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有限嘛!
许无言走上前去,将许青凝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许青凝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我知道给我下药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风茄粉的去向你必须跟我们说清楚!如此一来,邵大人才可以想出法子让你免于牢狱之苦!”
许青凝有些泪眼朦胧的看着许无言,带着一些乌青的眼角渐渐流露出屈服、妥协的神色,
“你姿色倾城,我自愧不如!我也知道……”许无言附在有些犹豫的许青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一副微笑的姿态看着对自己的话有些怀疑的许青凝点了点头,
“好!我说……“片刻之后,许青凝缓缓说出了风茄粉的用处和去向……
邵潜对许无言的这种问话方式几惊诧佩服,在许无言的观念里没有等级级别的概念,办起事情来自然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只是这次碰到的是心智不太老练、涉世未深的许青凝,如果是一个深谙权谋之术、为官之道、或久经历练的人,怕是会给她招来麻烦的吧!
第五十章遭人迷jian(18上)
三天的时限很快就到了,在许无言和邵潜的请求下,楚寒麟也答应在骏国公府设堂临询许无言所调查的结果。并且应允一旦事实查明许无言确实是遭人陷害,会下旨昭告天下以示许无言的清誉清白。
“许无言,现在朕也应你所求到了骏国公府,这下该告诉朕这三天你们究竟查到了些什么了吧!”楚寒麟一身明黄|色便服,坐在骏国公府依星楼的正厅的主位上,看了看站在下首一侧的许无言开口说道,
许无言脸色一凛,看了看一脸看好戏的楚寒麟和坐在两侧的楚寒彻还有庞厉元,以及两侧五六位朝中的重臣,心中不禁有些惴惴。如此大的场面,一旦有所差池,许无言势必声名扫地再无翻身之日!许无言定了定神,暗自祈祷希望子雅湛能够找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吧!
许无言向楚寒麟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皇上明鉴!民女之所以斗胆请皇上屈尊前来,是想让皇上知晓,民女所说的一切并非信口雌黄,也好让皇上有所公断!”
楚寒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此刻将此事弄得大张旗鼓的许无言,在悲情收场后会是什么样的神色。
“好了!朕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有所偏颇!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进行吧!”
许无言正了正身子,挺直了腰板,眉峰微凸,清声说道:“是!民女遵命!”然后侧了侧身看了看楚寒彻和庞厉元,点头示意以示尊重,然后才接着说道:“民女于十五日之前,被骏国公府楚夫人、靖王爷还有这骏国公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看到与骏国公府大公子许墨轩有染,并且于三日之后此事传遍大街小巷……”
许无言刚说完这些话,便听到了细微的抽气的声音,眼角余光瞟到的的人都以一种鄙夷和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空气骤然凝结起来。
如果说许无言没有被周围这些人的情绪影响到,那是假的!但此刻许无言没有任何让自己有所退缩的机会,只能步步为营,把事情的走向拉到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如此毁损清白之事,民女却对那晚的事情一无所知!事后还有着晕、昏之状!后来经几家医馆证实民女是因为食用了大量致人昏迷的风茄粉所致!”
这一番话,又像是一颗石子落在了湖水之中,引起阵阵波澜,有些人还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平日里看不惯许卿和衣冠楚楚沽名钓誉的官员更是对站在一旁的楚婕妤面露鄙夷之色。
紧接着便有衙役呈上的几家医馆的诊断书,楚寒麟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看了看许无言,眼睛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邵潜,
“邵潜,这风茄粉是明律规定的限售之物,怎么会有人购得大量的风茄粉,你刑部却毫不知情呢?”
