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非常感激你，他们都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在永旺很对不起你的情况下，还那样抚养小龙，要是其他女人，早丢下孩子跑了。我们陈姓家族人人都夸奖你，都非常敬佩你。连整个洛江河畔的人都赞扬你的好德性。”
“我哪有那么好，陈永旺说要娶一个黄花闺女气死我，我还等着瞧呢！”
“哎呀！那个坏女子张草莺已经被永旺送走了，咱陈家被这个女妖精丢尽了脸。人们都说，还是李佳晶好，这个家除了佳晶，其他任何女子都不行！”
“姐你也别夸我了，我是铁了心的，再也不会跨进陈家那扇门的，刚才小恒也劝我与陈永旺复婚，说了好多理由，我都没当回事。”
听到这话，爱琳心里一阵高兴，不管怎么样，丈夫今天还真是完成了我交给的任务。好事多磨，慢慢来，只要小恒配合，这事儿就有希望。
“舅妈，我和小恒还有事，我们先走了。今天晚上，你下班了，我和我爸我妈还有小恒来看看小龙，还买了衣服等东西带来，其实啊，永旺很想看看小龙，听一声小龙叫他‘爸爸’，就怕你不给他好脸色。”
“你们来看看小龙，我理解，但是，陈永旺，我一辈子都不想见他，如果他要来，我就引着小龙回到我爸妈哪儿去。”提到陈永旺，佳晶就生气。
“那……他来不来还说不定，反正我们几个是要来的。”爱琳笑着说。
小恒与爱琳走了，佳晶坐在床上生着闷气：陈永旺这个流氓成性的坏家伙，不要白日做梦！老天怎么不用炸雷劈死这个坏家伙，活着害老子。
第54章佳晶怒斥陈永旺
佳晶怒斥陈永旺
晚上，陈寿河、谭妈、爱琳、小恒等一行来到佳晶宿舍，只陈永旺藏在门外没有进来。谭妈提着给孙子小龙买的夏天的裤褂、零食等一大包放到佳晶床上，陈寿河抱起孙子坐在凳子上，一个劲地亲着孙子的脸，小龙说：
“爹爹（爷爷）的胡桩桩扎人，不要亲，不要亲！”说着挣脱爷爷，来到床前看奶奶买的衣服、零食。陈寿河看了佳晶一眼，赞扬她说：
“佳晶是个难得的好人，不是我自家人夸奖你，整个洛江河畔的人都赞扬你，都说你是一个有德性的好人，永旺当初做了一些错事，很对不起你，而你心地善良，有一份慈爱之心，留下了小龙，并把小龙抚养这大，吃了很多苦，为我们陈家留了后人，我代表我们全家，也代表我们陈姓整个家族感谢你！”老头子说着，站起身，向着佳晶深深地鞠了一躬。
“佳晶的确是个好女子，为我们陈家做了大贡献，我老婆子也跟你鞠一躬。”谭妈也向着佳晶，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时，爱琳站起身，学着爸妈，也给佳晶鞠了一躬。嘴里笑着说：
“我的好晶妹，你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姐给你鞠躬了！”说着，又拉着小恒说，“你也给他讲个礼行吧！”秦小恒犹豫着，红着脸看着佳晶，带着笑意说：
“晶妹，我也给你鞠一躬，你就听哥的劝告吧。”他一语双关，然后，站起身，深深地垂下头，然后慢慢扬起身子。
心有灵犀一点通，佳晶明白恒哥的意思，她想笑恒哥那样子，但又不敢笑出来，只扭过身子用右手轻轻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又转过来，对他们说：
“你们也不必这样，我实在顶受不起。”
老头子说到正事上了：
“咱们陈家风风雨雨这多年，也该走上安定的日子了。这几天，我在家里下血口地（狠狠地）教训永旺，永旺在家痛定思痛，天天说佳晶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佳晶，我要重新做人，做一个让李佳晶瞧得起的人。从今以后，我改名叫陈新人，一定脱胎换骨，一定好好勤劳致富，在洛江河畔干出一定的名堂来。只要佳晶相信我，我一定让佳晶，让整个洛江河畔的人对我刮目相看，让佳晶以后过上好日子，以弥补对佳晶的经济损失和感情损失。”
“他能够那样，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佳晶忿忿地说。
“佳晶，你就考虑一下爸的话吧。”小恒瞟了一下佳晶，说了一句。爱琳非常高兴，也随口说：
“你看，小恒也想看到你与永旺在一起，他也不计较永旺的恩怨，毕竟他们是郎舅伙的。”
