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情战(高干)

情战(高干)_分节阅读_1

    《情战(高干)》作者:小样吧你【完结】

    01、楔子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

    在满世界高楼大厦的背景下,在一片青绿田野边,由一簇簇红色樱桃花渲染的城乡结合处,犹如天上人间。此时,这座离帝都不远的小城苹安的四月天,便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正赶上中午饭点,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一辆京字开头的红旗轿车卷着沙尘打破宁静。

    轿车呼啸着驶过田野,在樱桃园边的一座红砖绿瓦的农家四合院外停下。须臾,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驼色职业套装,约莫着有五十岁出头的女人。她左右打量了一番四合院边的环境,冲着车里端坐的男人问:“是这里吗?”

    男人点了点头,将轿车调转了头,绝尘而去。

    她信步走到门前,没有敲门,只是用不高也不低的腔调对着门里说着什么。她的口音很特别,带了些苏侬软语的普通话,好似还夹杂了些京片子,映衬的骂人的话语也特别的好听。

    “周良善,人是要脸树是要皮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像你这种寡廉鲜耻的女人,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如今又是怎么做的,你还想人财两得哇,我告诉你做梦……”

    四合院内,阳光明媚的有些耀眼。

    周良善斜眼望了望摇篮边逗孩子的男人,哼笑问:“寡廉鲜耻是什么意思?”

    男人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吐出两字:“百度。”

    周良善撇了撇嘴,没事找事接着道:“已经半上午了,你老是拿几张黑的白的破卡片,在宝宝面前晃悠什么,才两月的孩子,能认识?”

    “没准儿。”男人依旧惜字如金。

    周良善嗤笑:“没准儿?!没准儿一会儿你给宝宝换纸尿片的时候,宝宝突然大吼一句:hi,man,别摸我屁股。”

    男人强忍笑意,很是无奈地看向周良善。此时,屋外骂声更烈。

    男人又扫眼看向门外,抬高了声音喊:“妈,渴吗?进来喝口水吧!”

    02、公主良善

    我只想做你的小妻子,一起提着菜篮子,穿过门前的小巷子,饭后用不着你洗盘子,可你得负责抹桌子,再要个胖胖的小孩子,可爱得就像个小丸子,等你长出了白胡子,坐在家中的老椅子,可会记得这好日子,和我美丽的白裙子。 ——题记灯红酒绿,穷奢极欲,醉生梦死——就是小夜曲的写照。

    小夜曲是苹安市的一角,白天寂静,夜晚喧哗。每当夜幕降临,它便半开着神秘的黑色大门迎接着各式各类的狂欢者,以朝圣者的姿态向它膜拜。

    小夜曲其实就是苹安市名头最响当当的夜总会,里头的女性服务人员分为三种:第一种做的是“专职外卖”;第二种做的是“兼职外卖”;第三种是“只露不卖”。

    这里所谓的“专职外卖”,卖的是肉,不论斤只论次,工时短,来钱快,只要脱掉衣服,分开大腿往床上一躺,或者往别人身上一骑,再或者……嗯,总体来说活还是比较清闲的。至于“兼职外卖”,其实就是佳丽,也叫坐台小姐,工作内容相对复杂,陪说陪笑,陪唱陪跳,给亲给摸,关于外不外卖的,就单凭佳丽的个人意愿了。而“只露不卖”的说的其实是服务生,有些地方也叫公主,主要是负责打扫包厢以及服侍客人,满足客人的各式需求,比如帮客人点点歌,倒倒酒,再似隐似现的露露勾,还得欲拒还迎的同他们调调情。

    周良善做的便是第三种。

    23:37分,周良善满面笑容的送走了上一拨客人,又笑容满面的迎来了第二场。

    客人一共有五人,清一色的年轻男人,目测平均年纪不超过三十岁,衣着也很随意,不像上一拨客人的霸气外露,可走在最前面的那人高挽着衬衣袖子散露出来的江诗丹顿,很普通的款式,却给人一种低调的嚣张感。毕竟,能上来二楼VIP包厢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周良善一如既往的小心地服侍几人点完了酒点佳丽,点完了佳丽又点歌,然后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候着,不说话,脸上却挂着惯有的职业微笑,无言消化着客人和佳丽之间的荤言荤语,更加无视客人们放在佳丽腿上慢慢游动着的手。

    哪怕是温顺得像羊一样的男人,到了这儿也就成了狼。

    很快,包房里的气氛在佳丽的带动下越来越热,几个男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振奋。却除了那个戴着江诗丹顿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跟佳丽互动,也很少搭理同伴,很大牌很难伺候的模样,尤显得格格不入。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少说多做,这是周良善的工作原则。

    瞥眼之间,发现“江诗丹顿”面前的酒杯空了一半,周良善便拎着红酒凑了上去,蓄满,正欲退回,“江诗丹顿”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男人手掌的温度透过白色手套传了过来。

    他的手像砂纸一样不停地磨砂着她的手,搓痛了她的心。

    可周良善清楚地知道在这里她没有生气的权利,亦没有那种资格。于是,她笑笑,眼神懵懂地望向“江诗丹顿”,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然后不动声色地想要抽回被握紧的手,未果。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麻醉,也许是因为闪烁的灯光,“江诗丹顿”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又揉了揉手中柔软的小手,答非所问:“叫什么名字?”

