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仙朝录

仙朝录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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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安找寻借口让颜夕离开时,本就对张安和敖天娇从福天洞中一起出来充满了疑惑,现在令他更为怀疑,但她还是选择了回避。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

    张安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对敖天娇说道:“你说的那些合适吗?”

    “没觉得对你有什么不利的,不是吗?”张安感觉再次感觉敖天娇一贯的冷淡又回来了。

    张安正要切入正题之时询问走出天妖国的路径时,敖天娇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有女儿了?刚才那位白云城的小姐对你”

    “额?嗯”张安一时没有料到敖天娇冷淡了半天突如其来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只好含糊地回应着。

    “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敖天娇忽然就下了逐客令。

    张安听到这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他百思不得其解,在洞中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的敖天娇怎么就会转眼翻脸不认人了。

    想到这里张安脸色也随即阴沉下来:“不要以为我想过来看你,我只是觉得咱们有必要核对一下口供,当然如果你不在乎我在别人面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也无所谓。”

    张安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惹到她了,但他还是相信敖天娇只是一时的冲动,很快还是会恢复理智的。

    果然敖天娇脸上神色虽然依旧冷淡可口上的语气已经渐渐软化:“刚刚是我心情不太好,你担心的事我也有所考虑,也不是我故意不事先通知你,要知道我在你之前醒转,联盟那些人逼得我不得不编假话。”

    “这不就得了,刚刚非要和我横,记住工作时不要带有私人的情绪。”张安看到敖天娇软化的语气,突然就有一种冲动,于是故作正经地对她教育到,目的就是彻底剥掉她冷淡的外表。

    敖天娇果然上当了,躺在玉床上,硬撑着要坐起来,恨恨地白了张安一眼。

    只一眼彻底让张安缴械,也许是福天洞虽然短暂却是真真切切的生死相依,这种感情很容易就找到磨合点,张安也就不再计较敖天娇先前的冷淡。

    见到敖天娇强撑着身体脸上挣扎的表情,张安连忙向前搀扶,一只手扶住她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

    敖天娇察觉张安这一系列的自然而然的动作,原本准备好的抗拒忽然就消散无形,身体又僵硬慢慢软化。

    福天洞内无数次亲密的接触领涨按一时还不能回转过来,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刚刚一连串的动作,现在虽然觉得不太合适,可是要就这样将敖天娇推开,又觉得难免显得过于做作,只好保持着这个动作。

    这下倒好,敖天娇放松了,张安倒是忐忑了。

    敖天娇开始具体的阐述自己编造的谎言。

    张安现在机极其希望谈话早些结束,因为自己现在和敖天娇的姿势近乎是贴在一起,疑惑的是敖天娇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妥,张安却担心敖天娇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飙,或者被闯进来的某个人看见。

    敖天娇享受着熟悉的温暖以至于免除了张安的那种担心,此时她表现得比张安先前做的一连串的动作还要自然。

    敖天娇的叙述和白颜夕所听闻的的确没有什么出入,张安不由感叹时间还短,传言还没有失真。

    同时张安也从敖天娇的叙述中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对他的维护,站在她的角度看敖天娇却是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只是她不知道张安的真实身份和离开天妖国的欲望,而阴差阳错地为他制造了麻烦。

    真实地感觉到敖天娇越来越柔化的口气,张安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愿望实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第四十一章南海龙王

    第四十一章南海龙王

    张安抿了抿自己的嘴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听说天妖国有一条通往大炎朝的通道,对吗?”

    “不错,可你问这干嘛?”敖天娇虽然现在心情微微变好,但是张安提到这条通道还是让她心生些许警惕。

    “我要回到大炎朝”张安望着远方幽幽而道。

    “我想知道原因。”敖天娇此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态度,正了正身子,不过依然轻微地依着张安的肩。

    张安觉得既然决定记住敖天娇的帮助就不能一味地对她隐瞒,最终咬了咬牙,心里一横,决定向她说出部分真相。

    “准确地说我是大炎朝的子民,我要回去。”

    敖天娇像是第一次认识张安似的,“那条通道虽然不能算是有多隐秘,可是一般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并且轻松通过的,你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图谋。”

    “你也说了,那条通道的隐秘,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帮忙的?”

