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爷爷这么大的岁数也没有来过京城,我们这做儿子的也愧疚,现下天气又暖和,顺便的带你爷爷逛上一圈,也看看,要不然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了!”樊父抿唇浅笑:“这没准过一段时间我们又得回去,这个时候不看恐怕也没多大的机会了!”
雨琪颔首,自打奶奶去世之后家里就剩下爷爷一人,孤孤单单的,出去转转也好:“那爹,我派人给你们安排马车!”
“不用,不用,我们也就是溜达溜达,这身子在不溜达都要生锈了!”樊父打住雨琪的话。
雨琪笑看他们,这干了半辈子的活计,冷不丁的让他们休息一下,看他们一个个不自在的,失笑的看着他们出了公主府。
倾城拦着她,宠溺的莫顺被风吹散的头发:“进屋在去睡一会。”
“恩,说来也奇怪,娘怀孕的时候可是从早吐到晚,我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以为我这神医是白当的,自家娘子要是在照看不好,我还有脸说是什么神医?”倾城傲娇的拉着她,慢慢的朝着寝室走,声音渐行渐远,只听见一阵嬉笑娇俏的声音。
樊父出了公主府,见到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变走一边念叨:“哎呦,可真不愧是京城,这可是比咱们那县城大的多了!”
“四叔,那可不是,这京城可是整个炎暮国最繁华的地方,别说咱们那个小县城,就是比行洲府都要大上许多。”芸儿抱着小孩笑看前面满脸惊奇的樊俊江。
樊俊江回头笑看她:“还真是,天子脚下,自当是繁华的!”
尤静瞧见前面一家步庄,看样子规模不小,寻摸着马上进入夏季,该穿薄一些的衣服,而他们一大家子总不能老是花这雨琪的银子,就推了推身边的丈夫:“俊峰,咱们去上面的那个步庄去看看,这眼瞅着就要换季了!”
樊俊峰颔首:“走,咱们去瞧瞧,看看有没有好的布料,给爹扯上几身。”
一大家子的人前后脚的都跟了进去,瞧着柜台上的布料,各个都感觉很好,而且颜色鲜亮,看的人眼花缭乱。
芸儿和大嫂二嫂以及静娜在一起挑选布料,几个大娘则是在一起,樊家几兄弟则是给爹挑布料,剩下的几兄弟觉的这活计都是女人的,也就没有去挑,而是守在各自媳妇身边。
“小二,把你身后那匹火红布料拿来!”芸儿一眼就瞧上了那布料。
小二回身看了看,笑着道:“还是夫人有眼光,这可是从北燕国进来的翠毛锦,全京城也只有本店才有的卖!”说话间就把那件红冲的翠毛锦就放在了柜台上。
小二轻轻的打开布料,这料子看似一团火红,可是一打开,从侧面看,还发着一丝丝光泽,小二抖抖布料,朝着有阳光的地方一照:“看,还发着淡淡的光晕,这就是翠毛锦特有的颜色。”
“翠毛锦,可是用翠鸟身上的一种羽毛或者蚕丝编制而成?”芸儿疑问,这东西听说过,但是却及其的难买,没想到今天确实见到了!
“对,对,对,就是!”小二惊讶,随即释然,既然这夫人能一眼瞧中,想来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的女儿!
“给我、、。”
“这一匹我们小姐要了!”芸儿刚刚出生,她身边的转着一身粉红色的伸手指着对小二道,毫不客气的斜视了一眼白芸。
小二瞅见居然是宁侯府的千金,宁雨诗,转眸看看芸儿,略显尴尬的笑笑。
芸儿放下手中的布料,回身瞅瞅她,双包头典型的丫鬟装饰,满脸不屑的瞧着自己,似乎她有多富贵一样,轻蔑一笑:“这买东西可是有个前来后到,即便是你在喜欢也还是要排在我的后面才行!”
