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么短的几步不用我送吧?”老王催促道。
苏以荷盯着老王的椅背,“王叔,我不回家,我去容家。”
老王皱了皱眉,“下去,回家。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没用的。”
苏以荷抿了抿唇,继续坚持,“没用的话,我就去看看,王叔,你带我去吧。”
老王也是知道着孩子和容恒的那一层关系在,小姑娘担心,就让她去罢。
苏以荷用王叔的手机打了电话回去,爸爸不在家,是妈妈接的。
三言两语很轻易地就去了。
老王下意识地开了很快,知道也许赶不上那孩子被首长教训了。
苏以荷下了车,明显地感受到了容家里上下弥漫的一种压迫性的气息。
这种压迫性不是人表现出来的,是这种严苛板正的格局,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圈子套在每一个落脚点。每一步都应该走得很仔细小心。
苏以荷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路快速地跑向灯火通亮的大厅。
因为那种鞭子抽打的声音,刺啦刺啦地摩擦血肉,老远地就传了出来,丝毫不给苏以荷任何庆幸的机会。
苏以荷被容恒那种隐忍地表情和姿势硬生生地逼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容恒是跪着的,腰杆挺直,丝毫没有任何反抗,毫无怨言地接受长鞭子赤条条地打下。
她喜欢的少年,那么坚强,却又那么脆弱。
那么镇静的表情,仿佛挥下来的不是鞭子,是他必须接受的命运。
容父板正着脸,比初次见的严厉深沉了百倍。
容恒越不挣扎,他就越恼火,鞭子的声音丝毫不减弱。
明明都血迹斑斑了,苏以荷咬着唇,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撒开腿还没等刚跟上来的老王喊住就跑了过去。
不求情、不哭泣、也不说话......
死死地抱住跪着地上的容恒,用身子把他遮挡严实了才罢休。
容父没看见突然冲过来的女孩,鞭子来不急回收唰唰地就抽上了。
是那种皮革上套着细长铁锁的鞭子,容家祖上传下来的旧时打马,鞭打犯人用的鞭子。
女孩子细皮嫩肉哪里挨得住,苏以荷死死地咬住唇挨了两鞭,容恒被背后突如其来的温暖撞了一下,被接着背后两声细细的闷哼。
容父睁大眼怒斥苏以荷,“让开!这是你心疼来得!女孩子家站在一旁看着。老子今天不把他的话打出口,就不放过他,到底你到底整天跟什么人混在一起,惹是生非!”
容恒眼神清明了一瞬,低下头掰开苏以荷的手,冷着脸不看苏以荷,对着门外站着的管家“过去!王叔,麻烦您送她回家!”
苏以荷的手刚被拉开又死死地抱住,硬是不愿,“容伯伯,我知道!我知道他和谁打架。”
苏以荷大声地喊,怕被容恒推开,怕鞭子继续在她眼皮子低下抽打少年。
容父看向苏以荷,鞭子指了指。
“唔,你说!”容父横眉转看容恒向,看他没有表情的样子,丝毫不解气,一张岁月雕琢的脸上尽是沉积下来的厉色。
苏以荷明显地感觉到容恒身子一僵。
“苏以荷——”啪——巴掌声响亮刺耳。像是打在苏以荷的脸上。
“你还想瞒住!丫头你说!”容父砰地绕到前面抽了容恒一巴掌,打住容恒即将要出口的话。
本来就青肿的脸上迅速起了一大片红痕,容恒抿着唇,不再言语,眼睛里雾气升腾看不到底,全然没有焦距。
苏以荷看着容恒被打了巴掌,心中一痛,哽咽了一声,眸子沾染了水汽,嘴唇嗫嚅,勇敢地抬头,“伯伯你别打了,你不打了我马上说!”
容父背着手转回身,看着苏以荷脸上一副硬撑着的柔弱模样,还有蔓延到颈项的鞭痕,缓了缓情绪“哼!倒是还没有嫁进容家,就这么护短了!说罢,打不打还是我说了算!哼!”容父偏着头看着容恒,让你老实本分你不听,倒是让你去收了苏家姑娘的心办得还挺迅速,正经事倒是总给我找茬子。容父想想又闷闷地气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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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情之初 ...
