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轮流抱着我,品头论足的,我光听那帮女人喳喳就很累了,又被传来传去,很不舒服,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懿旨,宣孚敬郡王福晋,带新出生的格格进宫觐见。”然后我又回到了那位福晋的怀里,我是真累了,实在是没精神再乱蹬腿儿了,在她怀里慢慢的睡了过去,睡的很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传给了别人,那人的身上真难闻,又香又臭的,不过幸好没多久,又被递给了另一个人,那人很好,身上的味道还蛮香的,不过却没抱一会,又被递了出去,我心里大叫,好命苦啊,不由的踢了踢腿,这时有个细细的声音道:“老佛爷快看,小格格好像醒了呢,在蹬腿儿了。”
那抱着我的人笑了起来,声音很清亮,也透着威严地道:“呵呵,是呢,这小家伙,长的还真可人,跟奕?还真像呢,这孩子真命苦,还没出生呢,爹就没了,可怜见的,难得还跟本宫是一天的生日呢。郡王福晋,可取名儿了?”
“回老佛爷,还没呢,本来是想等贝勒爷回来了给取的。”
“恩,既然没取,看这孩子清清秀秀的,就叫秀儿吧。”
“是,臣妾代小格格谢老佛爷赐名。”
“恩,今儿个本宫高兴,就赏小秀儿绸缎五十匹,金一千两,银一千两吧。”
“谢老佛爷赏。”我听到这儿,心里一乐,才出生就有银子拿,不错呢,一开心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这时那个细细的声音惊喜道:“老佛爷,您看,小格格知道您赏她呢,看她多开心。”
“嘿,还真是呢,这小东西,真是可人疼呢,来呀,再赏玉如意一柄。”哈哈,这下我可乐大了。
这一天对于我来说,很长,也很累,最后是怎么回到那个郡王府的我是不知道,不过回来后,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回福晋,说是我娘已经葬在了香山西,是按贝勒爷吩咐厚葬的,也立了碑,听到这儿,我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等到我再醒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饿的要命,叫人吧,是一阵哭声,心里汗了一把,就感觉好像有人把什么塞到我的嘴里,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这是奶妈的,我待要抗拒,使劲往外推着,可是没用,还是被硬塞到嘴里了,就听得有个柔柔地声音道:“小格格,乖啊,快吃吧,一定是饿坏了,乖乖地。”
我一阵晕,竟然开始吮吸起来,喝饱后,还美美地咂巴咂巴嘴,把那个奶妈给逗的乐了起来,开心地对另外几个人道:“快看,小格格这模样还真可爱呢。”
这时另外几个声音也响了起来,都道:“还真是呢,难怪太后老佛爷一见着她也喜欢的紧呢,昨儿才赏了,今儿个又赏了,还封了咱们格格做多罗郡主呢。”
“是呀,是呀,这府里可是都沉了有大半年了,格格出生了,这府里也跟着喜庆了呢,咱们那位贝勒爷见着她也是喜欢呢。”
“哼,他哪是真喜欢啊,他是高兴这是位格格,要是个少爷,他只怕得回他那边的府里了。”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唉哟,我一时嘴快,这嘴真是管不住,多亏你提醒我了,掌嘴,掌嘴。”
我听到这里,一阵头大,这里还真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清朝的那段时间,那个太后也不知道是哪位太后,如果是清初应该还好吧,要到了清末,那可就惨了,不过听说那贝勒叫载沛,应该是清末,就不知道是哪一个皇帝,看那太后那么好,赏了我这么多银子,老天保佑,不要是慈禧。
第二章新生活
我很确定,老天的眼睛的确是闭上的,来到这里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我也从大人的口中渐渐地了解了这个时代,现在已经是1878年了,清光绪五年,正是慈禧太后当权的时候,我爹叫爱新觉罗&p;p;8226;奕?,是道光帝的第九个儿子,跟慈禧的妹夫,醇亲王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算起来呢也就是光绪的堂妹,光绪今年才七岁多,刚当上皇帝三年。
