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幸好幸好!周小鱼拍拍胸脯,嘘出口气。
直到此时,她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糟糕,路透不能流血的!难怪严九没追究。
小鱼想到的,汪简同样能想到。
他一甩手把地上那个早被揍的没人样的男人搡在地上,随后一屁股坐在位置都歪了的沙发上,懊恼的低下头。
明明很相爱,为何偏偏要伤害。
就在汪简回忆着刚刚那拳出手轻重,猜测着路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时,门外一阵喧闹。
几个着装的警察走了进来,“刚刚是谁报的警!”走在最前面的那人问。
现在对自己过去行为懊悔的,绝不止汪简一个人。
现在谁有把锄头,把自己敲死算了,这就是酒吧老板此时的念头,干嘛要多那个事呢,汪大少没被揍不说,就算被揍,也不关自己什么干系啊!
这警报的……哎,自己还真是,猪八戒他妹照镜子,里外依旧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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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被严九抱着,一路安静的像只驯服的小猫,直到出了酒吧大门,严九才听她说:“放我下来,伤的没那么重。”
“不行。”
路透都知道严九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她也知道,他喜欢她,不答应是正常的,但路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果断,而理由更是直白的要人脸红。
“我刚刚抱你出来是帮你解围,现在抱你是为了索取我刚刚帮你的回报。”
严九边说,边收拢双臂,让路透贴自己再近些。
被勒的呼吸都困难的路透边为汲取更多的氧气而奋力挣扎,边回忆着周小鱼一段现在看来,堪称经典的言论。
周小鱼说,但凡事业多少成功些的男人,心里都会住着一个腹黑,而腹黑皮囊下面,就难以避免的是个臭流氓的真相。
现在就有这么一只叫严九的“流氓”正在对自己上下其口,外加其手。
无奈趴在严九怀里的路透,呼吸着他身上的淡淡皂香,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想,他不臭,但无疑是个流氓。
把路透放进副驾驶位子上,严九没有马上离开,他把头探进车里,为路透仔细系好安全带,这才放心的关上车门,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
“去哪?”
“医院。”
“不用,你看,就是有些青,没怎么出血的。”路透边拉下头顶的小镜子,左右照了照,边对严九说。
就是一次小毁容,几天就好的事儿,路透的眼睛如此说。
……
腹黑的一个重要特质就是独裁、独断专行,严九把这点发挥到极致,直接以一串油门把路透的话忽略不计了。
车子启动前,路透从后视窗里看到隔壁公安局里走出来几个刑警,看样子,是要进酒吧的。
路透神经一晃,侧脸看正开车的严九,“你报警了?”
严九看也没看她一眼,连个否认的白眼都没有。
她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开始自我否认,“你不会那么无聊……”。
总算你有良心!严九眼睛看着前方,一排排刚刚亮起的霓虹灯映出他眼底的浅浅笑意。
不过,汪简,你那一拳,我会原样还给你的,不是现在而已。
“还疼吗?”严九手握着方向盘,看也没看路透,可她就是觉得严九说着话时是看着她说的。
路透侧脸去看严九,他瘦削的脸颊被一格一格的略过的灯光照着,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路透没说话,只是略略摇摇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去似乎错过了什么。
到了医院,医生对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和检查后,通知说,一小时内伤口没有明显变化就没事了。
这一小时,成了路透人生中最窘迫也最甜蜜心酸的时间段。
向来最自持冷静的严九,以一个前所谓有的频率,几乎一分钟一次检查次她的伤口。
“疼不疼?”“不疼。”成了这期间两人最多的对话方式。
恍惚间,路透抓住了某种东西。
当医生宣布,问题不大,没有伤到大血管时,严九重重的松了口气。
路透看到这幕,突然觉得一阵发窘,慌着低头翻起包来,“糟糕,出门太急,钥匙忘记带了。”
钥匙忘带的后果可大可小,路透选择了最直接的解决办法,求助周小鱼。
电话响了许久,周小鱼接起电话时,那头是一片嘈杂,似乎有许多人在一起大声说着什么。
“小鱼,你们,他……没事吧……”路透想了好久这个问题该不该问,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没……”周小鱼刚想回答,一个让路透心差点没碎掉的词在那头厉声响起。
“那个贱人!”
汪简的声音,她怎么也不会听错,催她下课一起去吃饭的他,病号饭做的不好吃,委屈认错的他,想偷看她日记,被她打了一拳,搂着她不停说情话的他……太多太多,她怎么会认错。
“小鱼……”路透吸吸鼻子,“我今晚回家住,和你说一声。”
哎?周小鱼刚想问她什么事,那头路透已经把电话挂了。
有什么事啊?她看看电话,再看看身后对局长撒着酒疯,指着女警察骂的汪简,大叫一声。
坏了!
恍惚间,路透又丢掉了什么。
路她挂断电话,神情说不出的沮丧,好多年前,卓言的爸妈似乎也拿那个词喊过自己。
一个本来和自己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侮辱——贱人。
站在医院楼外,等着严九的车,她只有拼命的忍着才能不要眼泪流出来。
“回周小鱼家吗?”路透上了车,严九很自然的问。
她轻轻摇摇头。
路透透过车头反光镜看着严九,“帮我个忙好吗?”