楚寒麟的话无疑是给邵潜一个说话的机会,彰显天和皇朝刑部的能力罢了!精明如楚寒麟怎么会不知道,邵潜早已将此事查的明明白白的了呢,
邵潜缓缓站起身来,朝楚寒麟施了一礼,“启禀皇上,风茄粉虽为限售之物,但因其有镇痛之效而不能禁止,因而京师出售风茄粉的明细都在刑部有详细的记录。一直以来均是登记造册无是非发生,不过半个月前有一笔风茄粉的出售却是经多方仔细查验才得知何人购得、去向如何,这也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
“哦?真的吗?说来听听!”楚寒麟看了看邵潜饶有兴致的问道,
“启禀皇上,此事与无言姑娘的清誉有关,还是请她来为皇上解疑答惑如何?”
楚寒麟看了看许无言点了点头,
许无言看了看邵潜,继续说道:“这刑部没有记载去处的风茄粉,是被骏国公府的二小姐购去的!二小姐许青凝只因先天痛疾需要用风茄粉镇痛。起先这购买风茄粉之事都是有大小姐许青颜代为置办,只因这几个月以来许青颜忙于大婚之事,故而这一次购买风茄粉便成了许青凝自己置办!”许无言说完便看了看楚婕妤身侧的许青凝和许青颜,
“可有此事?”楚寒麟冷眼看了看楚婕妤,眼角的冷光撇过许氏姐妹,沉声问道,
许青凝福了福身,点点头说道:“回禀皇上,确有此事!”许青颜也点头称是!
“既是有正当之用,也就无所怀疑,与你所调查之事又有何关联?”继而楚寒麟看着许无言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问道,
“原本此事并无可疑之处,只是许青凝所购买的风茄粉足够半年之用,而现今却便嗖骏国公府而不得。如此民女便不得不深究这风茄粉的去向!”
“医馆证明,你是因风茄粉致昏迷,而现下这风茄粉又不知去向,如此说来查到风茄粉的所在,也就极有可能是凶徒的藏身之处!那么你可查到了风茄粉的所在?”楚寒麟略作分析之后,又看向许无言带着一种猜谜的眼光扫过了正厅里的所有人,
许无言躬身施礼,“皇上恕罪!可否静候片刻,民女自会给出风茄粉的所在!”
第五十一章遭人迷jian(18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星楼正厅所有人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渐变,从一开始的期待到不耐再到躁动,最后大都厌烦起来。
庞厉元和楚婕妤的脸色变化更是丰富多彩,从一开始的隐隐忧虑、神色略带慌张,再到逐渐平静最后竟都带着一种得意的神色看着因为时间而失去大家的同情的许无言。
“咳!”早已被磨得没有耐性的楚寒麟,冷冷的假咳了一声,继而带着寒若冰霜的目光盯着独自站在大厅中央孤立无援的许无言,冷声说道:“许无言,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卖关子你也卖够了,这下该说出风茄粉的所在了吧!”
许无言心中一个剧烈的颤抖,撇了一眼带着担心的目光的邵潜,案情的关键就是风茄粉的所在,为了更好的让众人信服许无言选择了这种证据链的形式来讲述案情,而且也十分笃定子雅湛能在紧要关头找到风茄粉的所在,谁知这样的选择竟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皇上恕罪!只是民女愿皇上体恤民女维护清誉之心再静候片刻!”许无言知道自己现在就算说出其他的事情,只要风茄粉不出现,在场的人也不会相信许无言了,只好先行拖延时间,期望子雅湛能够顺利到来,
“大胆许无言!”庞厉元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向楚寒麟施了一礼,“启禀皇上!许无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于您,说什么要以死洗刷自己的清白。现今皇上屈尊与此数个时辰,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依臣之言这许无言分明就是一个滛佚之人,妄图利用皇上的宽宏之心,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请皇上明鉴,不要着了她的道才是啊!”庞厉元继而一脸阴狠的怒视着许无言“大胆!刁妇,你究竟是何居心?还不快从实说来!”
庞厉元的这一番话顷刻间便引起了整个大厅的人对许无言的侧目,有几位大臣不由得也对许无言露出狠厉之色,毕竟一名女子失了自己的贞洁就是最大的罪过了况且现在有被扣上了妄测君心、图谋不轨的罪名,自然是罪不可恕。
“启禀皇上!”邵潜见状急忙站起身来,相楚寒麟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大凡案件证物出现贻误是常有之事!况且先前所呈之物皆是真凭实据。今日出现此种状况是意外,皇上与许无言曾同窗读书,必定对其品性有所知晓,她绝对不是信口雌黄之人!”