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爹呢,死的时候才三十三岁,还真是短命,找了愉恪郡王允?四世孙奕栋子载沛为后,袭贝勒,本来我那个爹据算命先生说的,应该是无后,可我却意外的来到这个世界,这应该是个变数吧,我那个便宜哥哥倒是对我很好,每天早晚,都会到福晋的房里来看我一次,有时候天气好,还会抱着我出去走一圈,我倒是很喜欢他的。
那个福晋听说是他他拉氏,叫锦芳,年轻轻的就守寡,又没有后,所以我的出生,对于她来说,倒是多了个寄托,对我也很好,虽然也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太后对我宠爱有加,但是能感觉到她对我是真好,府里还有几个侧福晋和妾室,如今老公死了,几个女人争也没什么好争的了,所以几个女人每日里没事做就会聚到福晋的房里聊天,女人真的是很三八的,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北京城里哪家的王爷找了外宅,哪家的妾又和谁谁谁搭上了,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搞的我每日里翻白眼的次数都可以上吉尼斯大全了。
每个月福晋都会带我进几次宫,去见慈禧,那个女人还真的挺漂亮的,慈禧如今已经是四十几岁了,可是看起来却也就是刚挨边30的样子,瓜子脸,眼睛不是丹凤眼,可是却是一对很有神的大眼睛,身材也保持的非常好,我暂时还没见过她脾气的样子,每次见到我,她都很开心的把我抱过去秀啊秀的叫,还常常逗着我叫她老佛爷。
那个李莲英就是在我出生时,把我抱给慈禧的那个太监,他的确不像其他太监,一走近总觉得有股味,他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长的也是张小白脸,倒也不j诈,我并不排斥他抱我,有时还会看着他光光的下巴,好奇的摸一摸,他把这种行为视为对他的喜爱,竟然很高兴,背着慈禧也常送我一些小玩意,弄的福晋有些慌张,只得下次进宫时多带些银票给他,开始他收过两次,后来坚持拒了,说:“福晋,您甭客气,奴才也喜欢小格格的紧,那是奴才的心意,您就甭跟奴才见外了。”福晋才没有再带银两给他了,我自那以后也觉得这太监并不像前世大多人所说的那么坏,所以对他也很亲近。
我基本上没怎么哭过,也就是听那帮女人叽叽喳喳的太久了,才会假装哭一会儿,把她们闹走,好让我清静,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乐呵呵的,所以很讨人喜欢,光绪见过几次,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也都只是来跟慈禧行个礼,就有人带着他去书房了,这皇帝,小时候就瘦瘦的,难怪活不长呢,想着他以后的命运,有时候我会看着他,突然叹一口气,慈禧常觉得奇怪,道:“这丫头,咋每次见着皇帝都要叹口气呢?真怪。”这时候福晋常会尴尬的打着圆场,可我还不会说话,他们也问不出答案。
想想还挺伤心的,莫名其妙就来这了,虽然都对我很好,可是我却还是很想念前世的爸、妈,还有弟弟,他们一定非常伤心,这一世虽然我的运气好,腿没有问题,如今已经能摇摇晃晃的满屋子乱跑了,可是想到这个动荡的时代,就觉得头疼,还有几年就是中法战争了,再过十多年又会有甲午战争,我现在搭的是这个朝代的末班车,中国如今已经是强驽之末,再没有百年前的天朝威风了,早被人给扒光了皮,里啊面啊的都没了,可惜我不是男人,要是个男人,还能激起我一点雄心,想想办法改变下世界,可惜了,是个女人,这个时代的汉族女人还在裹小脚呢,都没什么地位,想想挺犯愁的,可是我还是小孩子,所以愁了没两天,也就不管了,照常过起了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睡了再吃的日子。
如今福晋每日里忙的就是教我说话,不停的引着我叫她额娘,如今小孩子的身体,刚开始我也试过说话,不过都是哇哇乱叫,声带还没有长好,所以只好哇哇叫了半年,不过也早在一个月以前就会说了,只是怕太惊人,所以还在装傻,不敢轻易开口,再过几天是慈禧的生日,也是我的,她老人家早了话下来,要福晋当天也带着我进宫,热闹热闹,顺便在宫里抓周,所以福晋一直希望我能早些开口,好让慈禧当天也能高兴一下,讨讨她的好,不过我勉强应酬了她一会儿,便不再理她呼呼睡了。
也不知我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在争吵,睁开眼就看见载沛,正红着脸和福晋争着什么,我瞪大眼,看着他们两人,载沛大声道:“额娘,您就让孩儿去吧,要不整日里没事做,只能游手好闲,以后又如何能让额娘过上好日子呢?”