“儿啊，只要你回到我们家，我家中什么事儿都不要你做，做饭、洗衣、扫地、喂猪，还有菜园子、农田等都与你不相干，我老婆子、老头子、永旺……不，新人全担了。”谭妈站起，用手拍着胸膛，大声说。
佳晶将头扭向一边，不想听她的劝语。陈寿河又说：
“佳晶，今天我们是来看望你和小龙的，也是以前的陈永旺，现在的陈新人来向你赔礼道歉的，常言道，千错万错，来人不错，陈新人来向你道歉，你就听他说几句吧，现在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复婚，那是另一回事，新人向你赔礼，你就听一听吧。”说着，对着门外喊道，“新人，陈新人！你进来！”
陈永旺从门外蹑手蹑脚地进来，他羞红着脸，抿着嘴笑着，瞅着佳晶说：
“佳晶，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从现在起，我改名叫陈新人，以前的那个陈永旺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已经死去了，洛江河畔只有陈新人，再没有陈永旺了。”
“我不要你赔什么礼，我与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佳晶射去仇视的目光。
“自从与草莺接触一段时间后，我就日思夜想，这世界上还是你好，我们陈家没有你不行。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伤害了你，你今天就是打我、骂我也行！”
“打你，骂你？我要用刀杀了你！……你把我害得好苦啊！你害得我生不欲生，死不能死……我的青春，我的前途，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佳晶瞪着眼，无比愤怒，接着，眼泪溢满眼眶。
“我是有错，你也不能说的那么严重。”永旺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说。
“新人，不要狡辩，她有什么话就让她说。”老头子又对佳晶说，“佳晶，今天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反正都是一家人，你有委屈，有痛苦就全部倒出来，心中的苦水只有吐出来了才轻松，儿啊，你说吧，新人不得插嘴，让她说完。”
“佳晶，你有什么委屈，什么苦水，就全部倒出来吧。”小恒也说。
“陈永旺阴谋诡计，挑拨离间，采取欺骗的手段，破坏了我与小恒之间的感情，我与小恒本是青梅竹马，十年同窗，本应该是一对……可现在竟是这样的结局！”她一边诉说，一边流泪。这时，永旺辩解说：
“那是我真心爱你，才那样做的。”
“你真心爱过谁？你流氓成性，你在欺骗我的同时，又到处拈花惹草，玩弄女性，甚至连自己的表妹蒋菊姣也不放过，害得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多岁且瞎了一只眼的男人。现在，把张草莺玩厌了，就丢弃了，也不知张草莺这位姑娘下落如何？”佳晶边说边抹着眼泪，越来越气愤了。
“反正我没有强迫她们……草莺是自愿离开的。”他寻着理由说。
“你不只是害了我，还害了其他好多女子，洛江河畔的人都清楚。你结交社会上的流氓地痞，好逸恶劳，赌博抹牌，8年前输掉公款5万多，坐了牢回来又不思悔改，前不久又赌博拿高利贷一千多元，你……你还是人吗？”她指着他，愤怒地质问。陈永旺低着头，轻声说：
“这个一千元已经还了，是帮朋友做服装生意弄来的钱。”
“我与你离婚时，小龙本已判给陈家，这8年多了，你没拿一分钱生活抚养费给我。你在外地刚刚回来，临近春节，你还在我家门前闹事，大肆辱骂污蔑我，甚至还想行凶，你……你没有良心！……你没有道德！……你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你是人中的垃圾！”佳晶说完，眼泪汪汪，抽泣了起来。
这些话，陈永旺听了虽不舒服，但心里还是克制着，任他说吧，反正今天就是来接受批评的……就是她打我几个嘴巴，我也不会反抗，还是一种亲切呢。
佳晶控制不了自己悲伤而愤怒的感情，指着陈永旺说：
