帜瘢?竽蚜偻犯髯苑伞k??08将,不都是逼上梁山的么?……对不起了,我的莺……莺啊!他慢慢抬起头,沮丧的说:
“巴哥,这价钱……”
“价已经讲好了,一万五千元。不过,你八千,其他开销七千元。”
“什么其他开销?”他瞪大眼睛,诧异地问。
“你想想,干这事的,背后要做多少工作,要冒多大风险?这一路车费、吃喝拉撒,住店吃饭不要开销?人家不拿点,谁肯干?这是你,才这么多,要是其他人,哪有八千给他?最多给他个七千。”
陈永旺心里嘀咕着:怪不得吃饭住店买夜宵巴哥这么大方,原来是我那未婚妻的身价钱。唉,我永旺走麦城怎么走到这等地步了?他哭丧着脸说:
“巴哥,我永旺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只得依靠巴哥了,就按你所说的办吧。”
“只要你相信巴哥,今后和我一起干,包你金钱美女样样有,再替你弄个比草莺漂亮又能干的妻子,巴哥我不是难事。”巴哥显出得意洋洋的样子。
他们买了夜宵,来到小旅店,聊了一会儿,巴哥与欧阳氏去了,回头说了声:
“咱们明天早晨八点见!”
永旺强装笑脸瞧着草莺,又把她搂在怀里,美美地亲着,又浑身摸着,从上至下,从下至上,摸了几遍。然后又欲解下她的衬衫,这时草莺说:
“别急,我还要去去卫生间。”说着便走下床,拿起随身携带的提包走向卫生间。陈永旺悄悄跟在后边,想看一看她那解手的模样,却见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瓶瓶,倒出什么,然后吞下嘴里。永旺在后面不惊叫了起来,说:
“草莺,你……做不得黄昏事啊!刚才吞的什么啊!”
草莺回头一看,见永旺那模样,笑了笑说:
“老娘吃的是避孕药,你怕老娘寻死啊,我才不会呢。”
永旺心里踏实了,可转而一想,怪不得老子同她同居几个月,她肚子里连个小虫儿也没怀上,老子还以为她是一只不下蛋的鸡呢。她也没安心真正做老子的妻子,老子今日还有些舍不得她,现在看来,这婆娘也只有出手了。
草莺来到床上,陈永旺早就脱得赤条条地等她,他一把把她搂起,三下两下扯光了她的衣衫,就骑在她洁白的身上,激烈地运动起来。草莺在下面嬉哈哈地说:
“你今天怎么啦,怎么像个新郎官这么急?”
“今天……住旅馆……高兴……”他瞧着她,狡黠地说。
这一夜,陈永旺几乎没睡,把草莺也累得疲软了。天亮后,陈永旺又来个“回笼觉”,张草莺实在受不了了,悻悻地说:
“永旺,这一夜你是不是吃了什么马蚤药,比那马蚤驴子还厉害,把老娘的下半身折腾得不能动了,白天里要是走不动,你要背我的。”
“好的,一定——背你。”他气喘吁吁地说,脸上的汗滴洒在她的脸上。
“还有多久,我实在……受不了啦!”她擦着从上面掉下来的汗水,呼叫着。
“快了——快了!”
永旺好不容易从她身上滚下来,倒在草莺身旁,两人都在喘着粗气。这时,敲门声响了,门外传来巴哥的叫声:
“永旺,怎么,还没起床,是不是还在与弟妹快活!”
