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喜欢你

喜欢你_分节阅读_16

    浦禾喝了一口水,眼里有一阵的恐惧与无神,鱼瞻抱着他,能够感受到浦禾的恐惧,他的身子在颤抖,抖落如同寒风凌冽之中最后的一片秋叶,他把自己的一生的恶梦说给鱼瞻听,他往鱼瞻的怀里蹭了蹭,以寻求最大的保护……

    愣了良久,他继续比划着:我当时吓得出了声,蛋糕掉在了地上,奶油溅了我一腿,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死亡,还是那种死亡放慢的死亡,那个人听到我的惊喊声,放开了那个人的头,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走向我,我惊吓不仅仅因为这一场屠杀……而是我看见我哥端着咖啡悠闲的坐在旁边看这一场屠杀,他那表情就好像很多次坐在我的对面检查我的作业一样的悠闲舒适,当那个人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走向我的时候,我哥站了起来,他从容不迫的推开那个人,那个人只得站到了旁边,用卫生纸擦了擦刀,我哥慢慢的走向我,他的眼睛里都是暴怒,他的眼睛都红了,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大错事一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的愤怒,之后,我听到背后一个人对我哥说,杀了他。

    鱼瞻心疼的问着:“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浦禾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我隐约之中听到有人喊他贝总,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看这一场面的时候,我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那是他第一次打我,打得我嘴角都出了血……他那么的愤怒,就像一头被惹毛了的豹子,恨不得把我撕碎。

    他怒吼着跟我说:回去,滚……

    后面有个人一直催促,杀了他,不如杀了他,咱们这事情兜不住的,如果不杀了他,到时候出了事情谁都落不得好。

    我哥犹豫了半晌,最终,他咬紧牙齿,他流眼泪了,我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眼泪从他的血红的眼里流了出来,我知道他流眼泪就代表他要杀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他吼了一声,握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在颤抖,颤抖得太厉害连带我的肩膀也跟着颤抖,我惶恐的拽着他的手往楼下走,我一边拉他的手一边让他去自首,最终,他把我从楼上推了下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被诊断为脑神经受挫,丧失行动语言,还有……失忆……

    我并没有失忆,但是那个诊断书上写的就是失忆,我知道如果不加上失忆,我会被那个姓贝的人暗中给除掉,他一直催着我哥杀了我,我不知道人命在他们手里算作什么,但是我当时真的害怕,于是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躲在角落里,我那段时间特别害怕我的门口有人靠近,一有人靠近,我就觉得那个人是来杀我的,所以白天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的角落里看着外面的光明,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才敢走出家门,直到跟黑夜融为一体的时候,我才觉得没有人发现我……

    我其实并不恨我的大哥,如果没有他,我十八岁那天已经死了。

    从那以后,我就装作失忆,整整三年,我除了上医院,从来没有踏出我家一步,我哥会找人看着我,他不允许我跟陌生人接触,接触的人必须经过他同意。

    鱼瞻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进入浦家被浦家上下盯得死死的,原来是这样,鱼瞻问:“不允许你一个人出去,找人看着你,一方面是保护你,一方面是监视你,对吗?他怕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也怕你受到伤害,所以上次你逃出来,你才疯了一样找你。”

    浦禾点了点头,迟疑着,继续比划:是的,他怕我泄露什么,也怕我被另外两家灭了口。

    “另外两家?”

    浦禾点了点头:司苑杰的父亲,司家,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们也在调查他,现在司家由司苑杰继承,司苑杰自己还有一个化妆品的品牌,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还有一个就是外贸主席贝尔,也是在我出事那天,别人喊他贝总,那天,我看到了他,我不会认错,我永远记得他嘴边的那颗痣,他一直让我哥杀了我,那个仓库到处都是白色的粉末,他们把毒品放在那里,他们在那里杀了人,他们是一群刽子手,可以为了钱而杀人。司家有钱,贝尔有权,而我哥有一大批市场与藏匿地点,三个人结合的□□无缝,因为贝尔隐藏得很深,他又在政府部门工作,所以你们只查到我哥跟司家,所以一直没有查到供货商,而这个贝尔就是供货商,我是亲眼看见的,绝对不会有错。

    鱼瞻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件事情牵连这么多,浦禾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全身发抖,他惊恐的看着四周,仿佛害怕被人监视一样,也害怕门口有人走动。

    鱼瞻继续问着:“如果开庭的话,你愿意当庭指认吗?”