最终严九也并没按照路透的要求把她送到市里某个“大小都可”的宾馆酒店。
车子一路飞驰,一直开到了路透熟悉到不行的地方——天上——严九的住处。
严九消失了一会儿。
在这空挡,路透看着熟悉的四周,情绪比之前,截然不同。
“放了水,去洗个澡。”消失再出现的严九递了一套睡衣在路透手里,“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洗洗先睡。”
洗洗先睡,这种说法有很多潜在含义,路透来不及去深究,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时,严九脸彻底冷了下来。
他拿着车钥匙下楼进了车库。
汪简……吗?是该碰个面了。
24
24、合法流氓 ...
24我的温暖你给的
严九想找一个人,轻而易举。但他没想到的是,时间过去这么久,汪简竟然才刚刚从警察局出来。
按照汪家的势力,警察局就和自家后花园似的,来了心情,进去和局长聊聊天,没心情,眼皮搭都不搭一眼。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才出来,严九有点想笑,看汪简脸上的伤就知道了。
五爪抓痕……不知是哪家野猫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明土,汪小少爷看来动气不少啊,难怪要流连警局呢。
幸灾乐祸,这个词第一次被放在严九身上做形容词,为人淡薄的他,为了路透,第一次选择做一个幸灾乐祸的旁观者。
不为别的,男人间拳脚相加挂的伤,远远比不上这被女人抓的指印来的精彩。
为了路透,适当的有些小卑鄙他还是愿意的。
“贱人,竟然挠我!”并没发现严九在场的汪简依旧不断回头,对着警局大门里骂骂咧咧,对身后赵毅他们不管不顾的。
赵毅无所谓,一副懒懒样子,朝鼻梁上方推推眼镜,陶兵满眼的放空,于业更是无聊的踢起了地上的石头子。
于业身边的周小鱼,此时却是完全另外一种状态。
她一脸不安的看着汪简,“还骂呢,刚刚别不是被姐听到了,要不电话怎么挂的那么急!”她低头,手紧紧捏着包包边缘,“要是误会了,就……”
于业把包从周小鱼手里拿走,揉揉她攥的都有些发红的手,直愣愣的安慰道,“老大喝了那么多,被路透一激,再被那女人一挠,早就气糊涂了,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说于业直,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压低声量。汪简虽然喝高了,但残存的那点意志在加上大少爷的傲人本性,什么是说他好,什么是说他坏,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当报复性的一拳捶在于业背上时,而二百五似的于业间接压在周小鱼身上时,一切都显得顺利成章了。
于业忙活着挥舞爪子安抚女朋友,周小鱼被他大巴掌拍的直翻白眼,一伸手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则开始生起了闷气,管这群傻子真多余。
汪简边打出一口酒嗝边抱肩站在一旁显示不忿,似乎刚刚不是他打于业,而是于业打了他一样。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严九正提着拳头,面色阴郁的朝汪简走来。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路透打过电话之后,脸色那么差……
只是个误会,但严九深知,那两个字,对路透的伤害有多大。
有的伤害是面对面短兵相接的直捅一刀,痛来得快去的也快;有的伤害是含沙射影钝刀杀猪,当时的痛随着时间延续愈来愈强。
汪简对路透的,就是后者。
严九再也忍不住,在汪简回头的瞬间,一个直勾拳毫不客气的招呼到了汪简脸上。
《黑客任务》里,一个经典成传奇的镜头,时间静止抓子弹,当时的NEO清楚的看清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此时的严九,就如同电影里的NEO一样,清楚他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他清楚,不代表其他人也清楚。被揍蒙了的汪简,就是第一个。
他被严九这一拳,趔趄的带到了地上,满头金星围在眼前嗡嗡直转。
这是哪个三孙子!不想活了吧!
汪简摇摇头,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他听到严九说:这拳是替她打的。
她是谁,不用问汪简也知道。他甩甩头,手臂支地,爬了起来。
“你有什么权利代表她!”汪简朝地上啐了一口,一团粉红跳进他眼里,他眼睛一狠,“要打也要她自己来打我!”
汪简自小在陶兵家厮混长大,陶家是军家出身,身染其中,汪简的身手自然也有几分了得。
虽然现在他喝醉了,但男人的自尊告诉他这一拳不能就这么算了。
汪简喘了口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朝严九击出一记直拳。
眼看着拳头就要打在自己脸上,严九一伸手,那拼劲十足的拳头就被他轻轻拍开了。
“想打架,换个地方,不然一会儿被打得爬不起来,跑到警察局哭鼻子,人可就丢尽了。”
严九嘴一翘,自信满满,似乎汪简必输无疑。
“打就打,早就想教训你下了!”汪简说着,拿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更深了。
周小鱼把包包抱在怀里,在巷子口来来回回走着。
“于业,他俩不会有事吧?”她停下脚,看着于业问,这个问题,在短短半小时里不知被拿来问于四少几次了。
于业不耐烦的朝小鱼摆摆手,“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这时候,拳头似乎比其他方式都有发言权的多。
关于女人的发言权。
这是距离刚刚警察局两条街的一条小巷,巷子里很黑,唯一的光源就是一个10瓦的白炽灯泡。
近于年关,天上开始飘起了阵阵小雪,光亮小了许多的白炽灯下,两个身影正相互对峙着。
“路透是我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碰她!”喝过酒的关系,汪简眼睛显得更红,他说完这句,就朝严九扑了过去。
严九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