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营的组建可谓热热闹闹,吴岳控制的四个州除开银、夏、绥三州百姓安居乐业外,灵州刚刚经历战火,一片废墟,百姓们几乎都做了难民,整日以官府救济为生。
而唐虎军在西北可谓如雷贯耳,他们不光战绩卓著,而且薪水高的吓人,一听闻唐虎军征兵,暂住绥州的灵州难民便跟疯了一般前来参军。
“慢一点,不要挤。”绥州城门口的征兵处已经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我说你个女的报什么名?快回去,别来这添乱。”负责征兵的是内军的士兵,他心里也是很开心,因为此次征兵后他们也将进行选拔,优秀者可以进入战斗部队。
“我怎么不可以参军啦!花木兰可以上战场,我为什么不可以?”那女的愤愤地道“我就要报名!”
范青此时正走了过来,看二人争论的火热,便问道“怎么回事?在吵什么?”
“大人!”那士兵急忙站起身来“这个女的,她非要参军。”
“哦?”范青仔细端详那女子,其身材不算高大,弱不禁风“你为何执意要当兵?”
那女子气呼呼的扭过头去,说道“我男人被吐蕃人杀了,家里只剩了年迈的公公婆婆,我不去当兵,没法给他们养老!”
范青微微颔首“吐蕃暴行,人神共愤,但是我们每日都发救济粮,难道还不够你们吃吗?”
“我不想一辈子吃救济粮。我就要当兵!”那女子傲气的很。
范青微微笑道“你且随我来,我给你详细讲解。”
“你干什么?”那女子很警惕“我就要当兵,哪里也不去!”
“你这妇人有趣,手无缚鸡之力,上战场岂不是找死?”范青也急了。
那女子手紧紧地抓住报名处的桌子,生怕别人将她拽走“我没力气可以练,你们不能这样!”
这时只见一大队黑甲骑兵飞速地向绥州城门口奔来,范青眯着眼看去,只见那队骑兵为首之人正是吴岳。
“好帅的盔甲!”几名青年嘴角都差流出口水来“我越来越想当唐虎军的士兵了。”
“得了吧,那是飞虎军的盔甲!”另一个比较了解的人说道。
“飞虎军?我们吴将军率领的,不是唐虎军吗?”
“你们几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飞虎军,号称唐虎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乃是经过层层选拔才选出来的,他们个个可以以一当百。”那人得意洋洋地说道。
“哇,这么厉害啊?”
“可不是嘛,据说当时吴将军带了五名飞虎军的士兵出入拓跋思恭五万人的大营如入无人之境。”
“都安静,都安静,吴岳将军来了!”范青咳嗽几声。
“吴岳将军来了?”那女的也是一阵惊喜,在她看来这帮人不让她当兵是因为以权谋私,她要找吴岳好好告一状。
“臣范青,参见将军。”范青率先行礼道。
“参见将军!”所有前来征兵的人学的有模有样。
吴岳勒住快马,他身后的骑兵整齐划一,同时停了下来“范大人免礼,各位乡亲们免礼了!”
“范大人,征兵可否顺利?”吴岳翻身下马。
“将军,一切顺利,百姓们参军的热情都很高。”范青笑着领着吴岳向征兵处走去。
就在这时之前那女的突然朝吴岳扑了过来“大人,民妇冤枉!”
“大胆!”陈二急忙挡在吴岳身前,挡住了那女子的过来。
吴岳拍了拍陈二的肩膀,陈二扭头看去,见吴岳示意他让开,这才又走向吴岳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冤情?”吴岳看着被陈二吓住的那女子,柔和地问道。
那女子嘴巴撅起老高“吴将军,民妇名叫李英儿,民妇想当兵,他们这些人不让!”
吴岳哈哈大笑“你一个女子,应该以持家为重,要是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都保护不了你们妇女儿童的安全,那我们的脸往哪里搁?是不是啊?”
“吴将军说的是啊,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要是保护不了你们,那我们也妄称男人了!”一帮前来征兵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李英儿忽的抹起眼泪来“吴将军,民妇的男人被吐蕃军杀了,家中只剩了年迈的婆婆和公公,我要给他们养老,就得自己能够讨口饭吃。”
吴岳看了一眼范青,而后又和气地问李英儿“怎么,给你们的救济粮你们没领到吗?”
