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孽海妖刀行

孽海妖刀行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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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经书。”

    “什么?”

    “我说没有经书。”

    “怎么可能?你在耍我吗?”y离魂有点发怒了。

    拓拔不灭仍旧不慌不忙的调着炉底的火候,两组钢片构成的一个分开闭合的装置,有一个连杆连接着,控制着火焰的大小,拓拔不灭小心、谨慎的拉动着连杆,生怕火过猛导致升温过快而使金液还丹炼制失败,在这些年月里,他已按照《参同契》上的理论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摸索和尝试,还记得上一次是没有掌握好原料的比例,再之前则是升温过猛,还有一次是封盖不严……总之这是一项十分艰苦的实验,他没有让任何道士知道他的炼丹炉里炼的是什么,就算是他那一向沉寂、淡泊的师傅张清夜。

    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次失败了,因此在就要接近尾声的时候,他需要对y离魂保持足够的耐心,“经书的原本早在很多年前就失传了,我所有的只是手抄稿。”

    “在哪里?”

    “我一把火烧了,那些余烬都灰飞烟灭了。”

    “娘的,你果真在耍老子!”

    拓拔不灭试着稳住y离魂的情绪,“别着急好吗?经书虽然烧了,但我都记在心里呢,你带了纸笔吗?”

    y离魂顿时哑口无言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本来的表情,冲着外边喊道:“离魄,去拿纸笔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他。”

    拓拔不灭动容道:“你的伙伴原来就在外边吗?”

    y离魂道:“他随时都在我身边的,只是你看不到而已,否则我们怎么叫做y阳双煞呢?”

    “对啊,你们是不能分开的,只有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才是y阳双煞组合。”

    y离魂忽道:“姓拓的,你在炼什么东西?”

    拓拔不灭道:“怎么,你感兴趣吗?你对炼丹感兴趣吗?”

    “我对道士搞的玩意不感兴趣。”

    其之四丹魂

    拓拔不灭摇了摇头道:“这和道士没关系,你不感兴趣只是因为你不了解。”

    y离魂怔了怔。

    “要不要趁现在我给你介绍一下呢?你会觉得有趣的。”

    y离魂不置可否,或许他在想:管他妈的说些什么呢,反正现在他也跑不掉,听听也无妨。

    拓拔不灭开始他的讲述:“炼丹术分为内丹术和外丹术,内丹术是的道家的一种重要的修炼方法,也就是道家气功的一类,以修练成仙而达至长生不老的最终目的,此术是以人体为丹炉,所以叫做‘内丹’。”

    y离魂带着讥诮之意的笑道:“得道成仙?道士就是一群痴心妄想的家伙!”

    拓拔不灭道:“你没有妄想吗?”

    y离魂立刻不说话了,他千方百计的把拓拔不灭挖出来,岂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妄想?

    拓拔不灭接着回到自己的话题道:“外丹术就是我现在所炼的,你不想知道里边的究竟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能够点y补阳、极大的强化人体质的金液还丹。”

    “你快要炼成了吗?”

    “是的,很快了。”

    “娘的!离魄,你拿来了没有?”y离魂被这炼丹房里的高热搞得异常烦躁,朝外边吼道。

    拓拔不灭道:“y先生,请安静一点好吗?”

    y离魂就要去按门上的机关,他想要亲自出去看个究竟吗?但他的手在机关上一连按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回事?门怎么打不开?”

    拓拔不灭道:“关门的机关是那里,但开门的机关又是在不同的地方,你不知道这种暗门吗?”

    y离魂沉声道:“拓拔不灭,你坑我吗?”

    拓拔不灭淡淡道:“你似乎很焦躁,你想出去透透气儿吗?但现在可不行,我没功夫起来帮你开门。”

    “快告诉我怎么开这该死的门!快!”y离魂有些失控了。

    拓拔不灭没有理会,却道:“你知道秦始皇帝曾发明了一种烹刑吗?就是把人扔进鼎镬里活活煮沸致死,受刑者在盛满油的鼎镬里会随着温度不断上升而皮肉分开,接着肉和骨头也会被煮开,但人却不会立刻死去。”

    y离魂的脸sè变了,他已在摸索怀里的刀,他上一次摸刀被拓拔不灭给劝住了,那么这一次呢?

