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
第一章众人捉贼
当王鹏在有些刺眼的阳光的照shè下,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条小河边上。身体有些虚弱的他,用双手按着地面,勉强着从河边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肚子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嘴巴也结了皮,像是好几ri没有进食一般。整个身子仿佛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似的,随便挪动几步,颤颤巍巍的样子,给人感觉随便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来,都可以把这个虽然身高六尺却看起来枯瘦如柴的男儿郎,给狠狠刮倒在地上去。
王鹏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迈着沉重的步伐,挪动到了河边,慢慢地蹲下身子。在如沐chun风阳光的照shè下,他有些消瘦的面庞照shè在了水面上。也顾不了那么多,用手捧起了几捧水,直往嘴里送。还别说,喝了几捧河水后,王鹏的jg气神比刚才那会儿好了很多。
刚喝了不大会儿的河水后,王鹏突然意识到,如今污染那么严重,刚才自己由于口渴而喝了不少河水,会不会因此而得上病。想到这里,赶紧把双手捧着的水,又一把撒回河里去。
当蹲在河边的王鹏,定睛看了一下小河水面后,便就此打消了方才的疑虑。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河水是如此的清澈见底,在和煦的阳光照shè下,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把不远处在河水里游弋的小鱼群都可以尽收眼底。如此干净的河水,在王鹏看来比桶装的矿泉水都要好。
不仅这河水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澈,王鹏喝起来也感觉很甘甜。这种甜不是添加了糖分或者蜂蜜所产生的滋味,纯粹是来自大自然赋予河水的最原始的甘甜,自然是绿sè无公害的。
看到河水如此的清澈干净,不仅王鹏心生疑窦。因为在他环顾了四周之后,发现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生活的世界里的河水的颜sè都是被各种排污而混合成黑漆漆的,并且散发着各种怪怪的恶臭味,离很远的地方,都熏的人感觉想作呕。
由于河水污染的比较严重,导致了很多轻生的人减少了跳河自尽的概率。据称是想要投河自尽的人怕是污染了尸体,从这个角度来说,河水被污染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由于肚子饿的咕咕,即使方才补充了一下水分,但是根本不当事儿。王鹏在休憩了片刻后,便站了起来,他远远地望去,在位于这条小河下游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出于人的本能,他便顺着河边的小路向着下游村庄的方向行去,虽然恢复了jg气神,走起路来还是蹒跚。
虽然路途短暂,但是身体有些虚弱的王鹏却行路蹒跚,在耗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小河下游的村口。此时,王鹏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满满豆大的汗珠,便想原地休息一会儿。
虽然是草木葱郁的chun天,王鹏由于一路行来十分的艰难,立定在村口时,早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刚要想找一个东西靠一会儿休息一下时,抬眼一看,就在一丈开外的正前方,立着一块石碑,模模糊糊地写着一些字。不知道是他出于好奇心,还是出于真想靠着这块石碑靠一会儿。总之,想要以探究的他,立足未稳的他便又继续迈着沉重的步子行去。
当王鹏走到近前,这才看清楚石碑上书写的字体竟然是繁体的楷体字。虽然王鹏从小识字就看简体字长大的,但是由于上了中医药大学,平时教授们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和课题,都是需要翻阅不少的中医药古代典籍的原著,跟繁体字也打了不少交道,五年的本科生涯下来,他便达到了可以在简体字和繁体字之间ziyou穿梭的程度了。更何况,石碑上是繁体楷体字呢。