“邵大人此话怎讲?莫非让皇上圣驾苦候于此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吗?”庞厉元对邵潜的话避重就轻、厉言斥责,
邵潜瞥了一眼庞厉元,“庞大人,皇上爱民如子,你我等熟知,今日之事是皇上金口玉言体恤亡臣之女,彻查诬害清白之事!我等同为臣子应与皇上和衷共济,庞大人说是也不是?”
庞厉元的脸色骤黑,眼球微凸的额怒视着邵潜,接着以一种带着些许戾气的声音说道:“皇上圣谕是体恤许无言其情可悯,但是皇上如此和诸位大臣如此不惜屈尊纡贵,苦等多时已然对其关怀备至,而许无言不知体恤上意,感怀众臣之悯,以此种卑劣手段玩弄大家于股掌之中实属罪不可恕,可恶至极!”
“住口!”楚寒麟一声冷喝,制止了邵潜和庞厉元的嘴仗,继而一脸寒气的看了看许无言,眼眸之中流露出愠怒之色,“许无言,此番你又将作何解释?因一己私利罔顾两位朝中重臣为你叫嚣御前,你该当何罪?”
许无言缓缓握紧了拳头,楚寒麟金口一开,自己势必会处于劣势,如果再耽搁下去,自己想要翻身要回自己的清白怕是永无这个可能了。
许无言看了看一直稳如泰山坐在一侧不言不语的楚寒彻一眼,继而缓缓的朝楚寒麟的方向下跪,“启禀皇上!民女自知有误,累及皇上和诸位大臣的珠玑之时,实属不该。只因民女一生之清誉,倘若民女不已铁证之言相告,民女之过更是难以弥补,故而为此有劳众位在此等候。民女恳请皇上再给民女一炷香的时间,时辰一过,无论作何处置民女都毫无怨言!”
“大胆许无言,你还敢在此行逾越之举,国公一家已然因你之言,声名毁于一旦!你还要酿出如何祸患才肯罢休?”庞厉元指着许无言厉声吼道,
“庞大人,慎言!御驾之前容不得你猖狂!”邵潜也被庞厉元的话给激怒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与庞厉元怒目而视、针锋相对。
“住口!大胆!你们如此放肆,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楚寒麟厉声一喝,两眼射出的寒光,立刻划过两人的身上,
邵潜和庞厉元立刻双双下跪,总是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也是再不敢多说一句,
喝止住了两人,紧接着楚寒麟看了看楚婕妤和许氏姐妹,放缓了语气,沉着声音说道:“此番彻查事关骏国公府的声誉和骏国公的名节!楚夫人,你是作何看法,不放诉说一二!”
楚婕妤礼数周全的福了福身,继而端庄大方的说道:“皇上圣谕,骏国公府一向谨遵无遗,既然皇上有令彻查此事,臣妾自当和全府之力配合,决不敢有违!但是,如今国公重病在床,难免有人觊觎皇上对骏国公府的隆宠,意图不轨。恕臣妾直言,骏国公府有罪,臣妾自当承担无疑,不过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受了j人蛊惑,置这两朝元老所处的骏国公府于水深火热之中!”说着楚婕妤那雍容端庄的脸上便要盈盈落下泪来,
楚婕妤的这一张亲情牌一打出,底下便是一片哗然,众人鄙夷唾弃的目光立刻都汇聚到了许无言的身上。毕竟许卿和是榜样名声在外,躬亲抚养遗弟幼女。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却被这位护佑备至的侄女弄得声名扫地,不得安生;
“哦?楚夫人此言倒是大有深意”楚寒麟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看楚婕妤和站在她身边一副受气模样的许氏姐妹,
楚寒麟的话音刚落,之间倾国倾城的许青凝,泪眼低垂、梨花带雨的盈盈下跪,带着娇俏女子特有的柔软细腻的声调,抽噎的说道:“启禀皇上!青凝有话说,还请皇上为青凝做主啊!”满是柔软、弱不禁风、勾人怜惜的声音一出,便博得了所有人的疼惜……
第五十二章遭人迷jian(18下)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楚寒麟看了看许青凝,一颗心立刻软了下来,如此绝色佳人在带上几滴清泪简直是我见犹怜,不由得想要伸出臂膀给予保护,
“启禀皇上,青凝并没有身患痛疾,方才那些话是许无言逼迫青凝说的!”许青凝缓缓地抬起头带着满眼的晶莹,看着楚寒麟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许青凝的话着实让楚寒麟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皇上容禀,只因许无言求得了皇上的圣谕彻查此事,她便威逼利诱,将是非颠倒、黑白混淆试图让骏国公府蒙羞!”