    人通常都很犯|贱,尤其是男人。看多了丰|乳|妖|娆的小妖精,偶尔发现一个小清新,就感觉格外的亮眼。打一进门他就注意上了这个长得不太漂亮的服务小姐,那张不算明艳的脸,怎么看怎么妩媚,微眯的眼睛,上翘的嘴角,还有不经意间露出的恬淡笑容,撩拨的人心里发痒。

    然,真正吸引他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她谦卑笑容下隐藏的那双透着不甘与倔强又玩世不恭的眼。太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女人了,戏谑之心油然而生。于是,便下作地拉住了她的手,只差没有一脸淫|笑地讲出一句经典台词“来,让大爷亲一个。”

    “我啊,我是美腿皇后马小玲”。周良善笑的很荡,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蔑视自己,也同样蔑视别人。

    “江诗丹顿”哈哈大笑,瞄了瞄周良善白色超短裙下得那双笔直匀称的腿,破天荒对着身旁作陪的佳丽打趣道:“美腿皇后,嗯,不错,名副其实的很。”却又转头对着周良善一本正经地说:“可我问的是你身份证户口本上登记的那个名字。”

    周良善微愣,来场子里玩的男人,谁会在乎伺候他们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哪怕是即将陪他上床嘿咻的小姐。在这里,互通真实姓名基本上算是禁忌。

    周良善笑得调皮又可爱:“我不告诉你。”她心知眼前的男人自己惹不起,却又敏感的觉察出他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惹不起更不能逃,碰见这样的局面,也只能装傻了。

    “江诗丹顿”微眯了眼睛,笑得很是和善,然后松开了周良善的手。

    周良善收回了手,暗自松了口气。经常出来玩的男人都明白,买欢买欢,买的就是你情我愿,这年头有那么多为钱主动献身的女人,又何苦费劲巴列玩什么逼良为|娼的戏码。是以,周良善以为不管怎么说“江诗丹顿”也是个经常出来玩的明白人,既然她不情愿,那么他又何必勉强。

    可偏偏就在这时,“江诗丹顿”拿过别人手中的话筒,清了清嗓子,而后盯着周良善很是突兀的问,“是处吗?”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周良善身上。

    这一瞬间,她愣了。

    “给你五万。”“江诗丹顿”的语气很是干脆利落,甚至不容人反驳。

    周良善的脊背发凉,不是吓的,是气的。

    深思了片刻,周良善拿起另一个话筒,干笑了两声似不好意思一般,慢吞吞地道:“嗯……好多钱啊,可惜了了,挣不到了。”

    似乎是猜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江诗丹顿”笑得有点邪,又说:“不是处给一万。”

    “什么?”

    周良善正在云游天外,旁边的客人开始起哄,“公主,来个荤段子吧。公平起见,我给你讲讲我头回失身的经过,你也得给我们讲讲,好让哥儿们判断判断你的活值不值一万啊。”

    周良善哭笑不得,荤段子倒是讲的多了,第一人称的还真是没讲过。

    被人戏耍的感觉很不好,周良善想要怒斥,想要暴起,更想用离场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可尊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她很小就忘记了,老早被遗忘在她跟着周山流浪的第一年。

    啊谁不是戏中人呢!周良善决心配合,嘿嘿笑笑,笑得坦荡又无耻,“头回跟黄瓜啊。”

    此一言一出,全场愣了有几秒钟,而后集体大笑,甚至连周良善自己也憨憨的笑着。她机敏地迅速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江诗丹顿”脸上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没有笑,只是勾着嘴角,嘲弄的意味极浓。

    周良善错开眼,避开无形而令人压抑又叫人火起的目光。拜他所赐,不过今晚,小夜曲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周良善的第一次是给了黄瓜,谁让这年头可以与微博传播速度并驾齐驱的就是女人的嘴了。

    不过幸好,“江诗丹顿”终于放过了自己,周良善退回了墙角,为自己默哀三分钟。

    o(╯□╰)o

    凌晨三点半,普通人沉醉在梦乡的时刻,周良善踩着略显沉重的高跟鞋走出了小夜曲,四处望了望,然后走向不远处亮着车前灯的那辆蓝色吉利英伦。

    这小车是周山的。

    作为小夜曲的保安经理,他很少能够下班这么早。

    “今儿挺太平的?”周良善迈着修长的腿钻进车里,一面系着安全带,一面随口问道。

    周山表情严肃的“嗯”了一声,随后发动汽车。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一向认为天塌了不止砸自己一个的周山显得心事重重。周良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他爹的祭日还有好几个月,这凝重来的便有些莫名其妙了。

    “跟莎莎吵架了?”周良善试探着问。莎莎是小夜曲里最年轻的妈咪,也是周山的现任女朋友。

    周山斜眼瞄了周良善一眼,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谁的心里都有不想被揭开的疤,即使揭疤之人是与之相依为命了很多年的人,正所谓痛了,哭了,掩盖了,不问也罢。

    就在周良善陷入沉默,不再追问的时候,周山如梦初醒一般,呐呐开口:“换个工作吧!”

    周良善愣怔了一下,立马明白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被客人戏耍的事情,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得了,我当多大点事儿呢,不就是被几个臭男人调戏了两句嘛,又没少块肉。再说,这工作挺好,风吹不到,日晒不到,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被人打,比咱混天桥时好多了。”

    “我又没让你再去偷,你就不能想想怎么做个正常的人?”周良善的不以为然让周山很是气急败坏。

    “正常人?我们不正常吗?”周良善很是疑惑地反问。

    也许是不正常的太久了,不正常也就成了正常。

    周山气的直笑,他又一次高估了周良善,神经大条一向是她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