只见这村口的石碑上写着:济水村,此碑立于大定三年。看到这碑文后,让对历史颇有研究的王鹏暗自啧啧称奇道:原来这个村子叫济水村,莫非刚才那条小河就是古代的济水么?没有想到在当今时代,经过了一千多年后,这河水还是如此的清澈干净,真的是世所罕见了。而且,这个村落也真够古老的,大定三年,也就是隋朝开国之君文帝登基的第三年,流传至今的话,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了古老的河水和村落,对于我这个郁郁不得志的应届毕业生来说,还真是一段奇遇呢,我就但是玩了一次“农家乐”。
在看完碑文和发完感叹后,王鹏稍作休息后,便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村落里慢慢地走去。
进入到村庄里后,映入到王鹏眼帘的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看起来是如此的古朴和苍老,因为如今随着新农村的建设,不说家家户户都住“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标准化二层小楼呗,最起码,也应该是红砖瓦房。而这个村落里的家家户户的院墙和房屋都是用泥土筑起来的。在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人看来,放眼国内农村来说,这真的是不多见的情形了。
更让王鹏感到些许好奇的是,偌大的整个村庄,竟然在村子里的道路和胡同里,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家家户户都是紧闭院门。他一个人走到村中的道路上,显得是十分的冷清。
饿意袭上心头的王鹏,在来回踌躇了好几个回合并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后,才鼓足了勇气,挺起干瘪的肚皮,敲响了一家农家小院的大门,而这大门上没有油漆,只是两片木板。
“砰砰,砰砰”王鹏在一家农户的院落的外门的木板上,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敲了四声门。
王鹏站在门外,在敲完门的片刻之后,只听见“吱呀”一声,两片木板从里面被打开,打开一道门缝,露出一个老妇人的头来,黯然神伤地问道:“老身家中没有人,你这后生看起来十分的眼生,应该不是俺们济水村的人。敲老身家的门,不知你这后生所为何事呢?”
听完这老妇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举动和问话后,刚才还信心满满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王鹏,此时一下子信心全无了。此时,站在门外的他暗自疑惑不解地道:这位老大娘明明在家里,却怎么说她家里没有人呢。而且,从她的这番说辞中,怎么感觉有点儿古代感呢。
“大娘,您老人家不是在家里么,怎么还说您家里没有人呢?”王鹏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这后生,好没礼节。老身家老头子和儿子好几年前都被征徭役去修挖大运河了,一直都没有归家。老身家中没有男子,自然要说家中无人。”老妇人白了王鹏一眼后,嗔怪道。
这次听完老妇人的解释后,王鹏感觉是一头雾水。这都啥年月了,咋还征徭役和修挖大运河呢?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就是修挖什么大河,也都是机械化作业,用的也是青壮年,一个人到暮年的老头儿,怎么可能会被叫去修挖河渠呢。真要是去的话,顶多是给施工队做个饭看个工地啥的轻松活儿。但是,也不能好几年不回家啊。让王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大娘,我刚才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情况,实在抱歉,i’veryrry!”王鹏表达歉意说。
老妇人听到王鹏的前半句时,朝着门缝外的王鹏微微颔了一下首。可是,当她听到王鹏说到“i’veryrry!”时,听的她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这不知从何处来的年轻后生,说话咋还说让老身听不懂的鸟语呢,抱歉后边说的是啥意思,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次听呢。”方才还在门缝里露出头来的老妇人,此时,不知道为何把两片木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定在距离王鹏一尺处后,上上下下打量了王鹏一番后,觉得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王鹏跟身着长衣的他们来说迥异,便好奇地问道。