“许青凝说这些话你可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御前失仪是等同欺君的大罪!你如此说可有证据?”庞厉元带着比方才缓和了许多的神色质问道,
“青凝不敢!”许青凝急忙叩了首说道:“方才许无言说臣女自小身患痛疾,用这限售之物风茄粉镇痛!可是诸位有所不知,这风茄粉不但是镇痛致人昏迷之物,也是致瘾之物。倘若民女真如许无言所说,自小便服用此物,时至今日青凝怕是早已瘾毒缠身、吸食成性了!怎么会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谒见众人呢?青凝的姐姐也是受许无言所迫才会说出自小代替青凝购买风茄粉的话。”许青凝神色凄迷,语速极缓,使得大厅之中的所有人都接受并消化了她言语之中的含义,
“许青凝,虽然你的一席话也不无道理,但是朕还是有所不解,在骏国公府中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嫡出小姐,而许无言只是一个寄宿之女,以她的身份又如何威胁得了你们?她如此费尽心思陷害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楚寒麟虽然也是爱美之人,但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利弊权衡还是有的,还不至于被许青凝的美貌给冲昏了头,
许青凝微愣了片刻,唇线微斜,画出一条诱惑的弧线,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朱唇轻启柔弱的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许无言年幼丧父,父亲对她已然是疼爱有加,加之先皇的圣旨,父亲母亲更是对她千依百顺、无微不至的照料。原本我们也是亲如同胞和乐融融。后来只因她贪玩失踪,再返回府中时心性大变,更是多次以准王妃的身份多次欺压顶撞父亲!父亲更是因她而身患重病卧床不起!母亲更是为此日不思食夜不思寝,甚至几度思虑成疾!此番她获得圣谕,青凝和姐姐更是不敢有所违背。可是如今,青凝不愿皇上和众位大臣再被许无言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才斗胆说出了实话!方才不得已的欺瞒还请皇上降罪!”说完,许青凝那妖娆的身姿,再一次盈盈叩拜,
啪的一声巨响!楚寒麟一掌猛拍在身侧的高几案上,一双如闪电一般,阴鸷而盛怒的眼睛死死的钉在站立在大厅中央的许无言的身上,
“大胆许无言!你竟敢如此戏弄于朕!可恶至极!”楚寒麟没有向许无言求证,就认定许无言戏弄于自己而大发雷霆的厉声喝道,
许无言看着几乎被许青凝的一席话说服的楚寒麟,一双清澈翦瞳里荡漾着无畏的镇静。一袭青色八幅罗裙裹着的瘦弱的身子,朝着楚寒麟的方向缓缓跪了下来,
“皇上!拿自己的清白来做出如此嬉戏之事,且不说我许无言,敢问这世间女子有谁会做如此荒诞滑稽之事!”许无言虽是跪在地上,脊背却是挺直的,头微微抬起,直视着楚寒麟的眼睛里满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楚寒麟猛地一震,心下不仅吃惊不已,用如此不屈的眼眸直视着自己,甚至是质问着高高在上的自己的竟是这样一个平凡而不起眼的女子。转念间,一股被顶撞被亵渎的感觉席卷一贯被人仰视的脑海,一介女子胆敢如此对自己不敬,亵渎龙颜,当真是罪不可恕!
