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很不错的,要是他能大上个十几二十岁,我想我会美得流下泪来。
不过就他?!我无言,他完全是一叶障目嘛,一叶障目啊。
“用得着吗?你又不欠我?”一下子有人愿意为我做这么多,倒吓了我一大跳,原来天上掉馅饼的事也是有的,不过我够不上机灵,这个馅饼不是太适合我,我现在只怕这馅饼打痛了我的头。
“我欠你很多很多,一条命,活下去的意念,是你告诉我的生活遇到挫折没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就过去了,然后好日子终将来临的。”他侃侃而谈。
想不到啊想不到为报恩以身相许的剧码原来出自我这里,不过他是男的,也可以以身相许吗?这以身相许是男女通用吗?我疑惑过后无言。
我都不知道如何劝解他了,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但、但我与他怎么可能。就象天与地怎么能合在一起,这是本质上的不同嘛。
凌晨的时分终于朦胧睡去,但并没睡得踏实,梦里有人有事纷沓而来,还不能为梦里的事伤脑筋呢。
我就惊醒了过来,听到门外有嘈杂的声响,窗外有红光。赵擎天一把自床上揪下我,“快起来,穿好衣裳,外面失火了,是有人故意放的,现在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但是你得记住,不能离开我超过三步。”
三步,不超过三步,干脆你将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得了。
果然起火了,此时正是夏天,风干物燥,火苗借着风势,直窜起有老半天高,映得天边通红通红,如火烧云般壮观,附近有人惊醒起来救火,人声鼎沸的。
来的敌人还未露面,他们使的一定是调虎离山兼混水摸鱼的计,趁乱杀到,我们自然知道。
赵擎天拖着我向没着火的南边快速而去,我们有序的撤散,跟着我们身边一大群是他的下属,将我们围在中间,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神情矫健很干练的样子,警惕着四周有无异样,倒没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乱了阵脚,看样子平常自是训练有素。
“冰儿去通知大槐国官方的人,刘方去通知我的三师兄。”赵擎天指挥着。那冰儿一身雪白的衣裳,向着前方窜出,身姿冉冉,如一朵白色的云彩,好漂亮的轻功身法,好羡慕。
谁来了?
一个个黑衣人,面上蒙着厚厚的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闪着凶光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很标准的夜行人装束。
人人手里都拿着刀、剑、莲子锤、双勾什么的,一个两个的目光都瞟向我,目标很明确,我是值五万两黄金的大肥羊嘛,向着目标前进,他们此刻围拢过来了。
人生在世,对绝大多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名利二字,现在我就触动了他们求名求利的神经,很好赚嘛,一生的吃喝一次就搞定五万两啊,还是黄金,盯着这么一大锭的活动黄金我的眼睛都想冒金光了,何况这些摆明了为金钱而来的人。
很快就突破了防护。
赵擎天将我护在身后,尽他的力绵密地护着,但人力有时而不足,这些人分从他的前后左右都攻了过来,不得以,他放开了手,左右披麾,眼睛时时地注意着好解救我的危急,但也由于他的勇猛向着他去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即使是狮子入了羊群,也好汉难抵人多他陷入人群之中,如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大风大浪随时都要吞没他似的,“记得我。”在人群中他吼。
就记得你就能退敌了?这么无聊,现在我都还能看到他,能忘记吗?这人,在现在这样的时候。
“该死的,”赵擎天在骂人,“有什么事居然要耽搁?”是在骂他那些师兄弟吗?这些人是如此的志在必得设置一两个小障碍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人家又没有这个义务要来这里保护我,再说了我也不是这个朝代的娇娇弱质,我可是天蝎座的女子,从来不怯的就是危险与血腥,要捍卫自己的生命和求得生存的权利我也是可以拚命的。
躲在别人的身后发抖并不是我屑于为之的,我也有我的骄傲。
人人都在捉对厮杀,我自也不能置身事外,有人以为我是只菜鸟冲上来拣便宜,我一抬手猝不及防就劈翻一个,抢拾起被我劈翻的人的刀,卫护住自己,想要我的命可以啊,不过也总得付出些代价来吧,我噙着冷笑对敌。
