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我们走了。”柳说了声。
“部长,我也走了!”切原飞快地鞠了一躬,然后跑掉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掉了……
幸村苦笑,在景溪面前,被弦一郎无视了啊。嗯……头痛……身体又一瞬的麻木……
“精市,你没事吧?”柑璘柔声说。
“没事。”幸村不着痕迹地和柑璘保持距离。
柑璘嫫纤暗了暗眸子。精市,你还是忘不掉她吗。
四人站在球场一角。已经到了双部之战啊。
“弦一郎,你不觉得奇怪吗?”柳说道。
“你是说去年那时的事吗?”
“迹部那家伙在去年青年选拔赛使用的那招,到现在还没使出来。”
“嗯,就是那个强势的猛烈扣杀。”
破灭的轮舞曲……
“哼,那家伙……”景溪冒出一句。不是对景吾的招式问题,而是……
一直在打持久战,国光哥哥肩部的问题,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而景吾的用意,她也明白。所以说,才不想来看这场比赛的,太残忍……两人所背负的都是双部的梦想与未来,都要使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地获胜。
半场休息时间,向日及时发现了景溪,大声招呼:
“喂——景溪!”
霎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处。
在场的人,无论是观众,还是选手,都是对网球有所考究的人,不会不认识迹部景溪,也都知道迹部景溪与迹部景吾的关系。再详细一点的,也对她青学经理的身份有所了解了。就算不了解,也在龙马表面责备,却充满欣慰的口气中知道——
“喂,作为青学的经理,竟然这时候才来,真是まだまだだね!”唇角上扬。
“景溪!你是站在冰帝一边的,对吧!”向日一直都很不满景溪在青学的职位。
“不对!景溪是青学的!”菊丸大声反驳。
“景溪可是我们部长的妹妹!”就连宍户也参与了这场战争呢。
“景溪可是青学的经理哦。”不二危险地笑笑。
“小溪溪……”属于忍足的称呼……
“本小姐不会站在任何一边。”景溪用不大不小、却让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迹部本就不大高兴,洞察力一看到景溪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又看她身处何地,就更不高兴了:“喂,真田,放下她!”
又开始窃窃私语……
“立海大的真田……”
“据说很凶的……”
“看,还有柳莲二和切原赤也……”
“不愧是迹部景溪……”
真田无动于衷。
“弦一郎,我没事。”景溪轻唤一声。真田就放下了她。
“比赛开始!请选手归位。”裁判说道。
真是一场漫长的比赛啊……
手冢看到景溪,恐怕斗志也更加高昂了吧。
都以为最后一球,景吾必败。
“完了。手冢。”景溪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按那个角度,和手冢此时的力度的话……
“手冢?”一直默默的切原问道。
果然,没过网。手冢,输了。
景吾似乎并不大开心。
“景溪,跟我回家。”迹部兄妹在无数闪光灯的照耀下,一个被另一个抱着,进入了黑色的加长林肯。
景溪一路沉默。
“你生气了。”景吾说。
“没有。”
“撒谎。”
“我生我自己的气。”
“你在气我用持久战这样卑鄙的方式来打败手冢。”景吾自顾自地说。
“你们没办法。我也是。”
自此,两人今天回家一直都没说过一句话。深夜,景溪依然拥着景吾入睡。
深夜,幸村躺在病床上,想:
如果景溪知道了从那次第21次在中国的海外研修会那个月,部活结束的时候在车站前倒下,被查出格里-巴利综合症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第八话空虚
幸村像往常一样推开美术室的木门,再熟悉不过的一头银色偏蓝的头发首先引入眼帘。正想打个招呼,却发现背对着他的仁王,在跟谁拥抱,甚至……亲吻?一双女孩的手。白皙,细腻,纤长,很漂亮。
仁王背后的一缕发丝……紫灰色长卷发?景溪!?