“许无言!朕的圣旨是让你查清此事,而你却以此欺压良善,作威作福,如今还戏耍朕和诸位大臣于你的股掌之间!如此有目共睹之事,还容你狡辩不成?”楚寒麟的眸色里怒气更盛,说出的话也是带着不容违抗的威势,
大厅中的所有人见皇上这么说也都几乎一边倒的倾向于许无言生性j邪的一面,虽然在楚寒麟的盛怒之下噤若寒蝉,但几乎都达成了无言的共识,许无言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许无言嘴唇轻抿,清亮的声音如一记洪钟一般敲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民女并无戏弄之意,民女所做只是为了还民女一个清白之誉。请皇上明查!”
楚寒麟依旧是怒视这许无言,此刻虽然许无言微微低着头,眼睑微垂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意味,但是一股不屈而倔强的气息却是萦绕这许无言的整个人。
一股莫名的力量让楚寒麟觉得许无言犹如一只千眼怪物一般,每一只眼睛里都带着违抗自己,挑战自己威势宁折不弯的不屈。
“来人呐!”楚寒麟神色一凛,像是看着十恶不赦之人的目光紧紧的扣在许无言的身上,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仇恨,声音狠厉的叫道,
“皇上明鉴!”突然邵潜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倒了许无言的身侧,高声叫道“许无言绝非忘恩负义,仗势欺人、有辱皇恩之人!此番绝非她本意!皇上开恩哪!”
“邵潜!莫非你要为了这个刁妇顶撞于朕?”楚寒麟怒视突然打断自己,为许无言求情的朝前厉声喝道,
“微臣不敢!皇上,您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断言许无言是大j大恶之人!就算是没有查出风茄粉的所在,皇上也要容许她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明再做公断才是啊!”邵潜终究还是把最后不得已的想法说了出来。现今楚寒麟对许无言已经无信任可言,即使说出其他的调查结果也许不能真正还许无言一个清白,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盛怒之下杀了许无言。
“邵大人,青颜知道您一向与家父不和。但是大是大非面前,民女恳求邵大人明辨是非,不要徇私而罔顾大义才好!”一直没有开口的许青颜,不动声色的跪了下来,不紧不慢端庄有礼的缓缓说道,
“你…”邵潜很是吃惊的看向许青颜,这个自己认为一向知书达礼、温婉贤淑的女子,此刻如此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将楚寒麟拉到了伸张正义的高度,还恰到好处的噎的邵潜就算再说什么也是助纣为虐的境地。
“邵潜!你又该当何罪?先顾好自己的身家性命再来英雄救美吧!况这滛佚刁蛮之人那里是你能救得了的!”楚寒麟一面厉声斥责着邵潜,一面用着探究和怀疑的目光扫过坐在一侧一直没有言语甚至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的楚寒彻。似乎对他的表现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皇上!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许无言绝非j邪女子!请皇上宽限时日以观后效!”邵潜依旧是深叩首,固执己见的说道,
许无言颔首的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人肯为自己冒死请命,还不算太糟不是吗?