    浦禾点头:我可以,我可以当庭指认他,但是你们答应我了,会为我哥减刑的,如果我当庭指认了贝尔,我是不是就可以为我哥减刑了?

    鱼瞻摸了摸他的头:“可以,我还会另外为你哥申请一份请愿书,希望到时候尽量把刑法减到最低。”之后,他抱了抱浦禾,后来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浦禾跑出来,那么他就是危险的,虽然浦冶一方面监视了他,但是更多一方面也是保护了他,幸好这是军区医院,一般人不会傻到到太岁头上动土的。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浦禾总是会不安的朝着门口看,他总是觉得有人在走动,每次到半夜,一有人走动的时候,浦禾会立刻惊醒,然后扯着鱼瞻的袖子,就像当初坐过山车一样抱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身边瑟瑟发抖。

    有时候,他烧得发糊涂了,嘴里不停的一张一合,可是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发出粗重的呼吸声,这三年来,他一直在黑暗之中担惊受怕有人会像当初看到那样拿着一把刀,然后把他的脖子给割断……

    那个噩梦已经缠着他好多年,他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后来遇到鱼瞻才微微的心安一点,鱼瞻说得不错,那次生死过山车,他真的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他紧紧的拽着鱼瞻的手仿佛无论怎么样也绝对不会害怕了。

    可是,其实,每次一想到一个人跪在他的面前就那样被人慢慢的抹断了脖子,血液流淌而出,他还是会吓得浑身发抖,一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亲手把他推下楼让他失去了梦想折断了翅膀,他都恨得发颤,可是他能做到只是依旧吃饭的时候在同一张桌子,相当于什么事情没发生过,可是他能够拿什么去面对自己的亲哥哥,又拿什么去面对那样阳光英俊的兄长满手鲜血……

    鱼瞻看了看浦禾,他这几天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外,恍若惊弓之鸟。

    “你别怕,我在这里,就算有人来找你,我会打爆他的头,没事的,没事的……”说着,他又把浦禾搂入他的怀里,浦禾微微的安定下来,渐渐的熬到天明。

    第二天,浦禾就吵着要出院,鱼瞻也意识到了,在医院,他怎么也不安定,尤其是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之后更加不安定。

    “你哥这样对你,你就不恨他吗?”

    浦禾看着鱼瞻那样,笑了笑,笑得哀凉而悲催:恨呀,当初他对我这么好,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竟然是他想要杀了我,是他把我推下楼,也是他把我引以为傲的梦想给折毁了……这些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恨,可是他是我亲哥,每天接我上学放学的亲哥,我做错事会打我手板的亲哥,每次生日都会给我点蜡烛的亲哥,他是我的亲人,谁能真正的去恨自己的亲人呢?可是如果在当初,如果换作门外的人是他,我是绝对不会把他推下楼让他变成哑巴,也不会看着他绝望无助的惶恐,更加不会折断了他的翅膀找人监视他像个蝼蚁一样存活……我绝对不会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去伤害他……

    亲人是什么,亲人难道不是你要保护一生的人吗……

    可是在利益面前,亲人就不再是亲人了……人成了金钱的奴隶,而金钱才真正的是这个世界伟大的神……

    ***

    ***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变冷,司苑杰并没有去接浦冶送上来的茶水,他的眼神有点利,有点狠,甚至还带着一点狼狈:“浦哥,我问你,我走的这几年,浦禾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成了哑巴……又怎么会跟那个姓鱼的混在一起……还有,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浦冶略微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仿佛在想什么,眼神不知道瞟在哪儿?

    良久,

    浦冶没有说话,司苑杰也没有动,他只是在静静的等着,他等着浦冶回答他,浦冶在静静的想着什么,半晌也没有回答司苑杰,他一边的喝茶,一边的盯着不明的方向看。

    “是我。”

    在司苑杰等得有点焦躁的时候,他来了这么一句,茶香溢满整个屋子,茶上面的烟雾娆娆的氤氲在茶面上,飞升到空中,渐渐的变淡,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

    只是这两个字,无波无澜,没什么感情,一直淡淡的,就好像他在说着与自己的无关的事情!