这随便一句,也的确说中了实际,他们慌忙爬起,穿衣下地,草莺头发蓬乱,像个毛渣渣地鸡母,急忙从提包中拿出梳子,快速地梳着。
好不容易开了门,巴哥与欧阳氏进来了,巴哥耸耸鼻子,说:
“这房里好一阵马蚤味,闻死人!……开窗开窗!”说着,自己拉开了窗户。又对他们说,“洗了脸没有?快点吃早餐,车票都买了,长途的。”
第51章陈永旺卖了未婚妻(下)
陈永旺卖了未婚妻(下)
四人匆匆吃了早餐,上了向东的长途客车,中午在一山坳停车点吃了午餐,又继续出发,直到下午四点多,四人下车,又坐上短途小面包车,行了将近半个小时,下车来到山间一小餐馆,小餐馆外面只有少许几个客人在吃着,聊着。四人进到餐馆的里间,围着一小桌子坐下。
小餐馆地处偏避,客人不多,只有长途客车经过时,少量客车暂停休息,才有顾客在此就餐。小餐馆坐落在大别山脚下,面对着绵亘起伏的大别山,它的背后就是大别山腹地的金寨山区,这里山高林密,常有浓浓雾气,涧水潺潺,远处时有狼嚎犬吠,让人听来毛骨悚然。这里深山僻野,人烟稀少,一里多路甚至几里路才有一户人家。
桌上摆上了啤酒和五个菜,巴哥格外热情,先给三人各倒满一杯啤酒,亲自递到他们面前,四人开始喝了起来。张草莺有些诧异,边喝边问:
“巴哥,离葛洲坝水电站还有多远,怎么不坐车了?”
“快了,再走上一、二里就到了。那里灯火灿烂,是一座新城呢。”
张草莺几口下肚,觉得口感有些不适,便问道:
“巴哥,这啤酒是个啥味,怎么不那么下口。”
“可能是口渴的缘故吧,再喝几杯就感觉不一样了。”说着,巴哥扬起脖子,又咕隆咕隆地把那杯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永旺和欧阳氏也扬起脖子喝完,巴哥又给他们酌满,然后,对草莺说:
“弟妹,喝完了,让巴哥给你倒酒。”
草莺不好推辞,只得皱着眉把那半杯喝下了,又伸出杯接下巴哥所倒的酒。草莺又喝了几口,觉得头有轻微昏晕感,认为是喝酒喝得太猛,便慢慢喝了起来。这时,巴哥、永旺、欧阳氏三人猛喝了起来,又喝了三、四杯。渐渐地,这三人不知怎么的,陆续伏在桌子上睡了。任凭草莺怎么推,都推不起来。她也开始摇摇晃晃了,但还是去拉永旺,永旺不知怎么的倒在地上了。她又左手扶着桌子,勉强伸出右手去拉欧阳氏,欧阳氏也倒在桌下了。她开始怀疑酒里有问题,他们三人喝得太多,自己喝的少,所以他们比自己严重,先昏了。她想呼喊酒店老板,但那张无力的嘴巴就是喊不出声,慢慢地,草莺闭上眼,终于倒在地上了。
这时,另三人偷偷眯着眼,看到草莺倒在地上了,竟神奇般的醒来站起了,他们瞧着倒在地上的草莺,神情各一:陈永旺脸上显出一种凄然的神色,巴哥却淡然一笑,欧阳氏不以为然。这时,巴哥将嘴靠近永旺的耳朵,轻语了几句。永旺用泪眼直瞅着草莺,脸色难堪,迟迟不动。巴哥又轻轻耳语说:
“不要婆婆妈妈的,她到了那个家,比在你家享福万倍,跟了你这个好吃懒做、赌博摸牌、欠下阎王债的穷鬼有什么好处,把她送到一个好人家,像掉进蜜罐子里,人家说了,什么事都不要她做,把她当公主一样敬奉,只要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她在人家怀上了娃,过上好日子,不跑出去生事,我们这事也放心了。这样的家庭,你家比得上吗?这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提起阎王债高利贷,陈永旺又心乱如麻,但还是不放心地轻声问道:
“那买家确实富裕吗?”
“巴哥不会骗你的,要是骗了你,我爷爷是你孙子!”
陈永旺终于鼓起勇气,在巴哥和欧阳氏的帮助下,背起草莺出去了。巴哥付饭钱时,餐馆老板诧异地问:
“那女的是怎么啦?”