而站在门外的王鹏,在看到老妇人从里面走出来后,一身粗布长衣,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在了后面。这一身打扮,像极了电视里播出的古装剧里的装扮,根本不像个现代人。于是乎,王鹏自然而然地推断,这个地方应该是某个剧组搭建的拍摄场地,在这里拍摄古装剧。而这个站在他对面的老妇人,十有仈jiu是个剧中的主要角sè,而他却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大娘,您,您别这么看着俺。俺刚才说的‘i’veryrry’的意思是非常对不起非常抱歉的意思。”王鹏被老妇人用奇异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便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在他顿了顿后,有些好奇的支支吾吾地问道:“大,大娘,你,你们不会是在,在这个村庄里拍摄古装剧吧。俺,俺这次充当了你们剧组的群众演员,那,那你们可得管俺一次盒饭。要,要是你们继续拍摄的话,俺,俺还可以继续给你们当群众演员。只,只是俺有一个不情之请。那,那就是你们要给俺一笔路费,让,让俺好能尽快地回家。”
王鹏在支支吾吾地表达了他的这个请求后,心里像是点燃了一盏希望的灯火。而听完王鹏说完话的老妇人,却是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她根本无法理解王鹏这番话中的意思。
对于老妇人来说,家中还有一个发着高烧不退并由她儿媳妇抱着哄着的大胖孙子,这就够让她这个做祖母的伤神的了。而今个儿,却遇到了一个来自外乡的年轻后生,竟然说了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这让这个老妇人感到又好气好笑。为了不耽搁功夫,他只有喊一嗓子了。
“济水村的老少爷们,俺们家来了一个外乡的贼人,都赶紧过来帮俺拿了他。”感到又好气好笑的老妇人,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扯着嗓子,朝四面八方,喊了这么一句话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家户户都打开了房门,不分男女老少都手中拿着棍棒,急急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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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虚惊一场
愣在原地的王鹏,当缓过神儿来的时候,让他大惊失sè。这不大会儿的功夫,竟然被站在他面前的老妇人扯着嗓子叫来了一二百口子村民来,直把他跟老妇人给团团围在了中间。
当王鹏用他惊愕的眼神,环顾了四周之后,才猛然发现,把他跟老妇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孺。这让刚才被这阵势给吓的还胆战心惊王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一二百老幼妇孺都手抄着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棍棒,但是毕竟都是无法跟年轻力壮的青壮年相比的。要是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还给王鹏展现了一个“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当然,秉承着尊老爱幼的道德观,他是下不了手的。
不过,看到这阵仗,王鹏突然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在拍摄古装剧。要是真拍摄古装剧的话,这一大帮子的群众演员们的演技也太jg湛了,这分明都是各个电影节影帝影后的水准。
于是,在这突然起来的惊吓之下,王鹏打开记忆的闸门,这才想起来。在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前,他正在跟几个同学在游泳馆里游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在游泳池里扎了几个猛子后,就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在看看这群人的装扮都是古代人,再结合村口的那块在隋文帝年间建造的石碑,大致可以判断出,要是他真的穿越的话,这个时代十有仈jiu就是隋朝。
