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仙朝录

仙朝录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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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姑娘莫名的笑意心里更是一阵打突。

    显然觉得姑娘手中的镜子拿的不够低,望着张安眼巴巴的可怜样,姑娘索性蹲在张安身边,以自己为参照物。

    起初张安还能集中精力在镜子里寻找自己的镜像,渐渐地发现一缕幽香往他靠近,接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贴着一处光滑柔嫩的肌肤,眼珠向旁边一转,猛然发现不知何时那姑娘的脸颊已经和自己靠在一起。

    而女孩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竭力的找到最好的契合点。

    待她觉得找到较好的角度时,正想和张安说时,一转脸两人恰好撞到了一起,张安只感到脸颊蜻蜓一点,内心一阵翻滚,很快张安意识到了自己的心跳,这才尴尬的假装照镜子,也发现了不是自己的问题。

    那肯定是她的问题了,怎么会这样!

    他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性别上的模糊,一时间也忘记了计较这是什么地方,像这位姑娘强调道:“我不是男的,呸呸,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你明白吗?”张安一急竟然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姑娘还沉浸在刚刚和张安荒唐的巧合当中,又听到张安略带无奈口气的强调,但显然不太明白,在她眼中,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不是师姐就是师妹,还有几个师傅或者长老而已,虽然觉得张安和他们还是有点不同,但都被单纯的她自动过滤掉了。

    目之所及,只有一汪无辜迷惑的眼睛,张安觉得自己在听到姐姐这个称呼,他真得会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那你别喊我姐姐了,就叫我张安,这是我的名字。”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张安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很快又意识到面前这个姑娘可能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赶紧收敛自己那点‘幽怨’,“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我?秀草”

    张安在心里加了一句解释,一朵含苞待放的含羞草。

    “那,秀草,这里是什么地方,和我说说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好吗?”张安几波周折终于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这个叫秀草的姑娘和张安讲述了他是一批问剑心斋的师姐们在苦情河边练剑时无意中发现的,问剑心斋就是秀草所在的门派。

    张安又接着问了他几个问题,张安逐渐意识到这女子根本似乎就一点不了解问剑心斋外面的情况,整个一问三不知,还好她知道这个问剑心斋属于大炎朝内极北之地,除此之外也就一无所知了。

    伊人已走空气中唯遗留着一丝凝而不散的幽香,张安闭上眼睛回味消化着自己从秀草那里捕捉到的信息。

    随之张安又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体什么都上空谈,立刻意识到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时间,一定要快速地将自己身体养好,他也知道除了自己,当时没有其他人一起来到这个地方,心里多少有些释然,后来想想又觉得很正常,毕竟在从隧洞中滑行时,错综复杂的环境,谁能料到天主会飘向何方。

    直觉告诉张安他和天主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个地方相遇,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再见面时会是久逢知己抛洒热泪的感人景象,他知道他将是横贯前方的一个不可避免的障碍。

    想到这里。身上的真元已经自然流转,张安很享受真元在经脉中自然循环给身体带来的一阵阵舒爽的感觉。

    身上的伤口也令人咂舌的速度愈合着,就连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白纱布都有了松散的趋势。

    但他知道外伤愈合对长安特殊的体质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受损的经脉和内脏的重伤,张安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费尽千辛万苦才结起的丹都隐隐地有了爆裂的感觉。

    心中立刻想到玉箫,果然玉箫从张安身上浮现在张安上方。

    张安之所以祭起玉箫不是,寄希望于玉箫有什么特性助他快速修复受损经脉,他只是觉得这支玉箫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研究。

    既然现在这支玉箫已经彻底和他融合,张安情不自禁地就想发觉更多的神秘未知的功能,要知道它不克制了智星的攻击,一度让他陷入瘫痪状态。同时张安也知道天主口中他的特性应该就是来自于自己手中的玉箫。

    望着这只玉箫,联想到天主和智星非人的存在,张安甚至感觉自己手中的玉箫是不是比他们更加高科技的产品。

    想了半天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想出更多有效地东西,也无从去确定。

    收敛心神,凝神集中于玉箫上,尝试着控制着玉箫在屋内飞转。

    忽然玉箫发出轻微的震动,张安心头顿时一喜,有戏!