“皇上!民女闻之,自古明君需通明是由、听八方言、容逆耳之言,方可明断是非唯贤以用!如今却信片面之词、听孤鹜之言!民女心有不服!”许无言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般,对楚寒麟说话毫不客气,毫无修饰的说出心中所想,
许无言的这些话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直要之许无言于绝境的庞厉元也不禁带着惊惧怜悯的目光看着豁出性命、口出狂言的许无言,
“好一个许无言!以你之言朕就是昏君了!来人呐把这个不知礼数、毫无廉耻之人立刻押入大牢,听候处决!”楚寒麟的怒火成功的被许无言的话给激发到了极限,没有任何的思辨能力,注意力全部聚焦到了昏君之说上面。
许无言带着些许凉入骨髓的笑意,看了看那抹刺眼的明黄|色,本以为会不在乎,但目光还是撇到了一侧那抹玄色衣衫之上。呵呵!没想到穿越之路竟是如此之短暂……
“慢着!”在禁军走到许无言身边的时候,一个洪亮而清朗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响起,
第五十三章水落石出(1)
子雅湛一身血污,蓝色长衫好几处撕破的出现在大厅之中,俊毅丰神的脸颊之上还带着几道伤痕,脚步却是异常的平稳坚定,
“来者何人?来人呐护驾!”子雅湛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楚寒麟的随身太监更是高声呼喊护驾,这样浑身是血的男人在他看来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人物。
“风茄粉的去处在此!皇上可愿如许青颜所说明辨是非?”子雅湛从怀中掏出一只带着血迹的藕荷色锦囊举在手上,一双坚毅而明晰的眼眸毫无惧意的看着主位之上的楚寒麟。
楚寒麟的身形细微的抖了一下,心下不禁一惊,这样明晰的眼神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鬼使神差一般的挥退了围上大厅的侍卫,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故作镇静的说道:“将荷包呈上来!”
随身的太监立刻小跑着走下去,接过子雅湛手中的荷包,小跑着返回到楚寒麟的身边恭恭敬敬的给楚寒麟,
在楚寒麟这个首脑的冷静的榜样下,其他的人也都恢复了一贯的官员做派。而庞厉元和楚婕妤则是登时变了脸色,
楚寒麟将带着血迹的荷包打开,因为晃动而扬起的风茄粉夹杂着细微的刺鼻气味飘进了楚寒麟的鼻孔,力感不适,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随手将荷包丢在旁边的高几上。
“这些风茄粉从何得来?”楚寒麟瞥了子雅湛一眼,冷声问道,
子雅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徐徐而清晰的说道:“这便是十五日之前许家二小姐在聚贤药庄购买的风茄粉剩下的部分,门外有聚贤药庄当日卖给二小姐风茄粉的小二为证!”
楚寒麟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身形有些微颤的许青凝,带着隐忍的怒气沉声说道:“宣他上来!”
随身太监尖声喊了一句,之间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小伙子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刚到大厅没几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寒麟眼角瞥了一眼来人,然后将目光停留在跪在地上的邵潜进行授意,
邵潜立刻会意,站起身来看着那名伙计,用着审讯特有的冷峻之声问道:“抬起头来,看看这里面的人。本官问你,十五之前这里可有人到聚贤药庄问你买过风茄粉?”
那名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的伙计,颤颤巍巍的抬头扫视了一眼,立刻又垂下头去,被一屋子的绫罗绸缎闪花了眼,心里又知道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大的不了的官儿,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地,牙齿打颤的说道:“小人…小人不知……”
邵潜走进那名店小二,缓了缓语气说道:“你莫要惊慌,且站起身来仔细看看这里是不是有那天想你购买风茄粉之人!”
大概是从邵潜的话中得到了力量,那店小二鼓了鼓勇气站起身来,双腿不停地抖着在跪着的人中走了一圈,停在了许青凝的身前,伸出手去抖个不停的指着许青凝,“就…就是她!”
“你胡说!”许青凝突然冲着店小二厉声大吼,“你为什幺要如此陷害本小姐?”
店小二则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邵潜则是徐步走到店小二的跟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你莫要害怕!皇上在此,只要你如实说出那天向你购买风茄粉之人,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店小二急忙调转了头朝着楚寒霖的方向重重的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啊!十五日之前确实是这位绝色小姐到小店购买风茄粉的!掌柜的还告诉我这是贵客要我仔细招待!”
楚寒麟冷哼了一声,“你可确定就是她向你购买的风茄粉?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店小二一听立刻吓破了胆,磕头如捣算,不停地重复着:“皇上饶命!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楚寒麟挥了挥手,“下去吧!”