    拓拔不灭忽然站起身来,转身对着y离魂,就好象地府里的判官,严厉的道:“这种烹刑,是专门用来对待那些贪婪小人的!”

    y离魂拔出了短刀,冲上前来吼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拓拔不灭的脸上抹过一丝凄伤的笑容,他放在背后的右手突然扬起,一个铜罐里盛满的什么东西一骨老的泼到了y离魂的脸上,浇得他满头都是,那是一些滚烫的液体,他们立刻钻进了他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钻进他脸上的每一个腔隙里,他感到从未体会过的剧烈疼痛和灼热感,他倒在地上翻滚着、痛苦的嚎叫着,但这声音却被很有效的隔离在了炼丹房里。

    密室里空气的温度还在不断随着朱砂的冶炼而上升。

    y离魂撕裂般的嚎叫中带着绝望:“你给我弄的是什么鬼东西?狗娘养的!”

    拓拔不灭道:“你很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吧——是水银,烧开的水银。”

    y离魂的咆哮声更加刺耳而凄厉了。

    水银是无孔不入的,他会慢慢流入y离魂的气管里,食道里,内脏里,高温的水银已经把他的脸弄得不chéngrén样了。

    拓拔不灭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这是我炼丹剩下的水银,没想到却浪费到你身上了,哎……”

    y离魂的呼吸已经渐渐急促,他的胃在抽搐着,他的身体就快要崩溃了。

    “知道吗?水银是一类很有趣的东西,他们现在已经急着灌入你的肺和胃肠里了,你有感觉到他们的热力吗?”

    y离魂已经彻底绝望,他用尽力气嘶吼道:“你杀了老子吧!老子受不了了!”

    拓拔不灭冷笑道:“才这样就觉得无法忍受了吗?你想死还不简单吗?你不是有刀吗?”

    “刀?刀在哪儿?”y离魂拼命的摸索着掉在地上的短刀,但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他怎么也找不到,谁来帮帮他呢?

    “我来帮你好吗?”拓拔不灭冰冷的走到他跟前问道。

    y离魂痛苦的哀求道:“快!快帮帮我!”

    拓拔不灭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在痛苦与恐惧面前岂非总是毫无尊严可讲?人xg的丑恶在死亡这面镜子面前总是会很快露出他的原型。

    拓拔不灭拿起短刀,刀锋在y离魂起伏不定的咽喉上轻轻游走着,这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水银把他的气道给堵塞了。

    “你的伙伴还没有拿来纸笔吗?经书你不要了吗?”拓拔不灭凑近y离魂溃烂的耳朵问道,可惜他的耳朵也聋了。

    假如y离魂还有脸的话,一定可以想象他哭笑不得的样子,

    “离魄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一定会令你比我痛苦十倍!”y离魂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微弱而断断续续,灼热的水银已经将他的体腔完全填充。

    拓拔不灭对还只剩下一口气的y离魂做着最后的沟通:“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烹刑吗?如果你不想只剩下一堆骨头拿去喂狗的话,就告诉我一点y离魄的特征,你的时间不多了!”

    y离魂的声音里又来了jg气神,不知是感到了拓拔不灭还是对y离魄存有恐惧,还是因为回光返照,他惨笑着道:“魔头,y阳双煞里的y煞离魄是比你还要狠十倍的厉鬼、幽魂,你想知道他的特征就已流露出了对他的恐惧,你怕他,哈哈……”

    拓拔不灭脸上出现了厌倦的表情,每次他出现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情况不妙了,他突然将短刀刺入了y离魂张开的口腔,尖端从他的脑袋后面穿了出去。

    血液因为水银没有大量涌出,y离魂永久的停止说话了,可悲的是到最后他连嘴巴和舌头都没有保住。

    拓拔不灭叹了口气,又转而惊喜的熄掉了炉火,小心的打开密封的炉盖,等里边的热气流散去之后,用专门的工具将里边炼成的朱砂慢慢的取了出来,他欣喜的望着那些赤红sè、晶莹剔透的朱砂,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虽然几有几小块而已,但他深深明白如此高纯度的朱砂对于他以后的价值。

    他取出一个方形的铁匣子,将冷却的朱砂装进去,用铜锁锁上,然后又用火折子把火生了起来。

    他来到脸上还在流着脓的可怜虫身边,一把将他抓起来,走到炼丹炉前,把他整个人扔了进去,盖上炉盖,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炼丹炉里“扑哧”的爆鸣声和“咝咝”的熔化声,这声音真令人毛骨悚然。

