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的深夜,喝得酩酊大醉的唐墨白迷迷糊糊地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的声音他太过熟悉,时常在梦里出现,当然现在的他也以为自己在梦里,那是一种委屈甚至痛苦的哭泣,她在向自己求救。
唐墨浅被东西落地的声音吵醒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彼时意识不够清楚的唐墨白翻找出自己的护照后,傻呵呵的笑起来,脚步踉跄的走了几步,不小心踩到滚落在地的钢笔,然后整个人便扑出了门外,撞进及时出现在门外的唐墨浅怀中。
“小浅。”抬头看到站在旁边冷漠脸的唐墨浅,唐墨白扯着他的手臂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小浅,快和我去救珞珞,她被坏人囚禁了。”
“你醉成这样,站都站不稳,怎么救?”什么情况唐墨浅自然了解,他曾经也劝过唐若珞,可她觉得自己与叶未言同流合污不安好心,当耳边风才造成现在这个后果,她活该。
唐墨白固执的要过去他也不拦着,只是不要带上自己,唐墨浅拿掉他的手后转身回房继续睡觉,只是刚躺下便听到了咚咚咚几声,紧随着便是重物砸地的声音,而后窦玲兰惊叫地声音传了过来“小浅快来啊,你哥他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小浅…”
唐墨白失忆了,倒退到18岁前……
叶未言一回到家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毫无形象的喷了一口水,暗笑如此狗血之操作,作者真敢写!
甘年珍见到她下巴挂着的水珠后真是手痒,因为没抓着鸡毛掸子抽她。
叶未言赶紧拿出帕子优雅的擦嘴“我过去瞧瞧。”
“不许去。”甘年珍一声严喝叫住她“给我回房间。”
“她要去就让她去!”叶宏辉在旁翘起二郎腿准备当家做主把歌唱。
可惜只是一场梦,甘年珍随手就能找出自己的宝贝鸡毛掸子,往他的大腿招呼去“窦女士怎么说我们家女儿的你忘了?什么小浅年纪小不懂事,她当姐姐的不知道深浅,你难道听不出来她话中有话?难道让女儿过去挨说?我不同意她去受委屈,我都还没嫌弃他们家乱呢!”
“……”甘年珍这么一说,叶未言摸了摸鼻子突然不好意思去唐家,更不好意思面对窦玲兰,说实话,她诱拐未成年人确实有罪。
“还不快点回房补觉去。”甘年珍鸡毛掸子一挥,瞬间有剑指天涯的女侠气势,她倒是敢半点不听话试试?
清晨,晨雾布满空气,国内不像国外已是白雪满天,只捎些寒凉。早起的叶未言身上套了件灰色的大毛衣,站在院子里仰头深呼吸,心情好极了。
“小言?”另一边,唐墨白站在那看着她,一身黑色西装,五官有着男主该有的深邃俊朗,几个月不见,他眸子里沉淀的东西改变了,那是一种迷惘且仿佛初次见她的惊艳。
叶未言展颜,霎时间笑靥如花,朝着他的身后喊了声“小浅!”
唐墨白一怔,彼时唐墨浅已经越过他走向她。
其实叶未言回国这事并没有提前告诉唐墨浅,他看到她是惊喜,看到她站在唐墨白面前是惊吓,又极力表现镇定的靠近她,手环上她的腰“天冷不要站在外面。”说完带着她转身离开。
唐墨白讶然抬脚追上去,又听见唐墨浅问叶未言“我现在穿着你在国外给我买的内裤,要不要看?”一句话,完美诠释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暧昧这么简单,他们之间相处起来分明是恋人的感觉。
她微笑着说“不用。”
“你不看怎么知道我合不合适?”
叶未言一本正经道“你可以外穿,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轻易尝试,因为不好搭配,而且有两位知名人物已经诠释了经典,再怎么努力也是难以超越的,当然你这么帅不排除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
他们的世界已经将自己完全排除,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自己的女朋友为什么会和小浅在一起?唐墨白只觉得脑壳抽痛得厉害,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他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人?
