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等胡喜媚再问,王瑶就将昨晚遇见黄天禄的事,对着胡喜媚先说了,只不过不等两人借此事商议如何祸乱黄家,就见着胡喜媚侧身看着屋门,伸出食指放于唇上,做了个嘘声。
胡喜媚的声音一落,就听门外一略带稚气的女声,说道:“落梅姐姐,可是起了?咱们该去伺候夫人梳洗了。”
王瑶听完话,眼睛向着胡喜媚那儿一看,见她点点头,就扬声对着门外,回道:“起了,这就出来。”
本就是变化出来的模样,王瑶自床边站起身,只需胡喜媚素手一挥,不止床头放着昨晚拿出来的衣裳穿上身,披散的头发眨眼也变成了双螺髻,髻上还分别缠着两根桃红色布条,不长不短的垂在发间两侧。
虽然好奇胡喜媚这一手叫什么,但知道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只是抿唇柔柔点头一笑,就轻移脚步走到屋门边,不急不缓的打开,见不是个认识的,王瑶也不敢多说话,见她矮自己半头,身上衣裳的样式与她一样,但料子明显不如本身所穿,只是浅笑客气几句,就先行一步,余光看那小丫头落后自己半步跟着,知道她所料不差,心中轻舒口气,脑中回忆才走过两次的路,向正房景春院过去。
还好有身后的小丫头喊她,两人到正房的时候,黄贾氏刚好起身,王瑶走了一刻钟来不及喘口气,就见着寝居内的柳婆婆打开门,抬手招呼等在门外的丫鬟进去伺候。
而身为黄贾氏身边一等丫鬟的落梅,自然与其余三人先抬脚进去屋里,身后跟着或拿洗漱物什或空手的二等、三等丫鬟。王瑶昨日从那小菊的口中,虽问出不少事情,但对此身原主的性子如何,却问出来的并不多,此时也不敢太过争先,不时用余光看着身边三人眼神或动作。
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的进去屋内,没敢四处打量,浅浅施礼过后,听见黄贾氏开口说起,王瑶起身也不忘微微低头,用余光打量身边站着的人。见她们双手手指弯垂交叠放于胸下,也连忙照做老实站在一旁,没等几息的功夫,就听一略显苍老的女声,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夫人今日要进宫看望黄妃娘娘,娘娘如今身子不适,素绣莫寻太过红艳张扬的衣裳,红妆给夫人画的妆也不可太重,落梅所梳发式简单不失端庄即可,银环所选佩饰也不能太多,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动身,你们都快些。”
“是。”王瑶听完柳婆婆嘱咐的话,心中一喜,余光却没敢从旁边人身上移开,见她们手上有动作,忙跟着低头应声。
话音一落,落梅身旁左右站着的三人就各自动作,模样最是娇俏窈窕的那个,起身时瞥向跪坐梳妆台前的黄贾氏,眼中闪过一丝妒恨,正巧被最晚动作的王瑶看字眼中,心中暗暗记下,上前跪在黄贾氏身后,接过一小丫鬟递过来的木梳,虽模样看似认真,其实余光一直未从那娇俏丫鬟身上离开,直到见她站在两个木箱前,有着身边跟着的两个小丫鬟打开箱盖,看到里面所装满满都是如今穿的上的衣裳,知晓她该就是名为素绣的丫鬟,这才收回余光。
顺好了手中垂腰的乌黑长发,刚停下梳发的动作,身边的小丫头就要伸手来接,将其放进她手中,还不等王瑶想改给黄贾氏梳什么发样,就见着那小丫头打开掌心大小的方形木盒,看着里面的好似油脂的东西,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让猛然闻到的王瑶头阵阵抽痛。