    司苑杰没有继续问,他知道自己不问,浦冶也会说的,只是他要给他下定决心说这件事情的时间与勇气,或许对于那件事,无论是浦冶还是浦禾都不愿意提起。

    良久,司苑杰等了很久,他端起茶,正要往嘴里送去。

    “是我把他推下楼,他变成了哑巴……”

    ——啪的一声,茶掉了,杯子碎了,司苑杰愣住了——

    浦冶无波无澜,表情淡淡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镇定,他继续面无表情的喝茶,优雅从容得就好像在谈一笔生意,连看都没有看司苑杰一眼,仿佛司苑杰所有的错愕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拿起另外一旁放着的咖啡开始有条不紊的给他冲咖啡。

    “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连茶都喝不习惯,咖啡总该可以吧?”浦冶冷淡的说着,他动作优雅娴熟高贵,颇有一种还沐浴着春光的感觉:“其实年轻人还是少喝一点咖啡,多喝点茶,中国可是一个茶文化悠远的国家,我们不能忘记祖宗的教诲……”

    “为什么?”司苑杰问了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为什么非要把浦禾推下楼?为什么浦冶会那样对浦禾……

    在司苑杰的认知里,浦冶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他一直羡慕浦禾会有这样的亲哥,可是这样的亲哥在他面前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把自己的亲弟弟给推下楼,变成了一个小哑巴……

    “因为他看见了我跟贝先生还有你父亲在贩毒杀人,还记得之前来的几个卧底吧,其中有一个被你父亲的手下抹断了脖子,而华夏的仓库里全是那种东西,所有的一切他都看见了,根据之前的协约,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谁也不能知道,否则,杀身成仁。可是我没想到那天浦禾跑了出来,我也没想他看了整场屠杀,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提着你给他预订的蛋糕来给我送他的生日蛋糕,可是没想到他看见我们杀了那个人,我让他滚回去……他拉着我去自首,他拽着我的手拽的那样紧,紧的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我除了把他推下楼重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去救他。我不能看到贝尔或者你父亲杀了他,所以抱着一线生机,我就把他推下楼了。之后,就如你所见,他失忆了,哑巴了,有些事情他记不得,而有些话他也说不出来,这样,对他正好。他总是以为我们做的是正当买卖,可是正当买卖怎么可能这么暴利,能够赚钱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找人监视他了……我找人看着他,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还有一方面,我不希望他与外界接触。”

    司苑杰手里捏着杯子不说话,说起来,他也是刽子手,之前是他父亲,现在是他,难怪浦禾总是躲着他,也难怪浦禾讨厌他……这些事,他爸瞒着他妈,他妈都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做了违法的事情,所以浦冶绝对不能让浦禾知道,可是如果浦禾知道了,那么他就只有永远的烂在心里,他也明白浦冶那样做的无奈,就算浦冶当初不把浦禾推下楼,就算浦冶能救得了他一时,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被他父亲或者贝尔暗中暗害掉,尤其是贝尔,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放过浦禾,他那种人只相信一条船上的人,不相信任何的其他人……

    偌大的客厅谁也没有说话,浦冶沉默了,司苑杰也沉默了……

    ***

    ***

    浦禾的病没好就出院了,他在医院总是睡不安稳,老是耳边出现了幻听,尤其自己说出了贝尔这件事情之后,就更加惶恐不安,鱼瞻见他睡不安慰,于是只能办出院手续,带着他出院,回到鱼家的时候,浦禾精神好了一点,只是那次落水吹了冷风一直感冒发烧,鱼瞻每次都会用自己的脸去量他额头的温度,看到浦禾一日日的好了,他心里也就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去。

    早上,浦禾醒了,鱼瞻上班去了,他就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知道自己看着,窗外的天高风淡,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阵狂风卷起落叶飞飞扬扬的在窗户上撞了一下继而又落了下去,浦禾看得愣了神,完全忽略背后有人走近。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吧?你回来干什么?”顾海棠说着,十分的愤怒,她找到了工作,一般住在单位有空才回来,今天回来的时候化了美美的妆,她的脖子围了一块丝巾,在丝巾之下露出平滑的肌肤,可以看得出来上次的烫伤并没有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任何一块疤。