“你好坏不分，无中生有。我与秦小恒正常的交往，你却污蔑是不正当的关系，到处散布谣言，败坏我与小恒的名声，竟然拿刀砍杀秦小恒。……陈爱琳与秦小恒结婚之前，我还跟小恒谈了许多，促成他们的婚姻，难道这也是不正当的关系吗？”
爱琳听了非常高兴，连忙说：
“我就知道舅妈是个好心肠的人，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还真感谢舅妈！”
“这有些是外面的人在造谣，我以后一定为你正过来，还你清白。”陈永旺慢慢抬起头，看着佳晶一脸痛苦而愤怒的脸。
“你不要撒谎！我李佳晶被你害惨了，我的青春被你毁了！我的前途被你毁了！我的生活被你毁了！我的人生被你毁了！……”佳晶因过分激动说不下去了，又大哭起来，“呜——呜——呜——”说着，竟倒在床上呜呜地哭泣。
爱琳想到自己与秦小恒在一起的欢乐情景，想到佳晶这多年孤单的生活，还抚养小龙，看到佳晶这样哭诉，心里也动了情，急忙起身，双手抱着她，嘴里一个劲地劝慰她：
“好妹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受了苦，我也十分同情你，心里放宽些，要向前面看，好日子还在后头……”
“我没有好日子啊——我过的好苦啊……我只有死了才有好日子……要不是陈小龙，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呜——呜——”佳晶边说边哭着，泪水浸湿了被单。
谭妈也起身来到佳晶身边，抚摸着佳晶，劝慰道：
“儿啊！妈知道你受了苦，妈心里也疼你，只要你和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妈一定好好照顾你，相信永旺……相信新人会对你好的，你尽管放心！”
李佳晶伏在床上，一个劲地哭，不再搭理他们。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坐起，对屋里人说：
“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家安静些，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个事，提这个事我就愤恨，我的心已经死了。”停了一下，她又说，“小龙这大了，也该回到陈家，回到他爹爹（爷爷）奶奶哪儿去啦。”
小龙似乎听出来妈妈的意思，愣了愣，瞅着妈妈说：
“不，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你们都回去吧，这么晚了，都走吧！”佳晶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来客互相望着，面面相觑，倒是陈永旺向爸妈摆了一下头，示意出去。陈爱琳也说：
“爸，妈，新人，你们先回去，我和小恒陪她坐一会儿。”
“佳晶，相信新人以后会变好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好好保重。”陈寿河微笑着对佳晶说，然后转身出去了。
三人走后，在路上议论起来：
“今天事儿没办成，倒还被她骂了一通。”谭妈不服气地说。
“你懂个啥，这事儿就像开车一样，怎么能转急弯呢，慢慢来，新人今后一定争口气，干出名堂来，！”
陈爱琳、秦小恒又安慰了佳晶了好一会，才回到学校。刚进屋，陈爱琳就审问小恒那句“天天都在想到你”是想谁？秦小恒还是那样辩解——想着那个道理。爱琳不相信，两人为此争辩吵闹了半夜才气鼓鼓地慢慢睡下。
第55章陈永旺更名卖家电
陈永旺更名卖家电
陈寿河、谭妈、陈永旺父母子三人从佳晶寝室出来，乘着夜色，一路议论，回到家里。谭妈拉亮点灯，坐在堂屋的桌旁生气。陈寿河叫儿子坐下，像当年当大队支部书记给集体社员做思想工作一样，细心地跟儿子讲诉着人生的道理：
“人，要有志气，要有改过的信心，要痛下决心，彻底与社会上的流氓、地痞、混混断绝一切关系，从新做人。就像今天你所说的，以往的陈永旺不存在了，要让一个新的陈新人在洛江河畔站起来，给人们一个好的形象，用正确的方式赚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改错，干出成绩来了，再去求佳晶，那话就好说些……估计近一两年佳晶不会找人，你要用成绩来取得她的信任，用诚心来打动她，因为你对她的伤害太大了，所以不能急，要慢慢来……”