    令人闻风丧胆的y阳双煞中的一位就这样要给炼成灰了。

    现在拓拔不灭要的朱砂已经炼成了,他打在心底对太和宫为他提供的炼丹设备表示感谢,他短时间内不会再需要这些东西了,可目前的问题是:那个讨厌的y离魄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他为什么没有来帮y离魂一把呢?就算只是帮他解脱。

    拓拔不灭走出炼丹房所在的跨院,通过一个戏台,又过了背后的灵宫殿,来到祖师殿门口,从门口望进去,张宗演正恭敬而若有所思的站在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的雕像面前,他整个看起来还算淡定,似乎完全不知道拓拔不灭已经在炼丹房里干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虽然这在不灭看来可能只能算是处理了一条疯狗而已。

    “师傅?”拓拔不灭没有走进去,而是留在门口道。

    张宗演没有看他,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元君,你的丹已炼成了吗?你都累得满头大汗了。”

    拓拔不灭下意识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是的,完了。”

    张宗演语重心长的道:“为师不知道你炼的究竟是什么丹药,但我希望你能将我教给你的道教炼丹术发扬光大,若有机会有朝一ri可以造福百姓,而不是将自身引入歧途。”

    拓拔不灭没有理会张清夜的言外之意,他可以想到的是张真人在这五年里肯定有留意到自己一些不寻常的举动,但他并没有深加追究,也没有过多的问过他些什么,就凭这一点,拓拔不灭还是对这位得道真人心存敬畏。

    “上善若水,柔弱不争;清静寡yu,自然无为”,道家为人处世的方式让一切的恩、怨、情、仇都被隔绝在身心之外。

    因此拓拔不灭表情庄重的回应道:“弟子会牢记师傅教诲的。”

    张宗演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件事,为师想现在告诉你,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对不住你,所以不知如何开口。”

    “哦?是什么事?师傅就直说吧。”拓拔不灭对于张宗演隐瞒的事情并不是很吃惊。

    张宗演望着拓拔不灭道:“元君,你过来吧,我这就告诉你。”

    其之五夺命飞刀

    拓拔不灭稍微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他发现在每靠近张真人一步的时候,真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但他看不出这是什么变化。

    就在他来到张宗演跟前的时候,张宗演的表情忽然大变,惊叫道:“小心!”

    他的话音未落,一支冰凉的匕首刺破祖师殿内肃静的气氛,仿佛连王重阳的面容都为之一变。

    拓拔不灭几乎是在匕首离他的背心几寸的距离下闪身躲开,又在利刃就将贯穿张清夜的心脏的时候闪电般伸手将他抓住,他的动作迅捷而洒脱,就好象杂耍一般,又好似多情的郎君为情人摘下一朵花。

    张宗演的脸上写满了惊疑与恐惧,拓拔不灭的反应若是慢了半拍,飞刀就必定贯穿他的脊髓,钉入张清夜的心脏。

    拓拔不灭的手指在流着血,显然飞刀的速度太快,这一把掷出的力量太大,他也只是勉强抓住,他正想说什么,又有一道寒光飞来,这次他要提前反应:他带着预判朝空中一抓,用空出来的左手四跟手指截住了飞刀,还没完呢!几乎是在第二把飞刀掷出的同时,第三把刀又飞向他的脑门,他身子一旋,竟然没有用手,用嘴叼住了那把刀,他的额头直沁着冷汗。

    完了吗?拓拔不灭正在努力搜寻这个刺客的藏身之处,又一道闪光飞向他的裆部,这一刀的力量明显更大,刀速更快,而且瞄准的部位更加y损狠毒,但关键的问题是他不光要自己躲过飞刀,还要保护背后的张清夜,因此他斜着一个侧翻,迎着飞刀过来的方向,巧妙而jg准的截住了飞刀,不过不是用手,也不是用嘴,而是用他的脚——双脚夹住飞刀。

    这一连贯的杂耍般的动作几乎是围着张宗演一气呵成,拓拔不灭用脚将飞刀踢起来,握在手中,又取下嘴里的飞刀,望着门口的方向,门口却没有半个人影。

    张宗演在这五年来头一次为自己的这个神秘弟子而感到叹服,他那些虚而不实的道家气功和拓拔不灭所展现的实战反应和技巧相比,是多么相形见拙。

    拓拔不灭并没有注意到张宗演惊叹中略显尴尬的神情,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刺客可能隐藏的位置,并试图找到他的某些特征。

