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直觉上有点不对劲。大家还是先少用异能为好。”林小寒怕引起女生的恐慌,不敢把猜测说出来,只能含糊地说。即使如此,女生们心里也还是起了点不踏实,当然厉夏除外。
自己是平常人,异不异能的和她无关,所以等老女人彻底消失后,厉夏恢复了精神。晚上洗漱后,她挤上林小寒的床,悄声在她耳边问,“我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叫季颜的好像有点,怎么说呢,反正心里就是有点怪。”
“她是故意过来的。”厉夏的紧靠让林小寒微微脸红,“要用你的样貌大可以将你抓过去。季颜不是对那老妖婆说怕你紧张而导致脸部僵硬变形吗,估计啊,她对老妖婆说,将你抓过去肯定会让你紧张万分不能放松,不如将你放在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身边反而会让她更好的‘工作’。其实,季颜至少透露了三条有用信息。海陵首富的女儿孟旸是她爱人,她在京华大学上过学,孟旸的二爷在我们大学。这三点肯定有关联,不然季颜不会特地要说出来。”
“她告诉我们这些想干什么?我们和她一样都被囚困的啊。”
“我猜想她这是‘广撒网’,万一有人能逃出去,或报警或替她传话这都是个好线索,毕竟海陵首富的目标太好找,再不济京华大学曾经学生名单中也有她。不过我觉得她想让人去找孟家的意思更强烈。”
“不是,你这样说我更纳闷了。这个清洁妹又是咋回事?玩潜伏?我现在也明白了,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让京华大学的异能者都集中在一起中圈套,肯定有内奸。这样一来,这大学就是危险的地方,这首富会让自己女儿涉险?不大可能吧,有钱人雇佣更加专业的侦探不就好了。”
“确实费解。而且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季颜怎么会毫不避讳、还很张扬地说出孟旸的名字呢?若真有人逃出报信,孟旸得了信来救她,岂不是很危险。这季颜就不怕自己的爱人涉险?难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什么意思?”
林小寒凑到厉夏耳边悄悄地说:“也许她就是想让基地去孟家。你想啊,首富家肯定防备森严力量庞大,如果基地动了孟旸,孟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首富对上基地,胜负难料。不过还是说不通,这样一来孟旸还是会身处险境,这季颜就能忍心她爱人涉险?”
“谁知道她捣什么鬼,可能那个孟旸就是个幌子,根本就不是她爱人。”
“也许有这种可能,可季颜的表现不像啊。”
“算了,想不通就先别想这个。我问你,你真的肯定我们没被绑到国外?”
“你想啊,如果我们要在国外,基地肯定会选择我们家人到国外后再动手脚,却不会多此一举回到国内动动手脚,这反而会加大了暴露的危险。”
厉夏隐秘地舒了口气,“这就好,只要是在国内,至少将来逃出去后能认得回家的路。”
“所以啊,你就放下心,好吃好睡,锻炼好身体,将来我们一定能回家。”林小寒的声音坚定无比。
“你也是,赶紧养好病,咱们绝对要一起回家的。”厉夏陡然生出豪气,一扫白天被“侵犯肖像权”的颓唐心塞,很快沉沉地睡去。
黑暗中,林小寒却睁大了眼睛毫无睡意。一想到月圆之夜被救的诡异,她就毫无睡意。那晚她身体极度不适,而且时间特别仓促,很多事她还未来得及知道。这些天困惑越来越大,她只能强压地自己放松,不去思考,以免身体又出状况。为了未来,她现在绝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丝的差错。听着厉夏平稳的呼吸,渐渐地她也进入了梦乡。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估计老妖婆是糊弄了她父母,反正没再来找麻烦,厉夏趁着难得平静,“发奋图强”地锻炼着身体,引得其他人目光诧异,她也不去理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和林小寒回家。
