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帐幔的一个小角,钻入内往榻上一坐,又从暖和的被褥里拿出那纤细白皙的小手,将她的掌心朝上。
担心疼痛刺激醒她,他往她的颈窝一点。“轻点!”
“是!”周御医拿来一根银小心翼翼地刺破单云湾的手指。
殷朗旭轻轻一捏单云湾中指的指腹,鲜血就从她的指尖滴落。
一滴,两滴。
她的身子本来就弱,看到这三滴鲜血流出的指尖,殷朗旭百般心痛,等不到周御医说够,他又不耐烦地问:“可以了吗?”
周御医一愣。情蛊果真是可怕的东西,这不才两滴的血吗?
三爷就算心痛也该忍忍吧?
“此蛊来源于三夫人的体内,三夫人的血必须得多几滴方能彻底地解除三爷的蛊毒。”
殷朗旭一脸愠怒地松开单云湾的指腹。
也就是说解她体内的蛊毒,只须自己的血,有她的血和没她的血都一样是吗?
真是白白让她失了两滴血!
见殷朗旭松了手,周御医心急如焚。
“三爷,这两滴血对于三爷来说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废话少说!”
在她的指腹上药,确认她的鲜血不会溢出,殷朗旭拿过银针用力一刺鲜血就冒了出来,他用力一捏,血珠更是成串落下。
“三爷,够了够了!”周御医轻轻晃动容器,血与水混合在一起。
殷朗旭将解药含入口中,又将容器交到周御医的手上。
他抬起她的下鄂,捏开她的嘴唇,俯首将解药度到她的口中。
一点一点地度,就担心她呛着,或是湿了她的寝衣。
“高畅,帕子!快!”
尽管他小心翼翼,可小许药汁还从她的嘴角溢出,殷朗旭拿衣袖一擦。
“爷!”高畅把帕子一递,等着他伸手出来接。
大手从帐幔的缝隙穿出,接过之后又将帕子垫在她的下鄂处。
殷朗旭再次将解药度到她的口。“夫人只能喝一半还是可以全喝下去?”
周御医恳求道:“下官能否把把三夫人的脉?”
原本他先前就该为单云湾请脉,可殷朗旭取了她的两滴血之后立即就将她的小手藏入被褥内了。
殷朗旭又把单云湾的手从被窝拿出来,亮出手腕。
按上单云湾的脉博,这脉象让周御医眉头一皱。“三夫人体内的大部分毒都已度到三爷的身上,所以只喝一两小口就能完全解除了!”
“那就好!”殷朗旭已经让她喝下了两大口,这份量应该够了。“那湾儿以后都不会再受钻心之痛了是吗??”
周御医点头。“是的,三夫人的蛊毒很快就可以清除解了!不过三夫人宫寒严重,若夫人想要孩子还得好好调理,否则以目前的情形想怀上怕是很难!”
殷朗旭对单云湾怜爱有加,就算是解了蛊毒,他似乎也不可能还单云湾自由之身,再说单云湾是尚逸辰的长女,哪个王爷不想攀上掌管千军万马的岳父?
☆、113冤家路窄
殷朗旭对单云湾怜爱有加,就算是解了蛊毒,他似乎也不可能还单云湾自由之身,再说单云湾是尚逸辰的长女,哪个王爷不想攀上掌管千军万马的岳父?
所以周御医才善意地提醒。
殷朗旭愁眉苦脸。“这几个月都在调理,可没有明显的效果,这是其它大夫给本王开的药方,周御医瞧瞧可需要补充的?”
说着,他就从衣袋中掏出一张药方,递了出去。
周御医过目后说:“这药方还算完整,下官稍后再开补充两味药即可,若三夫人坚持不懈地喝上几个月想必很快就会治愈的。泶”
“谢了,只要周御医把内子的身子调理好,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落在单云湾脸颊的殷殷目光柔情似水,他又轻抚上她的脸颊,唇角微微地上扬。
“谢谢三爷,三爷还是先把解药喝了吧!”周御医提醒道。
这真是情蛊在兴风作浪吗铫?
殷朗旭先前不知道中了情蛊,万千宠爱集于她一身并不奇怪。
可现在事情都败露了,他还对她不离不弃。
殷朗旭眉头一皱。“倒了!夫人已经解蛊的事谁也不许说出来,还有,吩咐薛一看好夫人,不能让将军府的人知道此事,更不能让燕大夫接触夫人的脉博。”
知道解蛊的药方,想要解蛊那是易如反掌,可短期内,他没有解蛊的打算。
不就是遭钻心之痛吗?
他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
“是!”高畅惊慌失措。“可是爷,爷不喝解药,若是夫人……”
周御医百思不解。“爷,这不行啊!”
蛊毒本就是他心头的伤痛,因为许多人曾见过他出丑,听高畅揭自己的伤疤,殷朗旭怒火中烧地一吼:“放肆,本王的事几时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爷息怒!爷息怒!”自高畅扑通一跪。
“滚!”殷朗旭恼羞成怒。
高畅和周御医心惊胆战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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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一过就意味着新年已经过去了,单云湾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辰时初,单云湾等人如约来到玉琼楼,他们约的人就是乐运蒙。
“哟,是三夫人和柴公子吧?”乐运蒙五旬出头,心宽体胖。
“正是,是乐老爷吧!”尽管对三夫人的字眼很抵触,单云湾还是微微地扬起唇角。听闻乐运蒙嗜赌如命,他以赌发家,又两度输剩府中的一幢宅子。
“正是,正是,四位请坐!”乐运蒙春风满面。
单云湾一坐下就直奔主题。“听说中山街大部分的铺子都是乐老爷的产业,不知乐老爷打算出售多少间铺子?又以什么价格出售?”
单云湾打算投资不动产,也刚好买下来销售渔村的特产。
“老夫有88间铺子,共2630平方,不知三夫人打算买几间?”在单云湾的身上找不到半点他人妇的痕迹,幸好乐运蒙从他人手里弄到她的一张画像。
“叫我云湾就可以!”从丽景山庄回来,单云湾就没有见过殷朗旭。
说她是他的夫人,大概是法律上的吧!
虽然他和她的蛊毒都没有解,但这半个月来总算相安无事。
她把范家两老送回樟安县了,等延城的生意动作起步,就交给范均程和大荣打理,她回樟安县守着范家两老,还发展她的水产养殖业。
她没有搬离范府,一是不想激怒那个男人,二是她手上的资金有其它用途。
反正等她离开延城,范均程自会搬回柴家。
至于大荣,她已经着手为了他买了一幢小一点的宅子。
宫里一别,她和封渊也没有见过。
没有传来殷朗旭为难封渊的消息,算是万幸中万幸。
所以封渊的两次求见,都被她果断地拒绝了。
她和封渊已是破镜难圆,她断了自己所有念想,就担心自己的思念会让殷朗旭情蛊反噬,迁怒到封渊的身上,不敢想,不能想,心也就慢慢地平静下来。
“不敢,不敢!”乐运蒙赔着笑。
范均程催促。“乐老爷,我们就言归正传吧!”
乐运蒙说道:“按照延城目前的市场价,中山街的商铺156两一平方,老夫有意将手上的88间商铺割让,不知三夫人可感兴趣?”
华妹道:“南阳街并不比中山街差,可南阳街的商铺才130两一平方,东悦巷也不过126两左右,乐老爷的价格是不是开得太高了?”
大荣拨动算盘。“2630平方,一平方按156两计算,那就是41万两出头,可乐老爷每间铺子每个月的收入不过20两银子左右,若按乐老爷的出价计算,那岂不是得232年左右才能收回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