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凛冽的山风吹过耳边,呼呼作响,片刻的失重感逼得灵魂都离了壳,在半空俯视着那两个直线下坠的身影。
大脑空白的前一刻,历程还在想,要是,真的这样死去了,其实也不错。因为,黄泉路上有她在身边,就已足够。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飞机终于抵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晚点了近一个小时,小鱼在一个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焦急的看着表,天哪!幸亏没误了大事,不然,剥皮削骨老大也不会原谅他啊!
岳袖儿和历程可不知道小鱼此刻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这两位的重庆之行玩的可谓是相当开心,但,再令人愉悦的旅程也会有一个终点,当岳袖儿走出贵宾通道抬头便看到魏鸢止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7月初的北京,已经展现了盛夏的全貌。还没出机场,就已经可以预料外面的滚滚热浪。
魏鸢止一身烟灰色的亚麻衬衫搭配米白休闲裤,
狂傲不羁的模样十分引人注目。他仅仅是站在那里,那通身的璀璨光芒,足以让你自动的忽略眼前络绎不绝的行人,视线里只余他一人的身影。
如此妖艳冷酷的男人,如从强大的气场,那始终绷着的一张俊颜,发散出的冰冷气息足以冻僵周身五米之内的所有活物。
魏鸢止心中翻滚过的千言万语自那两人一同出现,就都憋回了肚子里。不得不承认,历程和岳袖儿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的异常登对。
于是脑袋里自动回放了小鱼传给他这两人去玩蹦极的一段视频。仿佛魂魄相依骨肉相容的两人,纵身一跃的瞬间脸上带着浓浓的满足感,像是生死都不会分离的命定伴侣,永世相随。
没错,这个别扭的男人,他只是嫉妒了。
历程亦无所畏惧的望着魏鸢止阴鸷的黑眸,镇定异常。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打响,岳袖儿作为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却还安然无恙的立在一旁看戏,着实是没心没肺了一些。
“过来。”魏鸢止沉寂的如同万年寒潭一样的黑眸,直直的锁住了岳袖儿的气息。
幸好岳袖儿这孩子还没傻到无药可救,在这种情况下抵抗魏鸢止,你就是借她是个胆儿她也做不来啊,于是,被历程牵着的那只手暗地里用力拽了一下,小声说:“我先和我小舅回去,晚上电话联系。”
然后迅速的调整了表情,没有一丝留恋的放开了历程的手。男人掌心的温热还停留在指尖缠绵,她却顶着一张明媚到极致的笑脸飞奔到另一个人的身边。
历程有那么一瞬的呆愣,看那两人相携而去的姿态,魏鸢止那占有性的眼神,实在,不像是普通的舅甥关系。
车里的气氛其实很僵硬。小鱼应该是一下飞机就来车里候着了,坐在前排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后座,岳袖儿看着魏鸢止的那张冷脸也没了什么想要倾诉的欲~望,各自沉默,一路无言。
☆、第 23 章
司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茫茫车海中以神乎其神的速度和车技赶超群雄,称霸马路。
通体闪着幽光的黑色宾利宛如从地狱中飞奔而出,带着和车主一样的肃杀之气,稳稳地在一间高档会所前停下。魏鸢止用眼神示意岳袖儿下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门口处立着几个早已侯在一旁的造型师,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人说不出的厌烦。
魏鸢止拽过岳袖儿的手,把人交给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年轻女人,语气生冷,“好好替小姐收拾一下,按我在电话里交代的打扮,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酷酷的扔下这句话,看都不看岳袖儿一眼,转身就回车里候着了。
而旁边那几人似乎也习惯了强势至此的魏妖孽,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的使出自己看家本领,给围在中间的女孩换衣化妆挑首饰,每个人的神情都无比严肃,仿佛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多么神圣庄严。
岳袖儿无奈,也不知道他这么急匆匆的把她扔这儿是为了什么,可又无力反驳,只能任那帮人折腾。果然不过半小时,一个顶漂亮顶漂亮的大美人新鲜出炉。
裙子刚刚能够包裹住臀部,露出笔直秀美的双腿。岳袖儿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迅速坐进车后座,暗红色绸缎衬托的她牛奶般的肌肤更加白皙,黑发红唇,一条精致的钻石锁骨链在灯晃得映射下熠熠生辉。