‘咻’的一声,鞭子划破空气甩了过去,抽在细嫩的肌肤上带起一片通红,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呜呜呜……”哥哥,哥哥,你快来求珞珞啊!唐若珞嘴里被塞着一颗球,说不出话来只能可劲的摇头掉眼泪。
“爽不爽?臭婊子…”阿尔瓦笑容满面的扬手又是一鞭,那声音清脆好听,令他沉醉想听更多,止不住连续抽上几鞭“逃跑,打电话,报警啊你这个贱人……”
近乎丧心病狂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小皮鞭,渐渐失去最初控制的力道,把唐若珞打得苦不堪言,不停地扭动着娇小的身子,直至双目呆滞。
一个月后……
唐墨白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味直冲鼻尖,他紧皱着眉头踏了进去。此时唐若珞犹如一只破布娃娃般缩在墙角紧紧地环着自己,那双大眼睛没了他记忆中的清澈灵透,一片死气沉沉。
“珞珞。”唐墨白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两步,见她脸上生出了恐惧后,便止住了脚步愧疚的盯着她,他似乎来得太晚了。他忘记了一切,即使是现在亦想不起一丁半点儿,只知道有人打电话给自己过来接这个连母亲都不愿意过多提起的妹妹回家,
“呵呵呵……”蓦地,唐若珞抬头看向他,神经质的笑起来。
他朝她伸手“珞珞,没事了!”
唐若珞仍然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你是不是想打我,快打我啊……”说着,她捡起地上的鞭子,双手撑地朝他爬过去,递过鞭子不接,便急着解他的皮带脱他的裤子。
“别这样。”他无奈的抿起唇拿下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遭到拒绝后,她突然激动起来,念念叨叨的质问道“你不想要我了吗?是不是嫌我脏?是不是,是不是……”
唐墨白急忙蹲下身捧住她的脸,道“我们是兄妹,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
“呜…”唐若珞跟着哭起来“我好脏,怎么那么脏,你嫌弃我了,要去洗洗,洗洗……”她恍惚说完,又向浴室的方向爬去,开始把浴缸里被血染红的水往身上泼。跟着走进去的唐墨白见到躺在浴缸里没有一丝生机的人后面色骇然,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全然如叶未言所料,阿尔瓦自得知染上那种病后心理无法承受加之家族的抛弃,最终选择割腕自杀……
夜寒星稀,女孩坐在阳台上晃着双脚轻轻地哼着歌,在他人看似正常时,她突然环住自己,对着半空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要…别过来,呜呜……”
唐墨白才忙完过来就看到她将要掉下去的消瘦身影,急忙冲过去环腰把她抱下来。唐若珞激动地踢着腿,扭动尖叫道“别碰我,啊…好痛…好痛…不要碰我…”
唐若珞疯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甚至连亲人都不认识了,谁要碰到她一根汗毛就会尖叫不停。
唐墨白费了好大劲才把她绑在床上,拿出随时准备在口袋里的药倒出塞进她嘴里,然后灌水,直到她肯安静下来。但是他自己亦心疲力尽了,无奈坐在一旁捂着额头,眼中尽是疲惫,说真的,照顾这个精神失常的妹妹很累,很累!
叶未言日夜都盼着唐墨白恢复记忆,该受到折磨的是那个抛弃原主的渣男,而不是现在这个只有十八年余一个月记忆的唐墨白。不过,原主对现状表示非常满意。
“在想谁?”耳边突然传来唐墨浅沙哑的声音,同时帮忙捋顺她无意识揉乱的长发,漂亮的眸子如星辰般闪亮,直盯着她移不开眼。
叶未言别扭的向旁挪了一下身子,他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大大方方穿过叶家客厅进入她的房间。
俗话说,酒足饭饱思淫欲。唐墨浅看着她在灯光下平和秀丽的侧颜,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俯头欲吻上她的颈侧,她却一个激灵快速避过。
“看来不是在想我。”他瞥了她一眼,可怜无助但是可爱。
叶未言两手裹住颈项,遮住暴露在空气中他想亲吻的任何一寸肌肤“我爸妈还在楼下呢!”等不到他从大门走出去,家长可能就上来敲门了。
唐墨浅突然紧紧抱住她,轻咬她软软的耳垂轻喃道“先亲个几块钱,待会儿我出去搬梯子上来。”
可真是计划通。叶未言手一松环上他的脖子,罢了,谁叫自己身处的是辣文呢!