不等接过来看是何物,受不住那股子浓香味的王瑶,忙伸手轻推离开自己远些,侧开脸皱眉轻喘两口气,不等她觉得舒服些,觉得身后没有动作的黄贾氏,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王瑶还不等说话,她身边的小丫头,就好似怕极了黄贾氏,跪着退后两下,额头触地的俯下身,瑟瑟发抖。
看着小丫头这样动作,王瑶的心竟也提了起来,见着屋内众人都停下手看她,就是黄贾氏也满脸不悦的转过身,无法只得硬着头,眉头微蹙,神情不见紧张,淡淡开口道:“夫人,这盒内之物香味太重,柳婆婆说黄妃娘娘身子不适,落梅唯恐这味扰人,才略犹豫了下。”
“哦?”黄贾氏轻疑出声,挑眉看着小丫头手上的木盒。
王瑶初来乍到,并不懂黄贾氏眼中意思是何,但屋内伺候日久的并非凡几,自有那知晓的放下手上正看着的金凤钗,伸手自小丫头手上拿过,递到黄贾氏面前,只见她并未接下,眼睛微眯的深吸口气,敛目微思片刻,再抬头深深了看王瑶一眼,才神情淡淡的转过身,声音不见起伏喜怒,道:“柳婆婆,你把这盒发油送回去,告诉她别妄想不该要的东西,若不然黄家可不是谁都能留下的。”
王瑶听完这话,只觉得背后一凉,不愧是宅门里的当家夫人,若真是没有气魄的,哪里有黄家家宅安宁,不过转念又一想,就是这样若还能将其算计身死,那才真的是她的本事了得,更何况她这死并非是真死。
如此一想王瑶又淡定下来,没去管柳婆婆怎么应声离开,只猛然想起一发样,需要妆点发饰可多可少,多则显得雍容贵气,少也不会显得寒酸,只让人看着觉得雅致舒心,两髻环面,留下整齐服帖的鬓角,留下的头发梳整齐聚与头顶,在其上用黑色不显眼的布条束紧,在挽成锥髻一样的朵子,并不甚复杂的朝天髻,就被王瑶巧手几下挽成。
因着头发未用发油,俏脸两旁的环髻,略有些微蓬,但更显自然不拘谨,只有几小处翘毛,接过身边小丫头另找来的发油,用手指挖出来些许,粘与桃木梳齿尖上,轻轻的在毛糙的地方多梳几下,头发就看着整齐许多。
黄贾氏看着铜镜内的发式模样,见衬着她略小的脸,好似大了许,颇显富态,唇角露出浅笑,看着王瑶满意的点点头,问道:“这发样好看的紧,可我却未曾见过,可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王瑶羞涩微低下头,如今人她都想将其算计身死,承认这个又有什么厚颜可言,柔声回道:“并非是发样中看,是夫人您生的好看,随意挽个发髻也都能看得,我本是想只挽个两边的环髻,正巧见着银环手上那个蝶恋花金发梳,想若是梳于发顶该颇能看得,就将留下的长发挽于发顶,若夫人还满意这个发样,还请恕落梅放肆之过。”
见王瑶如此谦虚,还将功劳都算在了自个儿和银环身上,黄贾氏难得笑的开怀,伸手拿起放在妆台上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块刻着图样的薄木片,递给王瑶说道:“功过我心中自知,拿着这木片,等你随我自宫里回来,就去库房领半匹布,再加一斗稷,和一块肥肉。”
“这,如此,落梅谢过夫人赏赐。”王瑶见着木牌本是习惯的想要谦虚推辞,抬头看着眼前身穿柔丝里衣的黄贾氏,想起她如今的身份,忙微微躬身浅浅施礼道。
黄贾氏见王瑶双手接下,满意的对其一笑,转身指着王瑶所说的金发梳,命银环将其插入发顶的朵子前,见着果然好看,就连衣裳也命王瑶帮她选。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留言,求留言啊!