    “你不知道!你这是拿我开涮呢!那你是怎么从大炎朝进来的。”敖天娇已经隐隐有些怒气了,他觉得张安的说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听我说,你相信我吗?”张安当然不想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被破坏掉,急忙缓解道。

    “好,你继续说。”敖天娇已经从起初的激动渐渐平复心情。

    “就是它带我来的,你什么也不要问,因为我也不明白,你还记得那些奇怪的天地元气吗?那也是这玩意引起的。”张安拿出杀手锏,将怀中的玉箫取出来。

    张安还在感叹龙宫仆从的细心,不仅替张安重新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还完好无损地将玉箫放回他的怀中,可又觉得不合理,按理说龙宫的人应该暂且替他保管玉箫,这也没什么不妥。

    但当他这一次再次取出玉箫时,越发的觉得玉箫与自己心灵的融合加深,内心深处已经将玉箫当做身体的一部分。

    他这种感觉的确没错,此玉箫随着和张安联系的深入,愈发的显出灵性,就连张安也不知道,每次当他用不着玉箫时,玉箫就会自动隐入张安的体内。

    敖天娇得知自己受益的元气竟然与眼前张安手中的玉箫有关,也好奇地接过玉箫,当玉指轻触到箫身时,她清晰地觉察到玉箫传来的一阵躁动,那是一种默默地拒绝与排斥。

    “我恐怕是没得选择了,除了选择相信还能怎么办呢!”敖天娇对着张安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的回应道。

    一听到敖天娇语气中透露的无奈却没了先前的不满,他知道至少敖天娇在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他所说的话。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敖天娇脸上一闪而逝的忧愁。

    正在张安对自己愿望达成无限欢喜之时,随着“吱呀”一声走进一位中年人,一声黑紫的袍子,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头戴一顶紫金冠。

    黑色的衣衫并没有将中年人衬托得阴冷,反而更进一步彰显了他的威严。

    “父王”

    敖天娇的一声呼喊将张安的端详打断,三人也因为各自的姿势而陷入一种无比尴尬的境地。

    从敖天娇的称呼看去,中年人的真实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海龙王,张安想到这大概和大炎朝的皇帝是一个级别的,心中不由涌出微许激动。

    张安想躬身向南海龙王行李,但敖天娇就那么一直靠在自己身上,又不能将她随意地推向一边,张安还没这个胆子。

    于是张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场面有些安静,但转瞬张安还是主动问候了一句。

    “参见海龙王”

    “张安,对吧!你不用多礼。”敖钦也意识到张安的尴尬,主动缓解道,威严的面庞也透出些许慈祥。

    不管怎么说张安对敖钦这幅姿态还是充满好感的,威严而不失平易近人。

    可是敖天娇却在心里感叹她的父王终于拨开云月,褪去从前在各位叔叔面前懦弱的伪装,隐忍多年终于替代东海的地位。

    “可是我是否要做一个牺牲品。”敖天娇忽然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但她不后悔,因为他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她在福天洞内亲手毁了自己和天云子的承诺。

    她再次回到了原点,这次她不知是否能够摆脱东海联姻的纠缠。

    想到这里敖天娇不禁看向已经将她放下的张安,想到,“他可以吗?”

    当她收回目光时恰巧迎上父亲那双深邃的双眸,心里涌出从来没有过的心虚。

    显然,她知道父亲的眼神包含着对她和张安关系的质问,他没有想到父亲是第一个对她所说的谎言提出质疑的人。

    此时张安已经立在一边,尴尬之余,又觉得今天这事是不能继续深入下去了。

    张安向敖钦和敖天娇告辞后就退出了房间。

    走到房门外,张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中还是担心敖钦有可能对他和敖天娇的关系有所误解,不过转而他又相信敖天娇会自行处理好的。

    然而此时敖天娇养伤的房中,敖钦看着自己的女儿注视着张安离去的方向久久地回想着。

    然后静静地走到敖天娇的身前,遮住了敖天娇的视线。

    敖天娇这才诧异而躲闪的逃避者父亲的目光。

    不过敖钦只是轻拍着敖天娇的肩膀,微微叹了一口气,“父王也没有办法,东海的求婚势在必行,即使现在实力逆转,我也无力回天,因为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敖天娇看着父亲无奈的模样,要说不气愤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努力全付诸东流。