粉儿瞧了眼她身上穿着的布料,看看头上戴着,没有一样是过百两的东西,撇嘴嗤笑:“这一匹布料少说也要大几百两甚至上千两,就你这身打扮,不是我小瞧你,要是真的买了这以后可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听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你了呗?”
粉儿
粉儿秀美弯挑,傲娇的昂头,挥着手里的锦帕:“那倒不必了,谁叫我们小姐好心!”
“那倒是免了,这千八百两的银子我还是能出的起,就不劳你家小姐了。”芸儿回身扬起下颚:“给我包起来!”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个儿,什么货色就要跟我家小姐争东西!”
芸儿气急反笑:“那你家小姐什么货色啊?”
“你、、你居然敢辱骂我家小姐,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粉儿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白芸,脸色涨的通红。
宁雨诗轻微挪动了几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上前对着小二轻道:“那这布料装好送到宁侯府。”
“猴儿府?这京城还有人姓猴儿的?”雨晋惊讶的张着嘴问道身边的弟弟,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够让屋子里的人听见的。
宁雨诗回头怒目低眉,见是两个孩子,抬眸瞅像他们身边的父母,红唇微启:“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孩子。”
葛菲菲听着这话不对味儿,上前几步笑看着她道:“照你这么说,你爹也是巧取豪夺?专门抢人家看上的东西?哎呦呦,那可真是的、、这毛病可真不好,得改!”
“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胆敢污蔑当朝大臣!”
粉儿见小姐气的不轻,急忙上前扶着她:“小姐,何必跟这种人计较,一会让京兆府尹抓了便是!”
“就是到哪他也得说里儿不是,怎么,这衙门还是你家开的不成?”
小二见这妇人家跟她讲理,脸色煞是难看了很多,伸手拽了拽芸儿的袖子:“夫人,你们还是走吧,这布料我不卖了!”
“不卖你往这摆是怎么的,嫌弃我们没银子?”芸儿拧脾气上来,梗着脖子道。
店小二拧眉:“哎呦,瞧您说的、、。”
“怎么了,这都杵在这干什么呢?”一个微胖急喘吁吁的走了过来,瞧着满屋子的人横眉竖眼的道。
“掌柜的。”店小二弯腰嬉笑的冲着掌柜的打咋呼。
廖掌柜直接走了过去,见到宁雨诗,上前弯腰笑道,和刚才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截然不同:“宁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的不通传一声?”
“廖掌柜,这匹布料本小姐看上了,你回头送我府上。”说话间轻撇了眼芸儿,不屑的转身要走。
“好的,好的,马上就送!”廖掌柜笑嘻嘻的应着,回身指挥小二装起来。
尤静瞧着自家儿媳妇吃亏,上前拦住要走的宁雨诗:“我说你这丫头,欺负人也没这欺负法的吧,这布料可是我儿媳先看上的,你说要就要,告诉你除非我们不要了你才能要!”
“哼!搞没搞错,你以为你是谁,像来只有我们家小姐不要的东西勉强的施舍给你们的份,还你们不要了,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切!”粉儿轻蔑的看向尤静,转头对着廖掌柜道:“你这店铺别什么人都往里放,搞得跟个贫民窟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烦,以后还让我们家小姐怎么上你这买东西!”
“是是是,小的记下来!”
“嘿,我、、。”尤静刚叉腰,芸儿就拦住她:“娘,这布料咱们不要了,就像这位下人婢女说的,咱们把这布料施舍给她们得了,省的叫人说咱们小气。”下人,婢女,施舍,这几个词芸儿咬的非常的清晰,顺带着嘲讽道。
“你、、真是下贱的东西、、。”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直接忽像嚣张的粉儿。
时间静止,宁雨诗根本没想到他们说打人就打,气的杏目微瞪,廖掌柜见坏事了,急忙叫来小厮,去京兆衙门找人。
回过神来的粉儿委屈的憋红了眼:“小姐,这泼妇居然根本没把小姐放在眼里,虽然打的是奴婢,可是谁不知道奴婢是小姐的人,这种人根本就不能饶恕!”