“酒量不佳,醉了。”欧阳氏笑着说。
“大哥,慢走!”老板微笑着送客。
永旺背着草莺按照巴哥指定的一偏避处停下,放下熟睡的草莺,欧阳氏把草莺的随身提包放在她身边。巴哥跟永旺耳语了一番,就与欧阳氏走到50多米远的树林下窥探。一会儿,一辆驴子篷车吱嘎吱嘎地过来了,来者两人,一男人坐在架上赶驴,一女人藏在篷子里。到了跟前,两人跳下车,瞧了瞧地上熟睡的女子,看到那年青漂亮的脸蛋,都会心地笑了。男人掏出150张蓝色的百元钞票递给永旺,永旺抖着双手,心里哭道:我就这样把未婚妻卖了。但他还没忘记数钱,那一对男女看见永旺哗啦哗啦地熟练地数钱的模样,心里赞叹道:这家伙还是个与钱打交道的老手。
三人把草莺抬上车,永旺拿起草莺那提包,看着车上的未婚妻,眼泪簌簌下落。那一对男女催促说:
“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大几里山路呢。”
永旺双手抖抖索索地,忽然想起巴哥的话,“只要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她在人家怀上了娃,过上好日子,不跑出去生事,我们这事也放心了。”他连忙从包里摸出那小瓶儿,转身丢进山沟里,来人问他丢得什么,他哭丧着脸说:
“买家不是要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那是断子绝孙的药!”
驴篷车吱嘎吱嘎地走了,永旺像一个木人呆立着,眼泪湿透了胸襟。巴哥和欧阳氏来到他面前,看着他手上的一大叠钞票,用眼神示意着分赃。永旺含着眼泪数出70张蓝色钞票递给了欧阳氏。这时,巴哥眼睛眨巴几下,对二人说:
“记住,这事儿天知地知就三人知,谁要是泄露了,小心他的舌头断掉三寸。”
驴篷车走了约半个多钟头,天色已晚,暮色降临,来到一路口,早有五十几岁的老俩口和一个左腿稍稍有点儿瘸的大龄青年在此等候,赶驴的男子对青年说:
“常山竹,你他妈真有福气,你个山沟沟的瘸小子娶了这么美如天仙的黄花闺女,现在马上就可洞房花烛,享受花姑娘的快活,说不定今晚就怀上儿子。快快拿钱取人,2万块。”
他们慌忙把张草莺抬下来,轻轻地放在地上,常山竹拧亮电筒一照,那闭着眼的草莺浓浓的眉毛,较长的眼睫毛盖着眼睑,圆圆的脸蛋像两个苹果,小巧的嘴巴泛着红润。他喜得合不拢嘴,连忙从父亲手中拿过一布包,打开,两扎蓝色百元人民币。常山竹照着点灯,赶驴男子数了一遍,又交给随同女子数了一遍。赶驴男子交代说:
“你们记住,她这是吃了什么迷幻……安眠药的,大约还有两个钟头就会慢慢醒来的,醒来之后用什么话安抚她,那就不用我教你们了。不过,这一句是一定要说的——就说在此碰到的,她被人扒光衣服,强犦了,你们碰上救她时,她还没苏醒。”
“好的,好的,我们都记住了。”
至此,这笔买卖勾当全部结束。驴子篷车又吱嘎吱嘎地向另一方向走了,一会儿隐没在山林中。常山竹在父母的帮助下,挪动着稍微有点瘸的左腿,把草莺背回家,放到已经准备好的山竹的婚床上。常母对老头子说:
“你给我出去,这是儿子的大喜事了。”
母子俩匆忙脱去草莺的衣裤,一个洁白如玉的年青美女躺在床上,山竹的热血开始了,下身痒痒地受不了了。常母拿走“儿媳”的衣裤和那随身的“陪嫁”提包,急忙退出,边反锁着房门边说:
“儿子,拿出男人的本事……她,她会喜欢你的。”常母没有走远,在房间门外站着,等了好一会,床上才有了节奏式的响动,她才笑眯眯地离开。
晚上十点多钟,张草莺慢慢醒来了,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身子沉重得很,一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她以为是永旺,眯缝着眼,心里说,“永旺,你,昨夜一整夜没熄火,今天还有这好的精神,”但又觉得特别强旺,好像有些异样,下身也隐隐作痛。一会儿,她终于睁开眼,看清楚了身上的男人,觉得不是永旺,便大叫了起来:
