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间,太阳,风池。她的力道正好,不轻不重。
“真舒服!”韩时长叹一声。
能不舒服吗?苏小燕心想,为了按摩,书都买了好几本,穴位什么的,原来是一窍不通,现在说不上精通,也算是略知一二了。
按了半个钟,苏小燕抬起手腕,晃了晃,“酸死了。”
韩时翻身而起,一把抱住她,咬着她的耳垂说:“等下换我来伺候你。”
苏小燕一听,头更大,好话让他说去了,活还得她干。
就那档子事,享受的可都是他。她不讨厌,可也绝对谈不上喜欢。
韩时洗完澡后,靠在床头,习惯地瞅瞅床头柜,“燕子,你看到我的书吗?”
苏小燕心虚地靠到他身边,头主动枕在他的肩头,“韩时,都这么晚了,睡觉吧!”
她的声音是难得的轻柔,还带点撒娇,听得韩时的心怦怦跳,口干舌燥的。
他扭头看着她,手指顺着唇形画着着她的红唇。
苏小燕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这事,她就特别的紧张。
韩时倾身,嘴轻吻她的唇角,“燕子,放松点,这事,一点也不可怕。”
他的气息温温热热的,拂在她的脸颊,半边麻麻的。苏小燕僵硬的身子微微松软。
韩时乘势压她在身下,唇舌如雨点落在她的身上。时轻时重,仿佛是她肚里的蛔虫,知道她的喜好。
又像是蝴蝶展着翅膀轻抚着她的肌肤,浑身战栗顿起。
苏小燕的身子彻底地放松了,在迎接他的时候,第一次丧失了理智,只凭着感官随着他起起伏伏,直至攀至高峰。
事毕,苏小燕背对着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刚才竟然叫出声了,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韩时搂住她的腰,胸脯贴着她光滑的后脊,嘴唇吻着她的颈脖,嘴里含糊道:“我还要。”
以往他攻势展开,苏小燕就没有抵抗的力量,今晚,更不可能。
在大汗淋漓,娇喘吁吁的时候,苏小燕完全忘记了白天发生的不愉快。只是临睡前,才想到还没问他,冲喜到底是真还是假。
没几天,苏小燕回了趟娘家。苏武吵着要来她家玩,说她以前答应过的。
苏小燕并不想带他来。
嫁入韩家这么久,她大致了解了每个人的习性。婆婆张秀琳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她外貌端庄,看似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待人处事,却有些踩低就高。本就对苏小燕不满,见了她这个弱智的哥哥,指不定会有什么脸色。
苏小燕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反正她是长辈,自己是晚辈,低个头,服个软,也没什么打紧。
可苏武却不行。那是她一心要保护的人。小时候,见苏武被别的小孩欺负,她就心疼地不行。
那时就立下誓言,长大后,一定要好后保护他,决不让他受委屈。学武,也是为了他。
苏武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哭闹起来,说妹妹不要他了。
苏小燕哪里看得他这副模样,当下就牵着他的手,回到了韩家。
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
一家人都坐在餐桌上,是意外得整齐。连一向很少在家吃饭的韩心媛,韩时都坐得端端正正的。
“妹夫。”苏武头一个就跑到韩时身边。
也难怪,韩家人他就认识韩时。
韩时起身,笑着拉他入座。
苏武就坐在他身边,见桌上一桌子好菜,眼睛发光,“妹夫,我想吃鸡腿。”
烧鸡摆在桌子的前端,韩时正要起身去夹,韩修德已经先夹好,搁到苏武面前装菜的小碗。
“小武是吧,快趁热吃。”韩修德面容慈爱地看着他。
苏武那会客气,抓起鸡腿就吃,边吃边说:“伯伯,真好吃。”
韩修德一听,眉眼更慈爱了,夹了另一个鸡腿也放到他碗里。
“爸,我也爱吃鸡腿。”韩心媛一脸的不高兴。
“心媛,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还争吃。”韩修德沉着脸。
“那他比我还大呢!”韩心媛争辩。
“心媛,你跟谁争不好,跟个傻子争。”张秀琳清清淡淡地说。
听在苏小燕的耳里,那是分外得刺耳。
别看苏武智力不高,可也明白傻子的意思。从小在外面玩,就有不少人骂他傻子。后来多亏苏小燕保护,那些人才住口。
因此一听傻子二字,立马就急了,“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
苏小燕见他脸通红,忙拍拍他的肩膀,“小武,你当然不是傻子。”
苏武指着张秀琳,“可她说我傻子。”
张秀琳何曾受过别人这般对待,脸立刻挂不住了,筷子一甩,“乌七八糟的,我可吃不下。”
韩时见母亲生气,忙打圆场,“妈,你跟他计较什么。”
韩修德也耐着性子劝她吃完再休息。
“小武,我带你上楼,我那里有好多玩具。”韩时哄着苏武走了。
苏小燕也没心思吃饭,匆匆扒了两口,就上楼了。
来到楼上,苏小燕被儿童房的笑声吸引,停住了脚步。她倚在门口,见两人正蹲在地上组装火车的轨道,接着一辆长长的火车发出呜呜呜的汽笛声在行驶。
苏武开心地鼓起巴掌,“火车开了,火车开了。”
苏小燕那点闷气一下就没了。
这间儿童房是他们结婚时就准备好的,说是给孩子预备的。里面床,家具,被褥一应俱全。玩具,则是韩时后来慢慢添置的。
苏小燕知道他们一家都想要孩子,可她才刚结婚,妻子的角色还没适应,怎么就担得起母亲的责任。她不想。韩时知道她的想法,就跟她配合,一起瞒着老人,没说他们避孕的事,只说工作太累了,没那么容易怀上。
想到这,苏小燕突然就不想计较什么冲喜的事了。
结婚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爱得死去活来结的也好,父母包办结的也好,误打误撞结的也好,都说明不了什么。
再好的开始,没有恒久的忍耐和包容,也结不出圆满的果实。
婚姻里最重要的是过程和结果。管他是不是冲喜才娶自己,婚后的点点滴滴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她释然了。