    她不甘心地望着门外,嘴角却渐渐地浮现出一丝一丝的笑意。

    “也许他终究不属于这里,但我想的也只是曾经拥有过而已。”敖天娇如是想道,她内心已经有了计较,她知道自己还放不下那些虚幻的野心。

    此次的失败反倒令她斗志更加昂扬,她现在至少赢得了声望,以往都是一味的指望别人,他要真正靠自己的力量夺回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昏暗的光线中悄然绽放的是敖天娇醉人的笑容。

    ————

    张安从敖天娇那里仓惶走出,只想尽快去心月那里将她尽快接走,随时准备回到大炎朝。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在这个妖怪横行的世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一点归属感。

    而炎朝,虽然那里有痛苦地回忆,又难以弥补的遗憾,但是想到自己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

    但他现在更要考虑白颜夕的想法,老实说张安内心是不希望带一个白颜夕和自己去冒险,他更加总是有一种只和女儿呆在一起的满足感。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自私,很是对不起颜夕,可张安不想欺骗自己。

    正当张安纠结于对对颜夕的愧疚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站住!”

    在龙宫的地盘上,张安可不想得罪人。

    张安立即止住脚步,抛去内心中的挣扎,好奇地转身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锦帽貂裘,一副华丽的贵公子的模样。

    “还不见过龙宫的三殿下。”

    贵公子身边的小厮已经开始张罗着对张安的盘问。

    “三殿下”张安仔细咀嚼着这三个字,这才醒转,这个所谓的三殿下与倾城眉目之间的确有几分相似。

    只是从他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去,求不论倾城做出的那件无耻之事,张安还是倾向于倾城。

    而且张安从这个三殿下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秦安城的安小少爷。

    当年也是这般鲜衣怒马,横行秦安。

    这样张安也就生不出自己唯一的一点不满。

    “参见三殿下。”

    张安正对着少年问好,忽然一个小厮又出现在张安和他中间,这下到真把张安吓了一跳,张安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着龙宫中的怪物。

    这是一只人身芋头的家伙,张安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腮部在常人的脑袋部位一张一合,看得张安一阵恶心。

    张安还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所见过的包括白天诚父女和还有东海南海的几条龙丝毫没有妖怪的痕迹。

    他的确不知道妖怪之间也是有差别的,像白天诚,龙族一类,这些都是一代一代的传承,也就是说妖族化形的能力是可遗传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妖族也是讲究血脉的传承,然而在天妖国内一向都是盛行妖族为尊。

    正如白鸟城钟校尉那类人族大多只能落得个为城主卖命的下场。

    可张安毫无意外是天妖国的异数,一个人族竟然成了天妖国的救世主,这时怎样一个笑话。

    对待不和谐的异数,周围大都回头去,或嫉妒或怀疑或排斥的目光。

    东海三殿下敖倾天投向张安的就是怀疑的目光,他不相信更无法承认张安以和他差不多的修为就可以消灭一代神魔天云子。

    纵然敖天娇编造的谎言再是合理,但它毕竟是谎言,更何况就算是真相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的相信。

    可表面的事实让他们无法反驳,张安袖中划出的七彩神针就说明了一切。

    第四十二章敖倾天的威胁

    第四十二章敖倾天的威胁

    那一脸的桀骜的表情之中隐含着狩猎者的味道,张安开始怀疑自己过于低估眼前这位三殿下。

    正因为心中多了一丝警惕,张安越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过多交流,更何况现在正值他要离开天妖国的关键时刻,他不想随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张安觉得有必要拿出一些“英雄”的地位,于是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直视敖倾天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福天洞‘逃出’的那个‘英雄’,对吧!”敖倾天的话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张安一听这口气,知道恐怕自己的那点虚名是不可能镇得住眼前这个三殿下了。

    心中也感叹找茬的来了,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和这个三殿下有什么过节,他想破脑袋也没用。

    难不成只是因为他没有注意到三殿下伟岸的身躯?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三殿下,我就回去了。”张安一晃身子绕过一直孜孜不倦地挡住他实现的小鱼妖。

    “不错,我现在倒还真有几分相信你的那些传闻了。”

