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弦一郎在这又要说我大意或者松懈了……果然,心脏的负荷还是太脆弱……
只跑了这么点路就不行——没用!
一拳砸在树上,惊起寥寥几只麻雀。手上已经布满了血痕,粘稠的血液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跟天空尽头的残阳,几分相似……
“呦!美少女——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嘛!”越前南次郎躺在地板上,翘着二郎腿,一本黄|色杂志遮住了他一双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睛以下部分。而他那双洞察一切事物的眼眸,敏锐地落在经景溪简易包扎好的手上。
“啊——你又在看这种杂志。”抱起肥肥胖胖的卡鲁宾,若无其事地说道。“卡鲁宾,你又长胖了……”
“这是对生活追求的情趣。”
“喵!”
“真是不华丽的低俗情趣啊。伦子妈妈!奈奈子姐姐!本小姐华丽丽地回来了!”
奈奈子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非常亲切地笑道:
“景溪回来了都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我,是不是都把我们忘了?”
伦子很热情地直接送一个熊抱:
“我们家的景溪终于回来了啊!”
“伦……伦子妈妈……我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的了?”
“ifyouweree……”
铃声突兀的响起,先把在一边滔滔不绝的伦子放着,接电话……
“迹部景溪!是谁耍你流氓!本大爷会宰了他!”
“没……没有啦……”
“据本大爷知道,手冢国光从出生到现在没有撒过一次谎!”
“国……光……”差点咬碎一口银白贝齿……
“快点说!”
“误会误会!”
“没有误会!是谁!”
“龙马啦!是龙马!越前龙马!”龙马,对不起……只不过事情是你惹出来的,就帮我收拾烂摊子好了……
“顺便——迹部景吾,我今天就不回来了,会在龙马家好好留宿的!晚安,做个好梦!”迅速挂掉。抠出电池,扔到一旁。才刚松了口气,就看见竹内伦子阴森狡诈的目光……
“景溪——听见了哦。被龙马——耍——流——氓。”伦子很“和蔼”地说。
“呃……呵呵……是意外……意外……”声音渐渐弱下去。
“没关系,我家龙马会好好负责的……多来点意外也无妨。是吧——奈奈子?”
“嗯。是哦。”
两个人的甜蜜微笑,只让景溪一阵恶寒,她们闪亮亮的洁白牙齿,好刺眼……
还好!有人敲门。
“我去开!”景溪逃也似的往那扇希望门跑去。卡鲁宾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门“咔吱”一声开了。龙马一怔。
“嘻嘻。”
餐桌上。
“景溪——真的要睡在我房里?”
“是啊。”伦子给景溪和龙马一人夹了一只虾,在靠近龙马的时候耳语:
“好好把握机会、培养感情!”
“唉……”
“我吃饱了,先上去洗个澡。”景溪转身就上楼。实在受不了伦子妈妈递过来的异样眼神。
“我也……”
龙马简略地擦了擦嘴,很潇洒地走上楼梯。奈奈子、伦子和南次郎相视一笑。
听见浴室里传来花洒的声音,龙马摘掉帽子,抱起卡鲁宾,轻轻挠着卡鲁宾的耳朵。
没有了水流的冲击声,夜,突然安静下来。
门开了一条缝,扑出一大团热腾腾的雾气,带着景溪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
月下的一扇门,两个人,喜马拉雅猫悠扬地叫了一声:
“喵——”
少年呆呆地叫了声:
“卡鲁宾?”
第六话
“景溪,你……手上怎么搞的?”