黑衣人越来越多,足有好几百人,黑压压的一片,这场面也太大了一点吧,有轻功的还飞来飞去的搞偷袭,太不要脸了,有轻功很跩吗。
我也应对得越来越吃力,不靠着赵擎天时不时的照应应该会溅血五步了吧。
为何我不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呢?以前我认为自己学跆拳道学得不错了,但是与这些估计应该是用武功讨饭吃,用拚命来赚钱的人还是有段距离的。
“你走,你快走!”赵擎天冲过来接下我身边的黑衣人一边冲我喊叫道,现在的形式一看就知道不会好的,来的这些人全是高手,我也想走啊,不过如何走倒是个问题。
赵擎天竭力地挡住所有向我而来的攻击,吹一记响亮口哨,逐风循着哨音迅速地冲过人群来到他的面前。
他一把拎起我扔在马背上,“快走,往梦泽国去。”
梦泽国应该是那个方向?我不知道。
不需催促,逐风自己就知道情况紧急,迈开了四条长腿,疾速快奔起来,有好几人想来阻住我,都反被赵擎天所击杀。有人上马来追,赵擎天守在当地,拳挑足挡,手里一把长剑发出寒寒的光,阻住去路,不让这些人过来,他在为我争取时间。
我并不会骑马,以前在旅游中骑马不过是由人带着绕固定的地方来回走上个两圈,就交钱下马,那些马通常都很温驯,还比较矮小。
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以前那些算不算是骑马的经历了。
逐风又高又骏,坐在它背上,它的速度是很惊人的,我只看到身边的境物飞速地后退,自己的身躯还被抛得时上时下的。
心里自然是有些害怕的,但我未必此时告诉赵擎天我不会骑马,那估计他的七窍都会立时的被我气得生烟爆炸的。为了他的七窍着想,我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从小老师就是这样教育我们的,我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第1卷 第49章
骑马应该不难吧,我死死地抱住逐风的脖子,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一边回想好象要马儿快跑应该是紧挟马的肚子吧,身体要前倾,臀部要跟马鞍似触非触,身子随着马儿的奔跑而律动。
要马停应该是怎么操作的呢?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知难行难了,老实说,这么危急的关头我的脑袋没有糊成一团浆糊,我已经够资格可以自傲的了。
现在这样的状态不用任何人告诫我都知道是危险的,逐风大概是跑发了性,前面有一个小树林都不知道减速,我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林区边缘马儿容易受惊,而马受惊后还敢骑在马上的人就很好看了。
都说骑虎难下,想不到骑马也难下。
跳马就更危险的,当逐风窜入树林时,我向上一跃抓住了早就瞄好了的距我最近的一根大树枝,然后缓缓地爬下树来,安全着陆,正喘气捶胸时就看到树下站着两个骑马的人。
他们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等候着我,又有一场恶战吗?
提拎起身体内的力量我注视着他们,来就来吧。
“我们是王公子的人,小姐您愿意去见他吗?”有人开口说话了,语气很恭敬。
很好这两个人并没穿什么全江湖统一的工作服全黑的夜行服,这一点就让我顺眼,而且有一个人还好象真是在王公子的身后晃过两眼的,只是我却记不大真了。
不过这两人会不会骗我?王公子怎么会知道我此刻在这里呢?这个人也很有些神秘。
赌一赌了,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今天看到的这阵仗也太骇人了一些吧,脱离了赵擎天的保护一个人游走江湖,我想我也是一定很快就会被不知那一方的人马捉去的。
被捉去的下场当然不会好过了,我不想被捉走,但此时不跟这两人走,我也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两眼的一抺黑。
我也不知道该上那去找赵擎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何况现在我不是很想去找他,我不想因为想求得庇护就去缠着他,我心里明白他并不欠我。
尤其是我知道他喜欢我后,我就更不能利用他,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好感就让他出生入死地为我卖命,这等的奸人行径我做不出来,尤其是当我自己很明白我并不爱他。
在我眼里他是弟弟,我固执地不去回想这些天来我与他相处的情景,我知道我是个很倔的人,第一映象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他给我的第一映象不过十三岁,还比我矮半个头的小孩子,我与他怎么可能?
