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两米多高、浑身黑毛的赤眼粗壮怪物还能叫“厉夏”吗?手脚掌至少有了两个成人的手脚掌大小,手脚指长的像鹰爪,指根部竟然还有璞。披肩的头发已经不能叫秀发,每根都很粗黑,一缕缕坠在脑后。但是最让林小寒大脑和呼吸同时停顿的却是这怪物的性/器/官。赤/裸的身躯让她看得很清楚,胸部的乳/房发育得“波澜壮阔”,然而下腹部明显的女性/器/官之上出现得竟是同样明显的男性/器/官。绝对没错!男女/器/官同时出现在这怪物的身上。
不对!林小寒再如何“无知”,也曾无意间看过那些随地便溺的小男孩的器/官,而且在中学至少也有门课叫生理卫生,虽然没教过,但好歹有课本。可仔细再看这怪物的性/器/官,女性的似乎是正常位置,紧靠着的上面是男性的,这就比正常的要明显偏上,而且也和她认知的不同,只有一根在她看来像水管般的东西孤零零露在外面,应该是少了部分器/官。接受到足够的画面,大脑即将运转的那一刻,怪物闪电般得扑了过来。瞬间,大量的信息爆炸似涌入了林小寒的脑里。
完美者”就是厉夏?不可能!从老女人的话中听出所谓的“完美者”应该是由男性生成。为什么厉夏会出现变异?思绪往前推,想想以前厉夏的言行,有什么怪异的吗?每次都以咬人结束恋情也许就能说得通了,在动物世界中雄性之间为夺得地盘、交/配权都是用争斗作为唯一方式,大部分男性人类其实也逃不了这个规律,只是没有动物的直接。社会上的异性恋主流意识让厉夏选择了男性作为恋爱对象,却因为含有雄性隐性的基因才会让她在男性有进一步动作时产生巨大的危机感,结果导致咬人事件的发生。目前看来这也许是最接近真想的。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厉夏曾说过她妈反复告诫她被月亮晒会皮肤会黑的,可是以一个卫生部副部长的学识难道会给女儿灌输这样可笑的念头?除非厉夏母亲一早就知道女儿的怪异,这又说不通了,厉夏肯定知道自己没被闪电击中过,当然也没有异能。最重要的是老女人说过厉夏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基地的人既然能神通广大的找到他们,当然能肯定厉夏普通人的身份。这从老女人对厉夏的态度绝对可以看得出。但是为什么厉夏身上却发生这样惊人诡异的变化?关键到底是什么?这怪物身上会有什么神秘之处?会是超能力?一个怪物即使拥有超能力也不可能去到人类社会兴风作浪,目标太大、太容易辨识。难道是不需要靠近人类的远程超能力?不对,如果基地“主人”只需要怪物的超能力,为什么还要我们充当所谓的“母体”?怪物现在的行为明显就是本能所驱,除了人类之外,动物在性成熟后繁衍就成了本能,所以这是个利用怪物的本能来进行的繁衍实验?可是和怪物繁衍怎能产生进化的人类?不对,错了,厉夏绝对不会是老女人所说的“完美者”,老女人口中进化人类的实验和眼前的怪物,完全是矛盾的。唯一肯定的是,基地的人根本不知道厉夏的异常。
林小寒麻木得在旁观怪物“肆虐”着自己的身体,大脑的思考根本停不下来,也许正是如此才能让自己“灵魂出窍”。奇怪,自己怎么会“灵魂出窍”?难道这是自己绝境时的异能?也许四周的玻璃屋形成了“镜面效应”,反射了自己的脑电波?但是大脑有“眼睛”吗?能“可视”吗?不过这样也挺好,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苦,奇怪,这又是为什么呢?人的痛感神经传输都是自动的,是自己的大脑能自主控制切断痛感神经传输,还是“镜面效应”的反射真的就和镜子的原理一样,只有视觉功能?唉,即便是身体上痛苦又如何呢,怎及得上厉夏心里的痛苦,那是种完全否定、颠覆自己潜意识的巨大痛苦。直白点,就是否定自己是人类的痛苦。但愿这个时候,怪物的灵魂里没有住着厉夏。否则,将来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对方?对,为了将来,自己一定要找到这迷雾的答案。关键还是厉夏为什么会变异。现在去回想一下过去,这一切到如今的境地,巧合得不可思议。从学校的交换生开始,冥冥之中厉夏就被牢牢地困在了自己身边。基地认为厉夏是“废物”这一点应该没什么可疑,所以这应该与基地无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还有更加神秘的幕后黑手?再想想,再仔细想想,哪一点能找出一丝破绽?