儿子眼睛看着父亲，又瞟瞟母亲，回想着以往自己所做的一些坏事，现在的艰难处境，终于流出了悔恨的眼泪。父亲继续教育着儿子：
“我虽然读书不高，但我那老先生曾给我们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我一辈子都记得：在古代，有一个叫周处的年纪快五十岁的人，他无恶不作，横行乡里，坏事做绝，人们都希望他死去。当时河里有一条水怪，人们称为蛟龙，山中有一只老虎，都是害人的，人们把周处、水怪、老虎称为三害，还说周处最坏。有人希望周处杀老虎、斩水怪，使他们三害互相残杀都死掉。周处先杀死了老虎，后下水里与蛟龙搏斗三天。人们以为三害都死了，开大会庆贺。可是，周处杀死了水怪之后并没有死，他听说乡里的人们为他的‘死’开大会庆祝，才知道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他开始后悔了。又听一些文人的劝告，于是他下定决心，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为人们做了许多好事，得到了人们的谅解，后来他终于娶妻生子，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陈永旺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继续听着父亲的讲述：
“你现在年纪比周处小得多，还不到三十岁，也没有周处那样坏，人们还没有希望你死去，所以改过自新完全来得及。从今往后，再不要搞歪门邪道，做一点正事，谋一个好的职业。……如果你听我的劝告，我和你妈全力支持你。”
“爸，我今后干什么？家里那七八亩责任田怎么能行，各种开支，交农田水费等税后一年收入不到一千元，要不，我出去打工！”儿子说。
“不要出去了，你出去了我和你妈也不放心。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好了，在洛江街道上租借一个房子，开一家小型家电门市部，卖家电。你原先就是供销社采购，是干这一行的，现在重操旧业，应该是有基础的。”父亲说。
父亲的这一席话还真是提醒了儿子，永旺想到，我原先就是干这一行当的，听说供销社要不了几年就要改组，企业个体化，我何不早点起步，现在政策又允许，说不定……想到这里，他又犯愁了，心里盘算着，卖了草莺8000元，连本带利息还了赌债2000元，用了几百元，还剩五千几百元，肯定是不够的。他为难地望着父亲说：
“爸，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那……本钱呢？”
“我文革十年加上文革后几年共当了十几年的大队支部书记，清正廉洁，一尘不染，也是你说的，当了十几年支部书记，家里连一个电话座机也没有装，好名声人人都知，上上下下，本地外地总有些熟人关系，只要你走正道，好好做人，我出面帮你贷款，以你的名誉办贷款手续。”
“真的，爸，您只要这样帮我，我一定重新做人，为您争光。我绝不敢拿着贷款去干歪门邪道的事，那监狱我登怕了，再也不敢登监狱了。我干得好了，再把佳晶接回来。”
“儿子，这是你的真心话？佳晶是个好媳妇，好媳妇是难求的，你不痛改前非，你没有好名声，没有好事业，她是绝不会轻易回来的。”父亲憔悴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为了挽救儿子，为了儿子改过自新，这位洛江河畔的老书记终于决心厚着脸皮去求人了。他先准备到本地信用社求人贷款，但觉得要贷款三万元恐怕不行，数目太大。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人——省农行信贷处的刘副处长，此人是文革时期在洛江大队推荐选拔上大学的，也就是陈寿河当书记时把他送上大学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找他试一试，或许能帮我一把。