幸村“砰”地一声甩上门。在沉甸甸的那一声门响传来之前,两人的回首,让幸村的心口骤然一缩。
景溪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展现在他面前,面颊红润,气息萦乱,微喘。仁王和她交缠的发丝,在晨曦下闪着刺眼而美丽的光泽。
般配的两人。好,很好……幸村心中的战栗,让他很好地感受到了背叛的滋味。
上午才公布跟忍足订婚的消息,下午就开始乱来了吗。还是跟仁王……他就知道,以前景溪总是跟他提起忍足,果然有隐情……他们还没分手,景溪一来订婚,二是跟别人拥吻,把他幸村精市置于何地?自从那场雨后,景溪也不在抗拒仁王的挑逗,甚至与仁王一起低笑……从那就开始了吗?迹部景溪,我看错你了……
“分手吧。”他放学后约她出来。
“好。”她转身离开。果然是不爱了吗?
真是讽刺呵。明明是他提出分手的,被提出分手的景溪如此高雅淡定,而提出分手的他却在内心疯狂嘶吼嚎叫,如刀割般,却……放不下……
好痛,好痛……
蓦然睁眼。还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呢。
“部长,看见我的蛋糕了吗?”丸井吹着泡泡。
“被仁王偷吃了哦。”幸村温和地说。
“啊!仁王!还我蛋糕!”丸井气恼地大叫。
仁王被丸井一番捶打后,慢悠悠地踱到幸村面前。
“部长,这么公报私仇可不行啊。”
很幼稚吧。偶尔幼稚一回很不错。“我跟你私下有什么仇?”
“在怪我前天抢了迹部桑的初吻吧。”
“没有哦。”
“不可能!我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部长吗?”
“嗯,多了去了。特别是昨天我去做检查的时候,仁王装成我的样子来网球部,造成巨大轰动。”
“诶……”
“仁王!训练翻两倍!”真田一声怒斥。
仁王恹恹的去了。
等等……有些不对。仁王说昨天景溪的初吻,那美术室的那一次算什么?如果只是景溪昨天故意造作的话,那刚刚仁王也这么说,昨天仁王那个吻,有绝大可能才是景溪的初吻了……
只不过现在也与他无关了吧。
“切原!在搞什么名堂!认真一点……”
“是……”
这是继柳和柳生又一个在前天之后精神状态极其不佳的部员——切原赤也。真田的话,顶多只是恍惚一时罢了。这三个人,简直要死不活得不成样子。
“柳和切原,跟柳生还有我来一场。真田你当裁判。”
“哦……”切原神游天外地在听到自己名字后应一句。柳生一个激灵。柳像一缕幽魂般满腹哀怨地“飘”去。
“莲二。”不知什么时候进入场内的景溪,优雅地摘下墨镜。
“景溪!”在此时明显是因景溪而消极的柳,这对他无疑是最大的惊喜。
“我就直说了。我现在跟冰帝的那位在家里冷战,我一个人睡受不了,所以——来个人收留我吧。”景溪勾着唇角俏皮地拍了拍巴黎最新款式的行李箱,风情万种地一撩长发。
“只有这么点行李吗?”真田微微诧异。照她这样的富家小姐,行李应该是以“车”作为计量单位的吧。
“嗯。是啊。对了——赤……切原君,过来一下吧,我有事找你。”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强行拉走了切原。
幸村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看来练习赛也没办法继续了。真田,你来跟我打。”
“好。”不放心地望了望。
“喂,搭档,你不好奇吗?”仁王一只胳膊痞痞地搭在柳生身上。
柳生低下头,擦拭拍柄,心中一团乱麻。
“呐呐,仁王,我怕切原被欺负,所以,一起去看看吧。”丸井首先凑过来。
仁王暗道:明明就很好奇,平时切原跟你抢蛋糕的时候,你是想杀人的表情好不?不会欺诈就直说。
“丸井,人多力量大,我也来好了。”桑原很有存在感地说。男人的八卦本性啊……
柳也:“那,我也……”
“等等!柳前辈就不用了。这里人太少,幸村会起疑。趁他现在跟真田打得很忘我的时候。我们四个——先走一步!”仁王拉着三个跑了,留下一阵无痕的风。幸村他……确实在拿真田发泄的样子啊……
就这样,立海大的网球场上只剩下三巨头。
而另外四人到达校园南面的树后,勘察树前的情况……
“赤也,我好像有很多平时的生活用具和一些小玩意儿还在你家吧?”