    张安尝试着命令它到自己的面前,果然玉箫很听话地晃悠到自己面前,接着又让其向各个方向飞行了一遍。

    张安乐了,尽管身体不能动弹,但可不会影响嘴角收藏不住的笑意,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物,张安此时仿佛回到了孩童的时代,为一个新奇的事物而发自内心的淘气,总是迫不及待的炫耀一遍,即使观众只有他自己。

    虽然张安从前也召唤出,但从来没有像这样刻意为之,这次真正意义上地凭借意念操控成功,给张安带来的喜悦那是无可比拟的。

    正在玩的不亦乐乎时,张安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由于渐渐地得心应手,越来越了解玉箫。

    因为他从有一种玉箫中还残留着什么的感觉,张安也不再拘束,想到就尝试着探查一番。

    在张安的控制下,玉箫的末端渐渐露出冰山一角,温润的光泽给张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虽然是冰山一角,那种真实的熟悉的感觉却令张安感到特别的心安。

    第五十九章上官紫竹

    第五十九章上官紫竹

    护心圣莲!

    好家伙!这玉箫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天云子的宝贝吸了进去,果然够尽责!张安当初还很是疑惑护心圣莲怎么会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安心中不由涌出一丝狂喜,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他更加需要了。

    身上的皮外之伤很容易就会恢复,可是经脉的损坏和结丹的破裂却不得不令张安恐慌。

    但是现在有了护心圣莲这个绝对无敌的疗伤圣物,他相信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并且这个时间不出意外不会太长。

    毕竟上次还有天云子的强大的修为的支持,他的疗伤速度惊人,可现在只有他自己,幸好他对护心圣莲倒有了些许经验,也不至于盲人摸象。

    暂时只有一个女人如此诧异地‘侮辱’了他,他真得无法忍受秀草口中那些师姐师妹们一致这样‘款待’他,纵然他们再是天姿国色。

    玉箫重新融进张安的身体,而圣莲从玉箫中滑落时只是耷拉在张安身边。

    张安心中凝练心神,散发真元,当真元聚集到圣莲上时,圣莲一瞬间像是要将屋内的光线全部遮掩下去,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普照时,张安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

    急忙停下,此时从屋内的光线来看张安大概可以判断出处于上午或是下午的每一段时间,但即使这样,刚刚那一瞬间的金光也显得过于惹眼,若是引起别人的注意,难免会惹出些是非。

    不是张安怀疑秀草那怎么看都脱离不了单纯行列的姑娘,主要是经过这么多挫折,财不露白这个基本道理张安还是烂熟于心的,除了秀草,其他人呢?谁能保证?

    当注意到没引起什么注意后,并且圣莲也只是一瞬间的闪烁,很快就暗淡下来,终究是脸上的欲望战胜了小心,况且又顾及到黑夜中将会更加显眼这个因素,索性心里一沉,最多小心一点。

    圣莲闪着较为微弱的金光,张安自然地闭上眼睛,殊不知圣莲原属佛门圣物,疗伤反倒是其次,真正的作用那是驱魔辟邪,宁心静气。

    张安的那点微末道行,就像天云子为他疗伤时几乎瞬间就迷失了思想,心里的确是得到宁静了,但是只要是没有外界最为直接强烈的打搅,张安很容易就沉浸语气中。

    渐渐地张安感觉到自己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的空间中徜徉,梵音滚滚,张安心灵达到前所未有的空灵,可是在他看来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甚至把自己的幻觉当做了现实,并没有一丝主动脱离的打算。