    每个人都有特征,这个人的首要特征显然是擅用飞刀。

    “这个人是y离魄吗?”拓拔不灭没有开口向y影里提问,因为在完全安静的环境里说话也会影响他的判断,哪怕是过度的呼吸都会对他形成干扰。

    他需要绝对的隔绝一切干扰,他的眼睛高速搜索着每一个适于隐蔽的位置——屋梁上,雕像背后,y暗的角落里,神坛后面……

    但仍旧找不出半个人影,这个时候如果再飞来一把刀,那么连拓拔不灭也会感到难以置信了,难道y离魄真的像他的伙伴说的那样,是厉鬼、是幽魂吗?这个人是y离魄吗?

    现在是申时,ri正当空,拓拔不灭忽然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门口,这一次,他露出了微笑,充满讽刺、嘲弄的微笑,他看着大多数人的时候,笑容里总是充满了嘲弄,他喜欢嘲弄世人。

    “是另一位y先生吗?或者我可以直接称呼你为y离魄?”他朝着门口道。

    门口有人吗?

    张宗演的表情变得有些迷惑而紧张,真人的淡定似乎只是流于与俗世隔绝的境况之下。

    门口的y影变得越发明显起来,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就会在地上形成与人的身形相对应的投影,这是简单的常识,拓拔不灭就是利用这点常识发现了可能倒挂在门梁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从门梁上掉了下来,双手撑地倒立,利用反弹之力,一个前翻稳稳的站在拓拔不灭和张清夜面前。

    “你果然是倒挂在门梁上,朝我掷出飞刀吗?”拓拔不灭问完便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人来。

    他的脸很普通,他的身材也很普通,他的着装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的年龄看上去和y离魂相仿,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形神看上去比y离魂要更沉稳而内敛,这样的人也通常会更为危险。

    “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我藏身的位置。”那人过了一阵才回答道。

    “你是叫y离魄吗?”

    “是的。”

    “你的飞刀够狠、够快、也够准,真的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可你还活着。”

    “你似乎早就藏在祖师殿里,可能是在屋顶上,对吗?”

    “不错,不过没想到在你将jg神都集中在你师傅身上的时候,你还能有如此神速的反应,果然是拓拔不灭!”

    拓拔不灭忽然皱了皱眉,望着张宗演道:“师傅,你早就知道他在是吗?”

    张宗演无奈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能在第一时间提醒我小心?”

    “是的。”

    “为什么?”

    张宗演苦笑着道:“你应该想到了,没错,为师是在助纣为孽,帮着这个人来杀你,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

    拓拔不灭茫然道:“是这样吗?他胁迫你吗?”

    “对,他就是胁迫我,不过不是拿我的命,而是拿别人的命!”

    “谁的命?”

    “五个太和宫道士的命,他们都很年轻,就在前两天,这个人抓走了他们。”

    “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在晚上行动,动作很快,几乎是在我那几个徒弟睡梦中就把他们掳走了,直到第二天白天他找到我,我才知道了这件事。”

    拓拔不灭怒目望着y离魄道:“他们真的在你手上?”

    y离魄道:“你要我把他们的脑袋带来给你看吗?”

    拓拔不灭竭力克制着他的怒火,他在这被他自己定义为关键的几年里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但现在他的眼睛里还是露出了少有的凶光,“你掳走他们,不就是为了对付我吗?”

    张宗演在拓拔不灭身后愧疚的道:“元君,他们五个都还太年轻,五条人命,为师除了照此人说的做,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拓拔不灭用余光瞟着张清夜道:“我的行踪应该也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张宗演没有否认,道:“是的,否则那个人也不会这么快在炼丹房里找到你。”

    “果然是这样。”拓拔不灭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估计过这样的结果。

    张宗演不住的摇着头道:“元君,他让我把你引进祖师殿里,假装让你靠近和我说话,就是想趁机一刀从背后杀了你,我差一点就真的害你丢了xg命啊!”

    y离魄冷冷道:“拓拔不灭,你在进祖师殿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是不是当时就察觉到了什么?”

    拓拔不灭道:“我的确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y离魄森然道:“现在呢?现在亮你的兵器吧,看看谁的刀更快!”

    拓拔不灭愕然道:“你真的只是想杀了我吗?”

    y离魄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刚才发出的飞刀就太有失水准了。”

    “哦?这么说来你刚才那几刀并没有尽全力?”

    “你说呢?”