只要是这方面的事,她少有会拒绝自己,唐墨浅含住她的唇轻笑,舌尖探进她微启的唇,勾勒纠缠。
学校里的女生怎么说他来着,不会撩妹注孤生?
简直搞笑,他性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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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耽美文(一)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倒茶水声过后,茶香不经同意闯入鼻尖……
叶未言睁开双眼,发现系统空间已经变成陈设华丽的宫廷建筑。此时她只手撑着头斜卧在榻子上,眼前是一展山水屏风,隔着的另一头有个人影在动作着,应该是在喝茶。
她盯着那影子的一举一动,殿内很安静,除了对方执杯时衣袖摩擦的声音,再无其它。
然后,人影说话了“太后可还在?”他的声音很低沉,类似于空旷无人的教室里拉响的大提琴,自带回音,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叶未言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赶紧凝神接收记忆,完后忙道“哀家在想事儿呢!”我思故我在。
她边捋思路边撇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殷红绣纹,一身老人家的装束,不符合年龄却给她增添了不少威严之风。
之后影子再没有搭话,只是啜了一口茶水,叶未言可以透过屏风清楚的看到他手中的茶杯正在飘出烟影。
记忆中,坐在外面的那位名为梁彻,武臣,大越枢密使,手握军政大权,权侔于朝中宰相,一直扮演着协助皇上掌管朝中事务的心腹大臣,为大佬分忧。由于小说将皇帝纪执恒设定为向往江湖,向往自由生活的‘有志’男儿,如今大越王朝已是一具空壳,帝王无作为,权臣不肯理,面临被南坞兼并的局面。
叶未言透过屏风仔细的打量对方,身处模糊之境五官轮廓却不失分明,即使见不着本人的真面目也觉得他确实是相貌堂堂英俊非凡。小说中描写的梁彻乃大越奇人,武将出身双商顶高,可惜是个gay,家中有男宠七名,设以虹堂藏之。而本故事的男主,便是虹堂中的‘头牌’赤杨格。
如此说来,赤杨格是可攻可受了?叶未言突然想见一见这书中所描写的绝世美男惊为天人的容颜。说到美男,叶未言的脑海中不自觉蹦出几张脸,顾慕之的,李修谨的,夏子清的……
随后她恹恹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想着想着差点睡过去了,而坐在外边不紧不慢啜着茶水的梁彻开始有些碍眼,心想他赶紧走,她的睁不开了。然而半柱香后,对方并不遂她愿,重新冲上一壶茶水,似乎很享受这宁静的午后。
“梁大人单饮这茶汤,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叶未言揉着因发困而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真的太闲了,一杯茶都能啜上半天。
“先苦后甜,正是微臣的人生,不多不少。”梁彻颔眸看着清清亮亮的茶水“十年沙场征战,换来这一杯茶汤,不轻尝慢品,对不起微臣这人生。”
嘿,叶未言撑在脑袋下方的手一滑,谁要听他聊人生了?
“哀家闻梁大人嗜甜,遂命人做了些莲花酥,望能合大人的胃口。”她拍拍手,海公公动作十分迅速地把茶点奉上,自作主张把书也给他送了上来。他什么口味她不知道,就是想试探一下,她左思右想觉得两人的缘分不只‘君君臣臣’。
梁彻清亮的眸光往精致的莲花酥一扫,嘴角含起不带感情的笑意“太后兴许是记差了,微臣饮茶向来不喜多一味。”
说明他不是他了。
即便如此叶未言并不失落,只假意轻叹“哀家这人老了,记性也差了。”
只是一个17岁的小丫头片子,装起老气横秋来倒是有模有样…梁彻对糕点不感兴趣,转而伸手拿起书,全然把她这当度假村。
殿内静下来,只剩翻书的声音。
叶未言撑着眼皮又过了半柱香,头一点发现自己半只脚已经毫无形象的踩在地上,忍不住坐起身问道“梁大人是想留下来用膳?”
他淡道“若太后不介意,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叶未言一叹,尽量委婉的表达自己的逐客意识“哀家乏了,梁大人且看能否给双脚装个车轱辘?”快滚!