“谁?流氓!流氓!”她边叫边挣扎着,用手厮打着。
“我是……我是你男人。”
她用手抓刨着常山竹的那玩意儿,山竹急忙下床,穿起裤子,站在她的身边。这时常母开门进来,老头子又将房门反锁上。
草莺光着身子,蜷缩在床上,叫骂着,哭喊着,又寻找着自己的衣服,可哪里找得到。她又骂着:
“你们,臭流氓!臭流氓!……”她喊累了,骂累了,哭累了,喉咙也疼了,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常母开始做“儿媳”的思想工作:
“儿啊,你不要哭了,这周围几里路都无人烟,我们这儿山清水秀,清静得很。我们今晚卖竹子回来,在路上碰见你一丝不挂,衣服被抛在一边,好像是被人害了的模样,我们摸摸你的鼻子,还有气,看看身上,身上又无什么伤,我想,你肯定是被坏人强犦了扔在那里的。那里经常是豺狼野狗出没的地方,要不是我们路过那里,你可就没命了。就把你背了回来,放到儿子床上。我想,这大概是菩萨要促成这桩婚事吧,我儿今年二十七、八,也要成个家,上天既然这样安排了,我们没法拒绝呀。所以,就……就让你们先做了这夫妻间的好事,我儿也挺喜欢你的。”
“是啊,我今年这大了,早就该成亲了。难怪今天早上后山上我家竹林里有几只喜鹊在喳喳地叫个不停,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有贵人来我家。唉,也是你命大,不该被狼狗吃,也是我们两人的福分呢。我今后把你当菩萨供起来,什么事都不要你做,只要你为我做个伴侣就行。”山竹笑眯眯地说。
“你们,你们……不要骗我了!”草莺摇摇头,哭丧着脸。
“这是真的,是真的,没骗你。至于你是怎么昏迷的,怎么被人所害的,我们的确不知道。”山竹说。
张草莺还是不相信,但她极力回想着白天的事……山间小餐馆,……酒桌旁,他们大口饮酒,永旺、巴哥、欧阳氏都昏倒……自己也慢慢倒下……后来就什么都不知了。这时,她心里呼喊着:永旺——巴哥——欧阳姐——你们在哪儿……又一想,未必……未必……他们也遭到危险……欧阳姐该不也是我这个下场吧?她也长得像一枝花呀……她哭了,不过这时,她是在自己,也为他们三人哭呢。她不想说出他们三人的事,更不敢说陈永旺是自己的未婚夫,她只是担心他们三人的安全。
“儿啊,今后你是我的儿媳妇,我还把你当着我的女儿看待,我什么事儿都不要你做,你要吃什么,尽管说,要穿什么也尽管说。我们家后山几十亩竹林也都是你的,今后,这个家就由你来管理,你是这家的主人。不瞒你说,你妈我年青时遇到三年自然灾害,也是逃荒讨米来到这里,与山竹他爸认识的,我是河北人,娘家是太行山以东的一个小村庄。我们今天救了你那是应该的,但没经你同意,我儿就与你成了夫妻之事,这一点还请你原谅。你想,一个健壮的青年人,见到一个一丝不挂的白净皮肤的美女,又是他救了你,他也是诚心娶你为妻……”常母一副诚恳的样子,又吩咐儿子去打水来让她洗澡。
草莺开始半信半疑了,心想,如果真是救了自己,也并不责怪“先做了这夫妻间的好事”,因为她对这等事司空见惯,陈永旺只不过是自己数不清的男人之后的一个,他也只不过是陈永旺后面的一个。她只是想到今后怎么办,是想法逃出去,还是自己这颗菜籽命就洒落在这里了?……她终于想到了自己可能被骗卖了,……不,不行!还得要逃出去。如果真的是被骗卖,那硬的是逃不出去的,还得来软的,先敷衍他们,使他们失去警惕性,然后再设法脱逃……
翌日,她为了逃出去,装得挺老实,但又怕怀孕,在提包里找避孕药,哪里找得到,她怀疑是这男人清理出去了。于是,她骗“丈夫”常山竹说自己这几天特殊情况来了,不能行房,山竹也很体谅,依了他。可山竹和父母每天24小时轮流紧跟着她,夜里房门被常妈反锁着,她没有任何跳跑的机会。一个星期过去了,有美人相伴的山竹实在禁锢不住自己,抱着她不放,其实,她的心里也像烈火在燃烧,也是拗不住了,就那么半推半就地闭上眼,随他的意思了。
不到50日,她开始呕吐,吃不下饭,常妈心里有数,高兴地对草莺说:
“儿啊,这是菩萨给的福分,你明年春上就要做妈妈了。”