    拓拔不灭望着右手被划伤的手指,背脊有了一丝凉意:y离魄假如现在全力发出一刀,究竟能有多快?他忍不住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y离魄道:“简单的来说,我只是想把你弄残,以便让你乖乖交出我想要的东西,顺便还可以借此试试你如今的身手。”

    拓拔不灭的瞳孔在收缩。

    这时,门口忽然有两个道士经过,现在是午睡时间,他们显然是负责巡逻的。

    拓拔不灭的脸sè变了,张清夜也忍不住要喊出声来。

    但还是太迟了,就在那两个道士朝这边看的时候,y离魂的飞刀发出,他几乎是没有正眼去看那两个人,草率的锁定了目标便发出了飞刀,但却同样一击致命,两把飞刀准确的命中了他们俩儿的咽喉,两个道士还未搞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未看清楚干掉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儿,就倒地长眠了。

    张清夜怒喝道:“畜生,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与你有何仇怨?”

    y离魄道:“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偏要在这里时候看到我。”

    拓拔不灭试着深呼吸,遏制着自己,他声音冰冷的道:“在我送你下地狱之前告诉我那五个人质被你关在什么地方,这样我可以给你来点痛快的。”

    y离魄沉声道:“如果你不赶快把经书教出来,我保证那五个道士也会和外边这两个一样,但我会保证把他们的尸体送回来的!”

    张宗演嗄声道:“元君,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说的是什么经书?”

    拓拔不灭道:“他和你见过的另外一个是人称y阳双煞的杀手组合,他们在五年前就已经是我的敌人,不过他们好象在多年前就洗手不干了,组合中的另一个y离魂甚至还令人讽刺的做了捕快,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那经书呢?”张宗演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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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之六十殿阎罗(一)

    拓拔不灭道:“经书的事情容我以后再告诉你,师傅,你在山崖下救了我,把我的刀收了起来作为留我在太和宫的首要条件,现在,快到我离开的时候了,能把刀还给我了吗?”

    张宗演道:“你的刀就在祖师爷的雕像底下。”

    拓拔不灭动容道:“啊?”

    这座雕像少说也有几百斤的重量,拓拔不灭怎么可能搬得动,他怎么拿得到他的那把刀?

    不过这似乎也不能难倒拓拔不灭,他稍微迟疑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退了十几步,助跑着朝雕像冲刺而去,猛的双掌推出,雕像随着一声闷响被生生挪动了数尺,亮出了刀柄,拓拔不灭立刻握住刀柄,抽出了他的刀。

    这把刀刀身狭长,略为弯曲成蛇形。锋芒锐利无比,在刀柄的部分打造得宛如一对天使的翅膀。

    y离魄先是惊叹拓拔不灭的神力,接着注视着这把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把刀是叫灵翼吗?”

    拓拔不灭道:“是的,你还认得这把刀。”

    y离魄道:“传说这把刀曾经斩过昏君乱臣,也杀过高僧妇孺,人们都说这把刀上的翅膀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这个传说不假。”

    “我倒想亲眼见见你这把刀究竟有多快。”

    拓拔不灭道:“现在就看吧。”说完便骤然拔刀,刀光一闪,y离魄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一刀切掉了一缕头发,这一刀没有切下他的脑袋,显然是在手下留情。

    “说吧,人质在哪儿?”拓拔不灭沉声道,“否则下一刀就会让你的人头掉下来!”

    y离魄的表情难看极了,他现在才突然知道在握刀的情况下,自己和拓拔不灭的差距是如此明显,甚至是有点无情。

    但这就是现实,你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努力缩小与他人的差距,但当差距暴露出来往往只需要极短的时间,甚至就只有数秒钟。

    y离魄的双手自然下垂,拓拔不灭已经在此前看到了他的这一个特征:他的飞刀就藏在他的袖子里,当他要发出飞刀的时候就会将手自然下垂,飞刀会滑落到他的手里,接着闪电般发出。

    飞刀发出,拓拔不灭的第二刀也挥出,飞刀被击飞,但y离魄却趁机令人意想不到的转身逃掉了。

    原来这只是他的佯攻,拓拔不灭倒是没有料到y离魄会来这么一手,他为什么要逃?他要逃到哪里去?

