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对象人设崩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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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脸大得我车都快装不下了,”沈正峰说,“本来也就一十八线小网红吧,就会成天演演脑残恋爱网剧,骗骗小姑娘,别整得一副艺术家嘴脸。”

    薛延超想起久远的表情包盛宴,感慨地说:“黑子都没人喷了,他们会寂寞的。”

    沈正峰:“是啊,你马上要凉了,那些黑料都没得发了,我微博是不是会掉粉?”

    薛延超:“……你大爷。”

    “睡吧,失业人员,”沈正峰把空调调小了一点,“今天好好好休息,等着明天搬砖呢。”

    薛延超长叹一声,闭着眼睛思考人生。

    薛延超上辈子杀猪又算卦,这辈子来教画画,天天在B航附小被熊孩子折磨,一年365天都在考虑转行。有一次被学生家长介绍去参加了某网剧的试镜,选上了个角色。当时也就是去玩玩,反正拍摄周期又短,没什么影响,赚个盒饭钱增加人生体验。

    他当时看那剧组穷得一逼,导演兼任群演,道具组日常淘宝九块九,剧本脑洞堪比黑洞,感情线又基又姬,强烈怀疑过审都不容易,谁知道现在观众口味这么重,那部小网剧还真的火了一把,被网友们纷纷夸赞是恋爱剧中的泥石流,薛延超作为卿本佳人奈何颜艺的男主角,因为他剧中貌美如花的兔女郎形象以及邪魅一笑就露出毒液同款龅牙的设定,成为表情包届新秀,人称龅牙兔叽,接替金馆长、神烦狗还有塘主,笑裂屏幕,笑破苍穹。

    后面有个经纪公司来签他,薛延超就跳槽了,从呵护祖国的霸王花转行去呵护祖国的万千少女,接连演了几部收视还不错的青春恋爱题材小网剧和网综,凭借少年感超强的初恋脸和蠢萌的小白兔人设强势圈了一波迷妹,每天靠直播收收火箭游艇都能醉生梦死。

    虽然公司有时候也会有一些类似捆绑卖腐、直播炒作的操作令薛延超很无语,抽成抽得也不少,但还是给了薛延超一种公司对自己已经算厚道的错觉,前段时间经纪人说接了一部运动题材的网剧,制片人觉得薛延超很有潜力,非常看好他,点名让他演男主。

    薛延超非常高兴,终于有制片人看透了他蠢萌人设下童颜巨肌的闪光点,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转型成巨石强森,不用天天为了自己的小白兔人设操劳,结果到了游泳馆拍摄现场才真是大开眼界,法制节目诚不欺我,你们人类太会玩了,我还是回去吃草当一辈子咸鱼兔吧。

    “大夯,”薛延超睁开眼睛,“我能不能在你家凑合几天?要是待宿舍里,我经纪人铁定要翘兰花指骂我死鬼。”

    “行,”沈正峰说,“反正你嫂子这个月出差。”

    薛延超安心睡觉。

    车开到沈正峰家楼下,薛延超才被拍醒。

    沈正峰家在二环,一套小户型的公寓房,没多大,但收拾得挺好,弥漫着一股狗粮味。

    薛延超换好鞋,轻车熟路地走到他浴室去冲澡,拿着超跑车主给的外套和泳裤问:“这玩意儿我搁那个红篓子里了啊?”

    沈正峰开了瓶酒放桌上:“西装外套你记得自个拿出去干洗。”

    “行。”薛延超光溜溜地进去搓澡,完事拆了件新浴袍,随便一裹就出来了。他个子高,肩宽腰窄,比例相当不错,胸肌漂亮,两肋的鲨鱼线微微起伏,牵动着紧实子弹肌,线条相当性感,这一番明目张胆的炫耀令体脂率死活低不下来的沈正峰相当愤怒。

    “赶紧穿衣服,”沈正峰目不斜视,“别冻着。”

    薛延超朝他挑了挑眉,吹着口哨扭着屁股晃进了沈正峰的房间里,大咧咧地到沈正峰衣柜里翻了件旧球服穿着,好歹不用再衣不蔽体的,就是短了点,不太合身。

    沈正峰大学那会儿比现在更胖,成天穿个短裤在学校里溜达,走起路来大腿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跟座山似的,特别挡道,所以他们寝室都喊沈正峰“大夯”。

    结果人现在瘦了点,看着精神多了,还娶了个特温柔漂亮的老婆,令单身狗薛延超羡慕不已。

    虽然薛延超想找的老婆不是这个性别。

    沈正峰坐沙发上看球赛喝啤酒,薛延超吹完头发,过去挨他边上坐着,拿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来的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琢磨。

    “衣服不是你的吧,”沈正峰问,“这钱又是谁的?”