福晋却很是不甘地道:“上海那么远,你去了能做什么?如今你也不过才十三岁,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一年多来,额娘也知道你孝顺,我是心疼你,这么小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让我如何能放的下心来。”
我有些了解了,原来哥哥是想去上海,不过他现在去上海,年纪是小了点,但是想想上海那个大世界,也许他去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开开眼是好,就在我想着的时候,就听他道:“额娘,孩儿已经求过七叔了,他会写封信给李大人,请他帮忙照顾孩儿,您可以放心的。”
我这时忽然站了起来,往坐在床边的福晋扑了过去,福晋忙伸手接住道:“哎哟,小祖宗,醒了也不知道吭一声,唉,想干嘛呀?”
我却趴在福晋的身上,使劲伸手想要哥哥抱,这时载沛忙起身接住我道:“秀妹妹,怎么了,想要哥哥抱呀?”
就在这时,我忽然说了一个字:“去。”福晋一愣,我又接着道:“去。”
这时载沛乐了,笑着对福晋道:“额娘,你看,妹妹也要我去呢。”
福晋好笑的拍了他一下道:“胡说八道,你妹妹懂什么,话还说不清呢,听额娘的,不许去。”
这时只听得我又说了声:“去,去……”然后还挥着小手,笑的可爱极了,在载沛的怀里一蹦一蹦的。
载沛更乐了,大声道:“额娘,你看?妹妹懂呢,秀儿可聪明呢,上次我不开心,她还咯吱我,想我笑呢,妹妹这是要我去呢,额娘您就同意吧。”
福晋看了眼载沛,又看了看还在他怀里乱蹦的我,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去吧去吧。不过等明天开了春才准去,这段日子,你要好好在家念书,不要丢了你阿玛的脸面。”
载沛乐的把我举过头顶,大声欢呼起来,这时旁边的一位嬷嬷忙过来接过我道:“唉哟,贝勒爷,小心摔着格格,真是,一点轻重也没有。”
载沛开心的做了个鬼脸,然后看着我,我在嬷嬷的怀里,还在乐,笑地咯咯的,嬷嬷也乐了道:“难怪人人当格格是宝,老是这么笑,谁见了都觉着喜庆呢,呵呵……”
这时福晋也开心地道:“正是呢,这孩子好像很懂事呢,真是乖的很,就是到现在还是说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唉,要能多说几句,过几日进宫,太后一高兴,对咱们家也好些,现在一家子的荣耀都要靠着她先庇护着了,所以,载沛啊,你到了上海可要好好念书,为咱们争口气,以后也能护着你妹妹了。”说着福晋就有些哽咽了。
这时载沛很坚定的点了点头道:“额娘,您放心,以后我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您和妹妹的。”
慈禧生日,也是我的生日,可我却要辛苦的从暖被窝里被人抱出来,带进宫去见她,我真的很不乐意,可是她是老大,有什么办法呢?看着福晋的表情,我都觉得心疼,我阿玛死了之后,她本以为自己就那样守寡到老了,却没想到我出生了,还因为我,慈禧也开始关注起孚敬郡王家了,这一年恩宠不断,是她以前从没想到过的,以前我阿玛也就是在乐部管管事儿,虽然有内大臣、亲王的衔加着,那亲王却因为他无子嗣,所以不能世袭,到死了还是依的郡王的礼葬的,哪有什么亲王的派头,也幸好有醇亲王时时护着,接济着,才能撑到我出世受宠,否则早没落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道:“算了,一会儿进去就好好拍那老佛爷的马屁好了,唉,可怜我这长在红旗下的新中国有为青年
第三章贺寿
进了宫,跟着福晋在后面还有一大群的福晋、夫人们在一起的,我的小脸都已经快被捏肿了,眼睛里时时露出一种哀怨的神色,要过多久才完啊,这些女人还真变态,捏小孩子的脸那么使劲干嘛,好容易熬到慈禧接受完百官的朝贺,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了女眷呆的偏殿里,宣各位福晋、夫人上殿。
一番朝贺之后,李莲英就跑过来把我抱到了慈禧那儿,慈禧开心的接过我,道:“秀啊,今天高兴不?”