    在屋子里的角度看过去,张安整个身子被包裹在佛光之中,盎然的生机,沐浴在如此圣洁的光辉中,在加上张安此时幻境中安宁祥和的姿态,恬淡的笑意,使得张安越发的宝相庄严。

    张安又怎么会知道先前圣莲的暗淡是由于张安体内伤势过重的原因,导致真元不济,当他每修复一寸经脉时他身边的佛光就耀眼一分。

    修真无岁月,此时张安疗伤时间的流逝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在张安享受着佛光的感化时,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夜晚渐渐降临,月亮也跟着爬上天际。

    勤习的问剑心斋忙碌的一天也开始落下帷幕,而张安所处的那间房此时就显得格外的惹眼,特别是淡淡的佛光对于这样一个向佛的宅院就衬托得茕茕孑立。

    “那边怎么回事?好亮的光。”

    “对啊”

    几乎所有的人心中都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初始还略微小心的惊诧,最后演变为较为热烈的讨论。

    “宅院之内,岂能如此不顾形象!秀草,那边好像是你的房间,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众人中缓缓走出一个看样子颇具违心的姑娘,身上那股冷艳之情丝毫不保留的呈现出来,但是很显又是冷而不傲,因为她的目光随即之处,俱是心悦诚服。

    因为在她们眼中,大师姐师上官紫竹无论是是么地方总是高人一筹,最令人羡慕的是问剑心斋最高法诀‘冰心剑典’据说已经突破到第五层,这是问剑心斋建派以来修炼最快的弟子,现在已经基本上都有斋主亲自调教。

    秀草看着自己的师姐,也意识到那间房子确实像师姐所说是她的。

    “我不知道啊!今天临走时还好好的?”

    “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这时众位女子中的一个说道。

    秀草认出是四师姐石雨荷,忙说道:“没有吧,除了我,也就是那个从海上捡回来的人了。”

    “你不是说他醒了嘛!说不定就是他弄出来的。”

    “这,这,他还不能动呢!”秀草被四师姐步步紧逼地快要无话可说,只能嗫嚅着应付到。

    “行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呗?不过那个人长得可真怪,跟咱们姐姐妹妹们都不太一样。”其中有一个姑娘显然性格比较开朗,嘻嘻笑道,却也是浅尝辄止。

    看到大师姐似乎算是默认了这件事,众人都跟在上官紫竹身后亦步亦趋,只有秀草扯着自己的衣袖有些紧张。

    张安其实是众人一起发现的,众人起初都觉得很是好奇,因为问剑心斋处于深谷之中与世隔绝,向他们这些人可能永远没有出谷的机会更谈不上接触什么陌生人了。

    但是涉及到照顾张安时,也许原本大师姐是有心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大师姐一直以来专注于修为上的进步,无暇分身,最终也只有秀草这个善良的丫头,肯为张安分出一席之地,对这个貌似相当怪异的“姐姐”照顾有加。

    养在鸟笼中的孩子总是对这对那充满了好奇,秀草这些天就是总是时不时地以观察张安那张与众不同的脸为乐,经常性红着脸偷偷地笑,但过后又小心地收敛自己的失态。

    问剑心斋里的生活本就是枯燥无味,还要求静心养性,她知道如果这幅模样被师姐或长老们知道的话,一定又要对她耳提面命了。

    随着越发的接近那间屋子,众人也由先前抱着好奇或看热闹的随意的心态变得凝重起来,从屋外看过去,屋内的光芒虽然算不上耀眼,但胜在有着一股自然而然的令人心折的庄严,问剑心斋虽然不能算是完全吃斋念佛,却也是算是佛门的偏枝。

    这种感觉上官紫竹最是切身体会,她天生颇具佛性,悟性天资都是极高,在场的师姐妹们比她更加熟悉问剑心斋长老们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就如同现在靠近这间屋子的感觉。

    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一度以为是派中某个地位极高的长老在屋内,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