    敖倾天看到张安随意施展的身法,却能和他龙族秘法一拼,心中倒也放下了几分倨傲之心,只不过稍后便有恢复原状。

    因为这给了他震慑张安的决心,他和哥哥倾城不同,倾城一向以亲和对待属下和身边的人为人称道,而他倾天不一样。

    他够强势,够果断,并且不缺乏智慧,因此自然而然的会对某个地位产生觊觎之心。

    有些事情不言而喻,敖倾天从不在乎龙宫内别人甚至是他父王的看法,整个龙宫没有人不知道倾天与倾城之间的矛盾。

    两个同样优秀的龙类,再加上老龙王态度的暧昧,矛盾就这样逐渐激化。

    “传闻总是或多或少的偏离现实,不是吗?”张安觉得有必要说得保守一些,他忽然觉得这个敖倾天有些油盐不进的味道。

    “我还有急事,告辞。”张安觉得相当地不耐烦,好不容易在敖天娇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现在只想好好陪陪自己的女儿。

    就在张安已经要走出倾天的视线时,敖倾天起初看着张安向前走去,而后转瞬飘忽到张安面前。

    “不要急嘛!”

    “三殿下,我没有得罪过你吧!”张安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烦闷。

    “你没当然没有得罪我,可你似乎不久之前是有这个打算的。”

    “此话怎讲?”

    “你要找的证据”敖倾天似乎也不想和张安打哑谜了。

    张安一听到证据两个字,心中一惊,很多几乎已经忽略掉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浮现在自己的记忆中。

    再说那份证据张安记得在自己那件破衣服里,而现在他本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这身新衣服,如他所料,的确没有。

    那就很有可能在被换下去的衣服上。可那件一副还能找到吗?

    可他还是不肯相信敖倾天会知道这个秘密。

    “你在怀疑?”

    张安这次保持片刻沉默,稍后说道:“我没有怀疑,我更不知道你所说的事。”

    敖倾天听到张安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袖中的双手已经悄然化为龙爪。

    在龙宫中,以自己的身份,就算敖倾天在脑残也不至于动手吧!

    可敖倾天真就做了,此时一只龙爪牢牢将张安的脖子箍住,龙爪上泛着淡淡的黄光。

    可张安确实没有丝毫准备,他没有料到敖倾天如此的嚣张,近乎一言不合甚至连一言不合都算不上,就毫不犹豫地出手。

    当然张安也不是轻易就将生命交付他人的人,他已经觉察到体内气血上涌,他无法理解敖倾天的无知,他此刻只想让敖倾天这个家伙付出代价。

    张安脖子上渐渐浮现出一圈光环与敖倾天的龙爪抗衡着。

    “你敢反抗!”

    敖倾天没想到张安既然敢反抗,立刻催动体内真元,龙爪上的光芒更显强盛。

    张安虽然心里有所冲动,但是内心残留的一丝理智还是阻止了张安将这丝冲动化为真实的行动。

    当觉得自己真元不济之时,一贯的骄傲让敖倾天无法容忍,在他的听闻之下张安这小子也就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他强势,所以他要超过自己的哥哥,他也的确做到了。

    可他同样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逃脱。

    “你忘了‘道心’了吗?”

    发现只这一个名字就让张安的气势弱了几分,敖倾天又附加了一句:“他还让我提醒你体内的那个可爱的东西。”

    这次张安彻底软化了,张安真正意识到麻烦再次找到自己,可恨的道心就如跗骨之躯缠上了他。

    这样,冰蟾给他带来的伤痛又仿佛涌到全身各个经脉。

    张安的脸越来越红,窒息的感觉越来越近,但他不在挣扎,因为他在明白了敖倾天为何如此嚣张的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的价值。

    正是这份价值可以给予张安充足的周旋时间,既然敖倾天要想自己立威,那就让他立个够吧。

    此刻张安已经将这个刚见面的年轻人恨上心头,如此威胁,如此侮辱,张安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找回来。

    “天儿,你在干什么!”

    似乎对这个声音极为顾及,敖倾天不为人知的松开了箍住张安脖子的手,并且将其幻化为人形。

    “没什么,母后?”

    被松开的张宁为低垂着头,喘息着,他也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状况,只是余光瞥到一个身穿华丽的宫装的妇人,头上镶嵌着朱钗珍珠,精心梳理的流云飞髻,摇曳着丰腴的身姿,一股雍容之气自然而然的流出。

    妇人注意到张安躲闪的目光,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的话。

    只是她正想进一步询问之时,敖倾天已经抢先一步介绍到:“母后,你还不知道这位就是灭掉云魔的张安吧!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一些修为方面的东西。”

    然后他有望向张安,语气里充满警告的气味:“对吗?”