岳袖儿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魏鸢止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心中是止不住的骄傲自满。于是,也不在乎这个男人没缘由的那股子别扭劲,很自然的就靠进了他怀中,青葱般的修长手指玩耍一样攀爬到了男人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绕圈,而后,似乎是玩够了,才微微抬头,神态娇憨的问:“小舅舅,我们这是去做什么啊?弄的这么急。”
魏鸢止右手紧紧地揽住怀中佳人的纤细腰肢,可脸上的坚冰丝毫不见溶解,薄唇紧抿,望向窗外的目光凉薄如水,从岳袖儿的角度向上看,男人侧脸精致的线条一如往昔的魅惑。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出声,岳袖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竟得到男人如此冷遇。旅途中累积出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个干净,心有不甘,于是小幅度的挪动身体,企图脱离男人有力的怀抱。
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魏妖孽的法眼,男人右臂微微一用力,就把那个柔软身躯重新揽入怀中。左手上前,强势的禁锢住女孩儿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对上自己深邃的双眼。
“乖,就快到了,别闹。”他的语音轻柔,可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片深寂的海水,波澜不惊。
面部神经传递过来的痛感直
抵大脑,岳袖儿也是满心怨怼,一路压抑着的脾气终于爆发,“魏鸢止,你有没有搞错,从机场到现在,一直是谁在闹脾气?你居然还说我。”
男人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女孩柔嫩的皮肤,绝佳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往复,他就着么看着她,那眼神中有包容,有隐忍,还有意思岳袖儿看不懂的悲凉。
终究也没顾忌到有旁人在场,对准了她的唇就亲了下去,没有深吻,只一点一点的咬着女孩儿的唇瓣,慢慢研磨,细细品味,醇香如乳酪般鲜嫩丝滑的触感,引来了男人深刻执着的迷恋。
岳袖儿被他压在车座上,倒也没有感到不舒服,伸出双手揽住了男人的后颈,渐渐地,闭上了眼,同他一起沉醉在这个温柔的陷阱。
道路越走越偏,天色越来越暗淡。岳袖儿歪在魏鸢止身上,抱着他的一只胳膊闭眼小憩,半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我们这是要干嘛去啊!”
“今天是博川35岁生日。”
“你说什么?大太子唐博川?”我滴个神啊!“小舅舅,我不去行不行?”
天!大太子哎。和小太子唐青习不同,这个像修士一样充满了禁欲气息的男人向来只活在岳袖儿的想象里,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要去直面谜一样的他。压力好大哎。
魏鸢止不能理解岳袖儿的那些想法,有点无奈的说,“为什么不去?他到现在都没见过你,所以我早晚也得带你去见他。而且,今天这个日子我觉得正好。”
听了这话,岳袖儿蛮诧异的望着他,“有什么可见的啊?”
“你是我女人,他是我兄弟,你还觉得他没有见你的必要?”
魏鸢止说的极其正经,仿佛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岳袖儿不语,只略带疑惑的看着他,俩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终于,还是魏鸢止绷不住,用手大力的揉了揉她头发,笑着说,“你这孩子!想那么多累不累,到时候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就行。还是说你怕我把你卖了?”
魏妖孽展颜一笑果然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顿时花也香了草也绿了世界也和平了。那既亲切又暧昧还包含了点宠溺的称呼,好像爱神丘比特手中射出的箭,直挺挺的撞上了岳袖儿那颗摇曳着的小心脏,一击即中。
宴会地点魏鸢止定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欧式豪宅,那片广阔的建筑隐在郁郁葱葱的山间,驶出了一段幽暗的小路,前方一片豁然开朗。
岳袖儿被魏鸢止扶下车,看着围墙外的那一溜限量版豪华名车,布加迪、迈巴赫、阿斯顿·马丁、宾利、兰博基尼、保时捷、劳斯莱
斯等争奇斗艳,而这其中竟有半数以上挂的还是军牌,看起来到场众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心里有了谱,于是脸上的神情越发淡定。
岳袖儿身着华贵小礼服踩着水晶细高跟姿态万千笑容甜蜜的挽着魏鸢止手臂进场,远远地就见唐博川携妻子王画容迎了上来。
由于岳袖儿很少在如此场合亮相,所以,在场的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以为她只是魏鸢止的女伴一类,而唐博川和王画荣也是第一次见到岳袖儿,王画容对两人之间那熟稔的态度异常惊奇,甚至没等魏鸢止主动介绍,便很突兀的问了一句:“鸢止,这位是?”