竭尽脑力的林小寒突然间感到视觉变得扭曲模糊,她吃力得望向自己的躯体,显然在怪物的“暴虐”之下,这躯体已经支撑不住。如果本体没了生命迹象,“灵魂”还会存在吗?神话或宗教意义上的灵魂也许会有。可按照她自己推测的脑电波“镜面反射”效应而形成的“灵魂”,恐怕就得跟着本体而消亡了。
林小寒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命运真得就这么残酷吗?虽然现在还能想象出父母失去自己的痛苦,但死亡很快能消弭自己的一切感官。可是厉夏,她却要活着感受一切的痛苦,而且还是用一个怪物的身躯。原来对她们而言,活着相较于死亡是多么的不公。然而,没有办法,再无奈再不甘再痛恨,自己也只能让厉夏去独自承受未来的一切。
林小寒贪恋的、最后看了一眼怪物,我的厉夏就在这丑陋的躯壳中,不过不要紧,我依然能看到你以前的美好。她静静得闭上眼,回到了已经几乎麻木的躯体,安详的等待着消亡一刻的到来。
忽然,身体上的压力消失了。一双温柔的手颤抖着抚了她的额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眼睑上。她甚至听到了脆弱的哽咽声。是谁?她勉力得睁开眼睛,一瞬间,身体突然涨满的不可思议让她精神一震。不可能!
是、你!?
☆、暗流
昨晚明亮的圆月肯定预示着今早灿烂的阳光,然而对老女人而言,心情却糟糕之极,一夜的吵杂对于她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来说,可是会要命的。她打着哈气,一步三晃得摇到了关押林小寒和厉夏的玻璃屋中,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异样,到底是什么异样呢?两个女学生依偎在一起酣睡,依然穿着基地的服装,头发有些凌乱,面上显出疲乏之色,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在陌生的地方待了一晚。唉,难道老了就会疑神疑鬼?老女人自嘲得笑笑,将疑问丢掉脑后,用高声去唤醒熟睡的两人。
首先睁眼的是厉夏,惺忪茫然的样子明显是没有完全清醒,因为被吵醒,她不满地撇撇嘴,愣神了三、四秒,待看清老女人的面孔,吓得她下意识得往后缩了缩身子,这才发现靠在她身边的林小寒似乎不对劲,睡得好像太沉了。她赶紧用手去摸摸林小寒的额头,果然又高烧了。
老女人直摇头,“这种脑袋聪明的异能真是要不得。”她唤来了个跟班大汉,想要抱起林小寒。
“不要,你们走开。”厉夏死死抱住林小寒,大喝一声,顿时又被自己的“勇敢”给吓住了,脸色一白。
老女人把这细节看在眼中,又好气又好笑,吓唬说:“你这是干什么?吃醋还是找抽?一夜不见你长胆子了?行,我们不碰她,你自己把她弄回去。弄不回去,看我怎么治你!”
厉夏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勇了?她现在想起来了,老女人说过这些跟班的都是没脑子的傀儡,她干嘛要较真。不对啊,自己较真什么?怕别人碰坏林小寒?不对吧,抱一抱不会碰坏的,而且老女人的意思明明是让傀儡抱着林小寒回去休养的,自己干嘛发疯啊?
不过在老女人冰冷的目光下,厉夏不敢多想,苦着脸认命地背起林小寒。咦?小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了?在“驮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她毫不费劲、相当轻松地走回了囚禁地。小院一如既往地安静,也不知那几个男的回来没有。屋中的其她女生倒是热心,帮忙端水递毛巾给林小寒降温。
老女人见没什么大碍,打了个打哈欠,玩笑地看着厉夏,“果然是从小吃得好营养富裕,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废物,没想到力气挺大,就凭着这把子力气,在这儿当个苦力也够了。”她被自己的话逗乐了,笑着走了。
厉夏这才彻底放松,软着身子爬上了床。几个女生按捺不住好奇,追问她昨晚的情况。
“真没发生什么。”厉夏有气无力地哼了几声。
“不可能吧?”那个能让体温变低、叫安芸的女生惊讶地问,“昨晚外面吵杂地都让人睡不着,又是叫喊声又有枪声的,你们俩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在那么高的地方,我昨晚睡死了,小寒又发烧肯定也是迷糊的。外面发生什么我们怎么知道。”厉夏粗略地说了一下她们被关的地方,翻个身想继续再睡一会。
关心里夹杂着好奇心,几个女生怎会容她睡觉。“怎么会被关着那样的地方?”“让你们去到底是为了什么?”“男生们被带走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吗?”“你们真的没事吗?那什么实验、完美者,老女人没和你们说是什么吗?”