    几乎在同一时间也许是气氛渐渐演变的稍显压抑,大家都屏住呼吸,上官紫竹轻轻地推开那扇门。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众人包括上官紫竹在内被忽如其来耀眼的金光刺得或闭上眼睛,或伸出盈盈素手遮住眼帘。

    “咣当”一声,昙花一现的金光迅速消失于无形,上官紫竹露出戒备的姿势,身上气势陡然上升。

    捡起躺在自己脚下的那朵古朴的石莲花,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那种温和如玉的感觉。

    一晃间竟然有一种窥视的欲望,却被张安一阵咳嗽声打破,特别是地上一抹触目惊心猩红的血迹彻底将她拉回现实。

    上官紫竹看看手中还温暖着的莲花,在看看半躺在床上的张安,因为吐了一口血,苍白的面孔涌出一丝一样的红润。

    在众女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人群中挤出一张清丽的面庞,她近乎没有去思考什么,径直冲向张安身边,轻抚张安的后背,像是努力去理顺张安翻腾的气血。

    这里也只有她秀草经常性的接触张安,她知道张安的身体状况,所以在张安吐了大口血时,理所当然的的认为张安伤势加重。

    只有张安自己明白他的伤势已经有所恢复,虽然距离痊愈还是杯水车薪,但刚刚众女进入房间的刹那,外界的影响将张安从幻想中拉回现实,胸口中郁闷之气化为一滩淤血被吐出,顿时神清气爽。

    更加令张安兴奋的是他下意识地已经半躺半坐着身体,这说明他再也不用像个废人一样一直躺在床上。

    那一滩血后张安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了,自己近乎一瞬间迷失在圣莲的佛光之中不可自拔,看着暗淡的光线,白花花的身影,一群一袭白衣的女子就这样俏生生地堵在门口。

    张安就知道自己再次集中了这些人的视线,看着他们脸上疑惑以及询问的目光,张安知道都是圣莲惹得祸。

    只有身边这个他已经见过一面的女子和那一堆戒备至极的女子不同,秀草似乎还一副没心没肺的帮着张安,这多少令张安有些感动。

    很快他就将注意力转到几乎在他目光的正前方手中那朵石莲花,这是一双完美至极的手,在配合着她完美至极的容貌和身材,身上的气质孤寒却不冷傲,看着他的目光也是好奇戒备兼且有之。

    她像一朵盛开在冬天的兰花,却不给人以怪异。

    同样的衣衫,同样的颜色,甚至同样的发髻

    第六十章张兄

    第六十章张兄

    这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包括张安屁股下的石头,反正眼前一成不变的色调看得张安越发的心烦。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张安身上原本那件破旧不堪的侍女衣裙已经衣不蔽体了,好了现在换了一身和那批师姐妹们同样的白衫。

    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当年张安也经历过追求潇洒的年龄,白色的衣服加上系上一条白色的腰带,最好在来一袭白色的披风,别提多拉风了,张安曾经还真有过文人学士自命风流的窃喜。

    可是关键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只是个什么环境啊!

    唉!

    仰天长叹后,还是觉得老天忒的无耻,这么一群娘们,整天把自己包的像个白豆腐似的,当然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在那一行列。

    先入为主的想法,集体姑娘姐姐妹妹的对着张安称呼着,每每叫的张安头皮发麻。

    张安最终得到一个令他无不颓丧的事实,这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地方,张安不止一次心里腹诽自己就算是来采花的,也不能到了最后自己也变成一朵花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个女子看着自己怪异的眼神,张安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井底之花已看女人的眼光看男人,自然没有欣赏他英俊的天赋。”

    可这样安慰多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堵得慌。

    这里的‘姐妹们’竟然没有一个了解怎么走出这里的,那些传说中的长老又据说在闭关突破什么劳什子修为,苦的张安只能在一片白茫茫的花海中独自徜徉,唯有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在这片花海中溺水而亡。

    当然这里也有把他当正常人看得,一个自然是第一个见到的秀草,这个妮子太善良了,对于她的关怀张安心里还是满怀感动的,在这之中张安还得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在醒来之前,这个叫做秀草的女子和他同床共枕了几个日夜。