“你这小丫头说话还真是夹棒带刺,打你是教育你,说话嘴上留德,什么叫下贱,你都下贱的给别人当丫鬟使,你还以为你多高尚,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下人么,也对,和下贱就差一个字,你们是同门。”尤静甩了甩手,刚才那一巴掌打的过瘾,虽然掌心有点麻,但还是值个!
“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大嫂,咱们别和她们一般见识,都是一个货色。”张如意瞅了半天,气的愤愤不平。
朱燕瞧瞧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宁雨诗,微微摇头,这都是惯出来的,伸手拽了拽尤静:“大嫂,一块布料而已,咱们都多大的人了,让让孩子也没啥,等回头让大丫给咱们多买几匹就是了!”
“呸,谁稀罕用你让,还买几件,你以为这布料是你家做的,还几匹!”
“你这小丫头片子,刚才打的轻是不?”尤静瞧见她不知悔改还变相的蹬鼻子上脸了。
“大嫂,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咱们走吧。”朱燕拦住发怒的大嫂,今儿可是出来逛街的。
芸儿自然也看不惯这小姐的作风,剜了她一眼,回头道:“娘,这布料也不是什么好的,穿在身上都是鸟毛,再怎么的也飞不上枝头,咱们还是走吧!”
“放肆,打完了本小姐的侍女就想走,可没那么简单!”
“不简单我也打了,你怎么着!”尤静嗤之以鼻。
“不怎么着,请你们去大牢里吃牢饭而已,顺
饭而已,顺便发配到边关做苦力!”一道浑厚怒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宁雨诗听见声音回头见是大哥,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手持帕子轻轻擦拭,呢喃:“大哥!”
宁威瞧着妹妹委屈的脸,更是怒不可揭:“来人,给本官抓了。”
“我看谁敢!”樊俊峰当在尤静的前面,瞪着眼珠子看向一身官服的宁威。
“哼,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谁敢?”长臂一挥,身后的那些衙役全部上前,不由分说的就要抓他们。
宁威怕伤到妹妹,护着她守在一边,冷眼瞧着屋子里已经打斗一片的人。
樊俊亮护着爹站在角落里,看着几个侄子和侄女已经被人绑了,焦急的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噼里啪啦的屋子里的布料掉了一地,廖掌柜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以及的念叨着:“小心点我的布料啊!”
宁威瞧着这些人力气还是挺大,都挺能抗打,眼睛眯了眯,瞄像站在角落里的老头,招来手下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没一会,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架在樊家豪的脖子上,拽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大喊:“住手。”
樊俊峰几人停下手,回头瞧见爹被人给抓住了,不但如此脖子上还有一个一柄泛着寒光的大刀,伸手指着那人:“你、、你放开我爹,要是我爹有个好歹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樊家几个兄弟都不敢乱动,双眼紧紧的瞄着那把大刀,生怕真的一不小心就把爹那脖子给划破了。
迎欢见到爷爷被绑,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乱动,芸儿瞧着他们穿的可是官府,在瞅瞅那小姐的和来抓她们的人那个男子相互依偎,这一看就是非寻常一般的关系,伸手拽了拽离自己最近的瑞林:“你一会找到空隙就跑,去找雨琪。”
瑞林抖了抖耳朵,轻轻颔首,宁威看着架势冷笑,摆手,那些衙役上前一个个都给绑了起来,瑞林想着三嫂的话,眼睛瞄着空挡,一步窜了出去,刚刚到门口就被闻风赶来的九门提督的人给抓了个正着。
宁威见九门提督来了,松开惊魂未定的妹妹,上前打着招呼:“刘大人!”
刘承恩一身银灰色的铠甲踱步走进了店里,瞧着满屋子的人,微微眯眼,轻轻的:“恩。”了声。
“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人来的正好,这些刁民侮辱当朝的大臣,出言不逊,藐视圣意,更是粗暴的出手打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抓他们居然还敢反抗,要不是刘大人及时赶到,恐怕还让那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