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审判71
西斯当然不肯承认,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洛林夫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他的丈夫是好友, 我绝对不会背叛他和他的妻子有染。”
“费舍尔伯爵已经提供了你写给洛林夫人的情书, 不得不说，老朋友，你的信写的真够肉麻的。”诺曼笑得阴测测的，“他用不赶走他长子作为条件, 换洛林夫人对你的指证。”
西斯完全没想到，当初自己追求洛林夫人的行为，居然留下这么重要的把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洛林夫人, 他曾经让洛林夫人烧掉那些信，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有照做？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因为洛林夫人对自己留有旧情, 很大可能，洛林夫人是想炫耀连教皇都拜倒过她的是石榴裙下，这是那些贵妇的通病, 没有一两个情人, 反而显得她没有魅力。
“我没有写信给洛林夫人，这是诬陷。”西斯冷静的否定。
“这是你的笔记。”其中一个枢机主教这样说。
“有人模仿我的笔记，这并不是难事。”
“难道洛林夫人的指证也不足够证明？”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诬陷我。”西斯说, “我可以向光明神发誓, 我绝对没有和这个女人有染。”
诺曼面无表情，“可是，你们不止有染, 你们还有一个儿子。”
西斯心咯噔一声。
然后他听见诺曼冷冰冰的声音，“篡位者奎恩·帕里斯特林是你的儿子吧？”
……
深渊沼泽。
奎恩在经历漫长的跋涉, 终于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城堡。
西德尼亲自出来迎接他，“我的孩子，欢迎回家。”他绝口不提因奎恩而死的那五万士兵。
奎恩的态度却十分恶劣，“我很累，叔叔，我可没心情和你说话。”
西德尼依然微笑，“我知道，热水和饭食都准备好了，你快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作为西德尼的儿子，马克，自然不忿父亲对奎恩的态度，奎恩虽然不想和西德尼说话，但是却注意到了马克的脸色。
他忍不住走上前刺激他一下，“向你的国王下跪，马克。”
马克脸色变得更差，他没有动。
奎恩拉长语气，“马克，你是在向我反抗吗？”
马克说。“你已经不是国王了。”
奎恩面色立刻放下来。
马克讽刺他，“你灰溜溜的从兰卡逃回来，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贵的国王吗，你抛弃了你的士兵，没有人会这样的人卖命。”
奎恩假笑，“我的决策，不是你这种每天待在城堡的小宝宝明白的。”
两人互相伤害了一波。
回到房间，马克忍不住向露易丝抱怨。“父亲永远都站在奎恩那边。”
露易丝安慰他，“少爷，西德尼领主对你抱有更大的期望。”
“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更多的期望，为什么把领兵的机会给了奎恩？他只想把我留在深渊，而奎恩却成功入驻了兰卡，还坐上了王座！”马克愤怒。“我不想留在深渊，这里什么都没有，露易丝，你到过外头，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露易丝声音带着蛊惑，“外头的世界当然很美好，马克，你没见过那些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和这里截然不同。”
马克语气顿时有些伤心，“妈妈都被他气病了。”他说，“父亲爱奎恩，妈妈说，他的母亲可能是父亲真正爱的人，所以他不在乎我。”
“他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婚生子，才不得已选我做继承人。可如果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让奎恩代替我。”
露易丝趁机道，“那你想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马克没说话。
露易丝握住他的手，“马克，你说你会保护我。”她声音甜美又充满诱惑，“可是你应该明白，你的父亲瞧不起我，他认为我血统卑贱，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