    这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虽然自己只能委屈地承认自己在她眼中是个慈祥的大姐姐,但张安还是没敢继续享受这份艳福,冲动是魔鬼,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门派,他还真没又一点胆量企图利用一点涟漪去掀翻整艘巨船。

    还有一个就是在张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那个手中握着护心圣莲的女子,这个近乎完美的女子看待他的眼神中不是那些肤浅的怪异,更多的是猎奇。

    他也没能想到那次圣莲事件就那么轻松地一笔带过,张安只记得在他承认自己疗伤时偶然发出的金光时,不管那些不解的怀疑的目光,这个大师姐上官紫竹亲手将圣莲递到张安手上时,除了一闪而逝的好奇,接着就率着一群人离开了。

    即使仅仅是一面,张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给他的好感太多了,他的容貌他的气质还有他那副大气宽容的姿态都让张安心折。

    当然这远不能上升到情爱,张安知道自己恐怕从来就不是一个适合谈论情爱的人,他辜负过,毁灭过。

    所以张安再不想偏执的去承认自己多么的痴心多么的纯洁,就像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强做好人。

    老实人好人这类终究会在一轮又一轮的大浪淘沙中滤净,张安从前不是,现在或是以后都不会是。

    在屁股底下那个不知积淀了几个春秋致使发白的石墩挪了挪身子,再度望向场中那个永远卓然不群的身影。

    体态轻盈如鸿雁,在空中随意扭曲的腰肢看起来比水还要柔软,长剑翩飞,在空中挽起朵朵剑花,秀丽的容颜加上飘逸的气质,在张安看来完全可以和秦安城内鼎鼎大名的剑舞娘孙相比并且毫不逊色。

    像是感受到张安灼灼的目光,猛然转身,头上顶着的高耸的发髻隐隐有瀑布飞落的趋势,张安不禁有一种想要一睹上官紫竹一头青丝飞洒的欲望。

    却没有料到上官紫竹手执一把全白的长剑,衣袖遮住了那双如珠似玉的纤手,以一股无可匹敌的趋势向张安冲去,迎上张安亮晶晶的目光。

    自始至终张安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短暂的惊讶后很快镇定下来,带到上官紫竹连人带剑在张安面前停下来后,张安脸上已经换上一副淡淡的微笑。

    “张兄对我这柄剑很感兴趣吗?”

    ‘张兄’这个词是在张安费尽口舌之后无果后,索性改掉对秀草所说的张安这个名字,干脆就叫‘张兄’,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省的一大堆女人姐姐妹妹的叫着。

    上官紫竹显然发现了张安的关注,然而只是避而不谈,故意引上她的贴身宝剑。

    “剑,不错算了,我是真的对剑这玩意不太懂。”张安很是尴尬,没有料到大师姐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张兄的伤势怎么样了?”

    张安突然发现平时自己挺能说的,怎么就跟不上这位师姐跳跃的思维。

    “多谢师姐关心,现在的确渐渐好转,但是要想痊愈的话还是要多费些力气的。”

    “过些日子,师傅和长老们就要出关了。”

    张安立即心领神会,他总算等到了一个主事的人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耗着。

    “你觉得秀草怎么样?”

    张安乍听这句话,差点认为上官紫竹是来做媒的,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爱,自己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一样的‘女子’,又怎么会有做媒这种说法呢!