店小二便如临大赦,急忙站起身来,身子还止不住抖着的退了出去。
“此物既是许青凝所购,方才怎么不呈上来,又怎么会在你的手中?”楚寒麟看了看子雅湛,吐出的话中依旧带着丝丝缕缕的愠怒,
子雅湛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启禀皇上,此物是草民在许无言的随身丫鬟竹默的房中搜得!荷包之上有竹默独有的绣花为证”
“什么?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许青凝购得的风茄粉又怎么会在许无言随身丫鬟的房间里?你又何以一身血迹的出现在这里?”楚寒麟登时怒火飙升,
“皇上息怒!草民是受许无言之托取得此物,来龙去脉还请皇上恩准许无言讲述清楚!”子雅湛不卑不亢,声音平稳如注的说道,
“许无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寒麟又把目光聚集到了许无言的身上,声音比之方才更是阴寒无比,恨不得要将许无言冻结了一般,
许无言抬起头,声音不徐不慢的说道:“启禀皇上!那天靖王送民女回府,大娘设下家宴,宾主尽欢。晚宴之后民女清楚的记得意识清楚的随着丫鬟竹默回到竹园的!这一点靖王可以为民女作证!”说着眼角的余光落到了那一抹玄色之上,
楚寒麟的目光也在同一时刻到了楚寒彻的身上,“靖王,可有此事?”
楚寒彻神色如常,缓缓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启禀皇上,确实如此!”继而又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得到楚寒麟许可继续的示意之后,许无言继续说道:“回到竹园之后,民女只吃了一点丫鬟竹默亲自制作的点心之后,便不省人事!故此断定是竹默在民女所吃的点心之中下了风茄粉所致昏迷!”
“来人呐!带竹默!”邵潜得到楚寒麟的首肯之后,对身边的属下说道,
竹默一身草绿色的深衣褶裤跟在刑部侍卫的身后走了进来,到了跟前十分有礼数的屈膝下跪,得当叩拜,“民女竹默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竹默,本官问你当日可是你在许无言所吃的点心之中掺入了风茄粉?”邵潜看着一向心细如尘,对楚寒彻忠心护住的竹默,带着一贯的清冷开口问道,
竹默抬起头,看了看邵潜和跪在自己身前的许无言,颔了颔首缓声说道:“大人恕罪,大人所说之事,民女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大人何出此言,还望大人明示!”
邵潜看了看竹默,想不到她会如此对待许无言,在许无言告诉自己关于竹默的事之后,先前的几次盘查许无言都出于维护竹默,而不曾对她盘问,事到如今她却是……
邵潜从一个属下手中,拿过一枚精致的点心放到竹默的跟前,“此物可是你亲手所做?”
竹默看了看只有自己会做的莲蓉冰片莲花糕,点了点头“这莲花糕确实是民女所做!”
“当日,你随你家小姐许无言回到竹园,你让许无言吃下了当日你亲自做的掺有风茄粉的莲花糕,是也不是?”
“民女冤枉!当日民女见小姐在晚宴上吃的不多,怕她腹中饥饿便亲手做了莲花糕给她吃。但是,民女绝对没有在莲花糕中掺杂风茄粉!望大人明查!至于这风茄粉又如何出现在竹默的房中,民女更是一无所知!”竹默神色悲戚但声音却是有条不紊的,
“大胆竹默!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这荷包分明是你的贴身之物,其中放些什么你怎会不知?还不快将事实真相速速招来”
竹默神色一凛,瞥了瞥由太监送下来的荷包,继而屈身再拜,“民女冤枉!荷包是世间女子随身配饰佩带之物,大人不能仅凭这荷包在民女的房中搜得,便认定民女便是那陷害小姐之人!小姐待我恩宠有加,我又怎么会害小姐呢?”