不知梁彻是不是被惊着了,翻书的动作蓦地一怔,紧接着他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叶未言,隔着薄薄的屏风与他对上视线,春暖花开的三月寒气扑面而来,她紧张的屏住呼吸,以为他要冲进来掐死自己时,他却若无其事站起身作揖,低声却丝毫不显卑微道“叨扰了,微臣这就告退。”
他转身时,她赶紧换个舒服的姿势半瘫在榻上,这下畅快了!渐渐地,她在葛优瘫中没心没肺的眯上眼睛……
“梁大人…”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梁彻闻声站住脚,跟出怀珃宫大殿的海公公加快脚步走,将装有莲花酥的食盒送上前“大人谨慎,倒是高估了那丫头。”
梁彻瞧不上宫里的东西,因此拒绝接过食盒。他连泡茶的泉水都是自己带进宫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什么都吃?
海公公得不到信任备受打击,只因他于早前已有意向他示好。
梁彻本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任他如何说服自己,都无法相信南坞国人诡伪狡猾的性子,会出这么一个心事都写在话头上的女人,当然他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这海公公似乎聪明不到哪去…
梁彻淡淡笑起,令人猜不透其意“在怀珃宫门口便如此埋汰太后,海公公毛长齐了胆也肥了是吗?”
海公公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好在没人偷听,连忙垂遛下背,标准的奴才样“奴才可不敢长毛,还望梁大人多多关照!”
狗都知道吃一家护一家,这阉人长不了毛确实是狗都不如,梁彻抬眼背手,也罢,养着又何妨?
“母后,母后…快快救命!”由远到近,拔命呼喊的声音狂奔而来,梁彻稍微偏脸,便见一身着明黄常服,紧紧提着裤头的少年逃命似的越过他们朝殿内冲去。
梁彻一个小小的转眸,海公公的反应比狗都敏锐,立马作揖返回殿内查看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彼时,绿意与盎然才将山水屏风收起,叶未言在昏昏欲睡中被一阵冲撞力震醒,原来是有人扑进了她的怀里。 ※qun〔8〕562/67743
刚安静半会儿的大殿突如闹市般,一群宫女太监闹哄哄的闯了进来,带头的漓妃福了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太后千岁。”
叶未言接过盎然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脸才清醒一些,伸手请起。想是皇帝男主跑她这逃避传宗接代的责任了,剧情里常有的桥段。
她如安抚小孩般拍了怕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即使自己只比纪执恒大三个月,挨不住随随便便就接受了继母这个身份设定,以老妈子的口吻问道“告诉母后,发生什么事了?”
“她…”纪执烜气呼呼的指向漓妃,大声告状“这个淫荡的女人要脱儿臣的裤子猥亵儿臣。”
第一百零八章 耽美文(二) < (简) ( 老揂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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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耽美文(二)
什么猥亵?
殿内的宫女太监听了都害臊的低垂下脑袋,不该听的也不敢记在脑子里。
漓妃脸不红不热,淡定道“奴家只是想伺候皇上舒服。”
纪执恒抿嘴一哼“朕没了裤子就没法舒服。”
他们就是俩孩子小吵小闹,身为女人的叶未言忙替漓妃说话“皇上,这是你的妃子,理所应当。”
由于遗传的弱精症,大越皇室向来是一脉单传,且如今的后宫就漓妃一个妃子,传宗接代的任务自然都压在她一人身上,难怪她着急,更何况,漓妃与自己一样受南坞控制,奉命行事。
纪执恒咬牙切齿别提多讨厌“白日宣淫,就是淫荡!”
