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听胡喜媚这话,无力摇头说道:“并非是黄贾氏哪里,而是那丫鬟死了,魂魄定是会去到轮回之地,若被问起因何而死,将我们所说的话和盘托出,禀于天庭知晓,想来不需等这杀劫事了,我们就先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天庭,杀劫?玉儿,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多少事瞒着我,快点一五一十对我说,若不然我真的让这丫鬟死了了事,总好过被你们这些至亲之人糊弄隐瞒。”胡喜媚不想只是弄晕了个丫鬟,就听玉儿口吐惊言,努力忍住心中因只被亲人隐瞒的怒火,随意将那丫鬟拖进屋里,伸手露出尖长锋利的指甲,放在落梅颈脖间,对王瑶威胁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能给点反应不,这样招财都写不下去了,呵呵!砸砖也行啊!
☆、成落梅王瑶入局
刚刚才有人用了的浴舍,地上还带着斑点的水渍,本是半跪着伸出如利刃指甲放在躺着少女脖颈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火与受伤的胡喜媚,威胁的话说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瑶。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本以为才入人间不多久的胡喜媚,就算再是天生心思百转,却也不能与她相比较,不曾想只是几句话和动作,就让王瑶说出不该说的话。
不过这几日王爸已经打听到,那姜子牙已入了西岐帐下做那良相,封神之战不日即将事起,也只是狐妖与九头雉鸡精不问,若不然哪里会不知晓此事内情。
“喜媚姨,要说这封神榜杀劫之事,你若不是自行修炼的妖身,投了那收妖族的截教随意问个人,虽不能完全知晓内情,却也能知道这天地杀劫的事,龙凤初劫、巫妖大战都在此列。”封神榜虽未现,但姜子牙已得岐伯候应允修建,已算是圣人修德之士心知肚明的事,王瑶对胡喜媚说说也不为过。
胡喜媚听那两大劫难,眉头一紧心头猛跳,收了放在落梅脖颈间的手,面露惊诧恐怕的问道:“可是天道定要绝我妖族?”
听胡喜媚这话,王瑶一时没想明白的一愣,不过想起那龙凤初劫与巫妖大战,最终死伤最为惨重的都是妖族,有别第一次的内乱自相残杀,巫妖大战就更是让曾傲视洪荒,身为天地主角的妖族,彻底伤了元气根骨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如今妖族本安守本分,只想着安稳居于一处,却还是免不了再成为阐截两教斗乱的牺牲品,王瑶并非穿越成妖身,才对妖族偏心思量,只是在截教待着的那段时间,让王瑶看来妖族并非都是不可教化的,心中才生出怜惜之情。
胡喜媚久不见王瑶回答,心中实在担忧入了劫中的姐姐,慌忙就要起身出去浴舍,王瑶见她动作被惊回神,阻拦问道:“喜媚姨,你这是要作何?”
“玉儿你让开,我要入宫去找姐姐把事情说个明白,这人间的富贵和娘娘的许诺虽好,可还是咱们的性命重要,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那成仙做神的空话又有何用。”胡喜媚见着王瑶拦她,不好硬推就忙回道。
本就是稚童之身,王瑶哪里能拦得住胡喜媚,见她就要纵身化作妖云离开,轻叹口气引她看过来,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晚了,姨母在琵琶姨被三味真火烧回原形,回了一趟轩辕坟时,就路遇避身截教的万年狐妖,就知晓了其中之事,更可况如今杀劫已因纣王无道,和姨母的推波助澜事起,若你还想留住姨母和你的性命,我们只能在这劫中费心暗自谋划,虽难能真的成仙成神,尚且还有如轩辕坟众狐妖般逃出生天的可能。”
胡喜媚并非盲目相信王瑶之言,确实是三妹玉石琵琶被恶道烧成原形,前一日还满脸怒火对那恶道想要挫骨扬灰的姐姐,就回了一趟轩辕坟看望众妖狐回来,不止身上带了伤,神色好几日都凝重非常,若不是胡喜媚要为玉石琵琶精引月华之力,轻易不得离开唯恐功亏一篑,定是会早早前去询问。
如今王瑶的话让其对上号,还想到千年狐妖曾许诺胡喜媚,待她助三妹玉石琵琶恢复神智,就会寻由头引她入宫享受富贵,如今却不论胡喜媚如何不依,只是冷脸对其训斥,下了引仙台不过半日,就好似有凶兽在后追赶一般,天一亮就命其速速离宫。
想到姐姐为护着她与三妹,竟在知晓可能会身死魂魄都无法依存时,还愿一人承受所有,若不是青狐与玉儿不知因何也知晓其中之事,该是为了让青狐知晓其中利害,护好轩辕坟内众狐妖离去,却还有良心的回来助姐姐一助,又露话被她察觉不对,被蒙在鼓里的胡喜媚,若是心思犯左阴暗些,日后见着狐妖身死,恐怕还会在旁冷笑说起活该,让其只想一个人享受富贵。
不过如今既然知晓,胡喜媚却不愿见着姐姐一人赴险,想起玉儿还有来传姐姐的话,长叹口气,微蹙柳眉又问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多想已无用,玉儿,你姨母让你来传什么话?”