“嗯,我没扔掉。”切原乖巧地点点头。
丸井暗骂一声:重色轻友!原来这两人一直有j情!
仁王:嘘,好好看戏……
“那我住到赤也家去吧。”
“我倒是没建议,可是……”部长他们……
“但在跟冰帝的网球部长闹僵后,住在部员家里的话,是很不华丽的行动。弦一郎和国光抱着比较僵硬,那我的选择只能在周助、龙马、莲二、比吕士里面选了。嗯,其实周助我还没试过,应该很舒……”
“可以!”切原大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赤也吃醋了嘛。”
“我没有……”很小声地说。
“不调戏我们家小切了。对了,山本管家应该还是会按时接送我上学的吧?那这样一来,我每天早上接送赤也来立海大不就方便多了?而且还可以帮赤也补习英语。”景溪揉了揉切原乱蓬蓬的头发。
桑原:我就说,切原那小子怎么那么久都没迟到过,而且每次都来得很早,原来有景溪的专门接送!
“真的?太好了!”切原一向头痛的话题,在此刻看起来竟然很幸福?“那景溪也会像上次那样正确了一个字母就喂我一块巧克力吗?”
“会的哦。”
仁王:难怪柳前些日子说切原卡路里摄入超标……
“哇!景溪果然最好了!”抱!
“好了,赤也,在不回去会被弦一郎罚跑圈的。”
“嗯。我们走吧。”
“我先逛逛好了。”
“景溪要注意安全,我走了。”切原一路小跑回去,轻快的步子显出他此时轻飘飘的心灵……
景溪华丽地转身,扬长而去。感受到附近没有萦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声后,缓缓停下脚步。刚才的,是丸井,桑原,仁王,和比吕士吧。有好戏看了。
“仁王,柳生,丸井,桑原,还有切原!中途矿部,切原绕场20圈,另外四个30圈!”真田黑着一张脸喝道。
“是!副部长!”
切原看起来很兴奋啊,刚才我不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幸村暗暗观察每个人的神色。柳生显得相当阴郁。丸井和桑原的话,有些古怪。仁王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只不过欺诈师的面具下有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奇怪——迹部景溪到哪里去了?
享受着一路的目光:不论是鄙夷的,厌恶的,嫉妒的,爱慕的,好奇的,还是惊艳的——都沉醉在某小姐不可否认的华丽的美貌下……
拐过一个墙角,看到那个熟悉的女生。她的瞳孔慢慢变大,丢下身边的同伴径直向她走来,脚步越来越快……
一只手高高地扬起,景溪依然保持着万年不破的华丽微笑……
“噗……”
背上传来重重的振动……那只在她背上的手的主人还在不停拍打她的背:
“景溪大人!景溪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啊……”
“edith!把你的手放下去!太不华丽了!”景溪猛咳几声。
金发女孩终于松开景溪,一脸崇拜地深情凝视着她。
“还是老样子——啊恩,不华丽的女人。”
“景溪景溪!景溪回来了!纯子……纯子在哪里……”edith在惊喜眼中像是神经质一般地四处张望,在背后一角像是找到了某个目标似的,拼命挥手:“纯子!纯子!柳——生——纯——子!景溪在这里!快点过来!”
那一刻,“迹部景溪回归立海大”传遍整个校园,就连老师也在议论。
“真的吗?”