当王鹏在自己的脑子写满了“穿越”二字之后,他便暗自叫苦不迭起来:哎呀,俺类个亲娘类。你说说这老天爷真是跟俺作对,您老人家既然安排俺穿越古代去,那不妨让俺穿越到一个太平盛世的好朝代,咋还非要把俺弄到这个短命的隋朝呢。想到这里,不由地哀叹。
当心绪稍稍平复了之后,王鹏便暗自安慰自己道:既然自己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可能是隋朝的时代,那么,自己以后说话办事就要小心翼翼,在举手投足之间都要好好学着电视里古装剧中人们那样,不要暴露自己是他们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不然,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你,你们,这,这是要,要什么?”王鹏在跟近前的几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后,在看到他们手中都抄着家伙后,王鹏还是稍微有些忐忑不安的,支支吾吾地问道。
“你这贼后生,看起来好眼生,从实招来,你来俺们济水村来,是来作甚的?”在听到王鹏胆怯的发问后,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一个手持拐杖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儿,指着王鹏问道。
“这位老伯,俺,俺只是路过您们的村庄,并无任何的恶意。”王鹏从这位老头儿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疑惑不解来,面目中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凶光,便就放下心来。在顿了顿后,他伸手指了一下老妇人,接着解释补充道:“只是,俺在昨ri出门之前,忘记随身带干粮,这走了一个昼夜,俺肚子饿的实在是撑不了,刚好正路过鬼村,便就敲了几下这位老妇人家的外门,想要向这户人家讨口饭吃,没有想到,这为老妇人却把俺当作了为非作歹的贼人了。”
听完王鹏不卑不亢的这番娓娓道来的解释后,围拢在周围的老幼妇孺们,这才放心下来。因为这年月,由于隋炀帝杨广又是修挖大运河,又是修巩长城,徭役极其的繁重。这个拥有五百来户的济水村,凡是年方二八到花甲之年之间的男人,都被正了徭役。让济水村一下子变成了“老人村”和“寡妇村”,而年幼无知的孩童们自然也就成了当时的“留守儿童”了。
由于济水村缺乏青壮年劳力,经常遭到附近一些落草为寇的山贼们的打家劫舍。几乎没来一次,都会被抢走几百斤粮食,经常还捎带着祸害几个俊俏的无人依靠的年轻寡妇。当时,贞洁对于女人来说,那比自己的命都看的还重,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要不然,古代的烈女们,也不会留下来那么多个被一千多年后的子孙们开发为旅游景点的贞节牌坊。
村中无劳力,就要被欺辱。不仅被谋财,而且还要被“害命”。于是,村中的老幼妇孺们,都纷纷联合起来,家家户户凡是见到了村里来了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年轻后生,都要奔走呼号,互相通报,大家便在得到呼号后,火速地赶过来,一起把这个擅自闯入村中有歹念的贼人给拿下。非常不幸的是,不明就里的王鹏,吃了第一个螃蟹,成了首当其冲的贼人。
“这后生说的有几分道理,依老夫看,他身上也没带任何的凶器,应该不是个贼人。”拄着拐杖的花白胡子老头儿,用他昏花的眼睛,好一番打量了王鹏之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五爷说的对。”听完花白胡子老头儿的这番话后,众人便不约而同地纷纷颔首说道。
“咳咳,张氏,你看这年轻后生,人都瘦成这样儿了,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就面相而言,这顶多都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怎么会把他看做贼人了呢?”张五爷在轻咳了两声之后,便就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挪到老妇人跟前,用手指着王鹏,带着责备的口吻问道。