    所以他真诚地说道:“好,很好,很善良,很”

    张安很是委屈,还没说完就被他心目中无限拔高的大师姐给硬生生地打断了,“那就行了,那你能不能帮她一把。”

    “啊,我有什么能帮她的”

    “有,或者说是有可能。”上官紫竹眼神灼灼的和张安对视,知道把张安看得全身发毛,满是不舒服的感觉。

    顺着上官紫竹的眼神的去向张安看到秀草在阳光下舞者一柄剑,却或许永远也无法和上官紫竹相提并论。

    张安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以来如她所说的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身上或许从来不会出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狠心。可是现在张安这才发现女子脸上额头上亮晶晶地闪烁着光芒。

    是汗珠,真是个倔强地孩子。

    张安终于意识到原来看似一副温顺柔弱的秀草也有这样一副倔强坚强的一面,在看着身旁上官紫竹脸上的宠溺之情,张安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处被拨动了一下。

    他不是个初哥,已经结丹期的张安当然知道仅仅一套剑法怎么会让一个修真者如此孱弱。

    “你也应该看明白了,秀草他体内有疾,很小时就受过伤,导致她小小年纪体内经脉无法凝聚真元,也正因为如此,她只能一直执着于外门的剑法。”

    此时上官那张让人永远联想不到挫败上的脸,却浮现出一种不合常理的颓丧,那丝忧愁注定会成为一道令众人惊奇的风景线。

    似乎是意识到来自四周那种奇怪的目光,在观察张安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虽然她也同样觉得张安的样貌奇异,但还是下意识地用这个词汇形容,而这厮竟然似乎看破了她的尴尬竟然没心没肺的偷偷地笑了起来。

    眼波流转,狠狠地瞪了张安一眼。

    张安却不以为意,能够见到如此光景,就算是纯粹的娱乐也值了!

    不过很快他也想到正事上去,上官这番话必然是看中了张安什么,他那一刻也明白了秀草和眼前的这位大师姐只见肯定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于是张安本能地向上官投向疑惑的目光。

    蕙质兰心的上官似乎早已料到张安的心思,虽然知道这个秘密本不该轻易说出来,特别是对一个陌生人,但还是率先轻声道:“秀草,尘世间是我的亲妹妹,我不知道你这身上是怎么好的?我也不想知道,可秀草这个孩子柔弱的外表下有她的渴望,如果仔细观察,都是清晰可见。”

    她的妹妹!张安对这个消息很是诧异,张安也是从秀草口中得知她们这些人都是从外界很小的时候就被领进谷内,似乎谁也不认识谁,可这个上官却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她完全没有必要骗自己。

    张安陷入深思,不要说是上官的请求,即使没有她的这番说辞,倘若他知道的话也会尽些微薄之力帮助她的。

    可关键上官究竟凭什么就一定认为他张安可以帮到貌似她的那些神通广大的师傅都束手无策的妹妹秀草呢?

    很快上官的话让张安恍然大悟,“上次你的那朵石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佛莲印座。”上官双目炯炯地盯着张安:“你经历的是一番起死回生,我猜应该和它不无关系吧。”

    上官这些话倒真不是危言耸听,胡编乱造,当时发现在岸边的张安时,她曾经探查过张安的身体,惊讶地发现张安身上的经脉几近坏死,可是这才短短几日,张安已经可以坐在这里和他言笑晏晏。

    佛莲印座,张安狠狠地念叨这四个字,他没想到这个从天云子口中喊出的护心圣莲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名字。

    望向上官。

    张安发出一丝苦笑。

    第六十一章暴龙

    第六十一章暴龙

    脚底传来的柔软和眼前漫天的碧绿,第一次让张安找到了接近现实的熟悉感觉。

    在没有那种白得恶心的感觉,轻松畅快,浑浑噩噩地走出了静心堂。

    静心堂,也就是张安最近见到的那些女子所在的地方,它属于问剑心斋的一部分,除了静心堂外还有明心堂、慧心堂和定心堂。

    静心堂是由斋主了尘代为掌管,而其他三堂分别是由和斋主同一辈的了心、了静和了情掌控。

    到现在张安脑海中浮现出上官紫竹那张他本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表情,高傲的身段放下了,平静的湖水起了涟漪。