☆、姑嫂泪眼相对之
就在王瑶快顶不住,觉得自己就要被屋内众人嫉恨的目光杀死时,黄贾氏总算是收拾妥当,见着时候不早了,匆匆用完大食,就带着柳婆婆和落梅出了府,门外早就有六名家奴,并着赶车的车夫在外等着。
王瑶扶着黄贾氏踩着木阶上了马车,就与柳婆婆一左一右跟在车旁,快步的向着王宫而去,虽黄府在朝歌城内,也在离王宫不远的地方,但他们一行人还是走了将近三刻钟。
在隐约看到王宫模样时,还碰到一帮手拿榜文的骑兵,只是他们一行人,着急前去王宫,恐停了脚日中前看完人出宫,就快赶了几步路。在远看到王宫门的一霎那,从未这么累过的王瑶,眼中都泛起了泪花,还好并非幼童,这点苦倒还能忍得下,借着擦汗的动作,将眼角的泪拭去,不等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们总算是到了王宫门前。
在柳婆婆上前与宫门外守着的兵士说话时,王瑶站在有她肩膀高车轴前,伸手扶着车身忙喘口气,眼睛看着与她一样跟着小跑,气息却丝毫不见乱的柳婆婆,心中实在佩服的紧。
虽说没有竟黄妃传召,但黄家世代忠心商朝,递牌子想入宫倒是不难,何况黄妃在宫里的地位,可是仅次于皇后,如此守宫门的兵士,倒也颇为脸面,等了不过片刻,王瑶总算是缓过来劲儿,进去通传的兵士就出了宫门,对着柳婆婆拱手浅礼,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车夫想不是第一次进宫,虽未听见兵士说的什么,只看着那人的手势,和打开的宫门,就挥鞭驾车缓步进了王宫宫门内。王瑶并非商周历史研究者,自然不知马车可否进去王宫,只是唯恐多说多错,就老实的跟在马车一旁,移步进去王宫。
并非未来过朝歌王宫,但从宫门进却是第一次,看着多是夯高地基建造的宫殿,遥遥望着好似高耸入云间,竟似是仙宫一般,王瑶压下心中的激动。马车刚入了宫门内就停下来,见着家奴将一路抬着的木阶放到车旁,王瑶忙站了过去,引着挑来车门帘的黄贾氏下了车来。
这下来不过一会儿,就有身穿一样水绿色上衣长至臀下,艾绿色裙裳遮着脚面衣裳前来的三名女侍前来,打头的是个面容并不出挑,但看着性子很是稳重的,见到黄贾氏不慌不忙的浅笑施礼,道:“见过黄夫人,黄夫人久候。”
黄贾氏该是与这宫女相熟,见她福身就忙叫起,“你可是小柔?真是女大十八变,若不是你样貌肖似你娘,我还真是不敢认了。”
那被叫做小柔的侍女,听黄贾氏还叫得出她名字,脸上的笑越发深了,忙又一作礼,道:“夫人还记得小柔,是小柔的福气,您这一来娘娘就醒了,看着精神也似是好了许多,这会儿正在殿内等着您,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黄贾氏听小柔这一说,心里颇觉得舒坦,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借着手帕遮掩递过去样东西,不让小柔开口推辞,笑脸盈盈点点头,道了声好,就拉着人向黄妃宫殿走过去。
王瑶跟在后面,见着那小柔虽是被黄贾氏拉着,但总是落后半身,就是黄贾氏因问话步子缓了缓,她也不会越过去丝毫,心中暗暗吐了下舌头,谁说规矩严明是到了隋唐宋明,商朝也是百年传承,就连衣裳都初见完整,不是比后来在此基础变换的汉服儒衫,要来的更让人觉得自傲。
第一次心里感觉到一丝怀疑,商朝真的救无可救了吗?
就在王瑶胡思乱想时,她们一行人来到黄妃的宫殿阶梯下,商朝王宫内的宫殿建筑,除祭台与用于特殊情况的建筑外,宫殿群都是按着身份高低,如纣王所居的寿仙宫,就是王宫内最高的宫殿,其次就是皇后,再来是妃和美人。
而黄妃殿前的台阶不下三十,从右侧沿阶而上,这一早下来,王瑶出府前垫饥吃的稷饼和十颗煮豆,早就没了影子,看着天离日中还早,只得暗暗紧了紧腰绳,按在腰腹上的手,也越发用上力气。
不过这些在王瑶跟着进去殿内,见到面色暗黄消瘦如三十老妇,却见众人都拘身施礼喊道:“见过黄妃娘娘”时,这点饥饿早就被吓没了。
黄贾氏想必本也以为不是大病,只是日子略久才进来一看,不成想见到这幅模样的黄妃,顾不得与小柔套话,忙快步上前来到软榻边,泪眼婆娑的着急说道:“才多少时日不见,妹妹这病可生的这般重?”