草莺低下头,一串眼泪簌簌下落。
第52章陈永旺屈身求姐夫
陈永旺屈身求姐夫
夏天,阳光酷烈,大地如火,暑气蒸腾,万物都处在火与热的考验中。但大自然又在尽着极大的力量,用夏风和夏雨降低着高温。带着湿气的悠悠的南风,轻柔而细腻地抚慰着人们,给人们凉爽爽的感觉。夏雨可没有南风那么温柔,它总认为大地迫切地需要自己,总是显示着自己的匆忙、急切和强大,一旦来临,就要随着狂风怒吼,电闪雷鸣,惊天动地,就像天河决口,势不可挡。
夏天也是丰收的季节,它是一年丰收的起步。当黄澄澄的早稻在人们的镰刀下匆忙伏地的时候,金黄的小麦早已变成了白净的馒头,黑色的菜籽也已经变身为喷香的油脂,菜园里躺着的成熟的甜瓜,向人们露出欣慰的笑脸,梨子、柿子在树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从叶缝中偷瞧着行人……
洛江中学也在这夏收的季节里获得了教学上的大丰收,学校各项工作评估得分全镇第一,大部分单科考试成绩名列前茅。老师们辛勤的汗水已化成滴滴甘露,滋润了莘莘学子,浇灌出了灿烂的思想之花和知识之花。洛江中学的领导和全体师生艰苦建校的精神也得到了市镇两级教育领导的肯定和表彰。这些赞扬和荣誉,在洛江中学老师们看来,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工作高人一筹,而是鼓励自己在贫困地区进一步开拓进取,为农村教育创造出更优的业绩。
在一片庆功的欢声笑语中,老师们进入了愉快的暑假。此次暑假几个领导原则上全部留校,老师们轮流参加小型建校劳动。
这是一个寂静而清凉的夜晚,秦小恒躺在室外的竹凉床上,仰望着天空。陈爱琳和母亲在竹凉床的另一头与小葵葵逗乐,不远处草丛中蛐蛐儿的歌声,似乎在给育葵的笑声配乐。
透过薄薄的夜雾,秦小恒看见浅蓝色的天空飘着丝丝白云。在头顶的天空中,有一条蜿蜒的长长的||乳|白色的云带,就像一条巨大的白龙在眨着眼的星群中穿行。这条“白龙”像变戏法似的,长长的驱赶慢慢地膨胀起来,越膨胀越模糊,越模糊越膨胀,再后来,这条“白龙”完全隐去了真身,只留了些丝丝缕缕的白雾在空中漂浮。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李佳晶,刚才的白云莫不是佳晶的影子,佳晶呀佳晶,近来你还好吗?我真想念你呢!他回忆起了与佳晶在一起的日子,那年暑假,和佳晶在湖里采莲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这时,一个熟悉而可恶的声音突然响起:
“姐姐,我……我回来了!”
这突然地叫声,使秦小恒立即警觉起来,他连忙坐起,警惕地看着陈永旺。秦母连忙笑着说:
“哎,舅舅来了,快坐吧!”说着,连忙起身让座。
陈爱琳似乎惊呆了,但这惊奇中也夹杂着高兴,她怔怔地望着弟弟永旺说:
“永旺,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让人担心死了!”
“我在外边跟朋友跑了一趟服装生意,昨天才回来。”永旺边说边偷瞧着姐夫小恒。小恒也注视着他,回想着那天带刀要杀自己的情形,虽说夜幕模糊了两人的面目,但小恒又担心他带着刀,似乎感觉到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其实,永旺这次并没有带刀,而是给外孙女带来了一套夏天穿的衣服,他还想求姐夫给李佳晶说说好话,想与佳晶破镜重缘,但总是低不下那高昂的头。
“这是真的,赚来多少?”姐姐高兴地问。
“帮人家跑腿,只是得了些脚力费。”永旺说着,拿出一百元钞票递给姐姐,“姐,这是上次借你的一百元,还给你。”又从塑料袋里拿出儿童衣服递给姐姐,“姐,这是我给葵葵买的一套夏衣。”
爱琳高兴极了,笑着说:
“舅舅发财了,我们的育葵也跟着享福啦!”她连忙问道,“永旺,那……张草莺呢?爸妈都叫你把她送走的,你舍不舍得?”