我咯咯笑了起来,抱着慈禧的脸亲了一下,把那女人给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就在她正兴奋的时候,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道:“老佛爷吉祥。”
一下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我开心的一蹦一蹦地晃个不停,慈禧开心的道:“宝贝儿,刚才是你说的吗?”
我欢快的晃着小手道:“老佛爷吉祥!”这时李莲英抢上前乐道:“哎哟,老佛爷,看小格格说的多溜呀。”
这时福晋也起身回道:“老佛爷,昨儿秀还说不清一个整句呢,今儿看着老佛爷就说出来了,真是老佛爷恩典呢。”
我听到这儿腹诽道:“干情我这儿说话,也成了是她的恩典,我才能开口呢?怎么当人额娘的?”
慈禧一高兴,对着李莲英吩咐道:“小李子,去,把给小秀儿准备的要抓周的东西都搬过来,让她就在这儿抓了,也别挪地方了。”
李莲英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慈禧笑着逗我道:“小宝贝,一会儿可要好好抓周,抓好了,长大才有出息。”然后又对着光绪和醇亲王道:“你们父子俩,一个是她亲叔叔,一个是她的堂哥,可有什么好玩意儿要送她的?”
醇亲王笑着道:“可早备好了,小秀儿一定会喜欢的。”说着便着人抱上来一个大盒子,接过来递到了慈禧跟前,她笑着道:“这是什么呀,还拿这么大个盒子装着呢?”
醇亲王笑着打开了盒子,竟然是一个金碧眼的洋娃娃,有50公分高呢,我禁不住大乐,开心的就使劲往洋娃娃跟前凑,还不停的“咿咿喔喔”的,慈禧见我喜欢,忙拿过来递给我,我把抱过来,紧紧地抱着,再不肯撒手了,慈禧也很开心道:“也真难为你这个做叔叔的还一直这么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秀儿啊,你可要记好了,以后长大了可要好好孝顺你七叔啊。”我忙使劲的点着头,看的众人大奇,光绪也乐呵呵地道:“秀妹妹知道呢,真是聪明。”
光绪也笑嘻嘻的从身后拿了一个小玉锁,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锁身通绿,一看就知道是古玉,递到我面前道:“秀妹妹,这是哥哥送你的平安锁,你可要快快长大,好好孝顺老佛爷。”
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过来仔细瞅了瞅,慈禧一乐:“这孩子,你还能看的懂吗?真是人小鬼大。”
这时李莲英准备好了我抓周的东西,一个嬷嬷上来,待要把我抱过去,我却怎么也不肯放下洋娃娃,又上来几个宫女,又哄又骗的,我才把洋娃娃放下,那把小玉锁也早被一个嬷嬷仔细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趴在抓周的案上,看着那一桌的东西,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小玩意,我看着那些东西,有些头晕,怎么连肚兜都有呢?
这时就听福晋,也就是我额娘开心的道:“小秀儿,快看看喜欢什么?”我抬头看了她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些文臣武将,很明显有一些人正在摇头叹息,其实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叹气呢,他们大概是很不满慈禧在大殿上让一个小孩子来抓周吧,我看着面前的东西,很有些垂头丧气,我倒底要选哪一样啊,如果我真是小孩子,那就不会为眼前的东西愁了,看来早熟还真是麻烦呢。
这时醇亲王也靠了过来,笑着逗我道:“小秀儿啊,喜欢哪一样呢?选好了没有呢?”