黄妃这几日也该是被折腾的厉害,哪里还有曾听闻的将门虎女样,自见着黄贾氏进殿,眼底就涌上泪来,如今听嫂子这般问,再也忍不住的低泣,轻声喊道:“嫂子,芸儿也不知如何染病,每日早晚身上疼的厉害,只这快日中时才得以歇歇,大王寻了多少王宫医者为我诊治,却总是不见好,我,就快撑不住了。”
见黄妃这般柔弱可怜的样子,嫁给黄飞虎后,也曾照料过黄芸有些年月的黄贾氏,哪里还忍的住心疼,也陪着一起掉起来眼泪。
还是小柔和柳婆婆见了,忙上前劝说,小柔因见着黄妃这几日的苦,没劝两句也跟着哭了起来,柳婆婆见都哭成一团,劝是不好再劝,只好扯开话,道:“娘娘病的这般重,你们怎么也不往外递个话,咱们也好在外面帮着找找良医。”
不知柳婆婆这话,怎么说到黄妃和小柔心上,两人都歇了哭声,黄妃这一哭累的身上又乏了,小柔见了忙随意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把脸,又接过递上来的湿帕子,边帮黄芸净面,边似喜却含怒的帮黄妃回道:“咱们怎么没递过话出去,只是多被王宫里那些白眼狼拦下罢了,看着娘娘有个不好的模样,就对着前头那位阿谀奉承,极尽谄媚恶心。还好大王没忘了咱们娘娘,夫人你们进宫前,大王已经下命光贴皇榜,寻天下名医前来朝歌医治娘娘,想是不出几日就能寻着名医,只是一日未寻着名医,娘娘就要多吃一日的苦。”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黄妃见了脸上露出淡淡满足的笑,费力的拿过帕子,想要帮小柔擦泪,温柔轻声道:“不苦,大王心中有我,我就不觉得苦。”
“可是。”小柔看着还想说什么,却被黄妃一眼给瞪了回去。
黄贾氏在旁看着,似也知晓小柔要说的是宫内之事,虽是关心可她一外臣妻,也实在不好多问,见着黄妃精神确实还算看得,将带来的礼说了说,客气几句就说其黄府中事,在说到黄天化要归家时,黄妃也很是高兴,借着话头两人说其黄天化小时的事,都是黄府老人的柳婆婆和小柔,不时搀和上几句,殿内响起阵阵欢笑声。
王瑶安分的站在一旁,不过耳朵却仔细用心记下她们说话,她可没忘了黄天禄曾说,此真身是喜欢黄天化的,若等几日后黄天化回来,还记得有落梅这么个人,想和她说说前事,而她这个冒牌的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时候事情可就好看了。
“王后娘娘驾到。”就在屋内说的开心,王瑶也忙着努力默背时,宫外站着的侍女,扬声唱报道。
围在床边丫鬟婆子闪开两边站好,宫殿门口就出现一素雅身影,一身青花百雀大袖衣,飞燕髻上只垂挂着细流苏金额饰,白皙修长的颈脖上,带着用真花串起的桃花项链,素手腕间左右各带着一个碧玉镯子,虽是简单并不贵气的装扮,穿在来人的身上,配上她唇角淡淡的笑容,却也让人不敢直视。
黄贾氏看见来人,侧身有看床上的黄妃,无声的轻叹口气,得体的拘身施礼,道:“黄贾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宁。”
见着黄贾氏行礼,两面站着的侍女,也都跟着深蹲行礼,附和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宁。”
“这就是黄将军的夫人吧,长得可真是好看的紧,快快起身。”苏后上前亲自扶人起身,夸赞笑说道。
黄贾氏早就耳闻这苏后的事,但对其本并无什么喜恶,只是觉得她行事太过狠辣,得理不让人,若能一直有如花美貌勾得大王喜欢还好,若不然她的下场必定凄惨至极。
总归是做了黄府那么多年的主母,也见过不少里面腌臢龌龊事,想宫里这么多女人,里面的争斗必定也少不了,但人都是护短的,更何况黄妃与黄家,算得上一荣俱荣,一损却要上根骨的,黄贾氏虽不会主动恶了苏后,却也不愿表现的太过奉承,唯恐黄妃与黄家离了心。
未接苏后夸赞的话头,只是起身后浅笑无声又施一礼算是道谢,就退到软榻边去看黄妃。
见着黄贾氏如此,苏妲己身后跟着的侍女都面色不愉,可她却丝毫未变脸色,如此让黄贾氏对其更是心生防备。
安抚挣扎要起身行礼的黄妃躺好,苏后好似知晓殿内众人对她并不喜欢,也就没有多说废话,笑脸盈盈的软语轻声,道:“黄妃妹妹,本宫来是与你道喜,大王吩咐的榜文刚张贴上这么会儿,就有一白衣童颜白发的老者揭了榜文,说普天之下能医治妹妹病的只有他,那人如今已被请来宫中,大王如今也正在设宴款待,他说只待药引一寻到,就能前来为妹妹施针熬药。”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殿内众人都面露喜色,只是黄贾氏因对苏妲己心存防备,还是张口疑问道:“皇后娘娘,不是妇人不信大王寻来的人,只是妇人在此有些时候,却都不见有老者前来看诊,如此他又是从何处知晓黄妃娘娘病症,而开口就要让咱们寻药引。”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要大意的留言啊,长评我就不苛求了,撒花神马的也行啊!