隔着一道薄薄的木门,龙马低着头,好像在看卡鲁宾湛蓝的眸子,目光又似乎漂移不定。
“呃?那个啊——一不小心弄的。”
也许是因为在一片云雾缭绕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沉的,沙沙的,却类似于一种磁性的吸引力。
“哦……”
接着,是晌久的静默。带着青春年华的青涩与微妙。就连卡鲁宾也是乖巧地窝在龙马怀里,纯粹的蓝眸星子般一眨一眨。
“那个……龙马,能不能拿一件睡衣……手伸进来就好了……”
“啊?哦……”
听到这种奇怪的反映,景溪“噗嗤”一声笑出来。一直以来紧绷的气氛缓解不少。
就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奶白的浴衣递进来,一双手在白雾的熏陶下渐渐泛红。拿过浴衣,龙马感到手一空,带着淡淡的失落,还是迅速缩回手。
“嗯……不错,就是有点大了……谢谢啊,龙马。”少女施施然走出来,宽松的领子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摇摇荡荡的下摆刚好包住臀部,两条修长的美腿由于衣摆飘飘更显纤细,紫灰的长发直达大腿中部。
她还在蹙着眉头摆弄衣服,刚刚把这边的袖子提了上去,那边又露出一小截雪白圆润的肩头。最终泄气地说:
“这件衣服真是太不华丽了!”
“噗……”
“龙马!你笑什么!赶紧洗洗睡觉,本小姐今天累死了。”
“是是……”
夜深人静。
总有那么些人无法安然入睡。
比如说,景溪现在像一只树袋熊抱着树干一样,整个身子四肢并用牢牢地贴在“树干”身上。而那只“树干”正是失眠的龙马。知道景溪要抱着人才能睡着,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抱着迹部景吾入睡的吗?啊……内心一团乱麻……睡觉睡觉我要睡觉……
再说另一位:
啊恩!真是太不华丽了!被人耍了流氓之后竟然还不回家!不回家竟然还把手机关机!然做惯了某人的人肉抱枕后不当抱枕竟然睡不着觉!怀里空落落的,只有冰凉的夜风自胸前穿过,一阵凄荡……本大爷,竟然,很不华丽的失眠了……
“喵……”
“喵!”
“喵!”
“嗯……不要吵……”景溪本想翻个身,手脚却依然环着龙马的身子,于是就正正当当地趴在了龙马身上……
龙马只感觉颈窝一阵湿润燥热,身上一沉……
“呃……”
“景溪啊……景溪!”扭动着身子,想办法吧身上的人叫醒顺便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可是身上的人只是像小猪一样哼哼……只不过,头一回感觉猪很可爱……不对,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迹部景溪你快点醒醒啊!
“哼……”
“什么?”
“哥……哥哥……”
连睡叫的时候都……唉,很不爽啊。
门忽然开了,门前站着一脸木然的伦子,结结巴巴地说:
“啊……不好意思哦……打扰到了,你们继续、继续……”
眼看着门要关了,龙马大吼:“喂!继续什么啊!快点把她弄下去!我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啊!”虽然已经迟到了,但是部活再迟到会被手冢罚得很惨的,而且手冢又是学生会长……
“那——就拍张照纪念?”
“随便你!快点……”
一脸的不情不愿,其实心底还是大大的充足了嘛……
“一、二——咔嚓!”伦子满意地笑了笑,扬扬手中的照相机。
早餐桌上,景溪只来得及一口焖完一杯白开水,嘴里叼一片燕麦吐司,拉着龙马就往学校狂奔。
就算她绝对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学生,也好歹是回回年级第一的优生,这个完美华丽的形象不能丢了!
可是刚刚轻巧地翻过学校围墙时,景溪突然很郁闷。要怎么跟老师说呢?睡过头了?不行,太不华丽了。送临产的孕妇去医院?不行,这种谎言太弱智了。
“龙马……”挤眼泪……
“嗯。”
“我肚子痛……”
“不会又犯胃病了吧?”知道她的胃一向很敏感。
“好像是这样的……”嗯,面孔在扭曲一点!表情在痛苦一点!姿态在柔弱一点!
“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
“算了,我还是陪你吧。”
“啊!不二前辈!”