“张五爷,您德高望重,俺要是没有真名实据是不会陷害好人的,您真是冤枉俺找个老婆子了。”张氏在听到章五爷责备她的这番话后,心中感到有些不服气。在定了定神后,白了站在对面的王鹏一看后,用手指着王鹏,没好气地说道:“张五爷,您是有所不知。方才,这个陌生的年轻后生,说了一大堆老婆子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儿,又对咱们这儿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这才对他起了疑心,怀疑这个年轻后生十分的可疑,这才招呼大家伙儿赶来的。”
“罢了,罢了,对一个外乡人,他不了解咱们村里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你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盘问清楚了再招呼大家伙儿,省的大家伙儿都白忙活一场。”张五爷听完张氏的这番解释后,觉得这都是妇人之见,有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正yu转身之际,定睛看了张氏有些憔悴的面容后,略带着关切地口吻问道:“张氏,老夫看你这气sè不太好,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老夫作为咱们济水村的里正,您家要是有难处,可以告知老夫。”
“张五爷,您是有所不知啊,昨ri夜里,也不知怎的,俺家未满三岁的孙儿,额头滚烫的跟烧开的水一般热,孙儿他娘,抱着哄了一晚上,直到现在额头还一直很热,俺家孙儿老是咳嗽,一直迷迷糊糊地说自己很热,俺跟俺家儿媳妇都是妇道人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呜呜……”黯然神伤的张氏在听完张五爷的问话后,便就合盘托出了实情,啜泣着说道。
“现在这里没事儿了,大家都回去吧,这个年轻后生只是想讨口饭吃而已。”张五爷先是屏退了围拢的水泄不通的老幼妇孺们,一边用手捋着他下颚生出的一小撮修长的山羊胡子,一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氏啊,你家的这个孙儿生的病,十有仈jiu是风热病。”
听到‘风热病’二字后,张氏啜泣的声音反而变得比方才更大了。在古代的人眼里,“风热病”算是一种比较重的病了,张氏听张五爷说自己的孙儿可能得了风热病,自然也就更加地感到伤心yu绝了。张五爷这个看似有根有据的推论,无异于是在张氏的伤疤上撒了一把盐。
中医上所说的“风热病”相当于现代咱们西医上的“风热xg感冒”,并伴有发烧的症状。
“张五爷,那,那你说俺的孙儿还,还有救吗?”张氏一把拉过张五爷的手,急切问道。
“张氏啊,你也别太担心,虽然这‘风热病’不比那‘风寒病’厉害,及时请郎中开方子拿药的话,还是可以在很快的时间治好的。”张五爷握紧张氏的手,有些同情地安慰说道。
“张,张五爷,您,您有所不知,俺,俺家的粮食勉强够俺们娘仨果腹的,那,那还有钱去镇上请郎中抓药啊。”张氏在听完张五爷安慰的话语后,低垂着额头,有些窘迫地说道。
“来,张氏,老夫这里还有三十文钱,你先拿去给你家孙儿看病。虽然这三十文钱不是很多,但最起码还是可以抓上几服药的。”张五爷便从腰间摘下钱袋子,一股脑儿地倒在了手上,粗略地数了一下共计三十文钱,在犹豫了片刻后,狠了狠心,一把塞进张氏手中说道。
据史书记载,隋文帝开皇元年(公元581年)始铸,又叫“开皇五铢”,或称“置样五铢”。钱文“五铢”二字篆书,笔画jg整,边缘较宽,面无好廓,“五”字上下左端有竖纹,钱背肉好均有廓。“五”字交笔有圆曲与斜直两种,“朱”头多呈方折。外廓甚阔,面无穿廓,“五”字交笔直,近穿处有一道竖画。文帝为统一币制,曾放五铢样钱令诸关查禁劣钱,遂又称“置样五铢”。早期直径24毫米,晚期直径逐步减小,而直径多集中在235毫米左右,早期重3克以上,大部分重量集中在27g-28g左右。后炀帝在扬州开炉鼓铸夹锡五铢,铜sè发白,故世称“白钱”。而张五爷钱袋子里装的钱就是隋炀帝在全国铸造发行的“白钱”。
“张五爷,您的这三十文钱,就,就当俺是借您的,ri后,等俺家的老张和儿子在修挖完大运河回来时,定会带家里来工钱,到时候,俺,俺双倍奉还。”张氏用她那双干瘪的小手,紧紧地攥着那三十文钱,对于张五爷罕见的慷慨解囊,竟让她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张氏的话音刚落,这个在五年的时间里几乎翻阅了包括《黄帝内经》、《伤害杂病论》、《本草纲目》、《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脉经》、《针灸甲乙经》等上千部的古代中医学著作的王鹏,对于其中介绍的药方和临床病理,都早已经烂熟于心,都可以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了。于是,他想风热病在古代是一种不可小觑的疾病,万一还未请来郎中,张氏的孙儿可能就一命呜呼了。既然,自己是一个看过那么多中医典籍的人,不如趁此机会学以致用。