不过如果是王公子也许我是可以嫁他的,我喜欢他那种玉一样的温润的笑容,一个温雅的不会伤人的人,我缺少的就是他那样的气质,不是都说夫妻之间要处得好,就是需要互补吗。
我坚韧他温润,想争执都争执不起来,嫁他然后躲到一处深宅大院,这应该很稳妥吧。
以前我晃过一眼的王公子的随从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还给了我一件天青色的长衫让我改扮男装,他们俩也改装了一番,我们出发。
给我面具的人是个易容的高手,他一路上不断地给我和他们自己几经换装和改扮模样,看来就是有人追踪也让他无从追踪起。路上他们也不与我交谈,我隔得远远的跟着他们走,他们向着皇城而去。
经过这一翻的折腾,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街上来往的人已经很多,人们为自己的生活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就在先前不久,我们经历了一场血战,此刻也不知道赵擎天他们是否平安,不过以他的身手再加上我这个祸患已经离去,我想他们之间应该不会缠斗太久的。
但心里总是有些些的忐忑。
大槐国之所以叫大槐国,是因为国内的大槐树是国树,作为国家的首都,一人合抱不拢来的大槐树在街道上是随处可见,撑开一片片绿荫护住祥和的景象。
他们领我到一处距皇城极近的民宅后稍稍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这处宅院不太,也就如老北京的四合院,四周的房屋围拢过来中间有个几十个平方的天井,天井里对角放着两口极大的石水缸,接无根水用的,里面的水可以用来预防火灾。
房子很有些旧了,屋檐上的灰砖和柱子上的黑漆都有些剥落了,而爬山虎则勃勃地爬满了院墙,带来了好一片的绿意和生机,爬山虎下有整齐的六月雪,此时正开得繁盛,星星点点的白色小点,连绵一片,当真如雪花沾染上了绿叶,很漂亮。
但我看到这个院子时,最喜欢的还是院中那一棵大大的老槐树,它撑起的绿荫覆盖住了整个小院,在这炎热的夏季带来好大一片的阴凉,在这一片阴凉中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鼓凳。
我挑了北厢住下来了,屋子里床、椅、柜,什么的日常的家俱倒是很齐备的,都结实而实用。
这院子,王公子并没安排着人保护或监视我,这是我最满意的一点。只有一对聋哑的老夫妇,以酿酒为业,住在这院子外前面的一处小房子里,这院子的东西两边屋子里满是酒坛子酒罐子酒缸子,不过在我住进来这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来搬运过。
已经走了的那两位转告我王公子的话意,主要的就是在这里我是完全自由的,想走就可以走,想留就留下。
我与这聋哑的老夫妇之间也没什么联系,日常生活要用什么东西,只需写一张条子放在东厢里的一口酒缸子下,第二天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院子里的,我搬进去自己使就是了,然后东西用没有了再写字条再要。
这就有些象聚宝盆的意思了。
我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力求正常和规律,早晨天未亮就起床练拳,功夫是保命的法门不可轻忽,我想学内功和轻功可惜没有老师可以请教,下午看书练字,知识是力量,早就认识到了的,晚上天一黑就熄灯睡觉,保持良好的作息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规律得不能再规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一下子仿佛所有凡尘的事情红尘的喧嚣全都离得我很远很远很远了,我看不到也听不着它们了,再也用不着去回避去感受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吗?多么旷达多么高远。
但我只是个俗人,那心不是说能定下来就能定得下来的,这样的日子足过了有小半个月,世上的人们似乎已经将我遗忘,不管是仇还是爱。
心漾漾的有些不甘,未必非要有人记得我,自己都有些好笑。
这天是上弦月,月亮挂在树梢头,象一艘小小的明亮的帆船一样,静谐地停着空中。
任它的清辉洒遍了它脚下所有的大地,我站在院子里仰望明月,明月千里照流黄,这个样子的它也映照着我的二十一世纪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