林小寒也在逐渐好转,适当地在屋里做做力所能及的运动,只是明显走路还感觉有点腿软。
这时已经是九月份了,众人也不像刚被绑来时神经紧绷,没有老妖婆的打扰下,偶尔还能开开玩笑。天气渐渐凉爽,这里晚上的气温更是直线下降。厉夏怕林小寒冷,索性挤上了林小寒的床。其余几位女生惊讶,明明屋里就有空调,还有人替她们更换了秋季的生活用品,不至于借口怕冷吧,而且这小床能睡下两个人吗。
厉夏才不管其它呢,一来她脸皮厚,二来她也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三来她现在好像得了“小寒依赖症”,不睡在一起,她总是感觉睡不实。为了自己的睡眠,脸皮算什么。早上起床时除了因为床太挤而导致肌肉有些隐隐酸外,其余都很完美,尤其是精神,非常饱满。她抖擞着去洗漱,不经意瞄到了电子钟上的日期,不禁感慨,“都到了九月十号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妈就会逼着我去给老师送礼。今年想送都没地方送了。”
林小寒听这语气有点伤感,刚想开口宽慰几句,哪知厉夏抬头握拳抿嘴做出奋斗状,灿烂一笑,说:“我坚信,明年教师节一定能继续给老师送礼的。”这话引得大伙忍俊不禁。
到了晚上九点,厉夏照旧挤上林小寒的小床,很快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似乎回到了在家过年的时节,鞭炮声震耳欲聋,烦得她大叫一声,立刻感觉东西窜到了自己的嘴上,吓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却见林小寒捂住自己的嘴,悄声说:“别大声叫。没事的,你别怕,小院里看管我们的人也能保护我们。”
厉夏听得一头雾水,刚想询问就听到一阵密集枪声,她反应过来,“你以为刚才我是被吓得大叫?不是,我刚在做梦。”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惊得她下意识地紧抱住林小寒,“到底怎么了?有人来救我们?不对啊,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难道我爸妈发现冒牌我的破绽,所以特种兵来了?”
这时厉夏还能脑洞大开,林小寒稍微放了心,解释说:“这里异能者这么多,安全等级又非常高,如果能被从外部攻入,还怎么谈得上隐蔽。你还记得那老女人一开始就说过,这里电脑的硬件是人类目前达不到的水准,具有一定的智能。事实上,我早就检测过这里的电脑配置,都是市场上很普通的硬件,甚至都不是较先进的,例如这里用的是机械硬盘而不是固态硬盘。”见厉夏的眼神又开始发直,她试图用最通俗的语言说道:“所以前几天闲着无事时,我编了个小程序试验了一下。这个程序就像是沉睡的癌细胞,不被刺激一点事都没有,如果试图被删除,那就会无限制的分裂复制。不得不说,这里的网络防护非常严密,程序一旦植入立刻就被发现,结果你猜怎么了?不到一小时,病毒没了。”
“这有什么。彻底格式化绝对能让一切病毒完蛋,我以前的笔本上全是杀不尽的毒,后来我烦了,让我那N前男友帮我彻底格式化重新装了系统,病毒全都没了。”厉夏顺嘴说道,她不明白外面枪声这么响,林小寒的话题怎么转到电脑上了。
“事实上我做的这个病毒即使是被低等格式化也不会被消灭,这个病毒可以在格式化时形成让系统以为的‘物理坏道’,低格只能屏蔽而不能消除‘物理坏道’,即使是老式的物理操作低格。因为操作本身也是指令。除非真正的将‘坏道’的硬件换了。”见厉夏的眼神根本就是迷茫,林小寒只能换个说法,“打个比方,你知道的,癌细胞形成肿瘤或异物到达一定规模后,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是不能阻止的,需要借助外部的手术。如果有一天,你身体里的免疫系统突然形成力量,自行将肿瘤切除或消灭,那说明什么?”