    妇人得知张安的身份,虽然不太相信自己儿子的说法,但料想以张安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乱子。

    张安听出敖倾天警告的语气,也是连连称是。

    妇人似乎仍旧不太放心,对着敖倾天说道:“天儿,你和我去一趟,我要好好商议你的婚事。”

    注视着敖倾天远去的身影,张安突然觉得很累,不知何故就是很累很累的感觉。

    想起体内那个冰蟾,就像是生来就是张安身体内的一部分一样,虽然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但这种存在是与自己的血肉相连的存在。

    天云子不久前见识过冰蟾的威力,即使天云子那时修为大减可至少要比现在张安的修为要高得多。

    可就是这样,天云子也是无可奈何地饱受疼痛的折磨后,还是无法将其逼出体外,只能采取不招惹它的态度。

    福天洞内大难不死短暂的迷失了张安的心智。

    经过敖倾天这么一茬,张安彻底醒悟自己所面临的严峻局面。

    敖天娇的宣告将张安完全暴露在人前,这不仅包括敖倾城,敖倾天,还有自己那个阴魂不散的师傅道心。

    更重要的是张安在天妖国算是有一定声望的了,他的一举一动将无时无刻不在周围的关注之下。

    时间紧迫,张安原本还打算明天找敖天娇确定一下时间和地点,现在看来他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他从敖倾天这茬还知道道心现在应该还不在东海,不然的话就不会由这个三殿下代劳了。

    现在这个时刻,他还不确定敖天娇父女是否还在,并且这样前脚离开后脚又回去,难免惹人怀疑。

    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事确定了。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见他的女儿,也不是纠结于颜夕的安排,他现在要确认的是自己从福天洞内穿出来的一副究竟在什么地方。

    想到就做。

    这次张安沿着记忆里路回到自己养伤的地方,沿途见到他的那些虾兵蟹将都自觉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路。

    推开半掩着的门,房间依然是那么宽广,依然是那么的圣洁,可是房间里却多了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女人。

    当然由于见过龙宫太多的丑陋的虾兵蟹将,张安这时也不对这个‘女人’抱多大的希望。

    她的背影也算是曲线玲珑,婀娜多姿,一头青丝自然披散,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了敖天娇或是宫装妇人的华贵。

    因为早就从天云子那里得知隐藏真元波动的秘密就在云魔心经里的云销雨霁,现在张安就隐藏住真元的波动,即使修为在他之上的人也看不出张安的真实修为。

    张安没有出声,只是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缓缓地向她靠近,张安渐渐看清楚了女子在替他整理床铺。

    或是张安身上的味道引起女子的警惕,忽的转身回头。

    当见到张安的面孔时,认出这是她服侍了三天的那个重伤之人。

    在她心中那时的他狼狈不堪,是她亲自为张安换的衣裳,是她见识过换过衣裳,洗漱干净后张安宁静的隽秀,可这并不能令她心神受到任何干扰。

    女子忽的跪在张安的面前,“公子恕罪!”

    带看都眼前女子惊讶地面庞时,虽然话中求饶,可面上只是惊讶毫无惊恐。

    女子此时那一头青丝的遮掩下是一张清丽无暇的脸庞。

    第四十三章水痕

    第四十三章水痕

    不管怎么样,张安在看到女子的容貌时,直直地定在了原地。

    一直呆呆地注视着女子,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苦苦担心的妻子柳茹。

    张安颤抖的问道:“柳茹,是你吗?”

    女子原本发现张安呆滞的神色,很是惊讶她神族秘诀‘水幻诀’竟然没有迷惑住他。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修为,更加清楚自己的容貌的美丽,因此她早就在身上种了一道水幻法印。

    水幻诀让她不至于过于鹤立鸡群,她不想因为她的美丽而招惹过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可张安绝对是一个异数,一是张安幻天篇的领悟,足以令他抵御一般的幻象,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是见到女子真是容貌的第一眼,张安已经把他当做了柳茹。

    柳茹近乎是刻在他的心里,他对她的熟悉、亲切不容的任何人轻易抹杀。

    于是乎张安眼中此时根本毫无女子的惊讶,他的手向女子的脸上拂去。

    当手指轻触女子的脸蛋是,那种真实的感觉,令张安心灵短暂的平静下来。

    “奴婢水痕,还请公子自重。”

    女子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对张安发出警告。

    张安在听到女子的话时,接触在女子脸上的手明显颤动了一下。

    恍然若梦,张安顿时知道自己的确是认错人了,柳茹怎么会出现在龙宫呢?