今日前来发生事情太多,如今天色都已暗下来,被胡喜媚提点让王瑶想起今日前来要说的事,“喜媚姨,姨母让我与你说,这黄家一门忠烈,若此次封神的都是德行兼备者,想必黄家也少不了,只是万万不可亲手屠杀,恐被杀孽缠身,就算有机会能脱身也终会被因果报应在身,也是逃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胡喜媚点点头“嗯”了声,微微思量后说道:“我知晓了,此事事关重大,今晚入夜我会去寻姐姐细说。”
王瑶挑眉做无谓状,此事本就是真的,况且那狐妖深知其中许多事,不怕胡喜媚前去询问求证。
侧头看开了细缝的门外一眼,见着天色已暗,王瑶就对胡喜媚施礼说告辞,只是还不等她化成原形,胡喜媚看了眼身边昏睡的落梅,眼睛一转,不等王瑶反应,就伸手对她一指,将其变成了落梅的模样。
这变幻之术,妖族之人使出来,总比着人类修行要更真上一些,若不是能从中看出妖气,确实很难识破,王瑶感觉到眼前所视之物有些不对,那身边有她半身高的椅子,好似变矮变小了许多,奇怪的低头一看,就见着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
“喜媚姨?”王瑶一脸疑惑看着她,问。
胡喜媚歪头笑看着王瑶点点头,如她所料玉儿身上果然藏有异宝,妖物化形成人其中艰辛旁人难知,自然对着变幻化形之术,体悟比着旁的要更深几分,但就算是如此,却不能隐藏被施术者本身的气味和施术者的妖灵气,但玉儿被施术变化后,胡喜媚不止用灵眸都看不出她原身,就是该围绕其身的妖气也看不见丝毫。
只是胡喜媚并未开口多问,若非是如此她也不敢将其多留,真要是让玉儿有个好歹,她可真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仔细看过确实没有纰漏,伸手就将真正的落梅抓着裙腰拎了起来,对着满脸疑惑眼睛不时瞥过她手上之人的王瑶,妩媚一笑,解惑道:“不用看了,你确实变成落梅这丫鬟的样子,我可是看你思量甚细密,这才愿意改了初衷,允你留下来帮我的,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可是,我爹不知,更何况我尚且年幼,能帮得上什么。”王瑶从未对这个世界有多少融入感,乍一听见胡喜媚说让她留下,想到要真的面对算计和死亡,她不是不胆怯的。
胡喜媚手上拎着一个人,走起路来却还是妖娆多姿,几步就走到变成与她一般高的王瑶身前,抬起空着的手轻抚上王瑶的素面,在那双不染清纯如水的眼角留恋不去,“就是这双眼睛,可真像极了你娘亲小九,丝毫阴霾凶色也无,但内里却早已腐烂变臭,遇见危险就只会说些小聪明的话,可眼中却露出毫不掩饰的怯色,让人不忍她真正看见血腥,可就是这样的小九,为什么敢拼了命的生下你,死前还看着你笑的那么美,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懂。”
王瑶不懂胡喜媚为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这一番话,但却知道她看出自己的胆怯,听她提起此身的生母,也让王瑶想起王爸在她小时候,常常抱她在怀里说那个温柔的有些软绵,却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是不舍得打掉意外得来的孩子,最后虽是用伤害最小的剖腹产生下王瑶,自己还是心脏负担过重猝死。
不能说现代人都有的自私想法,让王瑶遇到危险虽然脑子会想办法,但却不敢真的去处理和做,只能说她自幼被王爸保护的太好,虽然有着点小聪明,但真遇到危险就会胆怯后退。
“我,”王瑶想要嘴硬的将话圆过去,却在抬头看到胡喜媚眼中的嘲讽时,说出的话变成了,“我一定不会让喜媚姨失望的,只是个小小的黄家而已,几个小计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个干净。”
话说完,王瑶脸上是信心满满,可心里却堪比吃了黄连,苦涩的让人直想呲牙咧嘴。
能看出王瑶那点小聪明的胡喜媚,怎么看不出王瑶眼中的苦恼,只是不知这封神之事还罢了,既然知晓那么留在这黄府,定就需要有人帮其掩饰,若不然偶尔前去宫里看望姐姐就难了,而且这王瑶虽说年纪小,面上还不能很好的隐藏心思,但是小聪明多,而且还知道轻重,想必这黄府之事,真要做到兵不血刃,还真有可能需要她帮忙。
胡喜媚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收起之前的装模作样,温柔一笑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先带人前去轩辕坟,既然杀不得还需你爹爹将人看住。对了,我把你变的丫鬟名为落梅,正是黄贾氏身边的丫鬟,你该知道怎么禀说的。”