“你说我的身体,不是,你说这电脑里有东西能将坏的硬件给拆除?”厉夏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害怕,床下的电脑里有东西都能“咔嚓咔嚓”地拆东西,能不让人害怕吗。她略微紧张的声音让林小寒没有想到,赶快解释说:“你别紧张,我只是在证明老妖婆说的智能硬件的真假。基地监视我们不需要高科技的,探头就行。目前所谓的人工智能还只是自动化较高的程序而已。只是基地的人工智能肯定比我们所知道的要先进一点,起码能做自我判断和修复的工作。目前世界的舆论里似乎还见不到这种人工智能,当然也许各个国家私底下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也未必可知。”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厉夏的身体缩得更紧,声音也带着明显地颤抖,“不是,你说了半天,是什么意思。”
林小寒也是心里紧张,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地说:“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这里很厉害,不可能有外部势力进来。现在的混乱只能是内部出了问题。”
厉夏也不知该哭该笑,“我糊里糊涂听你说了半天,就是听你一句外面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你可以反过来想,如果外面的人冲进来,这里的一切肯定会被所知,那营救后我们还不是要被软禁起来,你作为知情者一样不会被放出去的。如果内部出了问题,至少过后的情况不会比现在差。也许,我是说也许,会有一丝的空赌苋梦颐翘映鋈ツ亍!绷中『岣吡松ひ簦垌幸凰布渖脸龅墓饷⑷美飨亩偈庇辛艘坏阈判摹
只是厉夏到底不是傻子,片刻后便又苦着脸皱起眉。说得是有理,可问题是这行动上的难度可想而知,难道就凭着什么尖叫、吸铁石、变色龙、忽冷忽热之类的异能闯出去?不可能!光楼下那两个没脑子的持/枪看护,他们就过不去。算了,她还是老老实实躲在林小寒的怀里等到天亮吧,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心神不宁,要是能睡着就好了,怎么睡呢?属羊?一只两只,烦烦烦。还是想些别的,想什么,今天是几号?几号来着。对对对,九月十号,一般十号我都会干什么?……
厉夏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中开始混沌,眼看就要沉睡,“哒哒哒”几声枪声突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在宿舍中回荡,近在咫尺的危险让所有人都猛地坐起抱紧了被褥。她这才恍惚明白林小寒那不似平常的大嗓门不只是说个她一个人听的,更是在安慰所有人。可是现在恐惧就在眼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黑暗中谁也不敢也没多余的力气去开灯,不知为什么,厉夏就是能看清每一人脸上那惊惧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紧绷着身体、咬牙握住林小寒的手。“嘭”——似乎门处的地面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嘭”——再一下,门锁处明显的松动。“嘭”——第三下,门被撞开。众人瞪大着骨寒毛竖,然后——
滚进来的只有一位,身材矮小,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当然,黑夜中来人的一切只有眼神最好的厉夏看得清,她的表情由惊恐转为惊讶,伸手指着来人,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不是那、那个清洁妹?叫什么来着?”
闻言,林小寒一愣,立即打开床灯,光亮一瞬间晃了其余人的眼,几秒钟的适应后,大家才看清门口这位蓬头垢面、矮小瘦弱女孩的面目,好像是挺眼熟的。
只有林小寒忍不住吃惊,“你是孟旸?!”
☆、出逃
屋里的女生都是很聪明的,那脑子至少比孟旸灵光多了,猛一下听到林小寒唤出的名字,俱是十分吃惊。前几天季颜的“整容异能”实在让人印象深刻,连带着她口中孟旸这个名字也很是“响亮”。只是谁也不理解,这个看上去像是贫困山区出来、营养不良的女人就这么单枪匹马地闯进来?不是说这位是某市首富的女儿的吗?怎么着也该带着一大帮人威风凛凛、如神天降般出现啊。这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算什么!
孟旸的心思可不想常人一样“弯弯绕”,她只有一个念头——季颜,当下木愣愣地不停四处寻觅。
林小寒立刻明白,“离这里最近的小院,和这里的布局一样,季颜就关在那里。”孟旸闻言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跑了。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连谢谢都不会说一声?”厉夏不知怎么的,脑回路突然断电,冒出了这么一句。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这时候谁还管什么礼貌。她回过味来,那个孟旸怎么进来的?想到这,她跳下床,不顾林小寒的惊呼,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走廊上,借着星光往下一望,院门大开,没脑子的两个看守倒地不起,楼下房间的男生们都探头探脑站在院中向外张望。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厉夏小声地询问着男生们。
“不知道。刚才外面动静很大,谁都不敢出去。过了一会不见动静,我们才开了条门缝,就看见这样了。”扬帆三步两步地跟上来,问:“现在怎么办?”
厉夏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去问林小寒,干脆地进屋发问,却见林小寒已经才穿戴整齐,而且穿的不是基地统一发的“病号服”,是她们自己的服装。基地并没有没收她们的衣物,只是不准穿上而已。
“干嘛?”厉夏有些呆愣地问。林小寒没有半点犹豫,只说了一个字——“逃”。她见女生们都顿住了,也没时间解释,直接往厉夏身上套衣物。人都是有跟随意识,尤其是在危险的境地。林小寒在这几位女生心中早已刻下看“头领”的印迹,见她如此,也都慌忙动作起来。
三分钟后,扬帆被冲出来的人群给惊了一下,焦急地问,“干什么去?”谁也没顾上回答。
到了楼下,见几个男生还在懵然,女生们也是迷茫不解,林小寒只得停下低声快速说道:“大家不要指望会有人来救我们。光是建设这样一个隐秘的基地就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可想而知这背后主使者的实力。如果不动用些非常力量怎么可能进来。可是,谁会为了我们这些背景普通的百姓子女大动干戈?即使像厉夏这样稍微有点背景的人家,也会被他们的异能者给糊弄过去。外面的人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的处境,等人来救只能是幻想。就算有一天他们瞒不住将我们放回去,那也是在他们的监视之下,随时都会继续回来当‘小白鼠’。”
“那照你这么说,就该是内乱了。”扬帆突然插了一句嘴。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应该是内部出了岔子。”林小寒很焦急,语气不满呛声说道:“现在不是思考详谈的时候,愿意跟着我的,一起走。不愿意的自便吧。”说到这,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即使被抓住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就是些有特殊价值的‘小白鼠’,他们想要继续试验达成目的,就不会对我们如何。”
“等我们一分钟。”扬帆是绝对听这个自认为是女友的话,立即返身回屋,其余男生也不再犹豫。
十一个人都齐了后,林小寒紧握着厉夏的手率先走出小院。扬帆见此情景,微微有点酸,发声问了句,“这里我们都不熟悉,怎么逃?”