“启禀皇上!容民女问竹默几句可好?”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许无言,在邵潜几乎说不出什么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楚寒麟看了看许无言,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真相似乎也扑朔迷离。此刻的楚寒麟也被这一团纷繁复杂的状况给弄晕了,也想要快点查出究竟谁是j恶之人,便点了点头。
许无言站起身来走到竹默的跟前,“这荷包确实是每个女子的必备之物,而且在这骏国公府会做荷包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可是会在这荷包之上绣出红梅之人除了你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你所绣的荷包之上都有着一朵临寒而开的红梅,竹默我说的可对?”
竹默整个人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那荷包之上的红梅此刻却是那么的刺眼而让人倍感不适,
“小姐!你一向待竹默恩重如山,竹默又怎么会加害小姐呢?这一定是有人陷害竹默!小姐,你要为竹默做主啊!”竹默跪在许无言的身前带着略微抽噎的声音说道,
许无言半蹲下身体,直直的看着竹默,“你方才所说那日我在晚宴上吃得不多!可是当晚你提前回了竹园,我吃的多少你不可能知道!方才你否认了荷包是你的。并且说谎是担心我腹中饥饿才制作的莲花糕是也不是?”
“这…这…我…小姐,你要相信竹默,我是不会加害你的!你要相信我啊!”竹默有些着慌的连声哀求,
“竹默!权势、地位亦或是…”许无言刻意拍了拍竹默的肩膀,看向楚寒彻“这些东西的诱惑力很大,但是也容易让人心生歹念!告诉我是谁将这风茄粉交予你来加害于我的?”
竹默在看到那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楚寒彻的时候,顿时倍感悲凉,神色立刻变得凄怆而斐然。为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使用卑鄙的手段,却仍旧得不到他的一个眼神,时至此刻由不得自己不相信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奴婢,这是何其的悲哀……
第五十四章水落石出(2)
竹默看着许无言,那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达到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盛着的竟然没有一丝的怨愤,好像被害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一般。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成功查出黑额蝮蛇的所在,简短的几句话就解决了楚寒彻日夜焦虑的难题,之后还能求得皇上的圣旨……难道这个世间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吗?
“小姐!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何不来猜一猜是谁对你如此恨之入骨,想要让你身败名裂呢?”沉默许久之后,竹默的嘴角扯出一抹不甘心的笑意,看着许无言挑衅似地说道,
“大胆!竹默,圣驾之前岂容你如此放肆,挑衅奉命询问之人!”邵潜看着竹默厉声喝道,
竹默一声冷笑,看了看邵潜,“大人如此盛怒,民女惶恐。不知竹默做错了什么惹得大人如此雷霆震怒呢?”
邵潜指着一脸无辜神色的竹默,想不到竹默竟会在众人跟前耍如此心思,声音不由得低沉而隐含怒气,“公然挑衅奉命之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竹默抬起头,带着无所畏惧的神色看着邵潜,“大人!民女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既然小姐认定竹默有罪,何不证明给竹默看呢,如此也让竹默死的心服口服!”
竹默的话毫无纰漏,然而在这个犯人供述为主要定案依据的时代,言语如此的当、礼数如此周全的竹默却让办案多年的邵潜哑口无言。
“好!”许无言则是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直维护自己的邵潜,并向他报之以感激的一笑,继而轻缓而不乏说服力的声音在这压抑的空气中荡漾开来,
“启禀皇上!民女今日若查得出陷害民女的真凶,先前皇上答应民女下诏为民女平反的事可还作数?”许无言看着楚寒麟字字清晰的说道,
脑子中对整件事还是一团模糊的楚寒麟,看了看几经波折,甚至是差一点被打入大牢,此刻却是依旧坚持如初许无言,突然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要费尽心思去害她呢,又或者是她自己监守自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为了什么呢?
楚寒麟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许无言笑了笑,“现下我们已经知道十五日之前,骏国公府的二小姐许青凝在聚贤药庄购得大量的风茄粉,而几家医馆的大夫也已经证明民女是因为食入过量的风茄粉而导致昏迷。现今这些风茄粉又在竹默的房中搜得!也就是说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民女是遭人陷害而失去清白,第二就是民女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目的是毁了这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