“真的!迹部景溪的后援团团长——知道吧,那个美国转来的edith!错不了!”
“嗯嗯!而且有人看到了,就是迹部景溪!左眼斜下方有泪痣,身上的装备华丽得一塌糊涂,喜欢说‘不华丽’!一定是她啦!”
“前辈好厉害!以前跟迹部桑认识吗?”
“哼!那当然,我们以前可是同班呐!”
回到柳生纯子的镜头前。
跟柳生比吕士一样颜色的柔顺短发,一个侧身过来,眼泪差点飞飚出去,校服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条轻柔完美的弧度:
“景溪……”
“啊恩——纯子,本小姐,华丽丽地回来了!”
四周响起一片尖叫,有男生的也有女生的。还有一些切切私语声。
嗯,看来离开立海大这么久,自身的魅力一点不减啊。
“edith、edith!召集后援团成员,马上召开会议……”纯子激动地对edith说,edith满面春光地答应下来。
“柳生纯子……到底是谁……把你变成现在这么不华丽的样子的……”景溪抑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笑不露齿的羞涩少女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连纯子也变成了edith一样卖菜大妈似的形象!
“景溪……我们,都好想你啊……”
“请问:你是纯子吗?你是柳生纯子吗?”景溪拿着手故意在纯子眼前晃了晃。
纯子娇嗔一声:“讨厌……”
“唉……物是人非。纯子都变了。”景溪面呈45°角朝着无际的蔚蓝苍穹,感叹道。
“景……景溪……”
“柑璘嫫纤,好久不见。”景溪轻蔑地望着柑璘,让她不敢抬头看着景溪。
“景溪,你还是无法……”
“不华丽的女人,谁让你这么称呼我的?你,还配不上叫本小姐的名字。当然,本小姐,也不屑于叫你不华丽的名字。”
“迹部桑……”
“啊恩——又错了。本小姐的意思是:不可以叫‘本小姐的名字’哦。本小姐的名字是:迹——部——景——溪——一个字都不可以哦。”景溪露出女王一般高雅的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以叫本小姐‘幸村精市的前任女友’;也可以叫本小姐‘忍足侑士的现任未婚妻’;还可以叫本小姐‘世界上最大集团的千金小姐’;以及‘冰帝网球部部长的亲生妹妹’。”
四种称呼,说明了她的身份,地位,很好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景溪每说一个字就往前逼近一步,没说一句话嘴角就上扬一点,直到柑璘缩到墙角,恰好,结束了一席说辞。看到柑璘瑟瑟发抖的样子,冷哼一声。演技又有长进了嘛,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样子,难怪幸村捧在手心里呵护地无微不至。
“哦——”景溪忽然又一阵轻呼,柑璘猛地一抖。
“最好不要用刚才说的最后一种方式叫本小姐,因为‘冰帝网球部部长’现在和本小姐吵架了,而本小姐现在——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尤其是在碰到了某些不华丽的人之后。现在你可以消失在本小姐饱受你玷污的眸子里了。后会无期。”景溪展开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柑璘抬起头,饱含忧伤的眼睛看了景溪一会,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哇——景溪果然是景溪!还是那么高贵、那么优雅、那么美丽……”edith在景溪面前作死地喊起来。
“景溪,没变呢。曾经立海大的女王终于回来了。”纯子感叹道。
“什么啊……”
“仗势欺人么。”
“柑璘真是可怜。”
“迹部太霸道了。”
“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吗,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景溪朝小声议论的人一笑:“那边的同学,做什么事情,也要资本才行。”
这一笑华丽完美地诠释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句话的实世含义,为让人心服口服地闭嘴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纯子,要到哪里去?”景溪一向认为把时间用在一些不华丽的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在蹉跎生命。