一来可以尽快救下这个危在旦夕的小生命,二来可以检验一下这些医学典籍所记载的治疗古人疾病的方子,真的是那么的管用么。如此看来,对于王鹏来说,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说不定,自己看好了张氏孙儿的风热病,她大发善心,赏给自己一顿饭吃呢。从填报肚子的这个角度来说的,对于饥肠辘辘的王鹏而言,真的是事不宜迟,赶紧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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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身怀异能
“大娘,您不必往镇上去请郎中了,俺,俺会治这个风热病。”王鹏看到张氏十分焦急的样子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他,突然在这个时候心生起怜悯之情来,嗫嚅着说道。
“你这后生,看着你脸sè苍白,让老婆子俺都感觉你应该是生病了,怎么却说你会看病呢,莫不是你病的不轻,在俺和张五爷面前胡言乱语吧。”张氏听到王鹏的话,十分怀疑道。
虽然王鹏一心想要救一下张氏的孙儿,可是,当他毛遂自荐后,人家张氏反而怀疑起他的医术来。不过,任何人看到一个衣着和谈吐怪异,而且再加上饥肠辘辘而脸sè苍白。就以这样的一个形象示人的话,恐怕都是无法令人信服的。此时的王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过,他下定了决心要帮助这个方才误认为他是贼人的张氏,便就不想打退堂鼓了。
“既然,张大娘不信俺是个郎中,那好,那俺就说一下这个风热病在医学典籍上的记载。”此时的王鹏仿佛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却并不想就此悬崖勒马,而是非要证明一下自己这五年的中医药专业不是白学的。于是乎,他快速打开记忆的阀门,搜肠刮肚了一番后,终于在埋藏在记忆的中的汪洋大海一般的古代中医药典籍库里,通过搜索关键词的方法,很快就搜寻到了风热病在《诸病源候论·风热候》中的一段记载,便故意地顿了顿后,现想现卖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风热病者,风热之气,先从皮毛入于肺也。肺为五脏上盖,候身之皮毛,若肤腠虚,则风热之气,先伤皮毛,乃入肺也。其状使人恶风寒战,目yu脱,涕唾出。”
王鹏值机刚说完话后,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记忆力是多么的超群,而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脑袋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安装上了一个搜索引擎。通过“风热病”这个关键词搜索,一下子搜出成千上百条的相关信息。刚才,他脱口而出的那一段话,就是排在搜索栏第一位的。
既然,可以搜索病,那么,还可以搜索其他的么。想到这里,王鹏尝试着搜了一下“王鹏”这个人名,顷刻之间,搜索栏显示了成千上百条关于王鹏这个人名的信息来。在这个时候,王鹏却为自己凭空多出这样的一个异能感到是又惊又喜起来,如泥塑木雕般愣在了原地。
“这个年轻后生真是了不得,不得了啊,对于这个风热病的理解,比,比那个老夫在济南府遇到的郎中说的还要好。这,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还未等到张氏搭话,站在一旁的济水村里正张五爷在王鹏的话音刚落后,突然昏花的老眼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说起来。紧接着,他催促起张氏,忙不迭地说道:“张氏啊,这个年轻后生的医术不凡呐,依老夫看,你要是去十里地之外的镇上去请郎中,这来来回回的至少要半个时辰以上,何必舍近求远呢,倒不如你赶紧带着这位年轻的郎中去为你家的孙儿看一下病症,”
对于王鹏刚才用搜索引擎搜来的那一段关于风热病的记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张氏,自然是不明白这番话里的意思。不过,当她听到见多识广而又甚少夸赞别人的里正张五爷,这次都忍不住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后生赞不绝口起来,这才从方才的全然不信变成了现在将信将疑。虽然她还是有点儿怀疑这个自称懂医术的年轻后生,但是里正张五爷的话又不能不听。再者,只是让这个年轻后生去看一下孙儿的病而已,说不定还真应了张五爷的话呢。