“烦死了。”厉夏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院外的密林遮住了星光,根本看不清道路,她心里也正在忐忑中,结果扬帆不合时宜的问话正好成了出气筒。
林小寒没有理会二人,矶宰乓桓瞿猩档溃骸袄畋颍悴皇腔岱⒐饴穑堪锇锎蠹野伞!笨闯瞿悄猩挠淘ズε拢辖舭参克担骸氨鹋拢饫锵衷诿蝗斯俗盼颐牵蝗晃颐且膊换岢隼础D惴判奈颐靼啄愕哪汛Γ诤诎抵蟹⒐猓罨岜荒愠砂凶印N也换崛媚闵泶ο站常憔妥咴诙游橹屑洌⑽⒎⒌愎飧颐钦盏懔量绰肪托校庋词褂腥讼牖髦心阋膊豢赡埽昂蠖际峭Ц愕比饲健!
李彬也有点不好意思,勉强点头,他这样子让厉夏暴躁地骂了起来,“我和林小寒都冲在最前面了,你这男生还好意思窝囊成这德行。”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林小寒头一次用稍带严厉的口气对厉夏说话,然后摆摆手示意大家跟上,坚决地向离她们小院最近的一处院落疾步走去。还没到跟前,就见有两个人影冲了出来。她刚想出声唤一声,那对人影就停下才朝他们奔来,显然是看到他们了,毕竟他们这一群人中的光亮太显眼。
果然如林小寒所想,来人是季颜和孟旸。只是这个院中不可能就住季颜一人吧,她疑惑得问:“怎么就你们两人?”
季颜苦笑着说:“她们被囚禁的时候太长,都有奴性了。个个害怕得不敢逃。我怎么劝她们都不听。算了,各有天命。”她惊奇地看着林小寒,“我还准备让孟旸去找你们呢。”别人她劝不了也没办法,但林小寒是必须得拉上一起逃的,哪怕是让孟旸去用强迫手段。谁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情况,这种聪明极点的异能,是最有办法解决问题了。只是有一点她特别不解,林小寒带着这么一帮子人,明显是朝她们过来的架势,难道是提前知道要逃跑?不过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她招呼大家跟着孟旸走。
林小寒略一犹豫,跟上小声问:“能行吗?”显然她对孟旸异于常人的神态有察觉。
季颜也是身形一顿,后又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但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孟旸怎么进来的?虽然体质特殊,但不可能一点追击的守卫都没有吧?还有,孟旸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难道是借助了孟家的力量?那怎么会没看到孟家派来的人呢?倒不是她相信孟旸的智慧,而是这些问题她根本来不及问,不过她也无所谓了,反正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重新被关押。
林小寒估计到她会这样说,也不再啰嗦,沉默地跟随。其余人见状自然也不会再多说,跟着孟旸朝小树林深处走去。这条路很陌生,和那晚走向让不少人都心悸的巨大空旷操场的小路是相反的。一路上零星的枪声让人胆颤,只是后来不见警卫,渐渐也就心定下来。最后大家绕到一处峭壁下,见到一扇镶在山体中带着密码锁、紧闭的钢门后,都停下面面相觑,再然后不约而同地望着林小寒。
“就我们经历的事实而言,我们是被严密看管的“试验材料”,属于绝密级别。所以能进来接触到我们的人员等级应该是很高的。既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话,那么这道门的里外都该有密码。现在我们只能祈祷里外的密码是一样的。”被渴望目光弄得哭笑不得的林小寒无奈摇着头,她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去开启密码锁。她看向孟旸,指着密码门问:“你是从这里进来的吗?”看见孟旸睁着迷茫的双眼完全下意识地点头,她又继续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她,这个坏女人,”孟旸抬手一指厉夏,懵然地说:“躲在车底,然后好长时间车停了,然后天黑了,我就出来了,然后就——”她紧皱眉头,努力在回想,“就看到,房子。我我,被发现,有人追,然后我就、跑山上,躲了好长时间,然后天天晚上找颜颜,然后有人跑我追,然后跳进地道,然后——”
季颜一把楼住孟旸,落下了泪,“苦了你了旸旸,躲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吃的?饿不饿?”