一旁给老师送完作业打算回教室的不二听到自己似乎被点名了……
“越前,景溪,早上好。”笑眯眯地打个招呼。
“嗯。不二前辈,景溪她胃痛,带她去医务室看看好了。”
“没问题。越前,你们不会是……还没进教室吧?而且在这个位置……”不二的眉眼更弯了。这个位置,可是翻墙的绝佳地带呢……
“啊……嘶……不二……前辈……快点……那个……”
“越前,我们先走了。”不二一把打横抱起景溪,把她吓了一跳,却听到不二压低了声音说道:
“帮你演完这场戏,景溪要怎么谢我呢?”
“占我便宜还不够!”景溪貌似很痛苦地把头埋在不二颈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不二微微润湿的脖子。
“呵呵,不够呢。再多占一点就够了。”
“不二前辈,你果然是个祸害。”
“好伤心哦。”不二明明很开心的说。
“切。”
不二并不大强壮,但他的怀抱,很有力度,温暖厚实,安全感……
“医务室到了,可以先睡上一觉。”
“嗯,谢谢不二前辈的忠告。”
“叫周助吧。”
“我们不熟。”景溪很无情地一口回绝。
“我会哭的。”不二笑得愈发灿烂夺目。
“不二周助!”警示性的叫了一声,却不料他一个响指:
“bgo!这样也不错。景溪好好休息哦。”
十分洒脱地走掉了。
阳光无限明媚,舒散地笼在景溪身上。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感觉浑身筋骨都拉的满满的,早上还没睡醒呢……可是怀里空空的睡着不舒服啊……
呃?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好舒服。拉过——抱住——补觉觉……
不二一脸泰然地微笑。本来在上生物课,手被刀片划伤了,是想回来止血的。但是好像真的,又占人家便宜了啊。不过没关系,是景溪把我拉过去的,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请她负责的事呢……
正在冰帝的景吾突然很不华丽的一阵不安,扯了扯领带,又引来女生的尖叫。
“迹部。”忍足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啊恩……没事。”有些烦躁地摆摆手。
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迟到学校的第一节课——也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为什么这么慢啊……
太阳的行轨慢的不可思议,一秒过去——抬头:没变化;两秒过去——抬头:没变化;一分钟过去——抬头:没变化……
“越前龙马!”国语老师恼怒地一根粉笔头砸过来。“上课迟到了,还开小差,教室外面站着去!”
“龙马君……”樱乃暗暗握了握拳。
“哦。”面不改色地漫步出去。谢谢老师,正合我意。
一路直向医务室。
目光敏锐地锁定了前面拉上白色帷幔的铺位,一掀……
“呦,越前,中午好。”不二自然地搂着景溪,景溪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中。
“不二前辈……”
“越前,好像还没打下课铃吧。”笑眯眯……
“哦——我被老师赶出来了。”毫不吝啬……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僵持。
“哇……迹部景吾……到早上了吗……”眼睛睁开一条缝后,伸了个懒腰,条件反射性地问出口。
“不是哦,景溪,到中午了呢。”不二趁机温吞爱怜地揉了揉景溪一头松软的头发。
景溪呆呆凝视着前方的空气,头上因为被揉乱而显示出来的呆毛动了一动,跳了一跳。
景溪,好萌,好可爱呢。真想好好蹂躏你一下。如果越前不在就好了。by不二周助。
笨蛋!这种画面干嘛要被别人看到啊!还真是まだまだだね!by越前龙马。
两分钟过去后。
“啊!哦,啊恩……”下床,走人,一气呵成。
但是,不大对经啊,一般的话怎么都不该是这种反应,就这么,走掉了?三个语气词是什么意思?
封闭的房间里,越前面无表情。实际上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一副表情来。不二一脸微笑。可怎么看,都有一丝……僵硬?别扭?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一起走出医务室的门。
悠闲地踱步在校园内。
啊嘞?那不是贞治吗?
