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相处一秒钟。
“你想的太美好了吧,简白珂,一个沈澈,一个冯邵谦,我都不嫌弃你脏了,你还装什么三贞九烈?”
她脸上的决绝惹来范墨存的不悦,浓眉紧紧揪到一起,他伸手去夺她覆住自己的床单,“咝啦”一声,白色床单被撕开一道口子,霎时紧张起来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颤了一颤。
“一个是旧爱,多年没见,停车场里两个人都忍不住亲热;一个是新欢,没想到三流戏子居然有个有权的爸有钱的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难选择,还是你艺高人胆大,想脚踏两条船,小心掉河里淹死你!”
范墨存越说越气,倾身上前,恶狠狠地瞪着简白珂。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还有对同性的强烈嫉妒使他的自制力几乎土崩瓦解,此刻只想逼她到绝路。
简白珂脸色变了变,这些天她已经尽量强迫自己不去想沈澈是亲哥哥这一痛苦纠结的事实,此刻被范墨存乍一提起,她像是被针扎一样痛苦,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不作声。
她的沉默让范墨存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心虚,脸色更为难看,体内隐藏的兽性挣脱而出,喷薄着令他难以自制。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不顾她手腕还伤着,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提起来,大声质问道:“说话!说啊,旧爱新欢,你还真厉害,加上被你弄得神魂颠倒的范墨元,你是不是心里特别得意特别高兴?”
简白珂扭头不答,原本想要告诉他,沈澈是自己的哥哥,但她忽然打消了这念头,说了又如何,难道冯邵谦和范墨元都是哥哥不成。范墨存就是借机羞辱她,与他人无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范墨存,‘自大’这两个字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再一次被他按住之后,简白珂狠狠吐出这样一句,正啃咬她胸口的男人似乎停顿了一下,继而更加凶残地蹂躏起她娇美的身体,气喘吁吁如同猛兽。
这一回,范墨存是打定主意让她不好过,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精力旺盛到如此地步,他几乎一夜未睡,全都在折磨她,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到最后几个小时,简白珂都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昏睡的,她只清楚,自己似乎一直在云端漂浮,尖锐的快感久久不退,高/潮紧接着毫不止歇,她哆嗦着战栗着,被他抓住不放。
疼痛的花瓣被无数次碾过,一开始还能感觉到酸疼,后来是着了火一样发烫,到最后几乎麻木了,没有知觉了。她哭不出来了,勉强睁着一双肿痛的眼,看向房间的屋顶,被他顶撞得上下颠簸,直到眼前模糊一片。
她最后的记忆,是他的喘息和低吼,以及自己满身的乳白色浊液,全是他的味道。她试着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窗外照进来清晨的第一缕光映得她睁不开眼,终于认命地闭上。
范墨存从她身上起来,拉过被遮住她的身体,抓了抓头发,眼中的欲望之色已经退去,他再次走入浴室冲洗。
很快出来的男人翻找出手机,拨通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
“把她接回去,给她上点药,可能会有些发炎。”
那边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人,还有气儿吧?”
是李玉琴。她的问话令范墨存烦躁不堪,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这会所的幕后老板是李玉琴,她自然能找得到简白珂,范墨存穿戴整齐,离开前,他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人。
简白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身上也清洗过了,私/处涂了药膏,有些凉飕飕的,应该是有薄荷成分,虽然还是没力气,但好歹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悲从中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愚笨,甚至幻想着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游刃有余。可是她错了,她输得很惨,每个人都不算输家,只有她,什么也没得到。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简白珂不想听,无奈它一遍又一遍响得极欢,她只好伸长手臂摸到,一看是宁宁的电话。
“白珂姐,最近好吗?”
宁宁的声音还是充满朝气,简白珂挤出一丝笑,答道:“很好,钱收到了吗,大家开不开心?”
她听了范墨元的话,给了自己工作室的员工极好的年终福利,除了红包还有三亚的旅行,甚至每人都有一个家属随行的名额。
“当然啦,都乐疯了,所以我给你打电话,转达大家的谢意嘛!对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帮你一起把机票订了好不好?”
宁宁没觉察简白珂的异样,还在畅想着着海南之行,简白珂只好打断她,轻声道:“宁宁,你听我说。”
大概是听出她语气里的郑重,宁宁沉默了。
“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过完年,你就叫凯文帮你物色其他人,他认识的人多,总能帮你找到一个好艺人。我短时间内不想工作,你不要等我,好好做,总有出头之日,我知道你也不想一辈子只当个助理。还有,我会找机会解散我的工作室,等旅行回来你再告诉大家,每个人我准备三个月的工资,如果有人最近的经济压力比较大,比如刚买了房子车子,我会付薪水直到他们找到新工作,我很抱歉,刚组建起来就要结束了……”
不等她说完,宁宁已经在那边哭了起来,简白珂也有些哽咽,她怕自己难受,又叮嘱了几句,不顾宁宁在那边的嚎啕大哭,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将被子全都蒙在头顶,抽噎着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起来,简白珂以为是宁宁不死心,又打来电话说服自己,于是摸索着接起,想也不想道:“宁宁,听话……”
但那边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急切道:“小姐,我是陆明,您现在能不能赶紧来一趟医院?”