“这是我家袖儿。”魏鸢止的语气不温不凉,一如他现在整个人带给旁人的感觉。
如此暧昧不清的介绍自会引来不少猜度的目光,唐博川倒是了然的看了岳袖儿一眼,微微点头致意,岳袖儿也很自然的回了他一个适度的微笑。
一旁的王画容微微皱了下眉,她还是没有弄清魏鸢止带来的女孩儿有着怎样的身份,可看着自己丈夫和这个陌生女孩子的互动,显然,这两人不算陌生。压下心头的异样,她毕竟是一个长在交际圈里长袖善舞的女人,在这种公众场合,她刚才问的那句话显然已经非常失礼,这既然是魏鸢止带过来的人,那么.....两个不熟悉的女人间,能聊的话题无非就是服饰和化妆品,王画容亲切的揽过岳袖儿,很有针对性的去赞美她今天用的香水和身上的礼服,以弥补刚才那段不甚愉快的对话。
按理说,今天魏鸢止会带岳袖儿来,唐博川是清楚的,可不知他是出于什么心里,竟没有告诉王画容。
说起来,唐博川25岁的时候结婚,娶了门当户对的王画荣,这些年下来,也不能说夫妻之间感情不和谐,但,最让人苦恼的是,这对夫妻,始终没孩子。这就让唐老爷子郁闷了不是,于是,医院也去了,私人医生也私下问过了,双方都没毛病,但就是怀不上,有什么办法?于是,这对夫妻之间越来越貌合神离起来。
魏鸢止多聪明一人呐,他和唐博川站的很近,便侧着头低声问:“博川,你和嫂子最近怎么了?难不成王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全,唐博川但笑不语。
都是人精,只这一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默契足以能够使魏鸢止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像他们这种人,婚姻大事向来和政局形势密不可分,王家在过一段就要换届选举这么敏感的时期,居然选择了另一阵营?
无怪乎唐家在这权利的巅峰处毅力不倒,这里面牵扯了多少股错综复杂的力量?派系斗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惨烈,一个不小心,看错了风向跟错
了队,那前方等待你的便是永劫不复。
所以说王家的临时倒戈还真掀不气太大的风浪。
男人们的话题从来都和权利金钱甚至美色脱不开关系,既然是唐博川的生日宴,那唐家二少唐青习也是必定要到场的。他和古勋以及刁铮荣一群男人霸占了一块位置较佳的风水宝地,吃吃喝喝的倒也快活。
自从魏鸢止带着岳袖儿进来,这帮人的注意力片都被吸了过去。
刁铮荣看了岳袖儿一会儿,对着古勋说:“勋子,其实你这老婆娶的,挺值。”
古勋抬头看他一眼,没搭话,向岳袖儿所在的方向扫视一圈,他名义上的妻子正和身旁那些女人在谈论什么,风姿绰约,明艳动人。
刁铮荣见古勋没多大反应,就接着说:“我家那妹妹和你老婆好你知道吧,总听她说她这朋友人有多好长得多漂亮,你现在娶到手了,真该好好珍惜。不说别的,这岳袖儿怎么也比你最近找的那姑娘强不是?你也别总强调那姑娘长得像郭娇冉,这世界这么大长得相像的两个人多了去了,你还都能领回来养着不成?”
古勋眯着眼睛点了根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我说铮荣,你在这为岳袖儿抱不平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啊!要是你看上她了那哥们二话不说,这老婆现在就是你的了。要不是这个原因,我也知道你看不上小冉,连带着悦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