慈禧也笑着道:“小秀儿啊,快选好,选好了,哀家给你做主。”我很无聊,真的很无聊,我也想选一样啊,桌上摆满了东西,却没一样是我喜欢的,我无辜的看着醇亲王,还真是个老帅哥呢,不过他年纪也不算大,好像还没满四十呢
醇亲王见我盯着他看,开心的走近我道:“小秀儿,可有主意了?老看七叔干嘛啊?”我笑着呀呀了两声,逗了他一下,他乐的混身都在抖,忽然,我看到他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一闪的,便爬了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叔、叔”的叫了两声,他更开心了,弯下腰来,正要抱我,我却一把抓住了他腰间那个金晃晃的东西,一看,上面就一个“醇”字,我拿在手里翻了翻,得意的举起来晃了几下,开心的叫着“金、金。”
整个大殿的人面色都很古怪,额娘尴尬的对着众人笑了笑,李莲英却开心的道:“老佛爷,看小格格开心的。”慈禧也乐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金器呢,那可是你七叔的亲王腰牌,叫你抓周,你抓个亲王牌,哀家可不能封你做亲王。”我听到这儿,乐了,原来是亲王的证明啊,难怪是金的。
可是要我放下还真有些舍不得,金子呢,醇亲王笑着,待要拿回自己的腰牌,我却往后缩了缩手,他咧嘴一乐:“小秀儿啊,快把牌儿还给七叔。”
我撅了撅嘴,有些不舍,这时李莲英却开着玩笑道:“干情小格格真想当亲王呢,呵呵……”
他刚说完,忽然我身后传来一声咳嗽,我转身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表情很是严肃,也同样身着一袭亲王服的人,就听慈禧笑着道:“得了,老六,别吓着孩子。”说完,又对我道:“秀儿啊,乖,把牌子还给你七叔,要不你六叔要打你屁股了。”
我看了眼那个鬼子六,干紧松了手,醇亲王忙把腰牌系好,却听光绪笑道:“原来秀妹妹怕六叔呢,下次她再淘,可有人治她了。”
这话一出,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我却很明显的看到鬼子六的嘴角抽了抽。我忙爬到醇亲王的怀里,搂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了,醇亲王开心的把我抱了起来,走到那位恭亲王的面前,笑着道:“六哥,您才回来,一直没见着小秀儿,您看,跟九弟长的多像啊。”
我眼珠子乱转起来,打量着这位晚清的新式外交开拓,他却仔细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是跟九弟挺像的,就是这么小,就跟个鬼灵精似的,小眼珠子转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忙定住了眼珠子,不敢再转了,慈禧笑了起来:“呵呵,这孩子,还真是个鬼灵精呢。得,哀家今儿个高兴,这丫头,抓个周也不老实,偏抓她七叔的腰牌,又不能真封她个亲王,就封个和硕格格吧。”额娘一听,忙开心的对着慈禧拜了下去谢恩。
我倒没什么,却明显听到不远处的大臣们一阵耳语,慈禧自然也听到了,正要说话,却听醇亲王朗声道:“封秀儿做和硕格格,也很合理,虽然她亲娘身份低,可他爹再怎么也是先帝封了亲王的,只有她一个骨血了,封和硕也正是合了身份。”说完还扫了眼那些大臣。
慈禧也接道:“正是呢,难为这丫头合了我的眼缘,她阿玛好呆也是正经的亲王,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别说出来扫兴了。”老板话了,下面那群打工的,立马焉了,看着他们这么没骨气,我还真是替他们丢脸呢。不过封号升了一级,不知道工资是不是也要涨呢,嘿嘿……
时间过的很快,我哥哥,也就是载沛,过完年就去了上海读书,府里就只剩下一群女人了,还真是没劲呢,我如今走路是越来越稳当了,说话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不得不扮天真,让我很郁闷,还因为年龄的关系,所以出的声音也是嗲嗲的,有时候一天下来,我都觉得自己的皮肤上都已经结了无数层的鸡皮疙瘩。