父子俩携带着芝麻香油花生等土特产远途奔波，转辗几百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刘处长。老书记献上礼品后实话实说，请求他帮忙。刘副处长非常同情老书记的处境，也为他一身为官清正而感动，同时也想为陈永旺改过自新帮点忙。另外，只此3万元，区区小事，信贷处通常都是几十万，上百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业务。翌日，事情办妥了，临走时，刘副处长说：
“老书记，如果是其他人，我难以做到，我相信您的为人，这是我担的保，相信您遵守诺言，要记着早点还我。”
“一定，一定！刘处长请放心！”陈寿河拍着胸膛说。
回家后，谭妈拿出省吃俭用留下的六千元交给老头子，加上陈永旺拿出的那五千元，共有四万多元了。老头子还嫌不够，又低三下四地向亲友借款一万多元，共有五万多元。30多天后，在洛江街道，一家新开业的家电门市部开业了。店子里有各种电风扇、电饭煲、洗衣机、电水壶、自行车、手电、电池等等各种家用电器，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开业那天，陈家喜气洋洋，张灯结彩，鞭炮轰响，大宴宾客，亲戚朋友乡亲都前来贺喜，陈爱琳也高兴地抱着育葵来娘家吃喜酒。众宾客举杯把盏，吃酒言欢，好不热闹。
非常醒目的就是门前的蓝底红字招牌——陈新人家电门市部。
更加吸引人们眼球的就是大门右侧的一张红纸告示：
更名告示
广大父老乡亲，亲戚朋友，陈永旺从即日起，更名为陈新人。过去之陈永旺走过一些弯路，犯了一些错误，已付出沉重之代价，现在噩梦已醒，闭门思过，浪子回头，重新做人。故以往之陈永旺永远不复存在，代之以陈新人重立于洛江河畔，陈新人向洛江河畔的父老乡亲承诺：
从今往后，“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遵纪守法，文明经商，顾客至上，诚信服务。所开此家电门市部，产品实行三包，欢迎选购。
此告
陈新人
8月16日
告示是陈寿河老书记请洛江小学的吴老师参考而写的，它不仅贴在陈新人家电门市部旁，还沿洛江街道约每隔五十米贴一张，沿洛江河畔南北村庄约每隔十五户贴上一张。很显然，这不仅仅是一则更名告示，还是一则颇有趣味颇有新意富有吸引力的开业广告。
开业当天，生意不错，有许多顾客选购家电，陈新人及父母高兴得不得了。陈爱琳欢欣不已，也用实际行动捧场——买了一台小鸿运扇，新人不要钱，爱琳说，无论什么人，都要给钱，亲姊妹明算账。她给了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鸿运扇满面春风地回去了。
至此，陈新人安心卖家电，服务态度非常甚佳，逢人总是笑脸相迎，对男顾客还递上一支烟，并为别人点上火。生意也日渐红火，资金周转很顺利。偶有顾客对所买家电不满意，便热情地包退包换，无任何怨言。一段时间后，人们对他刮目相看，都纷纷赞扬他说：
“以往的陈永旺的确不存在了，现在的陈新人的确是一个新人了！”
第56章女教师英勇斗色狼
女教师英勇斗色狼
暑假期间，学校领导都在学校轮流值班，还没开学就已经上班了。暑假结束后，半边户老师带着责任田泥土的气息来到学校，新到教师同原有教师一样，按时报到上班。
秋季学期四个初一班学生陆续报到入学了，自此，洛江中学成了一个完全初中学校，全校重新编班后，有三个初三班，三个初二班，四个初一班，共10个班级，六百几十名学生。新调进的老师和新到的学生都住进了新建的宿舍，虽比不上城里住楼房，但比起两年前师生住马棚要强得多，因此，新到师生们总是喜笑颜开。学校老师增多了，学生增多了，比以往更加热闹了。
秦小恒跟班上了，除带初三语文外，仍担任初三（一）班班主任。明天上午第一节就是新学期第一课，学习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晚上，在办公室里，他把已经写好的教案重新审视一遍后，便默默地背诵起来。其他老师陆续走出办公室，只有郑娟娟望着他那专注的神情暗暗发笑，心里说，真是一幅书呆子的模样。一会儿，他还是那副样子，郑娟娟也懒得再看他，也出去了。这首诗他虽然读高中时就已经背得滚瓜乱熟了的，但他觉得时隔这多年，还是要多多温习，熟能生巧为好。他看了几遍，又默默地背诵起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他要求学生背诵的，自己一定要先背诵，在学生面前做示范。他知道教师是学生的镜子，是学生的楷模，“只有学而不厌的先生，才能教得出学而不厌的学生”。他不仅这样严格要求自己，还要求其他老师也这样做。