乾蹲在园艺社门口的花花草草中,眼睛反射出幽幽的光芒。
“贞治,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寻找乾汁的素材……嗯,很好,已经研制出新一代的配方了……”
景溪在乾阴森森的笑容下感到一阵恶寒。“乾汁?”
“大家在品尝的时候景溪在学校大门左道正数第十一棵樱花树上睡觉。”
“哦……是吗……”
“但是!”乾煞有其事的说。从他从背后不知什么地方抽出一大罐倒人胃口的汁液起,景溪就知道这下是真的有事了……
“我有时刻准备的试验品哦……味道改良版,试试吧!”
“啊!我不要!”景溪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脚下一根不知道叫什么的作死的藤蔓绊倒了……更乌龙的事情发生了……
乾在奔跑的时候同样也被绊了一下,手冢正好出现在乾身后,本想拉住乾,但是,却仅仅拉住了乾的裤子……好死不死,乾一个飞扑出去,朝着景溪相同的方向……
“啊……”
乾一阵梦寐的轻喃。会扑在景溪身上的几率:100%……对不住你了,景溪……
还没有起身,又被压了下去!这是要闹哪样!
手冢忙不迭地把景溪拉出来,十分严肃地问:
“景溪,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有没有什么不同的触感?”
“那——到没有……”
“好,我们走吧。”
“等等!那贞治……”
景溪刚想回头,就被手冢一扯,拉入怀中。眼前一黑,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原来国光哥哥,你的手这么暖和啊。
“不要看。”
“我知道了。”乖巧地点点头。
手冢在彻底远离乾的一段路程里,一直把景溪护在怀中。景溪能够感受到背后的可靠和温厚。像柑璘嫫纤想要打她一巴掌时,她毫无顾忌地往后一样——莲二在后面做她坚强的后盾。手冢国光,也是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
一片郁郁葱葱的绿野中,突兀的一团肉色无助呻吟。
“景溪……不要忘了你亲爱的贞治……还有我……好痛的说……”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啊。这样的日子,最——
适合睡觉了……
可是,好好的周末迹部景吾非要拉她到街头网球场。关键是:自家那么大个网球场不好好呆着为什么偏要跑到街头网球场这么不华丽的地方来啊!
所以,迹部景吾扛起睡梦中的迹部景溪出门了。
“看上去挺自得其乐的嘛,桃城啊。”景吾轻蔑地说,“你们准备好了嘛?”
“冰帝的迹部吗?”桃城默念,尽量装作轻松的口气,可毫无笑意,“你好。”
凝视冰帝一袭气势磅礴的人,有钱孩子家的骄傲,与旁人不同的高人一等的气质。偏偏冰帝网球部里的人又全部出自大家族,一点也不显得肤浅可笑,让人望而生畏。
等等!躺在迹部身上瞑目沉睡的可爱少女不是自家经理吗?跟她相处太久竟都忘了,迹部景溪可是姓“迹部”的啊。迹部景吾这样尊贵的帝王又会容许谁这样慵懒地靠在他身上呢?桃城突然发现,景溪本来是属于冰帝的公主。她高雅,美丽,处在最高端的位置……
然而一旁的橘杏已经十分紧张了。
“哼,东京都决赛时就那样被你哥哥打败了,杏小姐呦。”景吾轻佻出声。
“你想找茬吗!”杏紧了紧拳头。
“在关东大赛的时候,面对的可全部是我们正选队员,不会再有第二次那样的失误了。”景吾居高临下的微笑道。
“真恶心……”杏扭头轻声说道。
景溪微微睁开双眼。
“啊恩——醒了?”