漓妃的语气依然“现在已是申时。”白天他说影响不好,晚上又说太累要早早就寝,她特地选的这时辰,不早不晚刚刚好。
“朕不管,朕不喜欢你。”纪执恒任性得像一个孩子,摇晃着叶未言的手臂撒娇“母后,你快把她赶走吧,朕不要见到她。”
叶未言看着二人,偏偏摊上这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皇帝,漓妃比她这个寡妇的命更苦。在她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处理时,漓妃倒懂得察言观色,见叶未言拧眉感到为难,便主动福身告退,没有半点犹豫的意思。
与自己的性子相反,漓妃是一个高冷的女人,叶未言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感到格外无奈,进入这个世界前系统君给了两个身份让她自己选择,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妃子,她当时想着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多想果断选了太后。
后来经过细想,她才发现太后更不容易啊!身为南坞国的公主,15岁因和亲嫁进大越成为皇后,南坞皇帝打着如意算盘想让女儿怀上龙种以达到兼并大越的计划,可惜还没来得及侍寝,皇帝就驾崩了,当了两天皇后的她直接升职为太后。
宫里唯一的皇子纪执恒即位,由于年龄相仿,小皇帝对她这个母后还是挺喜欢的,但据小说中描述,他也只是与她故作相亲,保一时平安。
傻皇帝不知,她是泥菩萨过江,身为南坞国的公主,也不过傀儡一只,在当太后的第二年春,也就是现在开始的一个月后,她便被人蓄意烧死在怀珃宫里。因此在这里她也没有资格心疼漓妃,好歹她不会像她一样活不过三章。
漓妃刚走不久,睡意再次袭来,叶未言还想眯到晚膳来着,可惜纪执恒赖在她这儿不愿意走了,非要一起用膳。这并不打紧,若他不嫌弃她吃的是药膳。
唉…
叶未言送了几口饭菜进嘴里后便不再动筷了,寡淡无味,还有一股苦涩的药味。盎然见她搁下筷子,跟着停止布菜,纪执恒觉得味道新鲜,一口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母后,今晚儿臣不回去了。”
不回去就意味着他想在这里睡了。叶未言漱口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看向他,这傻皇帝知不知道自己在怀锦殿过夜传出去会被人诟病的,谣言可畏啊!
“自那女人进宫后儿臣就没能睡过安稳觉,儿臣怕呀!”纪执恒担心漓妃又会像之前那样偷偷爬上他的床脱他的裤子,皇帝当得真窝囊!
叶未言道“哀家也是女人。”
他表现得完全不在乎“儿臣叨扰了。”
纪执恒在熏好暖香的温暖大床躺好,由盎然为他捻好被褥,在这儿可以舒心些。而叶未言没了大床,只能在宫人搬过来的榻子上委屈着。她不认床,只要抱个软枕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当然,若能窝在自家男人的怀里,长眠都不是个事儿。
“母后的宫里好香,枕头香,锦衾也香……”纪执恒嘀咕两声便睡了过去,可叶未言突然睁开眼睛便睡不着了。
香是安眠的合香,绿意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往香炉里投进一颗,原主似乎是在这香中睡死了才感觉不到宫里着火的,她心难安。
“绿意,哀家不喜欢这味儿。”
绿意打开香炉盖正准备投香时,突然听见叶未言的声音,蓦地动作一僵,可想起南坞主子的叮嘱,决定听命行事继续投入,盎然及时上前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一但合香燃尽,空气中的香味便会淡下来。
夜深人静之时,叶未言躬身捂着肚子,额头冷汗直冒,头发也汗湿贴在脸颊上,一阵阵绞痛袭来,她终于难耐的哼出了声,身体里似乎有人拿着刀慢慢地片着她肉,深至骨髓,触动神经,撕心裂肺。
叶未言一下疼痛难忍的翻滚着身子,随后‘嘭’的滚落下榻,重重的砸在地上。可这疼痛却不及身上承受的万分之一。她紧紧咬着唇,费力吐出两个字“好…痛…”,可前来的绿意与盎然,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听到动静,就睡在五米外大床的纪执恒瞬间清醒,见到神情冷漠的宫女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嘴脸,眉头深深皱起,走到叶未言身边着急的推了推。她早已没了动静,发现她痛晕过去后,他表现得异常冷静,首先便是吩咐值夜差的太监去请御医……
“啪啪…”两声掌掴脆响,绿意盎然一下没站稳直接坐在地上,下一秒又迅速爬起来跪好。
“没用的东西。”漓妃冷脸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长鞭,刷啦划破空气抽在绿意身上,撕裂薄薄的宫衣与皮肤,泛出红色的痕迹。绿意紧紧地咬住下唇,即使痛也不敢哼一声。
一时间,大殿内连续不断的传出鞭子触肉的声响。绿意挨的鞭子最多,早在两分钟前就晕过去了,只剩盎然一人苦苦撑着,很快漓妃累了,甩手把鞭子往她身上一仍,淡道“太后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可不是吃鞭子这么简单了。”
午时天幕依然阴暗不见日光斜照,渐渐地密密麻麻的雨丝飘飞,为冷清的宫殿笼罩朦胧的薄纱。
死寂一般冷清的怀珃殿,叶未言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挣扎着撑开眼睑,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漓妃,才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杯清甜的茶水就贴心的送到她唇边。
“公主感觉可还好?”