简白珂几乎是同时就坐了起来,这一动,腿间剧烈地疼,可她顾不上,急急问道:“医院,是我妈妈怎么了?”
“是,医院下发了病危通知,由于昨天一直联系不到您,所以院方只能联系了首长……”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她摔了电话,从床上下来,腿还是软的,走一下几乎跌倒,可她顾不上这些,穿着睡衣就冲到楼下。
“给我辆车,快点儿!”
简白珂刚出门正好撞到李玉琴家的一个佣人,她死死抓着对方,吓坏了那个佣人,却不敢得罪她,知道她是女主人的贵客,只好连忙叫来家中司机,送她去医院。
简白珂冲进病房的时候,护士刚好将白色的床单盖到简繁的头上,旁边的医生看了一眼手表,低声道:“下午三时二十四分。”
“妈!妈你怎么不等我啊!我是小珂啊,妈你看看我啊……”
她哭号着,径直冲到床边,一把揭开床单,不停地摇晃着已经去世的简繁的身体,上面遍布着各种透明胶管,连接着各种精密仪器。
医生护士见惯了生离死别,见她如此,摇摇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妈,妈我有钱,你别走啊,咱们有的是钱看病,妈我挣钱了啊……”
简白珂几乎泣不成声,边喊边摇着简繁,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昏睡的母亲会突然离世。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这才想起来环视病房,果然,王唯山正端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一身军装,面容严肃。
简白珂立即松开简繁,摇摇晃晃站起来,几步冲向王唯山,目眦欲裂,失声吼道:“一定是你!你巴不得我妈死!都是你,一定是你叫医生动了手脚!”
陆明冲上去抱住她,可制不了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只得喊道:“小姐,你冷静!不是首长做的!不是!”
简白珂瞪向他,狂喊道:“怎么不是?怎么不是?我早知道他看不上我妈,他恨不得她死!我回来了,他忍不了了,先拿我妈开刀!她都已经这样了,你干什么不放过她?王唯山,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得好死!”
“啪!”
一声脆响,是陆明,忍无可忍的他只好打了简白珂一个耳光,令她安静下来。
果然,简白珂不动了,站在原地,冷冷看向王唯山,老人的沉默令她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白珂,你妈妈确实是熬不过去了啊。”
王唯山终于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摇摇头继续道:“你如果不信,可以申请尸检。你该知道,植物人的死亡率说高不高,可说低也不低,平均也只能维持三到五年。当初抢救过来时,医院已经宣布她的脑干严重受损,这些,你都是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孩子,我一把年纪了,活不了多久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做。我怕老天爷将这罪孽报应到我的子孙后代身上啊……”
王唯山的手搭在拐杖上,微微颤抖,一双略显浑浊的眼微微湿润。
简白珂垂下头,低声啜泣,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从简繁住院那天起,她就查阅了无数医学资料,知道植物人的死亡原因很多,植物人身体免疫力降低,对外界病菌的抵抗能力不高,任何感染都会致命。
陆明站在原地,低声向她道歉,简白珂只是摇了摇头。
“是的,小珂,首长没骗你。”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女声,简白珂惊讶抬头,望向来人,正是沈澈的母亲,养母黄颖。
“黄阿姨……”
她想也不想,扑过去在她怀中失声痛哭。
黄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也哽咽道:“其实去年年底,我来看阿繁,医生就跟我说过,叫我们亲属有个准备。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上周我也来过,阿繁明显瘦了,脸颊都凹进去了,护工也直摇头。刚才接到陆先生的电话,我就知道,不好了,不好了啊……”
她也边说边哭,直到王唯山低低地出声劝阻道:“好了,别哭了,咱们坐下来商量下后事吧。简繁没有娘家人,浩勋走得又早,哎,我们王家,我们王家总不会为难一个死人的。”
他重重叹气,简白珂却并不领情,刚要反驳,只见黄颖面露难色,一把扯住她手臂。
“小珂,我、我有话跟你说,你妈妈生前说过,若是她有一日不在了,由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简白珂怔住,直直看向黄颖,隐约猜到,这件事关系到沈澈,他早已用那样惨烈决绝的方式,在母亲的病床前告诉了自己。
“是沈澈吧,黄阿姨。”
她凄然一笑,看向床上的简繁,悠悠道:“他也是我母亲的孩子,我已经知道了。”
黄颖面上流露出惊奇,但很快又摇头,补了一句。
“但是还有好多别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已经给律师和沈澈都打了电话,等他们都到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48、明天,又是新的一天(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