霎时间全场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景溪身上。可以说,她从出生以来,本就是个发光体。冰帝正选们倨傲不羁的目光,全都在投向景溪时换成了尊敬与宠爱。
“真是不华丽的用词。”景溪从来都是个很护短的人。“说那种话的时候,要么大声一点,要么就不要让人听到,母鹅——真恶心。只不过,看在你是桔平妹妹的面子上,原谅你了。”她在最高点,靠着景吾,大海深蓝的双眸往下看着杏,充满鄙夷与不屑。
“迹部景吾,如果你再有一次不华丽的失误——特别是在这种不华丽的人面前——你就不用和我睡一张床了。”剧她观察和发现,迹部景吾在她寄宿龙马家回来的那一天,他的脸上有很不华丽的黑眼圈。
桃城被惊到了。他们睡一张床!而且,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景溪刻薄冷漠的一面,她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微笑、亲和、优雅的模样。但是现在看来,景溪貌似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又闭上眼睡着了。
杏来不及反驳,又见她睡了回去,一股气在心中憋着。
“喂,迹部。”忍足特有的悠扬的关西腔响了起来,“这家伙真是青学的正选吗?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不怎样呀——会在这种地方玩。”泷荻之介接着挖苦道。
“打住。虽然我很不愿意博掉你们的面子,但是你们不也在这里玩吗?而且还非要把本小姐也很不华丽的拖过来,真是太不华丽了。继续……”景溪还是闭着眼。
杏登时对景溪好感度上升。
“啊——不是正好,进场吧。”桃城首先一步发出战书。
“真不好意思。”向日带有羞辱意义地俯下身子,“我们是专打双打的。”
“你,想和那个女孩一组吗?”忍足问道。
静默了许久,突然想起龙马的声音!
“喂——今天又偷懒了吗?桃城前辈。”接受到大家的各色目光后,龙马满不在乎地说了声,“你们好。”
“在这种地方,怎么这么热闹?哦……景……”龙马还没来得及喊出“景溪”,就被杏打断。
“越前君!来的正好。现在呢……”杏又被打断。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青学一年级的正选球员——我家景溪在你那住过一晚的人?”景吾眼中闪过一丝忌恨的光芒。
“听说你打败了那个山吹中学,人称怪物的亚久津仁。”景吾接着说。
“嗯?这个小个子?”凤难得嘲笑一下。“那个高大的亚久津仁啊。”
“干得不错呀。”泷懒懒地说。
“尽管亚久津仁被称作怪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忍足周旋着话外之音,向日已灵敏地跳到桃城他们面前。
“说的对,侑士。那个不良少年,只是闲玩而已,从来没有认真练习过,没什么体力吧。哈哈……”向日讥讽地笑道。
“喂!你说的太过分了……”桃城话音还没落完,向日就一个前空翻从他头顶跃了过去。成功地让桃城呆住了。在他身后落下。
“身手到很轻盈。”不大情愿的说。
“想打的话就过来吧,我会让你们两个好好见识一下的。”
“不要!”桃城和龙马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啊?”向日纳闷地挑了挑眉。
“我的确是很想跟你打,但这个越前,还远远不行。根本就没有双打的概念!”桃城理直气壮地说。
“你还敢这么说!”龙马十分愤慨,“桃城前辈不也是一样,也不是只会像野猪一样乱跑而已!”
“你……竟然敢叫学长野猪!”
“如果不是野猪的话,野马如何?”
“什么!?”
“怎么了?”