    触电般地缩回手,尽管心里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只是和柳茹的容貌有些相像而已,可自己的目光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她那张熟悉的面庞。

    望着望着张安陷入了那段短暂却又甜蜜的回忆。

    似是从张安的眼中看出了他的眼神中暗藏的哀伤,女子似乎也是相信了张安的确是认错人的事实。

    这几天对张安的照顾总体上对这个清秀的男子还是有一丝好感的,因为从一个昏迷的脸上看到的最多就是宁静。

    她就是一个爱好宁静的人,她喜欢静静地呆着,生来就对世间冷漠。

    渐渐地张安从回忆中走回现实,神色也渐渐如常。

    “你不用这样拘礼,站起来行吗?”

    要张安让一个酷似柳茹的人一直这样在自己身边,张安情不自禁就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他也意识到现在他可以询问的人只能是眼前的女子了,原本来时准备好的威逼利诱,到了最后关头,尽是温柔地询问。

    “水痕,你怎会在这里?”

    张安问过就后悔了,觉得自己问得好没营养,怎么第一句就跑题了。

    “奴婢是被安排在这里伺候公子的,刚刚正准备给公子服药,却听说公子醒转后出去了,就将你的房间稍微整理了一下。”

    水痕远比张安想象的要镇静,冷淡的态度,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似的。

    张安有一种感觉这个水痕不应该是一个婢女,因为她骨子里自然流露的冷傲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问你个问题?”

    “公子但说无妨。”

    “我原先的那身衣服现在落在哪里了?”

    张安期盼的眼光投向水痕,有那么一刻,张安甚至感觉自己不是在质问水痕,反倒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的语气里很自然流露出期待和宠溺。

    “公子指的是你那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吗?”

    “血迹斑斑,或许吧,那现在在哪里?”直觉告诉张安有戏。

    “你等着。”

    水痕一边说着,一边向房间的南方的边角处的衣柜里走去。

    当张安看着水痕手里那件有些发白的衣服,却毫无疑问焕然一新,他顿时心里就凉了半截。

    “你在找这个吗?”

    水痕像是早就料到张安的折腾来折腾去的真实目的,另一只原本握着手松开,一根竹小竹筒出现在张安眼前。

    张安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瞬间又意识到什么,只是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水痕。

    “公子放心,奴婢为主人洗漱理所应当整理出可能有用的东西。”

    其实张安并没有从水痕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关心的是她究竟有没有看过竹筒里面的纸条。

    发现张安依然阴沉的面孔,水痕极为聪明地猜到张安此时心中的怀疑。

    “龙宫自有规矩,这点禁忌奴婢还是懂得的。”

    这时张安又想到如果水痕真得发现了“证据”的话,他自己现在恐怕还真不容易安稳地站在这里,同时最为一个大户子弟还是很清楚家规的森严,更别说龙宫这样一个俨然一个小国的地方了。

    “好了,我也没有一定要怀疑你的意思。”

    张安忽然就对自己的咄咄紧逼生出一丝悔意,于是接过竹筒,以不为人知的角度确定了里面的纸笺的存在。

    想到一切似乎还不太糟糕,从这些天的发生的事张安也稍微可以想象的出道心的阴谋。

    首先道心是为大炎朝服务的这一点绝对不假,起初他要自己务必搞到白天诚与龙宫三殿下密谋的证据,由此张安联系到倾城和倾天两兄弟之间的矛盾,这样做的后果要么是为了控制白天诚或是敖倾天,要么就是为了进一步激化两兄弟之间的矛盾。

    可短短的一个月情况就忽然变了,张安在先前的一个月近乎消失,四海动乱,南海掌权,于是乎处心积虑的道心转分化为拉拢敖倾天,总之两人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安大致看出道心的真实目的,他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要将,天妖国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进一步搅浑。

    至于浑水摸鱼是道心的个人想法还是大炎朝那位的最终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着想着又转到刚认识的水痕身上,遇到这么一个酷似妻子柳茹的人,张安要说真能以一颗平常之心对待那是不可能的,他念了不止一次梦天篇的法诀,也没能震慑住自己忐忑的心。