原本放寒假了,苏小燕打算让苏武呆一个星期的。可见张秀琳的眼色不对,心想,那就呆个三天好了。
第一天,她带苏武去了动物园玩。别看,刘心琴宠着苏武,可
从未带他去过动物园。主要是动物园的地方偏,离城区要几十公里,票价又贵。耗时又耗钱。
回家后,苏武开心得就像是三岁的小孩。
第二天,她带苏武去了海边拣贝壳。看见苏武在海边欢快跑来跑去,她的心也像是在唱着歌。
苏小燕自己有时也会想自己对苏武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绝非是妹妹对哥哥,总觉着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她关心照顾的孩子。
第三天,早晨吃完饭,她就去了书房收拾。家里有两个书房,楼下的保姆会收拾。楼上的,韩时一般是关着门,不让别人进去。 当然,苏小燕除外。
苏小燕打开书房的音响,拿起抹布擦擦灰尘,然后整理书桌。做完后,躺在老板椅上,闭着眼。
想着下午带苏武去楼下逛逛,给他买点好吃的,再给他那快出生的小孩买些衣服。
晚上就送他回家,顺带把这个月一千五百元的生活费交到父亲手里。
就算是结婚了,苏小燕也没有推诿自己对娘家该承担的责任。
音乐缓缓播放,已接近尾声。她不情愿地正打算睁开眼。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很响。
苏小燕睁开眼。
保姆小王正一脸慌张地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小王。”她直起身体。
“苏姐姐,大事不好了。”她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到底怎么了?”苏小燕的左眼突然跳了下。
“苏武他,他把花瓶打碎了。”
“花瓶,哪里的花瓶?”苏小燕内心祈祷,千万不要是客厅装饰橱的那个。
小王望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客厅的那个。”
苏小燕猛地起身,“就是那个摆在客厅装饰厨里清乾隆时期的青花瓷花瓶!”
“ 什么!”
26
小燕猛地起身,“就是那个摆在客厅装饰厨里清乾隆时期的青花瓷花瓶!”
一句话说完,停顿都没有一下。
小王拼命点头。
苏小燕身体的血液往头部上涌,腿发软,又坐回去了。
那只花瓶她当然知道。听韩时说,那是他妈的陪嫁,也是她家祖传下来的。价值当然就不用说,关键是祖传的,意义可非比寻常。
平常他妈可宝贝着,就算是韩心媛上次想拿出来看看都不许。只能站在橱窗外看。
“你看错了吧!那花瓶在橱窗里,还有玻璃挡着,怎么会摔了?”苏小燕不敢相信。
“我在厨房里听到哐啷声,就赶紧跑出来。花瓶掉下来了,你哥就在身边。再说,家里除了他就没别人在客厅。”
今天家里就四人,奶奶喜欢呆在房间里,最有嫌疑的就是苏武,当然也不排斥小王的可能性。
苏小燕迅速冷静下来。
来到客厅,苏武还呆呆地站在那,见苏小燕来了,立刻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妹妹。”
苏小燕见他脸色苍白,心想,他也知道害怕了。
她走到客厅的装饰橱前,地下一个破损的花瓶触目惊心地出现在眼前。
苏小燕蹲□,瓶口的碎片散落在地上,瓶身完好。估计是瓶口先朝地,受到冲击,撞裂了。
她的手摸在瓶身上,那蓝色的花纹就像是有了生命,轻吻着她的指尖。
心里暗自惋惜,可惜了,多么好的一件艺术品。
“小王,拿个结实点的布袋子给我。”
苏小燕捡起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里,数了下,足有八块。然后将瓶身小心地拿好,连袋子一起,依旧放回橱柜里,将玻璃门推好,一丝缝隙都没留。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上楼,也不搭理苏武。
苏武追上去,拉住她的衣袖,“妹妹,别不理我。”
苏小燕的脸色暗沉,“小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乱动别人家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听?”
“可这是你家,不是别人家呀!”苏武的眼睛睁得大大,睫毛颤动。
苏小燕一愣,她的家!结婚大半年,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家。每天最放松的时候,就是吃完饭,躲在自己的卧室里。
在学校里,她天天戴着假面具,回到家,她只希望做回真正的自己。
这要求不算高,可也不算低。
真正的她,在张秀琳眼里,就算不是一无是处,可也绝非惹人喜欢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为了避免冲突,她只能尽量减少和婆婆的接触。
最近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她误以为可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了。不曾想,苏武给她闯了这么大一个祸。
想到婆婆的脸色,她的头就像是戴上了紧箍咒,痛得难受。
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睡了会。醒来后,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公婆都会回家吃饭,一回家,什么都知道了。
瞒是瞒不住的,该这么办呢?
这个瓶子的价值,听韩时说至少得七位数,想赔也赔不起。
可一点也不赔,心里也不好受,总觉得欠了什么。
苏小燕起身,打开床头柜的小抽屉,里面有两个存折,名字分别是她和韩时的。
存的时候,韩时原本说存她的名字,可她坚持一人一半。韩时也就随她了。
苏小燕揣起存折放进裤兜,一脸无畏地就下楼了。
客厅里,小王正跟韩母汇报情况。只见张秀琳起身走到装饰橱前,站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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