“张五爷,您比俺这个几年都不曾出过村的妇道人家见多识广,那,那就依照您的意思办。”张氏搓着手,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定了主意,先让这个年轻后生看一下孙儿再说。
在张氏头前引路和张五爷的陪同下,王鹏来了西厢房,当他随着推开房门的张氏走到床榻前时,映入眼帘的不是昏迷不醒的张氏的孙儿,而是抱着自己儿子的张氏的儿媳妇赵敏儿。
“给里正和婆婆请安。”赵敏儿在看到推门进来了人后,抬眼一瞧,是她的婆婆张氏和村里正张五爷,以及一个陌生而又俊朗的年轻后生,便就先把怀中抱着的孩儿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紧接着,便迎向了他们一行三人,站定在他们三人的对面,跟婆婆和张五爷请安道。
起初,赵敏儿本想连带着王鹏一起请安来着,但是,一想到这个年轻后生十分的眼生,大抵不是他们村中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行礼数。再者,自从她的夫君和老公公被征了徭役去修挖大运河,几年都不曾回家。家中便就剩下她跟婆婆张氏,还有自己的儿子,孤儿寡妇的。平时,张氏对赵敏儿管束很严,不能跟任何的年轻男子独处和说话。这要是跟王鹏搭了话,说不定在张五爷走后,如母老虎一般的张氏指不定就要对她大骂一番,便就没有跟王鹏搭话。
“我的好儿媳,这是张五爷给咱家请来的郎中,医术比济南府里的郎中都要高超,来为俺的大宝贝孙子狗蛋看病来了。”张氏赶紧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连带着张五爷夸赞了一番。
当王鹏听到张氏的孙儿叫狗蛋的时候,竟然忍俊不禁起来。暗自思忖道:自己儿时常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以前的人,都会为自己的后代起一个难听的小名。说是给自己的后代起难听的名字,将来好养活,今个儿,我这个穿越到古代的人,真是亲眼验证了老人们说的话。
“郎中,您请。”赵敏儿在听到自己婆婆的介绍后,打量了一眼站在她对面,从外形上看上去有些面黄肌瘦的王鹏,虽然也怀疑他是否会行医看病,但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接下来,王鹏就两步并作三步地走到床榻前,有模有样地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昏迷不醒的狗蛋儿的左手腕上,在听了一番脉搏后,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后,觉得这个看起来又三四岁年龄的小屁孩儿,就是普通的风热型感冒而已。
“张大娘,您的孙儿狗蛋,浑身发汗,鼻流浊涕,口干,舌苔薄黄,脉浮,这是典型的风热病。俺可以开个药方子,你拿着俺开的这个药方去镇上的药铺抓药便是,保准药到病除,不出二ri,你家的这个宝贝大孙子就可以下床活蹦乱跳了。”王鹏自信慢慢地对张氏说道。
虽然张氏不认得字,但是,他家老头子以前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家中还放着好几年都不曾使用过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只是,当她家老头子和儿子被征了徭役后,便就把平时很碍眼的这些东西放起来了。张氏急急赶往东厢房,寻摸了好一番后,才拿来了笔墨纸砚来。
当张氏拿来沾满一层薄薄尘土的笔墨纸砚并摆放在了西厢房的方桌上后,王鹏却不敢上前动笔去写,因为他虽然识得繁体的隶书和楷书字体,但是他从小就没有好好地上过一趟美术课中的练习毛笔字,这可能是他这一代八零后人的通病。平时,他用惯了签字笔,让他手握毛笔挥毫泼墨,对于他来说,这步登天还难。但是,他要是不动笔的话,又没有办法开药方子。此时的情形对王鹏这个假冒的郎中来说,是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了,且危在旦夕。
倘若王鹏真的cāo起毛笔写字的话,肯定是会就此露出马脚来。万一要是被追问起来的话,他这个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想到这里,王鹏不由地暗自为自己叫苦不迭起来。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鹏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终于想出法子来。
“张五爷,俺由于这一夜一ri都未曾进食,手上根本就没有劲儿,您老人家德高望重、见多识广,我来说,您老人家来写如何?”王鹏赶紧以拿体力不支做挡箭牌,对张五爷说道。