“她呀,瞧不起我这个家,也瞧不起我,她……她走了,再也不回来啦!”
“她到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我与她认识时,是在一酒店里,她本身就是身无定所,在外打工什么的。”
“那就好,她也是个好吃懒做、毫无教养的女子。”爱琳松了一口气。又担心地问道,“听说你还欠了别人1000元的高利贷,你这次回来还人家没有?”
“还了,昨天连本带利息都还了。这次呀,我那朋友很赚了一笔,不过,他也对得起我。”
“还了多少利息?”爱琳问。
“没还多少?”其实,他还了1000多元利息,他不想让姐姐和姐夫知道,为了把话题引开,他又说,“姐,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件事,让奶奶抱一下葵葵。”
“就在这里说不行吗?”爱琳一边把葵葵递给奶奶,一边笑着说。
“有些……有些不便。”他瞟着姐夫小恒说。
姐弟二人踱着步子,来到校园后面的场地上。
“姐,张草莺不是个好女人,她走了也好,我还是想与佳晶复婚,她是个好女子。昨天,爸、妈也是这个意识,还催我求小恒帮忙呢。”永旺开门见山地说。
“是为这事,怪不得这么神秘!我看,很难!”爱琳也直截了当地说。
“要不是很难,我还求你。我还想,请秦小恒出面,就怕他记着我的仇。”
“你现在才知道姐夫的重要性,当初为什么几次要用刀杀他呢?”
“那是故意吓唬他的,并不是真心要杀他,是怕他与佳晶打得火热。”
“那也不能拿刀杀他,哪有这样吓唬姐夫的,现在知道后悔了。”
“求你啦,姐姐,在小恒面前多好言几句。”
“我看,很难说动他,不过,我还是试试看。”爱琳看了弟弟一眼,又说,“依我看,你还是当面向他说说好话,我在一旁给你添话。”
“姐,我不好说。”永旺为难地说。
“有什么不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我就试试看,姐不要笑话我。”永旺心里叮嘱自己,人在纜|乳|芟拢?鸵?妥磐罚?萸仪?恚?辞匦『阈奶?绾危俊??br/>
姐弟俩来到秦小恒面前,躺着的秦小恒又警惕地坐了起来。爱琳说:
“小恒,今天永旺来这里,是想与你合好。以前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这世上的亲戚——除了郎舅没好亲,他以前有些对不住你,那是一时的糊涂,你是大学毕业,喝得墨水多,懂得的也比他多,你就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请你原谅。”
小恒没有做声,心想永旺这家伙又在刷什么花招。永旺低声说:
“姐夫,以前是我一时糊涂,不该拿刀砍你,今天我向你赔不是,还请你原谅!”在一旁抱着葵葵的秦母,高兴地说:
“这就对了,哪有舅弟拿刀砍姐夫的道理,这样做,也对不住你姐呢。”
“是啊,那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永旺低声下气地说。
“你还有更大的问题,你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你污蔑了我,伤害了佳晶……”小恒说到这里,气愤不已,后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姐夫,那是别人在说些笑话,不过,我以后保证一定为你辟谣,还你清白。”
秦小恒看他那副模样,猜测他肯定还有什么事儿,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向别人说好话的。一会儿,陈永旺果然求姐夫了:
“我的好姐夫,我陈永旺以后要好好做人,你要帮助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我把那个无教养的、好吃懒做的张草莺打发走了,我要成一个家。爸妈都说,还是李佳晶好,她是这世上最有德行、最好的女子,只要你帮我成全了这件大事,我陈永旺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我来世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看着陈永旺这幅可怜相,小恒心里笑着,嘴里说:
“这与我毫不相干,你当李佳晶去说好了,我无力帮这个忙!”