听见她话一说完,不等王瑶说需带的话,就见着胡喜媚紧了紧手上拎着的人,化作一阵妖风隐于黑暗之中。
只留下王瑶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旧衣裳,想寻人来帮忙收拾,却恐人问起才进府的胡喜媚哪儿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收拾干净,辛苦的大半个时辰,累晕了头的王瑶出了浴舍,正不知去哪里神情迷茫无措时,黄贾氏见落梅许久不回去,吩咐出来的丫鬟刚巧见着她,松了口气就要引着她回去院子,总算知道该去哪里的王瑶,一路小心翼翼的套话,又边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再没功夫去想其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王瑶被惊知辛秘
王瑶一皱眉,忍下小腿的酸疼,这黄府实在不小,让她从后院丫鬟的居处,来到夫人所住的景春院外时,不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是本身的住处和背景也都从小菊处知晓清楚。
刚到了房门外,不等王瑶想呼吸气平稳心情,就被在门外张望许久的丫鬟急忙拉了进去,学着领她进屋的丫鬟拘身施礼,就怯怯懦懦的低头站着,半句话也不敢说,直到黄贾氏等的不耐,不悦的轻瞥了眼王瑶,先开口责问,道:“哼,只是让你去问个话,探探那丫头的底子,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听到黄贾氏的责问,王瑶虽心中还有些慌,但却因有话头可接,又站了会子心下稍定了定,微微低头,诚惶诚恐又略带抱怨回道:“回夫人,此事实在怪不得落梅,是那喜妹粗鄙不堪,乡村野地家中连个浴桶皂角也无,若没人在一旁看着实在洗不了,就是这样小菊寻到我时,那喜妹也才堪堪洗了个干净。”
王瑶话说完,余光见着屋内的众人脸上都露出厌恶之色,还有那可能早先碰过胡喜媚的丫头,因这黄贾氏在不敢大动作,只用手上的帕子用力的擦着手。
不过王瑶虽偷看的热闹,可还知道身在何处,在瞄到黄贾氏身旁的婆子,眼中带着审视看过来时,就老实的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学着偷看到的丫鬟,面上露出厌恶嫌弃之色,再不敢多抬一下头。
虽说王瑶没有演戏的经验,但在职场之上,众人也是带着假面孔待人,而且王瑶自幼没有母亲,王爸心再细也总归有疏忽的时候,如此王瑶前世比着同龄人早熟许多,看人眼色更好似是与生就会的。
黄贾氏身边的柳婆婆,在听完王瑶的回话后,眼睛就一刻不离的看着,见她神情虽有片刻恍惚,但之后眼中的嫌弃厌恶之色,她已经努力低头掩饰,柳婆婆却还是看在了眼里,还有她衣袖裙摆处的湿润,想是如她所说,上前帮忙时不知晓沾到的,仔细看过后觉得她所说,就算不定全部是真的,却也该有大半是真,如此在心里微微思量过后,转头看着黄贾氏,提点的指了指王瑶微湿的衣裙,见其眼中露出了悟之色,点头表示知晓,才转回头去。
这柳婆婆是黄贾氏自贾家带出来的,是其母当年的陪嫁丫鬟,因为见多了府宅里面的腌臢事,又未见着中意之人,自黄贾氏出生就照顾她长大,说句逾越的话,柳婆婆可是将黄贾氏当做半个女儿疼,这黄府能有如今的兄友弟恭,和妻贤子孝,姑嫂和睦,可少不了柳婆婆从旁的提点,如此黄贾氏对其颇为信服,有她的提点黄贾氏也就不再责斥落梅,只让其把打听出来的话禀明清楚,就挥手让人下去先换身衣裳歇着。
而王瑶出了屋子,才注意到月以至梢头,接过院中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借着只能照到两步远距离的光,脑中努力记忆的路,快步沿着小路回去丫鬟所住的小院,眼看着就要到离着浴舍只有几步路程而已的居处,还不等王瑶感觉不到,一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瞥过她的视线,真的松了口气,就被一厚实的手掌捂住嘴,借着院墙拐角处拉扯到一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体是动物,王瑶在夜晚看东西比着白天也丝毫不差,如今被这么一吓,眼睛更是睁得更大,只是还不等她站稳开始挣扎,那倒影在王瑶眼中,身形壮硕高大,面容不知哪里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方脸深轮廓却稍带些稚气的少年,看着王瑶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着轻挑剑眉略带流气的凑到王瑶耳边,暧昧的轻呼出气,问道:“梅儿,这么赶着可是要去找公子我?”