“网球部。我们一起吧,景溪……”纯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乞求。
“好吧。正好看戏。edith,你就免了,打理好后援团,别让本小姐的后援团不华丽地塌了。真是的,有些人一定要用疼痛来感知世界上的真理。”
edith失望地停住跟踪的脚步,垂着脑袋无力地说:“好,我知道了……”
一路上惹人注目的两人手挽着手,谈笑风生、十分拉风地走到了网球部。纯子的面部表情僵硬了。
“景溪,这就是所谓的‘好戏’吗……”
“也许是吧,我们的四周,处处都是惊喜呢。唉,只可惜,生活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日吉和真田正拿着两把闪亮亮又明晃晃的武士刀对峙,时刻开打。
“若,你可是我的人,这种不华丽的事请怎么能出现在你身上呢。”
“景溪。”收起刀,朝景溪俯了俯身子。场内的人微微惊讶。毕竟日吉也是风靡日本的大家族,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这么对一个人,还是不大寻常的。迹部景溪,她的地位就这么重要吗。
“我是不会回家的。”坚定地说。
“嗯。我知道,可是部长让我来劝,反正没结果。因为景溪你认定的事,没人改得了。”
景溪瞥了他一眼。
日吉接着坦荡荡地说:“本来部长是要派忍足过来的,因为是景溪的未婚夫,而且对景溪的前男友幸村精市打击应该比较大。但是忍足的性子太乱来了,应该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巨大马蚤动,上次在我家,也跟景溪睡过一晚,所以让我来。”
仁王一口水喷出来。日吉同学太口无遮拦了!幸村本人都还在这里,他就能这么诚实地说出来!何况是“睡过一晚”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了解景溪的倒还好,知道她睡觉不抱着人会失眠;如果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
可当仁王左看看幸村往常一样花儿般的笑,还有日吉的报告对象兼他目前的“主子”迹部景溪也是风轻云淡地点点头,最终确定了自己这些神一般的人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景溪,冰帝网球部来了一个女的,据说是忍足的远房表妹。”
“哼,真是不华丽的狗血剧情。怎么,挑战本小姐的威严么。”冷笑一声,君临天下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果然迹部景溪你,安洁拉的外貌,撒旦的内心,至始至终,都是至尊的王者啊……
“最近在冰帝里很嚣张。是个很恶心很虚伪的人。”日吉淡淡地说。
“好啊,等本小姐回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和你们部长一起收拾了。”这么狂妄的话,可能只有她才说得出口了。
“景溪,出了什么意外尽量来找我。没事的话,先走了。”日吉单膝跪地,将冰凉的唇在景溪手背贴了贴。景溪在他起身后,吻了吻他的薄唇,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下这暧昧的一吻。随后若无其事地笑着摆摆手说:“走好。”
日吉显然被惊到了,面颊泛起一层潮红,默默转身疾步进入车里。
立海大网球部内一下子静了。
迹部景溪她……主动献吻……
“景……景溪……你不是很在意初吻的吗……”真田僵硬地说。
“可是那个不是初吻啊。所以无论再有多少个吻都无所谓了,而且‘次吻’给了日吉我又不亏。好可惜,上次被仁王强吻没有照下来……今天把这个发给‘冰帝网球部部长’他一定会抓狂的。不对,我拿来威胁日吉不是更赚吗?嗯,本小姐发达的大脑果然无时不刻都在闪耀着华丽的光芒……”
“景溪,她已经完全不在意这里是立海大的网球场,已经当自己家里了吧。”柳生推推眼镜。仁王赞同地点点头。
“名门富贵家的孩子,真是什么都可以利用起来啊。挺可怜的。”丸井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桑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嗯。冰帝的风气最近也需要整顿了呢,哼哼。”景溪阴森森地笑笑。“纯子,edith,我走了。”
幸村苦笑,完全被忽略了。唉,不可以在意,跟柑璘订婚的刹那,已经没有瓜葛了……原来,看到她跟别人的接触,还是会心痛。
edith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纯子身边,问:“纯子,景溪在冰帝很有威信吗?”