快要敲熄灯铃了，他连忙拿起电筒到班级查铺。天灰蒙蒙的，近处难以看清人的面容，他打着手电，向学生宿舍走去。
杨柳英和郑娟娟也是班主任，她们检查女生宿舍时，见少了一个女生，问其他女生，都说她上厕所好一会儿了还没来。二位女老师心里很诧异，立即到女厕所去查，没发现女生。她们在校园到处寻找，还是没找到。她们着急了，连忙向通往校外的道路上找去。夜幕中，路旁的白杨树像一个个巨大的魔影向她们逼来，稻田里的青蛙发出烦躁地咕咕声，一阵紧似一阵，草丛里的蛐蛐儿也在不安地叫着。忽然，在洛江三小队的堆放着陈年谷草的禾场那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孩子呼救的声音——救命啦！流氓啊！……救命啊！……她们立即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迅速向禾场跑去，郑娟娟没带手电，杨柳英边跑边按手电开关，可不知怎么的，手电总是不亮，当他们跑到近处时，只见一个穿灰白夹克外套的人正按住女生，女生的裤子已经被恶魔脱掉，露出光的下半身，在下面拼命挣扎。她们愤怒不已，杨柳英拿起手电向恶魔砸去，砸到恶魔背部。恶魔见有人施救，立即站起欲逃。郑娟娟一把抓住坏蛋的衣服，拉着他不放，并大声喊叫：
“来人啦，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杨柳英又用手电砸了一下坏蛋的胳膊，这时，恶魔大声吼道：
“你……是不是找死？！”恶魔嘴里吐出一股酒气。又对郑娟娟说，“你放不放？”
“不放！你这个流氓，跟我们到洛江治安中队去，老实点！”郑娟娟大声喝道。杨柳英也拉住恶魔的上衣不放。
这时，恶魔突然从腰后搜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她们二人说：
“放不放？小心老子宰了你们！”恶魔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嘴里又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你跑不了的，跟我们走！”杨柳英厉声喝道，随手紧紧握住流氓拿刀的手。
“我们已经认得你了，你越跑问题越大，争取从宽处理吧！”郑娟娟仍抓住恶魔的衣角，大声说。杨柳英接着说：
“告诉你，现在跟我们走，可能还算得上有自首情节，如果逃跑了，那问题更大！”说着，她紧握罪犯拿刀的手的手腕，丝毫没有放松。
“去你妈的，别跟老子扯蛋！”凶恶的流氓野性大发，终于猛地一个左肘打去，将郑娟娟的胸部重重地一击，郑娟娟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然后，凶犯又用左手掌向杨柳英前胸重重地一掌打去，杨柳英被击得后退好几部，也倒在地上。
这时，秦小恒、左贵廷、左新华、赵校长、蒋弯等老师迅速向他们跑来，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家边跑边喊：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流氓已经向西边跑出了十几米，但见学校老师迎面追来，南边又是水稻田，北边是高高的草堆，便又回头向东边逃跑，这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的郑娟娟与杨柳英一起上前，堵住流氓。
“让开！不让老子一刀宰了你们！”流氓举着刀露出了杀气。
“站住！站住！”郑娟娟、杨柳英厉声喝道，勇敢地堵在路上。
流氓朝杨柳英一个飞腿，踢中她的腹部，柳英向后一仰，重重地倒在地上。流氓又随手一刀，刺中郑娟娟的右肩，又把郑娟娟掀倒在地，一溜烟逃跑了。等到众老师赶到，罪犯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大家只得救回女学生和郑杨二老师，立即把她们背往洛江卫生所救治。