自从我开始说话之后,慈禧则是三天两头的就把我召进宫里去,有时召见大臣,也能看到我在他们面前摇摇晃晃的招着李莲英乱跑,听说曾有人上折子向慈禧提意见,不过第二天就又听说那人就被外放了,我心里不得不叹一声,女人真的是不能惹,不过看着慈禧对我这么好,有时候想想这个女人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坏,只是有些任性,不过这任起性来,于军国大事似乎也不太好,听说慈安太后也来说过几次,每次见她进来时,看着她一脸病容,我就觉得她可怜,没多久,她大概就要被慈禧给做掉了吧,想到这儿,我就会露出一种心疼的目光盯着她,可怜的女人。
第四章慈禧
1879年四月,光绪五年
今天下午我午睡刚起,宫里就来了个嬷嬷接我了,见到慈禧时,我都吃了一惊,也就三天没见,怎么脸色变的那么差,李莲英把我接了过去,抱到她面前,我嘻嘻的笑着,她抱过我,叹了口气道:“唉,还是小秀儿好啊,都不用愁的。”
我盯着她,没敢说话,一个一岁多一点的孩子,难道还敢给一个天下之主上心理辅导课吗?自然是仍保持着我小孩子特有的傻笑。就听李莲英安慰慈禧道:“老佛爷,您甭在意,不就是个琉球吗?那倭人要占,就由他们吧。”
慈禧怒视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也敢这样胡说?那倭人野心大着呢,你以为他们就只想要个琉球?哼,弹丸之地,如今也敢打我大清的主意了。”我默默地在心道:“你也知道小日本不是好货。”
慈禧抱着我逗着我玩了会,突然又自言自语道:“如今可怎么是好?打仗又要花钱,而且那些洋人也不会坐视,只怕是我们才跟倭人动手,他们就会来捡便宜了,个个都是狼啊。”
李莲英接过道:“是啊,那些光知道大呼小叫的让老佛爷打仗,却又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凶险,只是苦了老佛爷您担这个骂名了。”
我心里叹道:“唉,你这骂名也是自找,有机会的时候你老人家退缩了,怎么不被骂啊。”
可是一抬头,竟然现慈禧的脸上尽是悲伤之色,竟落下泪来道:“当年英法联军进逼北京时,先帝要肯听哀家和六爷的劝,不要去热河,我大清的国势也不至于一落千丈了。”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咦呀了两声,慈禧温柔的抓住我的小手道:“如今啊,也只有小秀儿一人心疼哀家了,唉,可惜不是哀家的女儿。”
李莲英忙笑着道:“小格格算起来也是老佛爷的侄女儿,可不也算是女儿吗?要不,以后就把小格格留在宫里吧,以后长大了,还不跟您自个亲生的一样?”
慈禧摇摇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奴才就是奴才,真是的,她额娘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好不容易丈夫才留了这么点血脉给她,也让她有了些寄托,载沛再孝顺,毕竟不是孚郡王的骨肉,我若把秀儿给留在宫里了,这不是在她心口上捅了一刀吗?以后可不能再出这种馊主意了。”
我听到这儿只觉得很意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也会为别人着想,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忽然我在心里想着,是否应该重新对慈禧进行一个评价呢?
正在我深思的时候,又听到慈禧道:“唉,这大清的天下,要怎么样才保的住呢,皇上年纪又小,抵不了事儿,他若是能快点长大了,也不用哀家如此操心了。”
李莲英也有些忧心道:“如今皇上还年幼,自是不能承担大任的,凡事还要老佛爷拿主意,老佛爷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好呢。”
“行了行了,哀家知道了,只要东边的少给我使点绊子,那老六也老老实实的帮衬着哀家,就好了。”