    “我跟老胖子打完架,就被保安撵出去了,”薛延超说,“什么也没穿,钱也没有,就只能瞎跑,后面在街上碰到了辆超跑,我还以为能搭车回市里,结果人把外套丢给我就开走了。”

    “人让你上去就见鬼了,”沈正峰说,“谁他妈敢让一半夜果奔的神经病上车。”

    薛延超委屈:“我果奔,他还酒驾呢。”

    沈正峰说:“警察来了一抓抓俩神经病,冲冲业绩,多好。”

    薛延超笑骂了他一声,开始数那沓钱,点着点着,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张名片。

    “Mo……Modig……”薛延超照着名片念,“什么玩意儿?这是英文吗?”

    沈正峰看了一眼:“不是英文,能是拼音啊?”

    “哎,那我就不认识了。”薛延超把名片递给沈正峰。

    沈正峰无奈:“您这什么水平啊?”

    “我们艺术生又不用过四六级,”薛延超说,“你看我大学四年碰过英语吗?”

    沈正峰把名片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个什么意大利的手工西装店,你碰到那哥们儿是老外?”

    “看着不太像,”薛延超说,“除非他混血。”

    沈正峰说:“那估计这就不是人名片。”

    薛延超啧了一声:“人家红领巾果然做好事儿不留名。”

    沈正峰说:“你这钱不打算还人家了?”

    “随缘吧,”薛延超说,“微信上说,当你遇到别人的善意时,把温暖传递下去就是最好的回报。”

    沈正峰说:“行,你记得以后多接济一下半夜果奔的傻逼,把这份鸡汤传递下去。”

    薛延超才不知道,将来他会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来报答红领巾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第2章 职业龙套的自我修养

    早上六点,北京太平庄。

    薛延超骑着小电驴晃晃悠悠地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

    门口挤满了人,都是来这边碰运气的群众演员。当群演门槛低,吸引了很多怀揣着明星梦的人,有在这儿蹲了五六年的,也有没干几天就走了的。

    当然也有像薛延超这种,为了挣一天两三百块盒饭钱,拍着玩的。

    要不是因为这次投资商打架的英勇事迹,薛延超都快忘记了成人世界的险恶。经纪人平时跟他不对付,这会儿泼冷水也很正常,但是他没想到连平时营销的同门情兄弟情,全疯狂打脸,能踩他一脚的全都上赶着泼粪来了,更神奇的是他那个好室友,竟然真情实感地指控薛延超性骚扰他,成功地让公司某高层在薛延超身上打上了粉红色三角形的烙印,本来就不怎么光明的事业前景都不用灰暗过渡一下,直接黑了。

    薛延超的东家叫澄观影视,前些年的时候因为有几个还有点实力的制片人在,资源还可以,加上公司捧人的路数很会讨好观众,还捧出过几个挺有国民度的演员出来,但随后管理层大批换人,制片人和几个名气大的艺人都走了,少了片方的资源,公司策略又不对,盲目扩张规模,运营得越来越差。

    而艺人业务这一块的衰落还要归功于高层那边硬塞过来的新总监,既没有背景抬不动关系,又没有能力带不动业务,遇到事情搞不定,就只会叫艺人陪酒陪/睡,花式抱投资商爸爸的大腿,尽搞一些乌烟瘴气的破事儿,艺人哪有心思拍戏,业务能力再好也挨不住这样耗,这样一来问题自然就更多了,如此恶性循环,公司自然经营得越来越差。

    薛延超对于跑通告也不是特别热衷,一直以来也都得过且过,跑跑通告,上上公司的培训课程,当咸鱼王安详度日。现在倒好,直接被炒鱿鱼,刚拿到手的片酬也都全当赔偿费被公司扣了。

    不过薛延超对公司没什么感情,被开也无所谓,就是比较担心经纪人和那智障投资商在背后搞他。他跟经纪人本来就有点三观不合,毕竟他经纪人是一个儿子都五岁多了还天天和外围女鬼混的奇男子,虽然在这一行干得时间也不短了,积累了点人脉和门路,但人就是有个性,就不愿意跟大部队随波逐流,就愿意以拉皮条为终生事业,偶尔才想起他手底下还有一帮咸鱼艺人,这才不紧不慢地来客串一下经纪人,而且给手底艺人接的正经活还没那啥多。

    平时薛延超没怎么生事,两个人还能勉强维持一下表面和平,但这次薛延超搞掉了他经纪人的一个皮条大户,那是断了人一条财路,当然就彻底撕破脸了,他经纪人估计想捅死薛延超的心都有了,必然是广布消息,动用各种人脉,能怎么整就怎么整。

    薛延超办好离职的各种手续,从宿舍滚出去租房,登微博改了密码,然后以收拾住所为由,堂而皇之地瘫在家里刷了一周的手机,天天不是打游戏就是看视频。

    有一天他逛某站,一个手抖点进了某视频——“面瘫派演员我错了!求你们不要放这条疯狗出来!”

    截得是他之前一部剧声嘶力竭质问女主角的片段,演得非常狂放,大家纷纷留言称赞好一场高级的表情包ppt,心疼配音老师的嗓子。

    然后他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眼相关视频的列表:

    “盘点那些演技辣眼睛的演员,疯兔薛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