经医生初步检查，郑娟娟右肩皮肉刺破，约三厘米宽，至于伤着骨头没有，还要到大医院拍片进一步检查。她们的胸部和腹部内伤如何，也要到大医院检查才能确诊。女学生身体伤害轻微，但受到了惊吓，心灵的创伤很大。
市公安局和当地派出所联合办案，在当地摸底排查。据郑娟娟、杨柳英回忆，罪犯虽面部看不清楚，但好像有点像陈永旺，即现在的陈新人，个子较高，较瘦，特别是那件灰白夹克外套，陈永旺原先也有一件。因为她们二人从来没有跟陈永旺说过话，只见过他几面，所以不知陈永旺说话是啥声音，从声音上她们无法确认。这话儿传到陈爱琳耳中，她心里愁死了，未必是弟弟，这个家伙，自从把那个好吃懒做的张草莺送走之后，两个多月了，他还没有沾过女人，未必他又……陈爱琳心里怦怦直跳，坐卧不安。秦小恒心里有点怀疑是陈永旺所为，但嘴里不敢说出来。
二女教师和女学生在市医院检查诊断，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损伤，郑娟娟右肩有刀伤，没伤着骨头。市、镇、学片办事处、学校等各级分管教育的领导陆续来到医院看望她们，赞扬她们保护学生、勇斗凶犯、临危不惧、英勇无畏的崇高精神，并号召全体教师向她们学习。她们住院三天就回校了。
案件正在调查中，经摸底排查，洛江大队有好几人列入重点调查范围，陈新人也在其列。果然，穿着制服的调查人员来到陈新人家电门市部，调查陈新人了：
“9月2日晚上，本地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向你做些调查，希望你协助我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知道某些情况，请你告诉。”
“好的，我也听说了，但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情况？”陈新人虽笑着说，但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偏偏调查我？这事儿与我毫不相干？
“2日晚上你喝酒没有？”公安人员问道。
“2日晚上……”他摸着脑袋想着，觉得记不清楚了，说，“我那几日晚上好像有一次喝过酒，但具体是那一晚记不得了。”
“你再回忆一下。”
“好的，哦，我有一个商品销售记录，我那晚喝酒前还卖了一台红山花牌落地电风扇，我拿来看看。”陈新人边说边从旁边的抽屉里寻记账本，拿出来一看，果然是9月2日，说，“9月2日晚上，我的确喝了酒的，还喝得较多。”
“喝了多少？”
“大约4两白酒，两瓶啤酒，当时还很有些醉意。”他笑着说。
“你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你喝酒后都在哪里活动？”
“衣服……我记得那晚起北风，我觉得有些凉意，就穿……穿一件灰白色夹克，喝酒后我不在家，是我爸在照看生意。”
“你能把那件夹克拿给我们看一下吗？”
“行，我这就去拿。”他走到内间，拿出了那件夹克。
公安人员看了看，说：
“那晚，干坏事的那人也是穿着类似的夹克作案的，如果这事与你无关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们拿去作一下鉴定。”
“好的，没问题，不过，鉴定完了后，您一定要送还给我。”
“放心，一定。不过，你还得告诉我们，你喝酒后到哪里活动去了？”
“我……我……确是不好说。”陈新人红着脸，笑着说。
“不要紧，我们为你保密。”
“那晚，我喝得醉糊糊的，突然想起我那离异9年的妻子李佳晶，想与她说几句话，就偷偷从供销社的后面大铁门溜进去，黑漆漆地在佳晶的寝室门前坐着，想喊她开门，又担心她不开，折我的脸面，只听见她和我儿子陈小龙小声说了几句话，还听见电视机里唱歌。”陈新人不好意思地说。
“你记得她们母子俩说的话吗？电视里唱的什么歌还记得吗？”
“她们母子俩说话声音低，加上电视机唱歌，我听不清楚，但电视里唱歌我记得，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蒋大为演唱的。好听，我听得入了迷。”他笑着说。