    浦禾没有理她,依旧看着窗外,仿佛顾海棠是空气,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很奇怪,他跟她无怨无仇,可是他就是不喜欢她,也许是讨厌她跟鱼瞻在一起,也许是讨厌她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他就是讨厌,没什么理由,他讨厌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去理这个人,浦禾有时候太纯粹了,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不喜欢什么就是不喜欢,他不善于伪装,所以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对于顾海棠的不喜欢也表现在脸上。

    顾海棠看到浦禾这样,怒从心起,一眼看见浦禾穿着的睡衣下面红色的痕迹,让她面红耳赤的痕迹,让她怒火中烧的痕迹,还有更多……

    她跑了过来挡在浦禾的面前,一把扯开浦禾的睡衣,怒气从心里翻腾而上,她的指甲都快嵌到浦禾的肉里,她恶狠狠的质问:“你还要不要脸呀……你一个男人过来倒贴什么?你不要脸,鱼瞻还要呢?”

    浦禾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撞上这个女人的,他一把推开顾海棠,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她出去,顾海棠不是省油的灯,浦禾也不是,浦禾不仅不是,相反,他也是一个从小活在天堂的小少爷,没有人敢给他脸色,那些不让他好过的人最后都在浦夫人恶狠狠的惩戒之下才意识到这个软弱的小少爷的厉害,他从小到大没有受到什么欺负,也没有人敢惹这个小少爷,从小就被捧在手心的人怎么可能能够任由别人欺负。

    “怎么了,怎么了?海棠,你怎么又跟浦禾吵起来了?你大他那么多岁,让让他怎么了?”鱼爸一下班回来就看到这两人站在屋子里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心下不由得一紧,这都多大的年龄了,这两个结下的仇竟然还没有冲刷掉,小孩都不这么记仇的,这两个大人连小孩都不如。

    浦禾看见鱼爸走了进来,急急忙忙的把睡衣穿起来遮盖住该遮盖的,顾海棠看到这个样子,冷嘲热讽的笑了笑:“敢做不敢当?不要脸的事情做起来不是挺爽的吗?你还怕人知道?”

    浦禾看起来非常的窘迫,脸微微的涨红,不敢抬头去看鱼爸,看到这里,顾海棠冷笑了几声,鱼爸有点狐疑的看着浦禾,看了看顾海棠,顾海棠看着浦禾死死拽着衣服的手冷笑着:“现在知道丢脸了?干了不要脸的事情,你还怕丢脸?你他妈的怕丢脸就不要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真是令人觉得恶心……变态……恶心……”

    鱼爸看到顾海棠这样,有点生气,顾海棠平日里盛气凌人也就算了,只是不应该这样对带浦禾,在鱼爸的心里,浦禾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又温顺又听话又不会犟嘴,最关键长得还像他喜欢那个韩剧的男主角,而顾海棠平日里本来就有点盛气凌人,可是盛气凌人就盛气凌人,骂人是不对的,还出口这样恶毒。

    “海棠,看在老爹的面子上,你也不要计较那件事(被烫伤)了,浦禾当时也不是故意的。他年纪还太小,不怎么懂事,你大他那么多岁,你就让让他吧……”

    顾海棠冷笑一声,声音玩笑讽刺,掩饰不住的悲伤与得意,嘴角稍稍弯起,看上去讽刺至极,忽而,她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窒息:“老爹,你还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跟这个小哑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顾海棠走近浦禾,冷笑,奸笑,笑得窒息,笑得可怜,可怜自己的竹马男友最后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哑巴,这真是他妈的赤果果的讽刺,他妈的自己一个高材生,一个□□万人追逐的美女会比不上一个小哑巴……

    浦禾没有看鱼海人,只是防备的看着顾海棠,顾海棠的冷笑着,慢慢的走近,然后拉着浦禾的衣领,浦禾伸手去推她,两个人拉扯之间,那薄薄的棉质睡衣被撕破了,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的部分洁白之间流淌那些痕迹,那些他跟鱼瞻做过的痕迹,那些奢靡的咬痕与吻痕,那些癫狂欢爱的证明……