去做什么?去做“母猪配种”!这种气愤恐惧无耻的实验,她如何说得出口。厉夏有些暴躁,“你们烦不烦啊。我在地上睡了一夜,现在觉得浑身都——”她突然顿住了,觉得浑身都什么呢?这种感觉怎么说不上来,真是的,自己的语文不会这么差吧?
几个女生见她确实睡眼朦胧的样子,又见她和林小寒也不像是被迫/害的样子,于是放心下来不去打扰这二人。
到了饭点,厉夏恢复了精神,见林小寒没有胃口不愿起床,赶紧盛了点汤水泡了点饭菜,强硬地喂给林小寒。晚上洗漱时,见林小寒还是软弱无力的样子,她又自作主张地要帮忙洗澡,结果被林小寒强烈拒绝。自己的好心没被接受,她摆出一副样子委屈的样子,不过在林小寒红着脸低声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后,她又活蹦乱跳起来。
其后的几天,林小寒仍然很是虚弱地躺着。老女人也没有再来,小院内难得有点轻松的气氛,放风时,男女碰头一问,这才知道,男生们那晚虽然被绑在柱子上,但不知为什么都睡得死死的,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厉夏见林小寒一直不好,有些担心,“你以往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烧退了人也就好了。怎么这次烧退了好几天,你还是感觉虚虚的?”
“也许不是病理性,而是心理性。”林小寒苍白着脸,勉强地笑笑。
厉夏挑眉一叹,“说通俗点行吗?”
林小寒喜欢看厉夏这样无奈俏皮的样子,她心情稍微愉悦了些,让这几天以来那种见到厉夏就既无力又烦躁的感觉退去了不少,“我猜测也许是过度的紧张引起了应激反应,这会影响到一系列的身体反应,包括免疫系统。我这次的发烧可能是由于身体做出了过激防御而导致的。”
“这算是通俗解释?”厉夏表情夸张地苦笑说:“好吧,我理解的是因为太恐惧紧张导致了身体出现了不适用,和你以往的发烧原因关系不大。是吧?”见林小寒点点头,她又撇嘴继续说:“你那个男友放风的时候可是追着我问你的情况,赶紧好起来,否则我都给他烦死了。”
“他不是我男友。”林小寒说这话时极其轻微的皱眉还是让厉夏捕捉到了,怕刺激到尚在恢复中的病人,她忙转了话题,“你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听她们说好像很混乱。我问过扬帆,他说他也不太知道,被绑在柱子上后也没什么动静,晒了半天月亮,都昏昏欲睡在打盹了,突然被枪声和吵杂声给惊醒,再然后没由来的一阵犯困睡死过去,等醒来都已经在小院的房中了。其余几位男生也是这样。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林小寒心中隐隐有了一条线络。晒月亮,厉夏无意间的言语倒是让自己越发清晰,月圆之夜对于激发“完美者”的基因至关重要,这一点绝对可以肯定了。而这种几乎沉睡的基因是存在于男性异能者体中,但到目前为止基地“主人”并没有任何收获。于是便对男性异能者继续进行试验。那些和杨帆他们同时绑在柱子上的另一队人恐怖就是试验品。而杨帆他们恐怕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只是她不明白,若绑架他们来的异能者也是试验品,又怎么会甘心为基地效命?要么是某种原因地被胁迫,要么就是异能者中也是有分工的,有的被赋予“打手”的功能,有的成为试验品。不,不可能。老女人话语中明显透露出异能者的宝贵,绝对不能浪费做“打手”。那么被胁迫几乎就是肯定的,如果能利用这一点。想到这,她突然泄气了,如何能见到那些异能者就是个巨大的问题。
“居然无视我?”厉夏见林小寒怔然,故意委屈地嘀咕了一声,成功引来了病美人的微笑,她精神一振,挤眉弄眼地说:“那晚怎么回事,你想明白了?”
“光在这儿胡想怎么可能明白。枪声的出现不外乎是二种可能,内乱或外敌。你——”林小寒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晚你就没有一点印象?”
“那老女人搅得我精神紧张,一放松下来我睡得肯定死。”厉夏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乱来乱去的,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这几天都没有动静,说明基地已经解除警报了。”
“这就好。唉,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得好好合计合计。”
两人在轻声细语地聊天时,身后传来了个女生怯弱地呼唤她们名字的声音。转头一看,讨人厌的老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说实话,这么多天过去,经历了不少事后,最初的恐惧已经从厉夏心中退去一点。所以她也没给老女人好脸色,冷冷地看了一眼,不发一言。
老女人活了那么久,早已成了人精,怎会看不出厉夏的怨恨。只是这种小人物对于她而言不值得费神发火,她也冷笑一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说你这种死小孩。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真是一点不假。你那父母和你一样,没什么本事就会折腾。”她转身一招手,“你们进来吧。”
进门的是两个女人,一个瘦小清秀,一个高大丰满。老女人指着厉夏对那瘦小的女人说道,“看清楚了,就是这家伙。”
厉夏顿时一哆嗦,刚才的勇气一散而光,害怕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呦,害怕了?”老女人嘲弄着斜了她一眼,“刚还给我脸色呢,现在怎么怂了?”