“她与你是最好的朋友,她最听你的话,姐夫,小弟求你啦!”永旺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其他事都还有可能说得上,唯独此事我无能为力,结婚自由,连父母都不得干涉,何况同事朋友?弄得不好,我也要被佳晶骂的。”小恒很实在地说。
“说得上说不上那是另一回事,你只要尽到心,出个面,表示支持。”爱琳插话了。这时,秦母也说:
“爱琳说得对,小恒出个面,尽到心就行。”其实,秦母也知道这事儿挺难说好,但为了儿子不得罪永旺,还是劝着儿子。
秦小恒想了想,还是敷衍他为好,不然,他本性大发,是不好惹的。说:
“那……我明天去当她说说看,不过,真正的求婚,还得看你本人的语言和行动能不能打动她的心。”
“姐夫说的有道理,有道理!姐夫真好,姐夫肚里能撑船,没有计较我的过错,我以后一定报答姐夫!”陈永旺高兴不已,连连说着奉承话。
商量了好一会儿,爱琳最后说:
“小恒刚放暑假,也会休息几天,明天早晨就到供销社找佳晶谈谈,如有口气,晚上我们多去几个人,看望佳晶和小龙,一起帮永旺向佳晶求婚。”
秦小恒心里说,这只会是竹笼打水——一场空。
乘着夜雾,永旺满怀遐想地走了。
秦小恒与爱琳在床上都睡不着,秦小恒非常厌恶陈永旺找李佳晶谈复婚,爱琳担心秦小恒见了李佳晶旧情复燃,她索性坐起来,说:
“恒娃子,明天上午我与你一起去找佳晶。”
“那……好啊,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相信我?”他笑了笑说。
“谁说不放心、不相信?……我的意思是——两个人的力量大。”她谎言道。
“又不是去打架?你不放心,明天我就干脆不去了。”他笑着。
“你要照咱们的小葵葵看,那……好吧,你还是先到佳晶那儿走一趟,一定尽力把事情办好!”
第53章秦小恒受令会佳晶
秦小恒受令会佳晶
翌日,小恒早早就吃了早餐,带着妻子爱琳的嘱托,径直来到供销社,刚好李佳晶早上没值班。他突然走进佳晶寝室,看见佳晶和儿子小龙在床前看黑白电视,便喊了一声:
“小龙!”
佳晶一惊,听见小恒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阵紧张而高兴,她立即站起来,双眼直愣愣地瞅着他,含情脉脉地说:
“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以前,是……”
“是怕陈永旺用刀砍你?今天怎么不怕他砍你?”她笑着说。
“今天,还是他叫我来的?”他也笑着说,他又伏在她的耳旁说,“把小龙叫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佳晶一阵高兴,也正和自己的心意,因为小龙毕竟小学一年级读完,暑假后就升二年级了,也开始懂事了。她连忙对儿子说:
“小龙,你出去一下,秦伯伯有事跟妈妈说,这是小孩子不能听的。”
“小龙,姑妈一会儿也来的,你到外面看着,如果姑妈来了,你就把姑妈牵进来。”小恒也对小龙说。
小龙平时很喜欢秦伯伯,也就听话地出去了。佳晶连忙关上门,眼睛湿润了,一下子扑到秦小恒怀里:“哥——你想我吗?我的日子过得好苦啊!”
秦小恒想控制自己,但不知怎的,双手却不听使唤,竟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他们像回到了8年前相亲相爱、缠绵缱绻的时刻,她流着泪,抬起头,那薄薄的嘴唇贴近他的嘴,拼命地吮吸着他的嘴唇。他实在不好拒绝,任她吮吸。两人的脸涨得通红,不停地亲吻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单衣,李佳晶柔软的ru房摩擦着小恒的胸肌,两人的血液了起来,就像置身于爱的温泉之中。一会儿,一种强大的理智提醒着他们,他们都感觉到彼此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障碍,还不能尽情放纵自己的感情……他们拥抱的手终于分开了。佳晶含着泪说:
“哥——我想你,我那时对不起你,我后悔终生啊!我欠你的爱情债,总想着还给你,我心中永远装着你,只要你还爱我,我都……给你!哥——哥——”
秦小恒虽触动了感情,眼睛潮湿了,但他不敢做出什么来,只嗫嚅着:
“晶妹……我们的心……永远拧在一起……这辈子……我都惦记着你!”