两个人吵得心无旁骛,向日被无视了的感觉很不好: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
“总之,要我和这家伙组队打双打,我宁可和橘的妹妹组队。嗯!就是这样!就这么做吧。”
“怎么可以……”杏有些汗颜的说。
“喂,比起这个来说,”龙马走向景吾。“那边那个猴子山大王——和我打场比赛吧。”
“噗……”景溪睁开眼,整个人瘫在景吾身上的姿势却没变。“我们家迹部景吾啊,被说‘猴子山大王’了呢。”景吾很认真地与龙马对视。
“很有斗志啊。”凤有兴趣地说。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打败亚久津仁,才成为正选的。”泷调笑道。
“别急呀。”景吾妖娆的语调。
“想逃吗?”龙马挑衅的口气。
“那个小个子……突然之间,一个人挑战我们队的迹部。”忍足嗤笑着说,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了不起的很有斗志的一年级小子呀。”凤说。
“不赖啊。”泷接道。
“在关东大赛中,我会亲自打败你的。还有青学的全员,彻底打败。”景吾站起身来,打横抱起景溪。“走了,桦地。”
“是。”桦地宏厚的声音响起。
龙马只是定定看着景吾怀中的景溪。
景溪突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面对冰帝,现在的青学,还まだまだだね。”
桃城微微笑道:“原来那家伙,没忘记我们啊。”
“嗯……”龙马模模糊糊的应和着。第一次,感觉那么远。
“越前君,那是谁啊,总感觉很眼熟。”杏问。
“我们青学的经理,迹部景吾的妹妹,刚刚取得美国jr大会的六连冠,从那边回来。”
“原来是迹部景溪啊!难怪……总的来说,应该是个好人……”
“是……好人吗……”
第七话破裂
“明天的话,我不想去。”景溪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贴着景吾。
“为什么?”
“不知道。”
“那就睡觉。”
“哦。”
于是乎,严谨的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一本正经、稳如泰山的学校大门口,出现了一辆分外引人注目、格格不入的凯迪拉克敞篷车,最近新出的限量版。
柳生急急赶到校门口,看见已经不可避免地围了一群本来在上体育课的同学。见了柳生朝这边走来,纷纷让道。
不顾众人各异的目光,一把拉开凯迪拉克的门,里面肤若凝脂、嘴唇殷红带着大大墨镜的少女,奄奄一息地靠在黑色真皮后垫上。
“比吕士……”弱弱地唤一句。
“没事吗?想吐吗?”柳生急迫地问。
“自家的车应该可以维持一个小时,不会吐。可是,按景溪的维持能力,还是会很难受……”想起柳的话。
景溪痛苦地抓紧了粉拳,说不出话,身体软软绵绵……
“等等,现在就去医务室……”拉开车门,柳生一个打横抱起景溪就疾步走向学校的医务室,引来背后同学们的一阵惊呼。
一进医务室,景溪就和被切原带来处理伤口的丸井大眼瞪小眼。倒是有一点意外,在乔装的情况下他可以那么快就认出自己。
“喂喂,刚刚校门口的那辆车是什么牌子的?”
“凯迪拉克最新限量版啊啊啊啊!一定是特有钱的人家……”
“车里那个人感觉很熟悉啊……”
“貌似是迹部桑吧。”
“是迹部景溪啊!还是很漂亮……”
“可是她上次推柑璘下楼的事在学校传了好久呢!还是后来迹部景吾和真田前辈、柳前辈、柳生前辈压了下来。”
幸村身子一僵。迹部景溪?