瘦小女人见状,赶紧打了圆场,和颜悦色地安慰解释说,“我叫季颜,是海陵市一个小药店的店长,就关在离这里最近的小院里,房屋的布局和这里一样。虽然我也是个异能者,但我这异能和微整容差不多,不会对人有伤害。而且是将别人整成你的样貌,对你完全没有影响。”
“你啰嗦什么?”老女人狠瞪着季颜,“谁让你说这么多的?怎么,给她们透露你的身份信息,想让她们喊人来救你?痴心妄想!来到这里你只能认命。想想你那两位丧命的同学。”
“不是不是。”季颜赔笑着,“李姐您误会了。这位姑娘看起来很紧张,可能以为我是什么洪水猛兽。我这不是为了让她放松,才介绍下自己嘛。不然因为她害怕而导致脸部肌肉紧绷变形,那我也不好观察她的样貌啊。您看,”她指了一下厉夏,“她听说我和她们一样都是被关押的异能者,神情稍微有点放松了。”
“行了行了。”老女人不耐烦地说,“赶紧干活,要是给我知道你耍心眼骗我,后果你自己掂量。”
“哪能啊。李姐,我真没骗你。您不是说她父母眼毒,让我整的绝对真实吗。照片是平面的,映像是虚拟的,要想真正将一个人的样貌整成另外一个人而毫无破绽,那绝对是要看到实物的。不对,不是实物,是真人。”季颜的语气恭谦。
“你不用反复解释。量你也玩不出花样。快开始吧。”被称作李姐的老女人轻蔑地望向厉夏,直摇头,“我说厉夏啊,你那父母怎么这么麻烦?别人家的都是打个电话来问候下就行了,偏偏你家这二位,非要视频聊天。要不是因为你父母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我才懒得费这个劲让季颜来。”
厉夏瞬间就明白了,她爸妈那察言观色的本领都能赶上那些所谓的微表情专家了,要不然怎么在官/场中扶摇直上。每回的视频聊天对她而言都一次警局对犯/人的测谎过程,她怎敢撒谎。不过次数多了,她也有经验,说得都是真话,但不会是全部的真话。留一半说一半,实在被逼得无奈就含糊的说。如果现在让她和父母视频,说不定就可以透露出蛛丝马迹让父母疑心,也许她们就能被救出来。唉,她能想到的,基地那比她聪明多的“主人”肯定也能想到。只是,这异能也有能整容的功效?妈呀,如果能不被当成怪物,凭着这一手绝对要发达了。她心思又拐到了对季颜这个女人的好奇中去了。
季颜就像是在做雕塑一般,一边细细地观察着厉夏,一边轻轻地触碰着另一个高大丰满女人的脸颊。在她的手中,那女人的脸部就像是面团,肌肉时隆时凹。
不过没到十分钟,众人就见季颜累得气喘虚脱,软弱地坐靠在椅子上。再看那丰满女人,虽面目全非,但和厉夏却只有五分的相像。
奇怪是李姐也没催促,使唤一个女同学给季颜到了杯水,又估计站的时间有点长吃不消,便自个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养神去了。她这一走,屋里的气氛陡然轻松了许多。厉夏好奇的目光来回地在季颜和丰满女人之间扫视,最后忍不住开口对季颜说:“你这异能真是又酷又无能,帮别人躲避追捕绝对好使,可是保护你自己就一无是处了。”
“你说对了,我这异能对自己就是废物。你们的异能是什么?说来听听。”季颜被她这毫无营养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拜托,这么好的串联机会,你能说点有用处的话语吗,真是枉费我绞尽脑汁才哄骗了李姐来见你们一面。不过她也不敢将情绪表现出来,微笑着听着女生们介绍自己的异能。再听到厉夏眉飞色舞地说到林小寒的异能时,她眼神的光芒一闪而过。不负所愿,在众人说完后,林小寒来了点兴趣,问了她一句,“这样的整形能持续多久?”