“是我,是我被欺负,容恒为了帮我才打架的!”苏以荷说得干脆利落,丝毫听不出中气不足。
容父眯了眯眼,瞥了容恒一眼,苏以荷说的很老套地揽罪责的戏码。明显地不相信。“呵!这么凑巧的事情让他给碰上了,苏家姑娘你不用为了这小子平白诋毁了自己的女儿身家。”
苏以荷放开容恒,刷地一声拉开自己颈子上的拉链,容父低头看了马上移开头,闭了闭眼睛,咬着牙愤愤地抖了一下鞭子,背着手一言不语地进了里屋,皮鞋踏着地板噌噌生闷,关门声在大厅里生硬地回响。
容恒转过身,冷清着脸,话像是冰珠子一样从嘴里滚出来“苏以荷,谁让你这么笨!谁让你跑来的!谁又让你多管闲事的!谁让你——”
容恒说话的声音蓦地消失,消失在苏以荷止不住流下来的眼泪里,女孩儿盛满了水的眸子看着他,然后低下头,什么话都不说,拽着容恒的胳膊拉他起来。
你就这么爱逞强么!苏以荷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藏着掖着眼泪不哭到底还是抵不住容恒的故作坚强。
泪滴落在容恒的手背上,灼热烫人。
“笨蛋!”容恒声音沙哑,伸出手一直擦着苏以荷的眼泪,越擦越流,越流越多。
容恒叹了口气,索性一下子把她揽到怀里,抱得很紧,感觉肋骨刺痛了才罢休。
苏以荷的脸贴着少年的衣服厚实冰凉的布料上,然后感觉他胸膛的温度诡异地穿透阻隔的几厘米给了她发泄的勇气,忽然就觉得,她只要躲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怕,只管哭就好,把所有的心疼和委屈都哭出来,这样紧重的力度,这样的切实的拥抱,刚刚好地不怕丢脸,不怕被疏远。
少年抱着女孩,让那些泪水都湿在了深色的衣服上,晕开一朵妖艳的花,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花至此常开不败。
苏以荷好像哭了很久,感觉自己的腿都僵硬了,抬起头的时候,容恒正低着头看她。
睫毛还湿嗒嗒地黏在一起,看人都不真切,不然怎么会有错觉。苏以荷揉了揉眼睛再看。
容恒的眼神清明且深重,执着地看着她,然后她还发呆的空当,低下了头,捏住了苏以荷红红的鼻尖,看着她的眼睛,靠得很近,低低嗓音,极为认真的开口,“苏以荷,我这辈子谁都不怕,就怕傻子了.......”仿佛就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苏以荷蹙了眉,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必然邋遢得很,心里一个羞愤,反捏了回去,“你才是傻子!”
丝——
容恒咬着牙吸了一口气,脸上呈现出很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我忘了......”苏以荷马上松开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眼神里都是心疼。
容恒笑了,眼睛都是笑着的,戳了戳苏以荷的额头“还说不是傻子!我是哪里都疼,就是鼻子是唯一完好无损的。不怕你捏的。呵呵......”容恒低低地笑出来,苏以荷连还嘴的反应都被那笑容迟滞了。
苏以荷嗔怪地撇撇嘴,看着容恒被她捏红的鼻尖,噗嗤一声笑了,“容恒现在丑死了,满脸都是红的!”
容恒挑眉瞪眼,伸手掐住了苏以荷的腮帮子,揉揉捏捏,“呐,这下还笑!?”
两个红脸,分外眼红。
哪里需要这么折腾。
面皮儿薄的人,少年的轻轻一触碰就可以红遍那张江南风韵。
两个人踉踉跄跄上了楼,推开容恒的房门,苏以荷是第一次进来。
容恒很熟练地摸着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然后泄了气般坐在床上。
苏以荷鼻子出气哼了一小声,“还以为你是铁打的。”
容恒偏过头,“这不是还没有练成么金刚不坏之身么!那里有药膏。”
苏以荷切了一下,拿来药膏,不轻不重地朝着趴在床上容恒的屁股敲了一下。
容恒石化了一会,感觉苏以荷像是也没有声音,回过头来,正对上女孩子窘迫得红苹果一样的脸蛋。
“下次看看地方......”容恒冷着脸说,转回身子嘴角就勾了起来。
“我就是挑了地方的.....”苏以荷小声嘀咕,就是那里还肉多点...越想越没谱了。
苏以荷猛地起身,掩饰羞赧,故作不在意脱了碍事的羽绒衣,轻便了些,捋起一截袖子,准备擦药。
“容恒,脱衣服啊——”
“真的要脱?”
“不脱怎么弄啊!”
“哦.....先脱哪里?”
“上、上衣吧。”
“唔,苏以荷你快点啊——”
“哦、哦,马上。”苏以荷眼睛终于敢聚焦在男孩子比女生要宽阔结实的背脊上。
......
“丝——疼!”
“我明明很轻的,唔,这样疼不疼?这样呢?”
“嗯,就这样......”男孩满意地哼了一声。
苏以荷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袖子捋得高高的,露出白细的一截藕臂,一直涂抹少年的背上被鞭打的伤痕,手指细细柔柔地抹开药膏,少年吸气一声便是停顿一下,总是找好力度再进行下去。
反反复复地擦着,背上的淤青和鞭痕一块不留地擦上药膏,女孩子细腻的手在背上搓着,发丝偶尔轻柔地触到,红晕从少年的脸颊蔓延到耳廓,很久才适应后,慢慢地淡了下去。
“苏以荷,下边呢?”容恒回过头,看了苏以荷羞得通红的模样,越发的让人想逗弄。于是便毫不含糊地逗弄之。
苏以荷手上的药膏噗嗤一下就挤出来一大截,满手背都是。
“下面的用不了这么多......”容恒蹙了眉,看了苏以荷低下的头。
苏以荷睁大了细致的眉眼,突然上前倾身过来“让你笑话我!!”
药膏全部都抹上容恒扭过来的脸上,俊脸青紫红痕再添上黄色的药膏,调色盘一样滑稽。
苏以荷得意地呵呵笑,容恒炸了毛,身上疼着还折腾起来,“苏以荷!趴下!”
苏以荷猛地从半俯□的姿势跳到床下来,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