    她祈求着张安,可在见到张安紧皱着的眉以及沉默阴郁的表情,上官紫竹的语气中竟然隐含了些许威胁的味道。

    上官紫竹只是一厢情愿地认定张安既然拥有佛莲印座,那么张安理所当然有能力控制这等圣物的功用。

    可是她却不知道张安也是有苦难言,他现在对自己的不知该是称作护心圣莲还是佛莲印座的圣物还是一知半解。

    换句话说就是,这玩意不过是他机缘巧合之下从天云子那里抢来的邪物,他自己也是凭着感觉一步步摸索着给自己疗伤。

    张安其实心里同样很清楚自己这幅身体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总而言之自始至终他这幅身体就和佛莲又着某种莫名的契合感。

    而现在在他没有天云子对圣莲的那般熟悉的情况下,要知道自己上次还是由于迷失在圣莲的佛光之中不可自拔,他无法想象当这佛莲作用在秀草那副孱弱的身体之上,是解救她还是进一步地焚毁她。

    但这一切上官紫竹她会相信吗?显然不会。

    上官向张安允诺了助他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会有什么方法,但上官显然给他规定了时限,要他在五天内解决这件事情。

    尽管时间紧迫,可张安知道自己无论是从什么方面考虑,他都必须凭借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要知道问剑心斋的高层们五天后就会闭关结束,据说闭关结束后也就是上官所说得出谷的唯一机会。

    张安也这才知道自己想要真正出谷难度会有多大,问剑心斋与世隔绝这么多年还能存活于世间,不仅是他的与世无争,其实问剑心斋每三十年都会选拔三名优秀的弟子出谷,以维护问剑心斋在修真界超然的地位。

    当然也无法排除问剑心斋装逼的意味在其中,但是最为一个确确实实的外人,他出谷对问剑心斋的威胁就不言而喻了。

    再加上既然这么多年来问剑心斋那些老家伙们肯定有一批出谷的人,那样的话自己身为男儿却在满是女人之中。

    这些老女人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怨气会不会全部撒在自己身上呢!

    一想到自己最后只能屈从于做一个问剑心斋的弟子,可问剑心斋的弟子都是女的啊!难不成要自己,张安身上不禁一阵恶寒。

    张安立刻警告自己还真不能在他们出关后还依然张扬地拿着佛莲佛光普照,张安害怕自己惹得他们更为忌惮。

    既然上官说了要秘密送她出去,那就首先排除了正大光明出谷的可能,那张按还是认为自己应该老实一点,毕竟张安也多少看出来了这问剑心斋说到底就是一座道姑观,应该不至于对自己大开杀戒。

    三十年啊!多么长的周期,张安绝对无法忍受在这个地方待上三十年,那等出谷后,那岂不是什么都变了,他自己恐怕也变得和女人没什么两样了,他可不想以后敲着个兰花指在女儿面前指点江山。

    嘿!刚刚张安还猜测这里也就是一个道姑观,此时他分明看见了由远及近的光亮亮的一片。

    天哪!好亮的和尚,哦,不对,应该称作尼姑。

    出了道姑观却又入了尼姑庵。

    等到这批人渐渐靠近时,张安那张懊恼的长大的嘴巴才缓缓合拢,秦安城也有尼姑庵,可她们在张安印象中都是些个皱纹横生的老太婆,从来没有想过尼姑也能长得如此祸害人间。

    幸好只有领头那个尼姑给张安这种错觉,那一瞬间张安真正领悟到了诡异的感觉,一个可与上官媲美的女人,虽然没有上官高耸的道髻,可是那副光头却更加衬托了尼姑妖艳的本色。

    这只是一晃之间张安的感觉,转而张安就恢复如常,前头那个尼姑最多也就是美则美矣,再没了那种只可意会的妖艳。

    好笑的是张安自己无法相信自己前后视觉上的反差,傻傻地像个孩子一样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视线内,那些已经到了身前的光光们,少数几个似乎很为张安刚刚那番滑稽的表现感到好笑,都一副强忍着笑意的模样。