叶未言摇了摇头,在她的帮助下坐起身,面上毫无血色“漓妃,在宫里你还是唤哀家太后或是母后好些。”
“嗯…”漓妃颔眸轻应了一声。此时的她,五官最是柔和。
叶未言捂着小腹问道“你也如哀家这般痛过是吗?”
“习惯了。”漓妃抬眸动了动嘴角,声泛冷意“奴家以为,他们不会对太后下手。”
叶未言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的勾唇“哀家也会习惯的,你放心。”
记忆里,原主一直都没有发现夜夜不断燃的合香有问题……
“太后似乎是被人种了瘾蛊“血蜏”,日时嗜药,夜间嗜香,缺一样蛊虫便会如无头苍蝇般在体内乱窜,伤五脏断六腑。”雨雾蒙蒙的桃园中,海公公向梁彻如实禀告怀珃宫之事
亭子之上,梁彻负手而立,眼神乌沉,南坞国向来以蛊治人,想来太后亦是傀儡之一,若有所思时不忘称赞海公公“你做得非常好,本官必会重赏。”
海公公一脸谄媚“奴才谢大人赏识。”
‘凡侍於君,绅垂,足如履齐,颐溜,垂拱。’海公公就是这副奴才样,加上面白如添粉和唇红如涂血,滑稽好笑。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多,鬓角却已生出了华发。这种人想控制并不难,但想为己所用还待考虑,之前说过他比狗都不如,因此他也没有狗忠诚。
梁彻神色不显嫌弃,摆手让他下去,视线移向挂满欲放花苞的桃树,佯装没有发现藏身在后方的明黄色,话说,虹堂里是哪位喜欢桃花来着?
第一百零九章 耽美文(三) < (简) ( 老揂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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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耽美文(三)
池馆水榭柳影清波,叶未言身姿婀娜的走上流水曲桥,停顿了一会儿,待漓妃跟上,一齐向立在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池塘里,金红色锦鲤在池塘中拥挤着抢占好位置,两人并排坐着,一点一点的往水里撒鱼食。
漓妃并不专心,偏头看向叶未言,渐渐发起呆来,她拥有南坞姑娘的样貌特点,总是干干净净的,精致小巧的五官,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片自然翘起优美的弧度。从出来到现在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也许喂鱼是唯一一件有趣的事,因她两道柳眉泛起了柔柔的涟漪,眼睛弯弯的,内含温柔之意。
微风拂过,暗香扑鼻,似有若无,萦绕在二人之中。
“漓妃?”叶未言投完手里鱼食,转眸见到她在看着自己发呆,心里一突“哀家好看?”
漓妃自知失礼,忙偏过脸假装认真的喂鱼。
“唉…”叶未言放眼扫过诺大的御花园“真冷清!”宫里就她们两个女人,且漓妃生性少言寡语,她连说话的都没有,突然有点想给纪执恒多纳几个后妃,看她们斗嘴争宠。
此时,躲在树丛后面窥探她们的纪执恒打了一个喷嚏,听怀珃宫的宫人说太后在御花园散心他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发现漓妃也在时根本没胆子过去,只能藏身至此。几位端着茶点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到他时正屈膝准备行礼,被他摆摆手打发。
白烟自玉杯中袅袅升起,漓妃看着渐渐消散的烟气,再次发起呆来。
叶未言端起茶杯吹了吹,担心烫嘴不敢直接喝,在寂静尴尬的气氛中正想开口说话呢,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清秀面容,错愕站起。她的动静太大,把正在走神的漓妃拉了回来。
只见叶未言盯着一个端茶点的小太监,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小浅?”
小太监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嘭’的一声跪下直磕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不对不对,叶未言头痛地捂额,长得像也绝对不是唐墨浅,感觉完全不同。随即她伸手做出虚扶状,制止他磕破头的行为,问“告诉哀家,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抬袖往额头上一擦,满脸的血,怯怯答道“奴…奴才缜乐。”
叶未言意还以为他会叫什么福什么喜之类的,感到有些意外,又道“缜乐,往后你待在哀家身边可好?”她身边没有一个能信得过的人,正好他出现了。
缜乐自然求之不得,欣喜又忘形的抬眸,正好与叶未言清亮的眼相撞,赶紧又磕了一个响头“奴才遵命!”