我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叹口气:“那光绪长大了,倒是能给您老人家分忧,可您不喜欢啊,自己死了都非拉着这倒霉皇帝跟着你一块儿死。女人啊,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想到这儿,忽然又觉得不对,自己不也是女人吗?看着她,又想想自己,阿弥陀佛,自己老的时候才不要像她那么变态呢,再同情她,我也不能理解,把大好河山给糟蹋成这样的人。
正想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回报皇帝来请安了,慈禧把我交给李莲英抱着,自己理了理衣服,刚坐正了,就见光绪抬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却是翁同?,这位清末名臣,我倒是见过很多次了,挺严肃的一个人,中规中矩,不苟言笑,看着这个力主变法维新,又力主对法、日宣战的名臣,却又因为记仇,不肯给北洋海军拨银子去的人,看他样子,还真不像是个小气人,却做出了那么小家子的行为,真是很难让人理解。
光绪照往常请过安后,就望向我,笑着道:“秀妹妹也进宫了。”我也冲他笑了笑,嗑嗑巴巴的叫了声:“哥、哥。”
他很开心的走到李莲英的跟前,踮着脚,捏了捏我的脸,李莲英忙躬下身子,方便他看到我,他又开心的用小指勾着我的小手晃了晃,就听翁同?肃声道:“皇上该去念书了。”
光绪有些失望,正待要转身离去,就听慈禧道:“翁师傅先去吧,难得他妹妹进宫,让皇帝多玩会儿吧。”翁同?一滞,脸上有些不郁,却又敢多说什么,便躬身告退了出去。
李莲英把我放在了慈禧身侧的塌上,由着光绪逗着我玩,慈禧也脸色稍晴地道:“也难为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这么好,虽是堂兄妹,却跟亲兄妹一样。”
光绪笑着道:“亲爸爸说的是呢,皇儿第一次看到秀妹妹时就觉着她像是亲妹妹呢。”我笑着捏了捏这个皇帝的脸,心里极是满足的,谁能像我这样捏皇帝的脸呢?估计也只有慈禧敢吧,虽然这个皇帝确实有些窝囊。
我正偷乐着呢,就见光绪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金?子,笑着道:“秀妹妹可喜欢,这可是上次老佛爷赏的,我、哦,联也给你留了一对呢。”
慈禧笑了:“皇帝,倒是有心呢,知道小秀儿喜欢金的东西。”好汗啊,不就是周岁时抓了醇亲王的腰牌么,至于把我说的这么贪财吗?唉,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啊,不过看着这小金?子做的这么漂亮,我也就不计较了。
这时光绪忽然道:“亲爸爸,以后秀妹妹大了,让她跟着皇儿一起念书可好?”我瞪大了眼珠子,心里大叫:“才不要,我才不要跟着那个千古第一的小气老头念书呢。”
慈禧看了我们一眼,沉声道:“皇帝不要胡闹了,你妹妹是女子,怎么能学帝王之学?她长大了,哀家自会另找好的师傅教她的,你也该去书房念书了,省得你师傅不高兴,快去吧。”光绪垂头丧气的走了,我却很是开心,真好,不用跟着他一块受罪了。
李莲英却带着疑问道:“老佛爷,不就是一起念书吗?为何不应了皇上呢?”慈禧叹口气道:“翁同?虽然博学,却太过古板,让我们的小秀儿跟着他念书,到时候跟皇上一样,成天板着脸,那小秀儿就不可爱了。”
我听到这儿,忙点头应和着,心里道:“就是,就是,这简直就是在扼杀民族幼苗嘛。”慈禧见我点头,笑了起来:“这孩子,怎么就像真是听的懂大人说话的呢,呵呵……”
1886年,光绪十二年。
我已经八岁多了,再过几个月就九岁了,三岁时福晋本请了一位先生到府里来教授我念书,后来慈禧嫌那人才学不够,就想起了当年光绪的请求,便叫翁同?有闲时指导我诗文,于是有时我也会跟着光绪帝一起上课,只学诗词。五岁时载沛从上海回来了,如今他已经在北洋海军当了名管带,为人很是正派,回来后,便娶了额娘家的一个远亲为妻,名叫淑婉,倒还真是个人如其名,人长的也挺漂亮,他们大婚时我还很意外的见到了童年时的珍妃和谨妃,两人都比我大,小的时候就看出来是个美人了,难怪长大了那么得光绪的宠,想到以后她会被慈禧扔井里去,我就有些胆寒,慈禧还真是下的去手。