李英儿啜泣道“将军,救济粮我们领到了,范大人是个好官,可是民妇总觉得吃救济粮心里过意不去,我有胳膊有腿的,为什么不能自己做点事,来报效吴将军救济粮之恩?”
吴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李英儿,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不过,军队是我们大老爷们的事,咱们唐虎军可没有让女人来保护的习惯。”
见李英儿神情暗淡,吴岳笑道“你也不要这般难过,待这次征兵结束,重建灵州城就会开始,到时候自然有你出力的地方,待建好了灵州城,你还怕找不到一口饭吃吗?”
“什么?将军,您真打算重建灵州城?”吴岳一石激起千层浪,前来参军的灵州难民一个个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们虽然如今暂住绥州,可是始终没有灵州那般亲切。
“灵州肯定会重建的,你们的家都会被修好!”吴岳承诺道。
看着兴奋地议论的灵州难民,吴岳转向李英儿,“以后需要出力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不想参军了吧?”
李英儿狠狠地点了点头“我相信将军不会骗我。”
吴岳骑到马背上“范大人,我有要事,且先离去了。”
说完,吴岳率领骑兵向南而去。
“出动了五百飞虎军南下,吴将军这是要干什么?”范青想破了头颅也想不明白。他必然想不明白,因为南边此时热闹非凡。
绥州南边是鄜州,鄜州之地,杜甫早有诗云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而鄜州南部的山坳处没有小儿女,只有几名快马飞奔的男子。“义父!我来拦住他们,你快走!”
策马飞奔的正是李克用和他的义子李嗣源以及他们所剩无几的亲兵。他们身后是一大队正在追赶的骑兵,他们嘴里高喊着活捉李克用的声音。
“活捉李克用,封千户侯!”追赶的骑兵将军正是朱温手下大将葛从周。
李克用听得身后的喊声,咬牙切齿“朱温,我若活着回了河东,待我卷土重来,必将你碎尸万段!”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原来是,李克用欲领军回河东,却受到朱温邀请,共进晚宴,遂让大军先行回去,自己吃了晚宴第二日再过来。
谁知这晚宴竟是实打实的鸿门宴,李克用和李嗣源九死一生,从长安逃了出来,二人料定前往河东之地必杀机重重,出了长安,便朝北方而来。
其心思明显,便是祸水东引,然而李克用不知道的是他一接到朱温的邀请,吴岳就想到了朱温设下的乃是鸿门宴,更是想到了李克用必会祸水东引。
因此李克用正埋头苦逃,就见前方出现了一队黑甲骑兵,其身上的肃杀之气让李克用不由得一怔,他急忙停住快马,却听吴岳的声音传来“李克用大人,还不快快过来,莫非要被朱温的人抓了去?”
李嗣源回头看了一眼追兵,不用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义父,孩儿以为,吴岳可以信赖!”
“事已至此,我们且去吴岳那里!”
见得李克用几人过来,吴岳笑道“李大人,受惊了,朱温此贼,着实可恶。”
李克用嘿了一声,对吴岳的戒心少了大半“吴将军高义,这份情我李克用记下了!”
吴岳微微一笑,葛从周策马赶了过来“吴将军,这是何意?”
吴岳拱了拱手“葛从周,李克用乃朝廷命官,堂堂河东节度使,封疆大吏,岂是你这一员小将可以侮辱的。”
“吴岳,你休要欺人太甚!”葛从周难以料定吴岳到底带了多少兵马过来,因此只得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停下来。
“葛从周!我劝你快些回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吴岳有意无意地看向两侧的山坡,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
葛从周顺着吴岳的目光看去,瞳孔一缩,他冷哼一声“吴岳,此事我定会禀报我们朱将军,后会有期!”
说完,葛从周率领着身后的骑兵向后退去,待看不清他们的身影,李克用这才看向两侧山坡“吴将军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吴岳笑道“李大人过奖,两侧山坡上只有几个稻草人而已。”
李嗣源大笑道“吴将军果真厉害,区区几个稻草人便吓退了葛从周几千骑兵,佩服。”
“嗣源,既然来了,莫不如和你义父到我的地方暂住几日?”
李嗣源拱手道“多谢吴将军美意了,只是如今大军和义父失去了联系,我们还是先赶回河东稳住军心为上,我们就先行离去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们了,一路走好。”
看着李克用和李嗣源向东而去,吴岳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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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