“你要知道,迹部景溪在全日本,甚至全世界都很有威信。”
第九话君临天下
“忍足哥哥,迹部景溪……很出名吗?”青木千惠娇滴滴地站在忍足身后,问。
“嗯。我们家的小溪溪,随便走到哪里可能都有她的海报。美国的话,也可以看见哦。”忍足难得对异性表现得平平淡淡。
“那……她在日本三所很出名的学校也很有地位吗?”
“青学,全校人都对她死心塌地,这个也是无话可说。冰帝的话,从小像自己家门一样进出自由,跟冰帝的人也都很熟悉,她的随便一点动静冰帝首先知道,再由各大家族传出,所以在这里的地位甚至高过小景。神奈川,一大部分的人应该还是她的铁杆吧……”
“她今天会来吗?”
“现在已经到了吧。”忍足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健步如飞,完全把吃力赶路的青木抛在后面。
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停在冰帝校门口,即使在众多名车中仍是出类拔萃。就像,车上的人一样。
紫灰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上。浅蓝色的波兰新款连衣裙,丝绸的材质显出她的纤细与高雅,腰部设地刚刚好,用一条宽宽的米色皮带贴合地收住,亚麻色的花边勾勒出清新雅致的感觉。奶白偏向薄荷绿的简约式凉鞋更添纯真气息。从裙摆到凉鞋的一段距离,展现了她修长如玉的美腿。
“侑士,我来收拾烂摊子。”
两人一见面,就很默契地互相拥抱,亲吻面颊。毕竟是在国外待了多年的开放式。
“看吧看吧,果然景溪大人和忍足大人最配!”
“不是,上次可是日吉大前辈去的神奈川那边。景溪大人是日吉前辈的人!”
“凤大人可是经常跟景溪大人拥抱!”
“宍户君只对景溪一个人展露温柔情怀!”
“不对啦——景溪大人是属于芥川大人的!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抱在一起睡觉呢!”
“景溪大人会陪向日前辈买蛋糕。”
“你们都错了!其实,景溪大人,和景吾大人——之间发生了禁断之恋!”
顿时一片唏嘘……
青木早已被遗忘在人群中。对于高人一等的骄傲的冰帝学生,她从来只听到过说某某女生配不上网球部哪位正选的——居然也有人能让网球部正选前辈们的后援团争风吃醋?果然,是个在冰帝神一样的传奇。她要翻身,就一定要把位置从这个“传奇”手中夺过来……
景溪听到“禁断之恋”的时候,惊了。
“不华丽的公鹅母鹅们!”景溪一个响指,场内瞬间安静下来。她满意地眯了眯海蓝色眼眸,“看来网球部的那位把你们练得不错。那么——那个貌似是侑士远房表妹的人,站出来让本小姐看看。”
冰帝的学生立即恭敬地腾出一条通往青木千惠的道路。
景溪迈着高贵的步子,右边是忍足,不紧不慢地踱到青木面前,锋利的眼光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个遍。青木觉得从接触到她目光的瞬间起,她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侑士,这种亲戚,八竿子打得着吗?”戏谑地看着忍足。
“估计十竿子左右……”忍足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刚好在场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贵族的同学们机智地响起一片讥讽的笑声。青木愤恨难堪地抓紧了校服裙摆。
景溪认真地思量片刻,说:“你没瞧上她吧?”