    鱼海人是完完全全的错愕了,浦禾胸膛上,脖子上,那些痕迹,完完全全不是打架能够打出来的,那些痕迹在莹白的躯体上有点奢靡,有点凄艳,让人看着就毛血旺盛……

    鱼海人看了看浦禾,浦禾在鱼海人的目光下觉得十分窘迫,他尴尬的偏过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等着被训斥,他知道鱼海人非常喜欢他,他也知道无论做什么事鱼海人都依着他,处处为他着想,他也把鱼海人当做自己父亲一样的尊敬,可是当所有的薄如蝉翼那一点点的希冀全部被捅破,那宛如泡沫一样的真相被捅破在阳光之下,那些以为美好的东西全部都是谎言,一个世俗不容的美好就是变态……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鱼海人,鱼海人是真心的对他好,他不是傻子,这一点,他能够感受得到。

    浦禾在鱼爸的目光下觉得异常的尴尬与绝望,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鱼爸,鱼爸对他实在是太好了,父亲死了太早的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体会到一个父亲的温暖,可是在鱼爸这里,他什么都体会到了,可是他还这么的让他失望,他没有办法,他也不想让他失望!

    顾海棠依旧在冷笑奸笑嘲讽着,如果不是鱼海人在这里,她真的想要给这个小哑巴几巴掌,让这个变态离鱼瞻远一点,让他别再缠着鱼瞻。

    “小禾,鱼爸在这里你不用怕,鱼爸问你,是不是鱼瞻逼你的?那小子混账惯了,他是不是逼你做了这些事?”鱼海人觉得浦禾看上去就是十分乖巧的孩子,无论如何不会做出令人心寒的事情。

    浦禾的脸慢慢红了,红了之后就煞白,他不知道如何去回复鱼爸这句话,鱼爸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他眷恋这份温暖,鱼瞻没有逼他,鱼瞻把他带入了一个新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他尝到了无限的爱护与美好,也尝到了那些销魂桡骨的滋味,鱼瞻带给他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欢愉还有心里的滋润,这一切所有的美好在世人的眼里是变态,在鱼爸的眼里是荒缪,他没有办法让鱼海人去理解他们,他也知道鱼海人不会去宽恕他们,只是对于这句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问你话呢?哦,我到忘记了,你是个哑巴……”顾海棠冷笑一声,笑得荒唐而荒缪,她的眼睛里含满了泪花,只是死死的不肯让那眼泪落下来,她忽然觉得这一生真是有点荒谬,自己的亲梅竹马,爱上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街头捡来的小哑巴,如果没有这个哑巴出现,她与鱼瞻一定是十分幸福的一家,和和美美,再生一个小孩子,女人这一生,所求的不就是这些吗?女人不是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一个可爱的小孩,人生就稳定了下来,多少女人向往的一生对她而言全部都毁了……自从这个小哑巴出现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鱼瞻所有的目光全部在这个小哑巴身上,他所有的精力也全部给了这个小哑巴,他的身边他的心里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是浦禾毁了她所向往的美好的一切……

    “小禾,你说,是不是鱼瞻逼你的?你说了,鱼爸就给你做主,那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干过好事,现在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看老子这次不扒了他的皮,这小子真是混账,你别怕,鱼爸给你做主……”鱼海人说着,十分的气愤,他转身准备往门外走。

    浦禾突然拉住他,对着他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跪在鱼爸面前,跪得太突然膝盖有点疼,他出生都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连自己的亲妈都不曾跪过,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跪在了鱼海人的面前,他不会说话,鱼爸看不懂他的手语,他没办法告诉鱼爸这不是鱼瞻逼他的,这是他自愿的,他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跪下,跪下求鱼爸的原谅,他跪下不是求鱼爸饶恕鱼瞻,而是求鱼爸成全他跟鱼瞻,他没有在乎顾海棠鄙夷的目光,他只是跪在那里,宛若一座丰碑一样。

    鱼爸愣住了,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不忍,但是他很愤怒,他对浦禾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比对待亲生儿子还上心,可是,浦禾是个男的,如果浦禾是女孩儿,他绝对不会反对,反而会很高兴,很欣慰,可是浦禾是男的,两个男人在一起,就算他是法学教授,他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也绝对不允许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他只有鱼瞻一个儿子,还指望着能够早一点抱到孙子,谁知道出现这种令他都难以置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