    此时已经摆脱张安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的水痕,将张安那件衣服重新放回衣柜。

    张安看似在品着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实际上它的眼神没有一秒离开过水痕的身影。

    视线中的水痕宗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张安甚至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是思念柳茹过度了,但转而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

    张安无法现象龙宫难道真就这么奇葩,随便一个侍女,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的淡然,有时张安甚至有一种神圣的错觉。

    但他又觉得这不是龙宫的问题,因为张安刚刚在龙宫小走了一圈遇到不少侍女,虽说各个也算是争奇斗艳,但远没有水痕这般清丽脱俗。

    她的清丽脱俗与妻子柳茹的温婉虽说都偏于安静的一面,可又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张安越看越觉得此女的神秘。

    心中恶意的揣测,这样的女子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安稳的生活着,而又没能被倾天那类的给,张安觉得这有些罕见,没有人比张安更了解作为纨绔的德行。

    “柳茹是谁?”水痕其实一直都注意到张安时刻不离她背影的目光,以她‘现在’的身份本不应该如此的冒失,这也不是她的性格,可是她还就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女儿的母亲,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张安同样没有料到水痕竟然会主动对他说话,她那副淡然的态度很难令张安相信她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因此张安语气中也难得地带了点幽默。

    张安也注意到似乎从始至终,除了刚才他情不自禁地将水痕当做柳茹时,冒然的动作让水痕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其余她脸上似乎一直是一成不变的淡定。

    他当然不知道只有他张安这样认为,这是他的优势,水痕的水幻诀令她在其他人的眼中第一印象就会自动忽略,之后还会有谁注意她的淡然不淡然这些蛋疼的问题呢?

    张安似乎觉得自己解释的兴许还不够,又说道:“我女儿很像你。”

    说完后张安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女儿随他妻子的样貌,当然和水痕相像。

    水痕捕捉到张安提起女儿时脸上一闪而逝的欣慰,竟然破天荒地露出浅浅的微笑。

    只是这丝微笑还未彻底绽放就被她即使扼杀在摇篮中。

    “你笑起来很好看,和我女儿一样。”

    张安赞美的时候的确很真诚,期待的眼神像是祈求水痕再来一个绽放。

    这次水痕没有说话,似是意识到自己今天表现得有些过了。

    他就要走出天妖国,但他清楚即使仅仅半个时辰的光景,他却永远也不会忘了眼前这个女子,因为她的容貌,因为他圣洁的气质。

    他从未想过在返回大炎朝的过程中为任何人停留,即使是白颜夕,可是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涌现出男人都有的保护欲望,他竟然生出要带她脱离“龙宫”这条苦海,回到他自认为可爱的大炎朝。

    不过这丝欲望也就一闪而逝,毕竟还是清楚自己现在严峻的境况,或许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这样一个小姑娘。

    渐渐地自己也感到几分好笑,随之嘴角自然划过一抹弧线。

    不过这抹弧线却因为一声惊喜的呼喊僵硬在嘴角。

    第四十四章执子之手

    第四十四章执子之手

    心月当初见到爹爹张安和颜夕急急匆匆地出去,自己也就再也难以呆的住了,所以他就对身边的一个侍女吩咐让他们带她去爹爹的房间。

    心月人虽小胆子却真不小,对各种千奇百怪的虾兵蟹将丝毫不畏惧,反而展现出浓浓的好奇之心。

    “娘!”

    心月眨巴这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地注视着水痕。

    然后是不管不顾地扑向水痕。

    张安一件这情景,也是霎时呆滞,接下来就有的她头疼了,因为他相信心月可没有自己容易摆平,她一个小孩子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和张安一样,水痕同样一副呆滞的表情,只是被动被一个小女孩抱着。

    心月接着又亲切地叫了一声“娘”。然后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她所经历的一切统统倾诉给水痕。

    望着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不知为何张安忽然心中有一丝被刺痛的感觉。

    他这才意识到心月自从走出太尉府,还没过过哪怕一天的安稳日子,当然他自己也是,这样一想心中的愧疚之情更盛。

    水痕终于等到心月说话缓口气的间隙,言简意赅地说道:“小妹妹,我不是你娘,你真得认错人了。”

    “娘,心月很乖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小心月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惹娘生气才故意不认她,因为柳茹在那段没有张安的日子就经常这样。

    看到水痕脸上依旧不变的冷淡,心月不禁有些潸潸欲泣,望向张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