忍足嗤笑:“怎么可能?我还不至于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也是。”景溪翘起一抹勾魂的微笑,“这么下三滥的货色,还要本小姐出面。冰帝的治安管理人员哪去了,浪费时间就是在谋财害命——这是在陷害本小姐的性命吗。”她简单的话语,温柔的微笑,在场的却没人敢吭声。
“哦——对。本小姐忘了,冰帝治安管理部门最高层长官就是迹部景吾——”冰帝敢这么正大光明、带嘲讽性质说出“迹部景吾”的人真的控制在两个人以内。她娇俏地转过身,对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景吾复杂神色的眼睛,接着说:
“那个不华丽的——混蛋。”
“迹部景溪。”已经顾不上华丽的转音和享受母鹅的尖叫——看来是要爆发了啊。
“本小姐在。”
“今天给我回家……”冰帝众生倒吸一口凉气:“大爷”在面对景溪大人和极其生气的时候,会忽略掉“本大爷”这个自称。
“不要。”
“我说——你没有其他选择……”
“这是你给出的选项,并不控制在我选择的范围内。”
“那……那个……”青木怯怯地在一片紧张气氛里往前走了一步。一定要抓住机会!引起迹部景吾的注意……
冰帝的学生要么讥讽地笑笑,要么面无表情地看好戏。
“本小姐的对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景溪斜斜地瞅了她一眼,眸中的冷厉威尊毕露无疑。
青木浑身猛地一抖。
景吾一把抓过青木的手腕,将她拉在胸前,“本大爷的人,有这个资格!”
四周顿时议论纷纷。
景溪嘲讽一笑。这是专门和我作对吗?“她变成你的人,是这一秒的事;而她没资格,是上一秒的事。再怎么样,一秒前,她连根葱都不算。到了现在,她顶多算得上半一只不华丽的母鹅——毕竟她的主人也是那么不华丽。”
“迹部景溪……”景吾带着威慑的口气说。青木咬紧了牙关,手腕已经被抓得一片青紫,背后却是那个高贵男人结实的胸膛和玫瑰香味。
“啊……”青木吃痛地娇嗔一声,含满雾气的眼睛水波荡漾地看着景吾。“景吾……手很痛……”
景吾微不可见地皱皱眉。“景吾”,不是谁都能喊的。
景溪忍俊不禁:迹部景吾,运气真是太差了,想要随便拉一个人,竟然也能抓到这一路连普通贵族都算不上的货色。到底呢,还是他对于冰帝治安的差漏,冰帝,本该是个随便抓一个人都为龙凤的啊……
景吾放开青木的手,却仍然牢牢按着她的肩。正欲开口,就听到景溪的手机铃声。
“喂……校长好……嗯,我知道了……再见。”
她妖娆地勾起一边唇角,掀起曲卷纤长的眼帘,走进了青木,挑衅地用指尖绕着青木的头发:
“干燥,分叉,头屑,油腻,汗臭……啊恩——你是买不起吗?还是生活环境太过艰辛呢?不过放心,冰帝学园可是十分慷慨的,一日三餐会为你照料地很好,营养不良这种情况是不会再发生的。侑士,我安排作为交换生的手续处理的如何?我这边已经弄好了,你也是搞快点,明天可就开始了,以后还有一个月呢。”
忍足一面受着景吾如刀子般眼神的煎熬,一面还要笑着答道:“嗯,小溪溪明天的事都处理妥当了。”
“那就好。货色见到了,明天来收拾,走了。”景溪的手指如无意般带着青木的发丝滑落到腿边,与她擦肩而过。青木忍痛,与景溪侧脸相逢的一刹,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无论如何,都只能仰望……
扬长而去。冰帝的学生老师们,乐了。只有个别人员……
“迹部,不要这么郁闷啦,你不是一直很想让小溪溪来冰帝的嘛。”
“但是……今天随便拉过来的那个不华丽的母猫,还要一直跟她演下去啊。对了,那只母猫叫什么名字?”
“青木千惠。老爸一夜暴发。”
“就是那个一天到晚在冰帝吹嘘自己是‘忍足表妹’、仗势欺人的那个?”景吾鄙夷地忘了忍足一眼。
“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只不过——是……”
景溪保持着良好的心情态度在切原家大门口下了车。迹部景吾,青木千惠,我看看你们的一出好戏要怎么和我斗。
掏出切原家的钥匙,娴熟地开门,进屋,倒了杯水喝。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习惯性地问:
“由莉子妈妈,墨也姐姐回来了吗?”