旁边见证一切的漓妃轻啜一口茶水,待苦意在喉咙间散开甜味泛起后,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日之后,叶未言做了一件事,便是把宫里长得好看的太监全都安置在自己的怀珃殿中,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或清秀或可爱的小太监,可谓养眼。至于原本的贴身宫女绿意与盎然,叶未言是再也不想见到的,她们在她身边就是来自南坞的两座移动监视器,更别说起的名字,绿意盎然,难道不是某种暗示?
夜幕降临,叶未言躺在床上,发现肚子里有虫子的不快渐消,也许是缜乐的出现,让她有种唐墨浅一直陪在身边的错觉。
“母后…”昏昏欲睡之际,耳朵被吹了一口凉气,叶未言惊的睁眼,对上漓妃的大眼睛。
叶未言下意识抓住微敞开的领口坐起来“大半夜的你想干嘛?”不知道为何她有点害怕漓妃,尤其是她看自己那眼神,特奇怪。
“母后,是儿臣。”漓妃再次开口时,声音十分熟悉,叶未言仔细打量过后,伸手过去捏住她的脸颊,预料之中没有皮肤的软嫩,只有诡异的粉质感。
此时对方也不怕暴露,当着叶未言的面拔掉伪装的人皮面具,瞬间变换出纪执恒那张天真无邪的可爱脸蛋。
叶未言无语的扒扒头发,随后想起剧情里‘女主’确实有易容这个的技能。
话说,易容术是南坞最能打的一项技能了,在这个世代的知名度与21世纪的棒子整容术、霓虹化妆术、华夏美图术齐平,至于纪执恒这个大越皇帝是怎么学得南坞的技能一事,还有待查究。
一阵阴风吹来,破落的门窗吱呀吱呀晃着……
叶未言抖了抖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摩擦着手臂,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冷宫不知死过多少妃子,载过多少冤魂,怪吓人的,大半夜到冷宫来她是第一次,坐在庭院吃烤乳鸽更是前所未有。只因纪执恒问了一句‘饿不饿’加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烤肉味,她一时没经受住诱惑就跟着过来了,现在有点后悔,可又完全不敢一个人回宫。
随后,纪执恒将已经烤得喷香的乳鸽递到她面前,得意绽出两颗浅浅的酒窝“母后先尝。”
“好孩子,知道孝顺老人家。”叶未言夸赞的朝他一笑,接过烤乳鸽扒出小小的腿部往嘴里放去。在他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嚼了几下,皱眉评价“涂点蜂蜜可能会更好吃,做成类似于蜜汁烤鸡那种的,有梅子酱也行。”说完不禁抬头望天感叹,唉…他在哪呢?
“蜂蜜?”纪执恒仔细想了想,随后受教的点点头“儿臣记住了。”
叶未言恍恍惚惚又咬了一口鸽腿肉“有点柴,不像乳鸽啊?”
纪执恒笑得尴尬“确实不是乳鸽,是母后宫里的信鸽。”
“我宫里什么时候养信鸽了?”叶未言不知不觉间解决了大半,然后剩下的递给他。
纪执恒接过,直接上嘴啃,含着东西口齿不清道“儿臣唔知,反正没见着信,且它看起来很好次。”
叶未言摇头“服了你了。”一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居然觉得信鸽好吃。
随后纪执恒不知从何处拎出一壶酒,朝她的方向递了递,叶未言抿嘴摇头,酒喝多了可能会变物种,所以她除了应酬绝不会去碰。
纪执恒自然不劝,对着壶嘴咕噜就是一口,爽快得不太像平时的他。
夜越来越深,亦越渐阴冷,叶未言收回烤火的小手站起来“既然吃完了,我们各回各宫。”
不想,被纪执恒油汪汪的手抓住手腕,抬眸醉眼朦胧的看着她“母后可知我大越将亡?”
这是试探她?叶未言抽了抽手,觉得沉默最好。随后纪执恒硬是把她拉下坐好“可否陪我谈谈心?”
叶未言只好接着话头问道“你一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
纪执恒打了一个酒嗝后道“我们私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