“既然如此,那,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五爷在犹豫了片刻后,便颔首答应道。
“张五爷,请您在纸上写:银花9克,连翘9克,苦桔梗6克,薄荷6克,竹叶4克,生甘草5克,荆芥穗5克,淡豆豉5克,牛蒡子9克,芦根30克。就这些。”王鹏看到张五爷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后,就赶紧立刻马上地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的那个搜索引擎,在搜了“风热病中医药方”后,很快地弹出了数以万计与之相关的搜索条目来,在过滤了好几条没用的信息后,终于搜出了这个中医药方来。大喜过望的他,便赶紧照本宣科地朗声说起来。
当王鹏从张五爷有些颤抖的手中,接过药方后,仔细的看了一遍,纪录的跟他方才说的一一对应。而且,在看过张五爷的字迹后,王鹏由衷地暗自赞叹道:这个济水村的里正真不是白当的,写的毛笔字苍劲有力,这要是搁在一千多年的现代,肯定是一副标价上万的墨宝了。要是这样说来的话,古代凡是能写一手毛笔字的人,都可以被评选为当代大书法家的。
“张大娘,您就拿着俺开的这个药方子,赶紧去镇上给狗蛋儿抓药吧。不用抓太多,只需照着俺开的这个方子上抓三副药即可。”王鹏把张五爷写就的墨宝递给了张氏,嘱咐说道。
“事不宜迟,俺这就去镇上为俺的宝贝大孙子抓药去。”张氏接过药方后,转身yu走道。
“婆婆,您,您快去快回。”赵敏儿在自己的婆婆转身yu走之际,嗫嚅着对张氏小声道。
待张氏火急火燎地走出西厢房后,王鹏的肚子刚消停了小会儿后,这个当口又开始“咕咕”个不停地抗议起来。而这一切,都被近在咫尺的张五爷给看在眼里,并记载到心里去了。
“张家的儿媳妇啊,你,你快去给这位小兄弟做两大碗面条去,这个小兄弟为你家狗蛋儿看了病,他也不图钱,你就赏给他一顿饱饭吧,他都饿了好些时候了。”张五爷在院落门外,就晓得了王鹏饿了很长时间,此时正好给狗蛋儿看完了病,便顺水推舟地送了个人情,向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的刘敏儿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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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留在村中
待自己的婆婆张氏离开西厢房后,作为一个生的俊俏而又怕见生人的小寡妇(虽然她的丈夫生死不明,但也不会出现在后续的章节里),只好低垂着额头,面对着站在她对面的一个人到暮年的老头儿和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过,在听完张五爷的吩咐后,她便应声了。
“里正大人所言极是,贫妇这就去给这位郎中做面条去。”刘敏儿待张五爷的话音刚落后,便微微地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一眼王鹏,又缓缓地低下头去,躬身施礼后,小声应道。
“夫人且慢,你先用凉水把一条干净的手巾打湿,放在狗蛋儿滚烫的额头上,每两刻的时间换一次,如此这般,可以辅助驱赶狗蛋儿身上的风热之邪气。”饥肠辘辘的王鹏终于盼来了即将到来的一顿饱饭,但是他在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狗蛋儿后,赶紧嘱咐道。
“多谢郎中的指点,贫妇去去就来。”刘敏儿在听完王鹏的嘱咐后,忙躬身施礼感谢道。
待刘敏儿把一条打湿的手巾放置在狗蛋儿滚烫的额头上后,便马不停地赶到灶间给王鹏做起了面条。在刘敏儿大抵两刻的做面的时间里,张五爷便对王鹏有一搭没一搭地盘问起来,
“年轻后生,家住何处啊?”张五爷坐在方桌边的一把圆凳上,向对面而坐的王鹏问道。
听到张五爷的问话后,让王鹏暂时忘却了饥饿,转而隐隐然地感到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坐在凳子上的他此时觉得如坐针毡。王鹏定了定神后,便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
“回张五爷的话,小生家住曹州城,由于去年家父做买卖赔了钱,抵了俺们家的宅子还了债,父母双双生了一场大病,病入膏肓,相继离世。小生从此便独身一人过活,开了个小医馆不挣钱,苦于生计,便想投奔青州的舅舅家,不曾想在兖州地界遭了劫匪,身上仅有的一些盘缠都给搜刮了去,放了小生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