“除了这，你喝酒后还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我在佳晶门前像个酒鬼一样坐着，只巴（可能）有一个多钟头，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敲了几下她的门，好一会儿都没开门，我就又溜出大铁门回家了。父亲问我出去干什么，我说没干什么，只是散步。”
“有没有人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
“……没有，没有人证明。”他笑着说。
调查结束，公安人员起身说：
“希望你知道什么新线索，请告诉我们。这件夹克我们暂时拿去，以后一定还你。”
“好的，没问题。”
调查人员走之后，家电门市部门前来了好多人询问，陈新人笑着对大家说：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随他什么人调查，这事都与我无关。”
调查人员又找李佳晶询问，佳晶慢慢回忆，终于记清9月2日晚上约10点前的确与儿子在看电视，听蒋大为演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因为她很喜欢这首歌，也会唱这首歌，所以记得较清楚。最后还说，“也记得那晚是有人敲了几下门，但没听见喊声，又夜深了，我一个单身妇女怎么随便开门呢。”
调查组经过查询电视台和电视报，9月2日晚10点前，湖北电视台的确播放了蒋大为演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但另一种可能又在人们脑子里出现：陈永旺会不会在作案后来到李佳晶宿舍门前呢？……
正当此案调查的范围越来越小的时候，洛江大队8小队的汪小仿跟他兄长说，要出去做生意，可这一去就不知去向。据调查，汪小仿9月2日晚也与同伴喝了很多酒，其身材、长相与陈永旺有些相似，平时也穿过与陈永旺一样的灰白色夹克。汪小仿原先曾两次偷盗过农家耕牛，并且与妻子离婚不到一个月。显然，汪小仿有很大嫌疑。但没抓到他之前，此案不能定案就是他。
第57章一千桶水
学校出了这大的乱子，师生的安全如何得到保障，已成了学校领导重视的大问题。要设置门卫，要建筑围墙，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学校原先准备本学期初一新生所缴纳的集资费和学杂费拿出一部分还银行1万元贷款的，现在看来已是不行了。学校其他方面的校舍维修、办公费用、教学开支、后勤开支等等各项公益性的开支，也就更加显得捉襟见肘。如果要修筑围墙，建门卫室、雇请门卫等单靠本学期的行政事业收入只能是杯水车薪。
他们向镇教委、镇委、洛江学片教育领导反映了情况，其实，上级领导早就知道此情况，也在考虑学校修建围墙、建门卫之事。经过一段时间的申请，镇委、镇教委会、洛江办事处和学片都一致同意修建围墙，上级拨给所需的全部砖，这是一项最主要的建筑材料，其余的如石灰、青沙、水泥、瓦工、小工等由学校想办法。
不久，洛江中学轰轰烈烈的修筑围墙的准备工作开始了。手扶拖拉机满载着红色的砖块源源不断地开进学校，将砖块分段卸在围墙地址旁，学校抽出老师将砖块码成每200块一墩。两辆大拖拉机满载着洁白的块状的石灰开进了早已挖好的大石灰坑旁，大石灰坑是老师们用了三个夜晚挖成的，坑里的水也是秦小恒们抽空挑进的，拖拉机将石灰卸进装满水的石灰坑里，坑里发出一阵噼噼啪啪地轰响，白色的灰雾腾起，像炮弹爆炸所升起的烟雾。一辆辆满载着青沙的手扶拖拉机排着队轰隆隆地开进学校，它们吐着黑烟，吃力地爬进学校石灰坑旁。洛江中学又沉浸在机声隆隆、欢声笑语中。
在各项筹备工作中，有一件事因为太仓促，也是事先没有计算好，老师和领导们心里十分不满意，那就是石灰坑挖浅了或者说面积挖小了，膨胀的石灰有半尺多高高出原地面，尽管挖出的泥土仍然围住高出原地面的石灰，但这表面的半尺多高的石灰不能浸泡在水中，不能溶腐，而且形成干裂。怎么办？几位领导商量后，形成两种意见，一是再挖一个石灰坑，将原坑中的石灰转一部分到新坑中，二是在石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