    拓拔不灭一路追出去,直到幽冥鬼宫才停了下来,他确信y离魄就在里面,置身鬼宫之中,令人感到不寒而栗,拓拔不灭望着坐在大殿正zhongyāng神坛上,高高在上的北y大帝——这位被称为“天下鬼神之宗”,令人感到肃然恐怖的地狱之主,他摒住呼吸,他要极力消除自己的恐惧,搜寻藏在这殿内的y离魄。

    y离魂说得一点没错,当阳煞站在明处吸引你的注意的时候,y煞的确是随时都可能从暗处将匕首洞穿你的心脏,他喜欢藏在y影里攻击,他总是能够杀人于无形。

    拓拔不灭扫视着站在北y大帝脚下站成两排的十殿阎王,他的手紧握着刀,一道寒光突然“嗖”的一声飞来,他猛然拔刀,刀锋厉啸着朝着刀光发出的方位奔去,他移动和挥刀的速度太快,几乎是超过了飞刀运行的速度,在秦广王的雕像背后,他的刀准确的找到了躲在后边的y离魄,就在y煞准备有所行动之前把刀锋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y离魄的脖子因为冰冷的刀锋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拓拔不灭注意到他的喉结——他竟然没有喉结,一个男人竟然没有喉结!

    “你怎么……”拓拔不灭惊异的望着y离魂,就好象见了鬼一样。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还想要救那几个臭道士吗?”

    拓拔不灭仔细端详着y离魄那张始终不露声sè的脸,突然一把撕开那张脸皮,脸皮下竟然还有一张脸,他竟然是一直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更令拓拔不灭惊讶的是他的头发散开,他竟然会是个女人,y离魄竟然是个女人!

    她的这张脸白皙细嫩,五官还算生得秀美jg致,一双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一般,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sè更显分明,她的一头秀发自然下垂披于双肩之上,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

    拓拔不灭握刀的手都不禁有些犹豫了,任何男人都应该懂得一点怜香惜玉,原来y离魄竟是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美人儿,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怎么了?下不了手了吗?”美人直勾勾的盯着男人道。

    拓拔不灭冷冷道:“你以为装成个有几分姿sè的女人我就会下不了手吗?”

    y离魄道:“你看我像装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擅长的除了飞刀还有易容术吗?我本来的面目本来就很少有人见过,除了我那短命的情人,你不信的话为什么不伸手来摸一摸?”

    她说完突然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襟,松开束胸,白玉般的胸脯袒露了出来,她接着还想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拓拔不灭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想看吗?”y离魄的眼睛勾人魂魄的盯着拓拔不灭。

    拓拔不灭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y离魄道:“什么地方?”

    “幽冥鬼府。”

    y离魄道:“怎么?你想吓唬我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北y大帝和十殿阎罗面前庄重一些,男人要下地狱,女人有时候也不会例外,你难道不想在下地狱之后少受些苦吗?这样你可以早ri轮回。”

    “你认为真的有地狱存在吗?”

    “一定有。”

    “那么我那情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你的情人?你是指y离魄吗?”

    “否则还有谁?既然我是个女的,他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情人?”

    拓拔不灭道:“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y离魄漠然道:“是的,但我并不关心你是怎么在那炼丹房里把他给弄死的,我只关心我自己。”

    “可他毕竟是你的情人,就算你们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们也睡在一张床上,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吗?”

    y离魄咬着嘴唇道:“感情?他只不过是个粗俗、卑鄙的家伙,他在床上只是一味的折磨我,想尽办法折磨我,我越是痛苦他越有快感,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下面已经成了……”

    拓拔不灭没有让她说下去,他打断她的话道:“但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最好,这样《近魔真经》就是我一个人的了。”y离魄怪笑道。

    “你在炼丹房外边等着他死,说到底还是为了独吞真经?”

    “是的。”

    拓拔不灭叹道:“到现在你还是惦记着那卷经书,你骨子里和y离魂一样,都装着贪婪。”

    y离魄道:“是人都有贪yu。”

    “但你要懂得克制,女人贪婪起来会变得比男人可怕十倍。”

    y离魄忽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脯,眼神妩媚的道:“我现在反正已经落在你的手里,我知道自己没有活路可走,你为什么不在杀了我之前享受一番呢?我可能比不上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保准不会让你失望的。”