同时还见到了他们的大伯父长善,当时还仍是广州将军,不过长善今年已经卸任回京了,她们姐妹俩也回到了北京,常来府里陪我玩耍,想着光绪的两个媳妇儿如今也陪我玩,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1883年,也就是我六岁时,载沛从天津送了个洋人来京里教我西学,额娘开始被吓的不轻,后来现这位法国神父不仅会说中文,还很幽默,也很会带孩子,便也放心下来,只要我不进宫的时候,都跟着这位罗伯特神父学习洋文,有时还会跟着他学数学、物理,其实我前世的这些方面的知识可是比他还要强一些的,不过却也不好表示我早就会了,只得假意跟着他学,后来他得知我阿玛曾是乐部的管事,便又开始教我音乐,弄的我头大,我钢琴在前世是过了八级的,他一教,我自然是会的,只是久未练习有些生疏了,可就是这样,他也大叹我是个天才,额娘却开心的说我是遗传自我那个死鬼阿玛,好伤心啊,那可是上辈子我手指都肿掉才练出来的,也变成|人家遗传的了,呜……
第五章载沛
这几年中最让我吃惊的便是载沛了,他当年去了上海,没多久就进了圣约翰学院就读,毕业后就跟着盛宣怀办事,还跟着一位德国退役军官学了很多军事理论,很得器重,虽然跟他是个贝勒的身份有些关系,可也因他在西学方面极是精通,他回来完婚时,我又因为图好玩,把火药的配方用在了炮杖里,被他现,乐的屁颠屁颠的,跟献宝似的带到天津给了李鸿璋,去年天津武备学堂成立,就把他送了进去。
可怜我本打算再过几年才打算拿出来找慈禧讨赏的,可如今年纪小小就被现了,虽然记得诺贝尔早出生了,那炸药也是他想出来的,不过现在想没想出来我也不知道,只得推说是从一本洋书里看到的,家里因为我的要求,本就买了很多洋书,所以大家也没怀疑。唯一给我的奖励就是从上海找了罗伯特神父回来给我上课,命不好啊。历史上载沛应该是早夭的,可能是因为我来了之后,有些变化,不仅没死,还变的挺有出息。
最佩服的是他在上海竟然是进了圣约翰学院,那个学院他去的那年应该是才开学的,没什么名气,不过却在教授西学,但是还没有开始教授大学的课程,这个学校在新中国已经成了华东政法大学,可是出了林语堂、宋子文、贝律铭这些名人的,不过现在还只能算是个中等的学府,载沛是出于好奇入了学,听说那个院长还大是欣喜,皇族的贝勒也入学,倒成了他的活招牌。
1885年,光绪十一年,天津武备学堂成立,载沛二十二岁,进入天津武备学堂,我嫂子也被留在了京里,额娘很是难受,虽然载沛不是亲生的,可也相处了那么多年,以贝勒之尊,却不肯在家里好好享福,反而到处奔波谋出身,这也跟我阿玛过世有关,家道其实早已没落,阿玛在世也只是个乐部的闲管事儿的,后来一蹬腿,上门的更少了,若不是因为我的出生,得了慈禧的宠,这个孚敬郡王府也早被人给忘了。
载沛在自己本家也不得宠,并非嫡出,才给过继了过来的,他娘死的早,所以也当我额娘是亲娘,很孝顺,一心只想出人头地,给府里带来荣耀,所以额娘对他也很是心疼,看着他不像其他的旗人子弟那样游手好闲,很欣慰,同时也觉得难受,嫂子如今又被扔在京城,她又心焦载沛不能快些为我们家开枝散叶,如今也是老叹气,看的我都觉得气闷。
慈禧见我这个哥哥的次数不多,不过对他也是颇为赞许的,如今的八旗子弟里面,能有几个肯像他那样吃苦,出去谋身的,到天桥随便一抓,就能抓一把拎鸟笼的八旗子弟,慈禧每次说起都会狠狠的骂声混帐东西,总有一天要把祖宗的江山都给溜没了。所以哥哥虽不常进宫,却经常会得到这位老佛爷的赏赐,就是光绪如今也常常会很羡慕的对我说:“秀妹妹,你真是好福气,能有这样一位哥哥。”我则常常得意的甩甩头,鼻孔都能朝天。
1886年,光绪十二年七月,天津武备学堂
学生们正在操场上训练,如今已是夏季,日头很大,一个个满身大汗,却都强忍着继续,其中有一个一脸贵气的学生,眉头已经揪结在一起了,可仍然强撑着,不肯停下,在一旁的教官看着他,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