没有颜色,对他态度也不是很好。

    但他反倒没有很在意,这个世界上对他态度好的人太多了,一下子来一个不太好的,反倒让他觉得有些稀奇。

    而他真正在意的,是坐在高台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