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驭也明白那五个年轻人必有不得已的隐情。何况他来亭妃寝宫也不是偶然,有人吹风使话,才引他来的,可见早有预谋。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看着水中的两个年轻男子:“你们倒是好样的,这也忍得。”水池都漂着淡淡的绯红,似乎是血。
龙庭野惭愧,真正忍得的是莫云。
“无关的都跟我出去吧。”龙驭叹息,“别留下了。”究竟郁磊是忍过去,还是要由那两个中的一个来解,他都不会再追究他们的罪了,“安河轩,一会你去传话,告诉外头你们的家人,就说郁磊和刘闲香被亭妃娘娘留住了,你和黥莫连被五皇子留住了,教他们都散了吧,别等了。刘闲香,吩咐在亭妃宫里排宴,我很欣赏你们几个年轻人,要与你们喝上几杯。”
“是。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安河轩和刘闲香明白,皇帝的安排是要保护他们,把这件事封住。
直到人都走了,龙庭野才站起来,回头瞅了一眼春情泛滥的郁磊,忍不住呻吟一声,转了过去,把自己的脸埋在池壁上。
莫云也从中央到了池边,靠着池壁坐在水中:“五殿下这就不行了?”淡淡的讥嘲。
“你也没比我好。”龙庭野无力的反驳。
“嗯,是啊……”莫云的声音渐渐有些弱了,他的手腕浸在水里,血就那么流着,“若是我不行了,五殿下好好照顾她吧。”。
第一卷 当垆沽酒 第十八章家
第十八章家
白明玉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屋子里一片安静,晨光从窗子透进来,洒在地上散散漫漫的,透着宁谧。白明玉也觉得身上懒懒散散的,不想动,也就仍是躺着没起来。
过了一会,听见门响。白明玉睁开眼,歪着头看着,门被人用后背推开了,高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又用脚把门关上。
男人回身的时候正与白明玉对视,怔了一下,才笑着:“你醒了?”
白明玉点了点头。
“想要什么?我去叫人”男人转头就要出去。
“不用了。”白明玉喊住了他,“我什么也不用。你别叫人了。”坐了起来。
男人站住了,来到了白明玉的身边,低着头望着她。
“你,你怎么样了?”白明玉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挺好的。”
“过来,近点。”
男人听话的走到了床旁。却见白明玉伸出了手,替他整理了衣服,又把裤子帮他提了提。男人别过脸,垂了头。
“我睡了多久了?”白明玉蹙着眉问。男人此时的样子狼狈邋遢,连胡子都胡乱长草了。
“两天。”男人笑着说。
“两天?”白明玉惊了,“这两天谁照顾的你?你……”谁照顾的?难道不明显么?男人手背上的擦伤,裤子上明显的脏污血印,前身挂着的草木屑,还有那没提好的裤子,在在都说明了,“难道父亲没给你派个人?”
男子轻轻笑着:“派了人了。只是,总不好什么都要人做……能自己做的,就自己来吧。”
白明玉听了冷笑:“一个个都是看碟下菜的知道你脾气好,不喜欢麻烦人,就偷懒成这样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别人。你身体不好,别气了。”他是堂堂汉子,真是什么都让人帮着做,就像白明玉曾经说的,哪有那个脸?身上都被人看光摸光,什么羞耻的事情都要靠别人帮忙,他要怎么忍受?
“你……”白明玉看了那人一阵,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却仍是站了起来,“我替你沐浴吧,你这样怎么行?好歹换一套衣裳吧。”
“你身体不好,别动了”男人忙说,想按住白明玉,却没有办法。
白明玉有些虚弱,脚步略不太稳,差点摔倒,忙扶住了男人,才站稳了。
“明玉”男人站着不肯动,“你快躺回去,别折腾自己。我……我找人帮我沐浴,一会再来看你。”
“你……”白明玉看着那人,心里痛惜,“那样,怎么好?”
男人就笑了:“没什么不好的。早晚,都要这样……”他不可能再让白明玉照顾了,总是要换了别人的。倔强得了两日,胡乱弄了自己两日,却还能坚持更久么?这一步,总要迈出去。他不能不接受的,自己是个不能自理的残废这件事。
白明玉还要说话,外头有人敲门,冷冰冰的声音:“郡主,该吃药了。”
白明玉便放开了男人,回到了床上:“进来吧。”
男人忙趁机走了,离开了白明玉的房间。
进来的女孩子也像声音一样冰冷,看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冷脸。她的腰间佩着一柄刀,走路的声音极轻,功夫竟是不错。
“携浪,是你来服侍我?”白明玉有些诧异,“你不是一直跟在心碧旁边么?”携浪是披云的妹妹,看见携浪,白明玉便会想起披云。
“主公命我暂时跟在郡主身边。”携浪把药端给了白明玉,站到了一旁。
白明玉也就把药喝了:“携浪,扶我起来。”想了想,又问,“关海沧的房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