半晌,感觉不大对劲,扭头一看……
吓!“仁……仁王……”
脸已经凑得很近了。
“切原墨也要完成毕业的美术作业,到郊外取景,爸妈也跟着去温泉村度假了。他们在二楼,帮切原补习英语。景溪,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仁王炽热的呼吸喷在景溪的颈上。
很清楚“他们”是指的哪些人。“后会无期。”干脆地抛下一句,转身就走。
“喂喂,现在走没用的,我们在二楼都看到了。”仁王悠哉悠哉地端起景溪喝过的被子,抿了一口水。
景溪做了长时间的车,脸本来就隐隐泛青,一听这话,估计已经白了。
再也抑制不住,狂奔上楼。
仁王玩味地感叹:“啧啧,过了这么久,还是很快。不愧是短跑冠军。”
柳听到楼梯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浮起一抹微笑。
景溪径直冲入房间,看都没看小房间里挤挤挨挨的众人,直接跑进切原房里的卫生间,差点没把胃酸都吐出来……
原本叽叽喳喳的房间,在景溪一声甩上卫生间的门后、安静了。
幸村微笑地看着丸井点点头,说:“果然来了。丸井,周末一起去吃蛋糕吧。”
丸井心酸地说:“好,部长……”想起那几十圈,然后被幸村一脸微笑和凌厉的眼光逼问出来,就不禁感慨:能和幸村在一起过了几年还没崩溃心理,真是自豪……
半个小时后,景溪保持着华丽丽的姿态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环视一周后,淡定地说:
“好啊。”
房里寂静了,只留她一个人的声音。
“赤也,我的睡衣在哪里?要那件黑色吊带的。”
切原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衣柜:“第二个抽屉……”
翻箱倒柜了一阵后,朝切原挥挥手,“我先去洗了,小切也早点洗洗睡吧,不要搞得太晚,不然我会失眠的。”
景溪关上一扇门,隔出两个世界。
被无视了呢。
等流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来时,切原才战战兢兢地请罪于幸村:
“部长……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真田一记铁拳毫不犹豫地扎在切原头顶:“训练翻倍。”柳狠狠地在纸上戳笔尖,给切原多翻了几倍。柳生推了推毫无下滑迹象的眼镜。
幸村笑着说:“那么切原,就不打搅了。真田,我们走吧。”
“诶,要走了吗?好想住一晚上呢。”仁王失落地说,被幸村杀来一个眼神噎住。
“切原……”柳生欲言又止,跟着幸村转身离去。
很快人都走光了,切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回首便看见景溪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前辈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到我家补习英语!还被训练加倍了……今天真倒霉的。”切原委屈地揉乱一头卷发。
景溪把手放在切原头上,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会给赤也带巧克力的,明天赤也放学以后一起去吃蛋糕吧。”
“嗯。”切原在景溪的安抚和美食的诱惑下妥协地进入浴室。
景溪缩进被窝里。
要说补习的话,完全不用一大帮人过来。肯定是树后偷听那四个人告的密。至于是谁……
果然,一个人睡很冷啊,被窝里空荡荡的,怀里空荡荡的,左边胸口空荡荡的……
蜷着身子。
一个温热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溜进来,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吵醒了她。切原绷着身子,不自然地躺在床上。景溪的唇角在茫茫的黑暗中挂上一抹微笑,一个轻巧的翻身就抱住了切原。可以感受到,切原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紧致的肌肉缓缓放松。扩大了唇角的一丝笑……
有的人安然入睡,有的人注定不眠。
“手冢,景溪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呢?”不二千年不变的微笑。
“啊。昨天才决定,冰帝交换生。”学生会会长手冢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连个招呼都没打呢。”
“嗯。”手冢淡淡凉凉瞥了不二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某些人,某些事都已经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