季颜稍微匀了口气,“最多十天半月。我以前都是做些微整形,像这样全方面的,也就是过去刚发现异能时好奇地试过一次,身体完全吃不消。”
“这么说你以前也给别人整过?效果怎么?”林小寒像是闲聊又像是好奇般漫不经心地问。
“以前在海陵时经常给一个朋友整。效果不错。”季颜喝了口水,不在意地回答。
“你是海陵市的?口音不像啊。”
“我不是海陵市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考上京华大学,连着读了本硕连读的,再后来才到海陵的。”季颜像是想起什么,明显露出兴奋的表情,掏出个小皮夹,打开,指着里面一张合影,骄傲地说:“看,我和我爱人。我们在海陵有个家呢。她对我特别好。”这个小巧的皮夹是孟旸特地买给她的,临时想买个什么东西、晚上散步逛超市时都可以放在口袋中,省的带包或手上拿个大皮夹麻烦,照片还是她和孟旸亲自选的。她被异能控制之前正准备下楼买点菜,等孟旸回来边吃边聊,随手就将小皮夹塞进裤子口袋。来到这儿被搜身时,她强烈要求留下小皮夹。估计皮夹里的一张照片和几张银/行卡与钞票实在构不成危险,老女人也就同意了。
许是被季颜幸福的神态所感染,厉夏和旁观的几位女生纷纷挤过去看照片,结果照片上的另一位这颜值、这身板确实有点“惨”。这立刻打击了几位的八卦兴趣和说话欲望。只有厉夏,不自主地夺过皮夹,颠来倒去地看着照片,一脸讶异说道:“这人,这人,真得好眼熟。哎呀,”她张大着嘴,差点跳起来,“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那个讨人厌的丑女吗。”她举起照片递到林小寒面前,“小寒,你看,是不是那个我大骂她一顿的清洁妹?”
“是她。”林小寒秀眉一挑,微微停顿了下,问向季颜,“你不是在海陵市吗?你爱人怎么会在京华大学做清洁工?”
“她怎么去了京华大学?难道是去找她二爷?”季颜面显焦急,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又回过神问,“你们见过孟旸?”
“那什么,”厉夏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咬人被偷窥而迁怒孟旸,只含糊地说:“她做清洁时脏水洒到我身上,她也不道歉也没表示,就直勾勾看着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当然生气,换谁也得生气,是吧?”
“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她不是有意的,她反应比常人要慢一拍,但她绝对是正常人。”季颜抱歉地说,随即又疑惑,“她是海陵首富的女儿,干嘛去做清洁工?”
众人又是一怔,厉夏还想问,就听见老女人阴森森地的声音,“还有劲头闲聊,看来是休息够了,那就赶紧干活吧。”
季颜苦笑着站起,费力得又开始了“整形大业”。
林小寒看似没忍住气愤,冷冷说道:“你们能电脑合成我们的声音来欺骗家长,也能利用异能改变样貌来冒充我们。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父母要去国外或拜托别人去国外看我们,你们又怎么可能糊弄过去。迟早你们的阴谋会败露的。”
“出国?”老女人哂笑,说:“那又如何。你放心,我们有办法让你们的家长以为已经出过国见过你们,也有办法让人冒充你们家长出境,□□无缝。要是拜托别人出国,”她卖了个关子,故意拖长了声音,见无人响应,顿觉无味,继续说:“别操心了。我们早调查过,除了这个没有异能的、非要倒贴上来的二百五厉夏她家,你们其他人的家庭没有能力出国。告诉你也无妨,主人早防着这一招,厉夏一家有个‘狗鼻子’和‘顺风耳’监视着,我们会有手段让厉家打消这个念头。”
“这么说,我们肯定是在国内了。”林小寒话锋突然一转,眼角瞥见了季颜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
老女人脸色一僵,咬牙切齿地望着林小寒,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转而冲着季颜发火,“好没好?磨磨蹭蹭的,快点。”
季颜微弱地点点头,几乎要虚脱了,瘫在椅子上累得说不出话来。大家朝着丰满女人看去,脸上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猛地一下单看脸,简直和厉夏一模一样,不过要细细地看,还是会有微小差别。若隔着个视频,任谁也不能判断真伪。
厉夏见到活生生的“自己”,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内心深深地失望,这样的“自己”,她也能打包票父母是不会怀疑了。
老女人满意地看着“杰作”,傲慢地瞪了一眼林小寒,抬起下巴,命令丰满女人架起季颜,一起地走了。
看着季颜几乎瘫软的背影,林小寒眼中闪出忧虑,问向其她几位女生,“你们过度使用异能会不会像季颜一样,身体承受不住?”
几位女生不明所以,但还是出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林小寒却没有再继续解释,弄得几位女生心中忐忑。能隐身的胡倩倩忍不住问,“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