……,一会儿,他们终于说到正事上。
“你刚才不是说,是陈永旺叫你来的,有什么事?”她急着问到正题上。
“永旺已经把那个好吃懒做、脾气古怪的张草莺打发走了,他在家左思右想了好几日,他还是想与你复婚,这既是他的迫切要求,也是他爸他妈还有爱琳的要求,所以永旺、爱琳托我来做说客。”
“那……你怎么说服我?”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不高兴的神色。
“要我说,”小恒走到寝室门口,拉开门,朝门外看了看,说,“晶妹,你千万不要同意啊!他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赌博抹牌的赌棍,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恶棍,流氓成性、拈花惹草的色狼,跟他在一起,你又要受苦受罪的,以前的苦,难道还没有受够吗?千万不要答应啊!”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清楚。你呀,原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背叛了陈家。”佳晶虽嘴里戏说他,但心里挺满意他的建议。
“难道你……也想同他……复婚?”他对刚才所说的话有些后悔了。
“你胡说!我就是宁愿死去,也不会答应他!他把我……把我们……都……害惨啦!”她气愤地说。
“那好吧,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不过,我回去怎么向爱琳交待呢?”
“你对爱琳说,我已经尽到心了。”她瞅着他羞红的脸说。
“我还是求你给我打个圆场,陈家的人问你时,就说,小恒替永旺想复婚的事,在我这儿好话说了几箩筐……求你啦!”他有些不好意思。
“哟,是怕永旺再拿刀砍杀你?”她笑着说。
“不……不是,昨晚永旺还就此事向我道歉呢!”
“那是猫哭老鼠假慈悲,那种人翻脸不认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像保护我的眼睛那样保护你的!”她瞅着他深情地说。
“那……如果陈家的人都来以看望小龙为由,来谈此事,我不能不来,我要是来了,所说的话都是敷衍他们的,你千万不要当真呢。”他笑着说。
“那……也好……我心里明白。”
“我……我走了。”他要转身,佳晶低声说:
“哥,爱琳对你怎么样?对你好不好?对你体贴不体贴?”
“她……对我……还好,也……体贴。”
她实在舍不得他走,扑到他的胸前,含情脉脉地说:
“哥,你本应当是我的,我本应当是你的,老天不公啊!我……我不甘心啊!”
秦小恒也伤心着,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她泪眼欲滴地瞅着他,又说:
“哥,亲我一下,你说的这事儿,我会……会向着你的!”小恒向门外瞟了一下,深深地吻着她,当他的嘴唇离开她润湿的嘴唇时,她噙着泪瞅着他说:
“哥……我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
“我也……天天都在想到你!”
这时,陈爱琳在门口出现了,她听见了小恒“天天都在想到你”这句话,心里十分愤怒,但为了弟弟的大事,还是忍着火气说:
“秦小恒,天天都在想到谁呀?”
小恒心里一惊,脸儿刷地红了,连忙解释说:
“我说……我说天天都在想那个——道理!就是理由!”
“什么道理?什么理由?”爱琳瞪着眼问他。
“你想,小龙也都8岁了,这抚养费少说上万元,而陈永旺却一分钱也没给,这也的确说不过去吧,要永旺与佳晶复婚,佳晶对这件没道理的事当然想不通呢。我也就为这件事想着道理。”他虽胡编乱造说了一通,但毕竟是个辩解的理由。
爱琳心里很有些疙疙瘩瘩,有好几份明白,这是丈夫在诡辩,但想着永旺、佳晶复婚的事,此时只有装糊涂,回家再好好审问他。另一方面,又没有见到他们什么不雅的举动,也是自己派他来的,并且还要求他为弟弟说情,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佳晶说:
“舅妈,这些日子还好吗?”
“坐吧,”佳晶端了凳子递过去,“还好。”
“小龙呢?”
“出外玩去了。”
“我爸我妈还有永旺,都非常想念小龙,也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