王瑶站稳身子,本已准备借着面对面的姿势,屈膝抬高试出防狼第一式——断子绝孙,却在听到来人自称后,只得忍下假装被吓到,屏住呼吸眼泪汪汪地“呜呜”摇头。
那人该不是真的想使坏,见着王瑶眼眶中闪烁的泪光,就忙将头扯离开,只是手却还不敢拿开,但捂的却没刚才那么紧,面露嫌弃的皱眉轻声道:“哎哎,大哥就那么好,都离家三载有余,你还这般记挂着,我黄天禄虽说未能离家拜得仙师,却也不定就输他多少,更何况大哥早已定下亲事,所娶之人家中虽不复从前,却是我等忠义之家不可怠慢的,如此你就算想做妾也是不能,何苦一心恋着他。”
黄天禄初时说话本是满脸嫌弃,却在话至中途,脸上竟带上些许着恼不甘之色,让听完这话的王瑶,如今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谁能想到只是唯恐暴露,又想着这落梅在黄贾氏跟前伺候,能找到不少机会行挑拨之事,也能为九头鸡雉精遮掩探听消息,才被鸡雉精变做小丫鬟的王瑶,被变成的落梅竟能引得黄家行二的黄天禄,对其兄长说出这番评说,只为能劝说落梅断了念想。
王瑶初来乍到,就遇上这样狗血的事,让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低头想要捋顺思路,不成想这般模样,在黄天禄看来竟是暗自伤心,还是不愿放弃。
这让好言劝说的黄天禄,恼羞成怒的收回手,声音也有些收不住,低吼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执拗,我好心劝说,你竟就当做耳旁风,难道真要让娘知道你的心思,唯恐家中失信已死的商丞相,将你活活打死才能死心吗?”
“不会,不会吧?”王瑶不敢相信,只是恋慕黄天化,黄贾氏就会活生生打死人,这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黄天禄看着大他三岁,却矮他半头的落梅,被他的话唬住,一双眼睛略带不信怯生生微微抬头看他,讽刺哼笑道:“真打死你还是好的,如今世道这么乱,若真将你卖了,你以后的日子可就指不定会如何,到时候恐怕你还会觉得,真被打死倒是好了,唯恐自己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过着没有尽头的苦熬日子。”
王瑶听到现在,才真的知晓乱世最苦的是谁,若非事关王爸的安危,她也并非是心纳百川的圣母,见不得众生受苦,甘愿自身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甘愿搅乱天机,将该入劫的人通通斩杀,再择贤帝提点教导登基,还百姓一片安静祥和。
可是既然她做不到这么无私,那么只能小心谨慎,不被人察觉出不对,早早将黄家一干人等送入榜中,如此才好再行谋划上榜的他人,想通这点王瑶心中再不忍,却想着日后他被封的可是正神,也就不再犹豫不决,用宽袖做遮掩,用从云锦中拿出来的发簪,狠狠的扎进肉中,疼的王瑶眼中的泪,好似再也隐忍不住,无声的溢出眼眶,滑下白皙的脸颊。
王瑶痛苦无措的看着黄天禄,眼中的迷茫和脆弱,在还未熄灭的朦胧灯火下,让人看得更是心中抽痛,“二公子,落梅也不愿恋,不愿等,不愿如现在这般回不了头,可这心中所思,不是落梅不愿就能左右,活着真的好痛苦。”
黄天禄不是没见过落梅哭,但这样满脸痛苦,憋得眼中血丝密布,却还是掉不下泪的样子,真是让年方十四,才只是初通朦胧情爱年纪的黄天禄,将之深深烙印在心上,就是到死后入了封神榜,也还是不能忘怀,使之兄弟再无情分。
本就不是懂得劝人的,黄天禄将该说的话说完,看着落梅这幅模样,也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只轻叹口气,不忍的提点说道:“如今朝中乱事颇多,各属地也纷纷有造反之兆,爹已经修书一封,命大哥归来家中,共商护国之策。”