    拓拔不灭没有被这番邀请所打动,尽管美人的身体在不停的发出邀请——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在刀锋下蠕动、颤抖着的咽喉,她的ru房,她的腰,她的臀……但拓拔不灭却只能感到恶心,越来越强烈的恶心。

    y离魄的水蛇一般的身子纽动着,她已在发情似的微微喘息,注视着拓拔不灭的裆部道:“怎么?难道你那里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吗?莫非你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拓拔不灭忽然将刀锋移到她的胸脯上,严肃的道:“如果你不赶紧把衣服穿好,我就把你的这对nǎi子给切下来,你会表示怀疑吗?”

    y离魄已经感到胸口一阵冰凉,刀锋在皮肤上磨挲却又不造成损伤的感觉让女人难受不已,就好象yu火燃烧的女郎被男人残忍的拒绝了一样。

    不过当y离魂注视到拓拔不灭那冷入骨髓的眼神之后就很快变乖了,她停止了喘息,停止了扭动,在拓拔不灭把刀锋重新移到她的咽喉处后,她迅速的穿好衣服,但还是能够隐隐看到不受束缚的胸部在微微的颤动着。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真是没种!”y离魄满脸哀怨的道。

    拓拔不灭冷冷道:“对待你这样的表子我不需要有种,而且我也不想在和你上床的时候被送上西天!”

    “你会上西天吗?”

    “上不了西天就下地狱,总归会有个去处的。”

    “是吗?”

    “是的,你知道你身后的十殿阎罗吗?”拓拔不灭忽然望着雕塑群道。

    其之七十殿阎罗(二)

    y离魂也望了过去,心里略微颤动了一下,道:“不知道。”

    拓拔不灭注视着着位列前排左边第一位的秦广王道:“前排左第一殿秦广王蒋,二月初一ri诞辰,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凡自杀者,诵经脱漏字句者,修行起贪图供养者,均在此定罪量刑。”

    “哦,那第二殿呢?”

    “他是楚江王历,三月初一ri诞辰,司掌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jiān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发狱。”拓拔不灭故意在说到jiān盗杀生者的时候加强了语气。

    y离魄听完这一殿脸sè变了变,但她还是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第三殿呢?”

    “那是宋帝王余,他xg情仁孝,心地纯净,然嫉恶如仇,明察秋毫,对散播邪知邪见者,诳诞不经胆大妄为者,不忠不义污蔑于人者,或嗜杀成xg残酷狠毒者,或为恶人狡辩脱罪者等等,绝不宽恕,必推入此狱,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拓拔不灭在不忠不义四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y离魄望着宋帝王,心脏突然剧烈颤抖了几下,又莫名其妙的感到眼睛一阵灼痛。

    拓拔不灭没有等y离魄开口便接着道:“第四殿,五官王吕,二月十八ri诞辰,司掌合大地狱,又名剥剹血池地狱,另设十六小地狱,凡世人抗粮赖租,交易欺诈者,推入此狱,另再判以小狱受苦,满ri送解第五殿察核。”

    “第五殿,阎罗王包,正月初八ri诞辰,之前本来位居第一殿,因怜屈死,屡放还阳伸雪,降调到此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凡解到此殿者,押往望乡台,令之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受苦满刑后另发往别殿。”

    拓拔不灭正想继续说下去,y离魄忽然喝道:“够了,我不想听了!”

    拓拔不灭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道:“怎么,你感到害怕了吗?”

    y离魄道:“如果要说嗜杀成xg、残忍狠毒,曾经身为摩尼教不灭法王的你比起我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弄瞎了y离魂的眼睛,弄聋了他的耳朵,把他的脸皮都给毁了,又把他扔进了炼丹炉里炼成了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拓拔不灭笑了笑,道:“我同意,你说的都是事实,但又如何呢?”

    “我早已说过既然我落到你手里,你就索xg杀了我吧,何必这么多废话呢?”

    拓拔不灭慢条斯理的道:“你何必这么着急呢?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十殿阎罗后排左四的平等王陆,那是第九殿,下一殿就是专司轮回的轮转王薛了。”

    y离魄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拓拔不灭将脸凑近y离魄,能感到她的鼻吸有些急促,但同时散发着足够醉人的幽香,但他仍如平等王的化身一般厉声道:“平等王陆,四月初八ri诞辰,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放火焚烧房屋、制蛊毒、揉胎、吸脐气、耗童jg、画chun官者、作者、不守妇道者、贪yu者、含炼闷香、迷哑、堕孕等药,如犯此等事件之人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地狱受刑,你听清楚了吗?”

    y离魄的胸脯随着她心脏的颤抖而加速起伏着,她的脸sè已经有些发白,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一直以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