马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能这样制约你，是因为他还有一个选择，他的另一个儿子，那人比你更强，更聪明，更能得到父亲喜爱。”露易丝的红唇紧贴在他耳边，声线犹如毒蛇爬动一般轻柔，“但是，如果他只剩下你这个儿子呢？”
“你说你会解决的，马克，你当时和我保证过，你说我们之间不会有障碍。”
“这是你承诺的。”
“你必须实现。”
马克终于下定决心，“你说的没错，露易丝，我也该下定决心了。”
他早就做好除掉奎恩的准备，只是因为不想和父亲翻脸，才一直选择隐忍。
可是隐忍并没有得到好结果，奎恩失去了王位，他选择回归深渊沼泽，当得知奎恩逃跑的那天起，马克就知道奎恩的存在对婚生子来说是一个威胁。
或者他从来就是自己的威胁。马克想。现在，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
奎恩睡了很长的一段觉，终于把这些天吃不好喝不好的疲惫全部弥补回来了。
他大概知道自己这次回家会被人怎么嘲弄，大抵是说他神经兮兮，胆怯如鼠——也许他真的是这样，但奎恩并不蠢，至少比深渊沼泽的许多人要聪明的多。他当然也心痛那些牺牲在兰卡的士兵，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活着，就有机会东山再起，而如果他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才果断扔下军队，自己逃回了深渊沼泽，为了更让敌人相信他没走，奎恩甚至连自己最信任的将军都抛弃了。
幸运的是，联合军也的确没有追赶他的意思。
直到回到深渊，奎恩才真正放下心来，这是他童年的家，他人生中有四分之三都是在这里度过，在这里奎恩睡得十分安全，不会像在兰卡那样夜不能寐。
在回来的第五天，便有深渊的封臣主动邀请他去打猎散心。
奎恩没有拒绝。
他觉得打猎正好可以把自己绷得紧紧的弦好好松弛一下，没有什么比杀死猎物来的更让人放松了，鲜血，利剑和射杀猎物时候的快感，都足够让人忘记现实的不悦。
奎恩很享受主宰他人生命的感觉，他在深渊沼泽的森林里面待了一天，果然心情畅快许多，到傍晚时分，他已经打了两只鹿，一只山鸡，一只野兔，收获颇丰。
随从提醒他应该尽早回城，在沼泽的树林里太晚了不安全，奎恩还兴致勃勃的嘲笑他，“胆小鬼，我可不怕什么猛兽，就让它们过来试试。”
可就在时候，异变突生。
一头熊忽然出现在奎恩的身后。
奎恩因为太专注追踪一只猎物，并没发现危险正降临他在身边，还是他的随从忽然尖叫一声，才拉回他的注意力，可这时候已经迟了，高大强壮的黑熊冲到了奎恩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他的脖子咬过去，跟随奎恩的骑士们立刻冲了上来，但谁也不敢直面黑熊的袭击。
“咔擦”一声，鲜血四溅，奎恩的左肩被咬碎了。
他痛呼一声，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
马鞍紧紧缠绕着奎恩的腿，让他避免了磕破脑门的风险。不过受惊的马还是发了疯一样的朝前跑去，而奎恩捂住肩膀，疼的脸都变了形，他被马拖曳着向前狂奔，狂吼道，“你们他X的还不滚过来！”
然而没有人动。
所有人，包括奎恩的侍从，都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他。
黑熊闻到鲜血的味道，更加狂性大发，它没有理会眼前穿着铠甲的骑士们，反而转过身，追着被拖走的奎恩跑了起来。
奎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所有人越来越远，而黑熊距自己越来越近，他忽然反应过来，“我爸爸……”他想说，西斯不会绕过他们。可就在这时候，熊的血盆大口已经到了。
咔擦一声，奎恩眼前一黑。
这就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印象。
半夜，骑士们从森林里面赶回来。
马克坐在篝火前等待消息，他喝着酒，内心十足的紧张。
很快一个男人敲开了他的门。
马克猛地站起，眼神兴奋，“怎么样？”
“搞定了。”那个男人说。如果这时候路易斯也在现场，会发现这个人正是那天和他谈话的艾瑞克，此刻他作为佣兵，完美的完成了马克交代给他的任务。
马克激动的道，“好！”
艾瑞克伸出手，“大人，我的赏钱。”
马克立刻掏出一袋金币放在艾瑞克手上，艾瑞克垫了垫袋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马克说，“你要发誓将这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艾瑞克说，“你放心，他的死和我们无关，是一只熊干的，我们已经把黑熊杀死，为陛下报了仇。”他顿了顿，“而且，我今晚就会离开深渊沼泽，不给你留下任何麻烦。”
马克点头，“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