“打扰一下,请问二位口中的迹部桑现在哪里呢?”幸村笑着问道,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息。
“她的话……刚刚被柳生前辈抱到医务室去了……”
“谢谢。”幸村拿起桌上的刀片,在食指上干脆一划,一个转身往医务室走去。
“哇……果然跟幸村对话很需要勇气……”
“可是幸村在我们男生里确实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看刚才的样子,幸村不会是对迹部余情未了吧。”
“那也没用了。柑璘都跟他订婚了,再喜欢也没用。”
“那也可以悔婚的吧。实际上,我都觉得事情有蹊跷。虽说迹部以前清高狂傲了点,但是人还是蛮好的。上次本来是我值日,可是家里有事,都是迹部帮忙值日的。我还是比较赞成迹部和幸村。”
“算了,这些事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喂喂!你放了什么进去!完了完了,前功尽弃……”
离开教室后,一路飞奔。景溪,果然还是晕车呢。不禁抿唇一笑。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迎面而来的幸村发丝微微凌乱,景溪敏感地发现他手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部长!”切原赶忙叫了一声,因为之前的紧张气氛脸都憋得有点红。
“部长,你看看迹部!明明在我们立海大,还那么嚣张!她以为她是谁啊!走那么久了当自己地盘似的!”丸井气急败坏地说。
幸村很“听话”地看了看景溪。一头华丽丽的紫灰色长卷发,脸色泛白,神态却安然自得,和明显,迹部景溪与丸井文太的口舌之战——迹部完胜丸井。看到被景溪小鸟依人地倚在胸前的柳生,一只手还放在景溪腰上,幸村沉了沉目光。
柳生语调平平地说道:“部长,不包扎伤口吗。”
“医务室的老师到哪去了?”幸村微笑。
“有一个班化学课上的碘酒不够用了,老师送过去。”柳生答道。幸村想起刚刚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白色身影……
“比吕士,我的手机落在车上了,去帮我拿一下吧,这是钥匙。”景溪说。
“有事吗?可以用我的。”柳生说。
“不。这时候,估计我的电话要被哥哥,侑士,国光,还有周助他们打爆了。”景溪在幸村面前特意在“国光”后面没有加上“哥哥”两个字,相信“周助”这个称呼,会让他感兴趣。跟幸村一个级别的手冢,和深不可测的不二——这两个风靡网球界的选手,她坚信幸村不会陌生。而对迹部景吾,她在人前的称呼一直是“哥哥”,也只有在景吾面前,才连名带姓的叫。以及在冰帝仅次于迹部景吾的忍足,幸村也绝对有所了解。至少在两人还没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她可是在幸村面前经常提起忍足的。
幸村如她所料,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哥哥”不用说,她跟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很熟吗?而且忍足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还有句末的“他们”,是指一群人来着……迹部景溪,你果然还是很喜欢沾花捻草。
“那好吧。可是你一个人……”柳生被打断。他只想到战队方面去了,谁知道丸井那边有两个人、就算切原一句话没说,后来会不会联合起来欺负景溪,现在又来了个更麻烦的……幸村也不知道帮谁。景溪就算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
“我们,有很多人呢。”幸村笑眯眯地说。
“好吧。幸村,景溪你照顾着,我待会就来。”柳生推了推眼镜。也许这种情况下,幸村是比较可靠的。丸井免了,切原谁知道他会不会红眼。幸村……也好歹念念旧情。
“比吕士。”景溪恶狠狠剜他一眼。
“别乱走。”柳生一走出医务室,马上打电话给柳。现在还在上课吧,真田应该是不会这么不守纪律的。“喂,柳,我是柳生。景溪在医务室,还有幸村,丸井和切原。景溪要我去车上拿东西,我不大放心,你来看着。嗯。就这样。”
柳淡定地举手:“老师,早上吃坏肚子了……胃很痛……可以去卫生间吗?”