☆、比干挖新飞虎怒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殿内众人都面露喜色,只是黄贾氏因对苏妲己心存防备,还是张口疑问道:“皇后娘娘,不是妇人不信大王寻来的人,只是妇人在此许久,却都不见有老者前来看诊,如此他又是从何处知晓黄妃娘娘病症,而开口就要让咱们寻药引。”
黄贾氏这番话,让殿内欢喜的众人都收起笑颜,侍女不敢斗胆直视王后娘娘,但黄妃与黄贾氏却不同,眉头轻蹙,眼底含怒看着苏妲己。
苏妲己看到两人眼中的不信和怀疑,面上也不见一丝不愉,伸手阻止想上前的侍女玉容,起身抚了抚略有皱着的衣裳,猛的转头与黄贾氏面对面,近的连对方的呼吸都感觉的到温度,眼角含媚,唇角轻勾,轻声柔语,道:“想是黄夫人未看过张贴的榜文,上面由王宫内的医者,将起诊断脉象,所看妹妹的病症,都一一写得清楚,更何况妹妹乃陛下妃子,不将那人查问个仔细,哪里能随意让人近身诊脉,若真出个什么岔子,是你可能担当的了得?”
黄贾氏嫁人十八载,还为黄家生下三子,若其容貌自然比不得妲己和黄妃,只因其自有一股子温婉娴静气质,才使得她只让人越看越移不开眼,也因此这么多年下来,还能得到黄飞虎的宠爱。但如此近的看苏妲己,不说刚刚及笄,正是不施粉黛也看得的年纪,气质还如此百变,刚刚还看着像朵白莲,这细长的眼微眯,竟又让人觉得妩媚勾人,就是收起脸上的笑站在那儿,也让人觉得清冷有如谪仙。
有的人美的内敛婉约,而有的人却美的能令人窒息,而苏妲己竟是这两样的合体,如此祸水般的女人,大王得之真不知是福是祸。
与苏妲己对视,黄贾氏先败下阵来,低头稳了稳心神,恭敬拘身施礼后,才敢再开口说话,“王后娘娘,臣妻也是担心黄妃娘娘,黄家几代只得了她这么个女儿,自小在府里就是娇宠惯了的,虽她幼时就懂事非常,却只是更让咱们心疼罢了,望娘娘能体恤我等。”
苏妲己满意一笑,真不知这人,为何偏要吃些苦头,或是停些威胁讽刺的话,才会知道老实恭敬,虽是对其很是不喜,但面上工夫还是要做,眉头轻皱正色说道:“黄夫人疼惜黄妃的心,本宫能体会知晓,更何况大王与本宫,也曾与夫人一样怀疑过,但大王找来不少人,只为试那老者的本事,却是也未曾让大王与本宫失望,况且他还说出几样,未曾写到榜文上的症状,让大王不得不信,况且妹妹如今,唉,只要有一丝希望,大王与本宫就都不会轻易放过。”
见王后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殿内众人就算再心存疑虑,却因为作此决定的是大王,她们也实在不好多说,黄妃不好起身施礼,只被小柔扶做起身子,无力却硬撑的说道:“黄芸谢大王劳心,谢过王后娘娘慈悲。”
话说完,还低头俯身,不过刚低下头,就被苏妲己抬手拦住,略带嗔怒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你伺候大王比本宫早,又有自幼相处的情分在,救你于情于理都是本该做的,快些躺下歇着,等咱们寻着那药引,你定就能脱了这病体,到时候本宫再命人好生给你补补,定又复成这王宫里的仙剑侠女。”
苏妲己话说完,还并起食指和中指做剑,两手柔似划水的侧身定了个出剑的姿势,将黄妃看的笑出声来,殿内之人见着她笑,心中也都松了口气,对着苏后的防备,不自知的也少了些许。
黄贾氏陪着这一笑,也对苏后生出些许好感,不过心中还是关心黄妃多,笑过后就忙问道:“王后娘娘,您一直说找药引,可这药引到底是何物,竟连王宫里都找不出吗?”
听见黄贾氏提及这药引,苏妲己抬头不喜的瞪了她一眼,不过转而看向一脸疑惑的黄妃,面上露出愧色,轻叹口气,道:“要说这王宫内有着世上难寻的奇珍异宝,但真的没有拿老者说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