王瑶听了这话,还想再问何时能归,就见黄天禄毫不停留的快步离去,让她到嘴边的话,只得硬生咽了下去。
等人走的看不着影儿,王瑶这才一身疲累的回了居处,轻声推开屋门进去,借着灯笼里面未灭的烛火,将屋内烛台上的油灯点着,借着还不若烛火亮的油灯光,稍稍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屋子实在小的紧,横着只放的下一张平板床,剩下的地方,只够挤进去一个比床略高的木箱子,剩下只有洗漱的木盆架子,和放油灯的烛台,不说桌子就是女子必备的梳妆台也没有,但就算此处连洞中她所住的一半大小也无,但总归是靠着身为府上大公子奶妈的老子娘得来的独居出,已经让唯恐晚上也要小心防备说错话的王瑶很是满意。
进了屋里,不需要再假装,扭了扭身子活动一下,感觉后背略有些微湿,知道是今日被一惊一吓折腾的,虽身上很累不愿多动,但这样实在让人睡不安稳,而且带着冷汗睡,不定明早就要病倒,王瑶想了想后,还是认命的端起不轻的木盆,去了就在丫鬟所睡院子西边的浴舍,去问正为未眠的老爷夫人,烧水备着的要用的小丫头哪里要了些水,和着院中的井水掺的正好,就用粗布巾将就的擦了擦身上,换了身里衣躺倒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巧梳髻讨贾氏喜
穿越之后,难得不住在山洞,王瑶本以为会睡不着,不成想自云锦中拿出备用的褥子、被铺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等到再睁眼时窗外的天色都有些蒙蒙亮。
初春早晚天还略带着些凉气,让躺在温暖被窝里的王瑶,实在不愿起身穿衣,烦躁的裹着被子左转右转。
“哎呦。”
“啊!喜媚姨,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胡喜媚看着将被子全裹到身上的王瑶,看了眼窗外见亮的天色,索性起了身来,仅着里衣站在床边,抬手轻揉被撞疼的额头几下,眉头轻蹙,道:“从宫里回来才想起来,那落梅并未给我归置住处,还好你身上有我施的法术,找来见你自个儿在屋里,就索性凑合一晚。”
王瑶从被中起身,坐在床边听胡喜媚说话,昨天她来时只见到真落梅在偷听,就寻个木棍将人敲晕,并不知胡喜媚进黄府前的事情,何况她也就弄清楚丫鬟的住处和黄贾氏的院子,对别的事情脑中也是一团乱,既然说不上话,也就不去多关心,想起昨日她去送真落梅到轩辕坟,想到她并未和王爸说一声就偷跑出来,如今知道担心他担心,忙站起身一脸着急的问道:“你昨晚把人送去轩辕坟,我爹可有说什么?”
胡喜媚听王瑶提起王爸,不知想到头微微一侧,眉头轻皱了一下,只是一瞬就消去眉眼中的疑惑,若不是王瑶一直紧盯着看,定也不能发现,还不等王瑶开口问,就听胡喜媚恢复淡淡,尾音却有些粘腻的声音,开口道:“我送人去轩辕坟时,青狐刚要出门寻你,我将事情告诉他后,他想了片刻后,倒也没在说什么,就只是让我传话给你,说既然入了局中,与其想要护人又护己,不如拼上一回,就算结局不尽如人意,总算不是白来了这世上一遭。”
王瑶听完这话,心中一颤,王爸想必因为她这一动作,觉得与其利用所知一味的不知计划,不如直接入得局中,先按着所知弄死几人,这样就算最后结局还是如之前一样,总归也因先死的几人留下个名字,不算白来了一回。
用着落梅那张娇柔的面容,露出爽朗灿烂的笑,让一直盯着王瑶看的胡喜媚,知道王瑶因为王爸的这一番话,算是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