“可以可以!柳一定要保重身体,快去吧!实在不行就去医务室修养一会!”老师绝对相信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柳莲二——而且今年的奖金,柳同学可是被托付了奖金的一大半啊,一定要考到重点去,老师今年的奖金就有着落了……
“谢谢老师……”柳窃喜。就是要去医务室……
于是,又一位推开医务室的门。
“柳,怎么了?”幸村一张脸笑得已经灿烂无比。柳生还是不相信他啊。
其实在柳生走后,四个人,一女三男,一句话都没说。丸井一开始跟景溪狠狠对视,过了几分钟,景溪自顾自地闭上眼睛。丸井在她闭眼的刹那使劲揉眼睛。切原完全手足无措,眼神都不知道放哪。实在反常。只有幸村,包扎好伤口后,柳就来了。
“啊。拉肚子有些虚脱,休息一下。”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完一个谎,自然地钻进景溪的被窝。
丸井一张嘴张得老大。切原的眼睛也终于有了定点。幸村已经笑得不能再笑了。
而此时的柳生,在挂掉柳的电话的霎那间,又给自家搭档打了个电话。仁王对景溪也是从来没表现过敌意的吧,而且他也觉得,仁王的性子,关键时刻应该不会乱来。
“仁王,医务室里景溪,幸村,切原,丸井。柳刚刚也赶过去……”对方挂了。仁王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发了吗……
算了,赶紧拿到手机,一定要速战速决。
柳生一脸空白地望着校门口的一片空白。
“啊,同学,门口的那辆车刚刚被人偷了。我们也追不上那速度,所以……呵呵。”保安叔叔善良地说。
“谢谢。”柳生迅速跑回医务室。
他发现他错了。仁王无论何时,挑战调戏各种美女是他仅次于网球的爱好,而景溪这种难度系数最大的美女,是他今生执着的目标。而他只看对了一点,但这一点是很不好的一点——仁王很会活跃气氛。此时的气氛,太过活跃了……
柳皱着眉头拉住仁王的小辫子;切原赤也变成“切原赤眼”;丸井一脸惧怕地看着幸村;幸村的脸疑似抽筋,但是保持着一种完美的笑容。让众人抓狂的亮点在于——
仁王一手扣着景溪的后脑勺,一手搂着景溪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两人的嘴一直黏着。景溪一脸茫然,仁王一脸享受——在柳狠狠拉扯他的辫子之前……
“啊!柳你干什么!痛痛痛痛……”仁王吃痛地跳开,远离柳;在远离柳的同时,也远离了景溪。
“仁王,太不礼貌了哦。”幸村笑开。
“仁王前辈——我要杀了你!击溃……”视线齐齐投向恶魔化的切原。
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幸村收敛了笑容,面色沉静。希望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柳生,回来了!”丸井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嗯。景溪,车被人偷了。我们走之前,好像没有把车门关掉。”柳生欲把车钥匙放在景溪手上,钥匙却伴着清脆的一声滑落在地。
医务室里,安静了。
晌久,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
“仁王雅治——你还我的初吻!哇……莲二、比吕士……我的初吻没有了……我保存了十多年的初吻没有了……我的男朋友一个都没有得到……凭什么!在这个时候丢了啊……”连“本小姐”都没用。连说了几个“我”,看来事态重大。
景溪在柳怀里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几乎盖过了下课铃。
几次在上课时感受到手机振动的真田也急忙翻看短信。
“弦一郎,我来立海大了呦~~”景溪这个笨蛋!
“真田,我和景溪在医务室,她晕车地很厉害。”柳生去接她了?
“真田,之前忘说了,丸井和切原也在。”按丸井的性子……敢动景溪一根毛他今天就死定了!
“我去景溪的车上拿东西,柳已经赶过去了。还有仁王。”仁王!?
“快来!!!”三个感叹号,事发紧急,刻不容缓……
路中被人叫住。
“那个,真田君,一起去医务室吗?刚才精市的同学跟我说他在那边。”柑璘嫫纤扯住他的衣角。
不大喜欢跟人接触。“快点好了。”
柑璘有些吃力地跟在真田后面,打开门的瞬间……
今天医务室的门撞了什么邪?
她不知道迹部景溪也在。那么幸村,是为迹部而来的吗……
看到幸村手上的伤时,她的心安定了。她不知道,那是幸村为景溪划得伤痕——依然,为景溪。
“弦一郎……我的初吻……仁王他……”景溪还在哭,一双眼睛红肿地不成样子。
真田从零碎的话语中已经了解到大概:仁王雅治夺走了迹部景溪的初吻。
“仁王雅治,绕学校50圈。”
“什么!?”
“100圈。”
仁王默默地去了……
视线转回——真田对景溪说:“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的战斗,不去可以吗?”
景溪渐渐停止了啜泣,别过头。
“即使残忍,也应该看一看。”
“我……”
“柳,切原,跟我走。”真田抱起景溪,径直走出医务室的门。随手抄起一袋冰块放在景溪眼睛上,进行冰敷。
“啊。部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