    张安难得的封建了一回,心中大为感叹世风日下,尼姑们竟然还不如道姑的严肃,还嘻嘻哈哈,当然张安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刚才的滑稽。

    “道兄为何擅闯我定心堂。”

    这声音来自于张安正前方那个初始带给张安魅惑感觉的尼姑,只是檀口微张,清脆的声音让张安心内一动。

    这哪是出家人的声音,如果不是那晃得张安刺眼的光头,张安还以为是邻家的小女孩,是的就像白颜夕,想到这里张安蓦然一痛,眼神中也自然流出一抹哀伤,张安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颜夕,那是一个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注意到自己身上此时的白色的道服,张安顿时想到这些尼姑应该是吧他当做是静心堂的弟子了,而现在他们有自称是定心堂的人,张安心里不禁腹诽这心她们可有得定了。

    张安正在臆想之中,忽然被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我师姐问你话呢!”

    张安一听又出现了一个师姐级人物,不禁很是头疼,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凡是师姐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这不,上官原本在张安心中的形象近乎完美,可突然窜出来一个妹妹秀草,她还是对他什么手段都是用上了。

    现在这个尼姑单凭这幅给张安巨大反差的卖相就可以互有倒一大批人了。

    他起初也就是想找个地方转转,顺便找个无人的偏僻的地方自习思考研究一下圣莲的疗伤秘法。

    可不知为什么就浑浑噩噩地走出了静心堂,其实在张安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将命运掌控在其他人手中,特别是在知道三之年一周期后,他是真得怕了,相反内心深处的逆反就会更加旺盛。

    他却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走了很长时间,但所感觉得就是被包裹在一个大伞之下,没有丝毫的裂缝。

    可是迷雾鬼林那般牢不可破不也一样被张安逃出,张安不经意间眼神中已经留露出以古轻蔑之意。

    这丝轻蔑就那么正大光明地在众尼姑面前悄然绽放。

    这可触了他们的眉头,原本的确无可厚非的一件事,张安却将其无限放大,显然这些貌似于世隔绝的尼姑,远没有得道老尼的风范。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张安偏偏飞蛾扑火地撞上,这是怎样的勇敢啊!不过,他却没有机会对自己表示佩服。

    因为刚刚那个乍听之下就有暴力倾向的声音竟然越发的浓烈了,她大吼道:“欺人太甚。”

    显然那个带头的美丽师姐也没有料到张安如此肆无忌惮的作态,双目中已经隐含怒气。

    等到张安回过神来,只见到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再看看空荡荡的周围,无奈之下只好开口赔罪:“给位师姐师妹,我刚刚想岔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抱歉,并且我也是无意之中闯进定心堂。”

    那个声音渐渐更加咄咄逼人:“想岔了!你就这么视我们若无物,你也太小看我们定心堂了吧!不要以为你们上官有上官紫竹的跋扈,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张安终于注意到那个声音的来源,一看之下果然有暴龙风范,在这之前,张安一直以为问剑心斋是一片花的海洋,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人,让张安明白了原来一方水不一定养育的是一方相似的人。

    不过以问剑心斋这个极度阴盛阳绝的地方,没有了男人的地方,女人之间的美丽与丑陋就没了一个判断的准绳。

    可不知为什么,若是这个暴龙仅仅一位的攻击他,他还是可以忍受的,但他竟然用跋扈来形容上官,原以为上官在他心目中应该是下降了一截,这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本意是赞成她的行为的,因为上官对妹妹的关心所流露出的是一种更加接近于普通人的情感,这给了张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总之张安觉得自己难得“花痴”了一回,并且花痴得很是彻底。

    “我上官师姐就算是跋扈,也是对着你这种披着一层出家人的外表却思念着凡尘的喜怒的伪尼姑跋扈。”

    躲在美丽师姐后面的暴龙一下就窘迫地红了脸蛋。

    不愧是暴龙的作风,忽然就暴起,抬腿越过她的师姐,向张安冲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