“你一直躲在车底?这么说你没有被幻觉迷惑了。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或者说车开了多长时间才到这儿的?走的那条路线?”林小寒忽然对孟旸发问。
“我家旸旸不识路的。”季颜顾忌孟旸的自尊,用这个借口来掩饰孟旸的低能。林小寒自然也能看得出孟旸的异常,更何况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机,便住了嘴。一旁的厉夏厉夏咬牙切齿,急愤地说:“我靠,你你你,我,我怎么是坏女人了?就是问你怎么进这个门,你个白痴啰嗦什么东西啊!”
季颜有些不高兴,但现在也不是吵架和护短的时候,她哄着孟旸,柔声地问:“旸旸,乖,听话,告诉我们,你怎么打开这个门的?”
孟旸眨眨眼,一脸不解,“拉开门的啊。”
这个答案差点让厉夏暴跳,林小寒一把拉住她,示意她淡定,然后伸手去推门。毫不费力,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厉夏狂喜,用力一推,结果“咣当”一声,过猛的力气将钢门反弹回来正好撞上了急欲进去的自己,她捂着鼻子疼得直跺脚。这好笑的一幕大大缓解了大家的紧张。
跟在后面的扬帆鄙夷声起,“厉夏你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吗?这么重的钢门都能被你推地反弹回来,你太想跑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也得顾着大家一下,这么大的动静,要是惹来追兵,你担待得起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季颜在旁冷冷“哼”了一下,总算给我家旸旸出了一口气,活该。她拉着孟旸,走进门里,顺便给了厉夏一个白眼。
厉夏火大,一下忘了鼻子疼,叉腰刚要放话。林小寒见势不妙,拉住她往前走,低声安慰说:“你听,还有枪声呢,你不害怕了?怎么还想着吵架?你以前不是很胆小穑衷诘ù罅耍俊
“我是豁出去了。”厉夏完全没有听出林小寒话里的试探,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拍着胸脯说,“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吓傻我了。”可惜,这话说早了,在进门还没走到二十余步时,她又一次呆住了。只不过这次不是被吓着,而是真的反应不过来。
门里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是个房间,而是条羊肠小道,一人来高的壁顶上孤零零地镶着简陋的白炽灯,也许是瓦数不够或电力不足,灯光昏暗地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路。走在上面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出向下的坡度,只是没走几步,居然遇到了三条岔路。没错,就和影视上那些盗墓剧的古墓场景一样,左、右、中三个方向均有通道,一模一样的昏暗蜿蜒,仅凭目视,只能看到三五十步远的拐弯处。这可怎么办?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不出意外的是,众人的目光又投向了林小寒。
林小寒无奈地揉揉太阳穴,她的异能只是比别人聪明而已,又不是洞悉一切的神,可她又怎能忍心让这一双双充满逃生渴望的眼睛里再次流露出绝望呢。只是寻找线索需要时间,然而这却是现在最不可能的条件。耳边已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是左边的甬道,感觉很近。怎么办?她尚不及反应,孟旸已经跳出来对季颜说:“我,我去挡他们,我不会死,你先跑。”说完,立即冲了过去。
见这架势,大家顾不上吃惊,本能地慌乱紧张起来,有人下意识朝相反的右边甬道跑去,这下导致大部分人纷纷跟着跑。林小寒张口想呼唤大家镇静下来,可惜猛地被厉夏捉住手腕带着狂奔,剧烈地运动使得她只能顾得上大口喘气。跑了一小会,就在她力气快要用尽时,脑门忽然撞到了前面的厉夏,疼得她差点掉泪,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大家个个颤栗着呆若木鸡,顺势看去,心下也凉了半截。七八个荷枪实弹的人员正在五六米开外处瞄准着他们,中间有个穿工作服的人挥手对他们冷笑说:“回你们的小院,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