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香,再来一个!”道戒左拥右抱不时传来嚎啕满意的大笑声,这醉仙楼的女子就是够味,够火辣。
“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可否赏脸?”被吩咐过来的紫衣女子,一身撩人的脂香,裹着几乎透明的轻纱罗裙,袅袅婷婷而至,柔夷攀上红鸢的脖颈,一手擎过琉璃盏,递到男儿装的红鸢面前,娇柔的脸上的荡漾的羞郝。
这位公子自来便沉默的坐在一旁,比起那两位公子身材略显娇小瘦弱一些,然,那微微挑起的眼角,却是妩媚中带着点阴柔,一张俊脸白嫩的可以滴出水来,这倒令她有些心猿意马。
红鸢垂下眼,蹙眉看着琉璃盏中透明的液体,一股凛冽的香气扑入鼻,苦涩却诱惑。
她没饮过酒,水一样透明的液体,姐姐说,酒醉微醺,可以解忧。
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亦可以解……思念?
擎过紫衣女子柔夷中的琉璃盏,红鸢仰脖咕咚咕咚便喝了精光,舔舔唇边的漏液。
嗯,味道还不错,进入胃里微微的灼热,温暖释放。
“公子,不要单喝紫霞敬的嘛,小女子也举了半天了,手都酸了呢。”旁粉衣女子不满的抱怨着,如此俊俏的公子,怎能让紫霞一人独占呢?
红鸢默然的看着那柔夷中青铜色的琉璃盏,笑了笑伸手接过,竟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起来。
“女中豪杰啊!”夜长青眨巴着杏眼,斜斜的勾起嘴角,痞气的俊脸上笑的如同偷腥的猫。
小鸢儿被灌醉,他就可以与她同床共枕了,他最怕一个人睡觉了。
“做梦吧你,一天竟想着掳拐良家妙女,当心那个暴戾的北王宰了你!”一眼看出夜长青的心思,道戒一头冷水浇下来。
尊皇不近女色天下谁人不知,多少进贡的美人都被逐出,独独对他这个徒儿夜夜共寝,这当中的隐晦,难道还不清楚吗?
夜长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悠哉的酒鬼,小鸢儿纵然是尊皇的女人,可也是他的小鸢儿,不能被他一人霸占。
“二位公子,这边请!”楼下老鸨粗嘎谄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噔噔上阶梯的声音。
“走吧,王上今日遣退我们自是有要是办,我们来消遣消遣。”清朗的男音响起。
熟悉的声音!
一片凌乱的香吻中,红鸢蓦然抬起迷离的双眸瞥了一眼,脸色瞬间一变。
冰倾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冰凌,二人正上来二楼,她如今还在禁闭,若是将此事告知尊皇,她不死也要褪层皮。
这二楼厅里是开放式酒楼软榻,可奏乐看舞曲,而里侧尽是厢房,为了隔绝一些暧昧的声音,这二层楼阁是没有窗户的。
红鸢霍地站起身,袖袍一拂推开面前惊愕不已的两个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抓过喝的醉醺醺的道戒与夜长青,“这里有地方躲身吗?”。
紫霞点点头,染着大红蔻丹的甲指了指里侧,红鸢抓着道戒和烂醉的夜长青跌撞的的扑向内侧的厢房处。
厅堂。
紫霞和粉依等几个女子重新服侍起冰倾和冰凌二位爷,脸颊绯红,虽不及方才躲进包厢那几人生的俊俏,却亦是一身精湛干练的气质,今日来的这些公子令她们春心荡漾不已。
“哈哈!”看着冰凌的千年面瘫脸被女子的唇亲的一脸桃花开,想爆发却无处发泄的吃瘪样,冰倾促狭的坏笑起来,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来今日拽着这个石头来,果真没错。
“笑什么?”火热的香吻中冰凌冷冷看着被亲的眼花缭乱的冰倾,紧抿的唇角隐忍着局促的笑意,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一脸的唇印。
“哟,今日是什么风,这位公子,楼上请。”老鸨热情老辣的声音,阶梯上再次响起噔噔的上楼声,只是这声音极轻,看来来者轻功极好。
“找几个腿长一点的,身材火辣的女子给爷送来。”柔中带媚的声音婉转的传入冰凌和冰倾的二中,那沉浸在美酒香吻中的二人一惊,同时默契的朝楼下看去。
看见来人的面容后瞬间推开身上腻着的娇躯,从软榻上一个翻身跃起,冷冷倒:“哪里能藏人?”。
戊月怎么来了,若是他将此事告知王上,他们就等着被狠罚吧,王上赏罚分明,从不手软,戊月和王上走得最近,替他们保密绝无可能,以戊月的性子,看他们笑话还差不多。
看着冰凌冷沉的脸,粉依颤着手指指内侧包厢,一双美目吓得泛上晶莹的水雾,今日这些公子是怎么了?性情变化如此之大。
“你们怎么也在?”一推开包厢,便见红鸢与两个醉醺醺的男子横七竖八的躲在里面,冰凌微微皱眉,这个女人不是正在关禁闭吗?
“回头再说。”红鸢打断冰倾的话,直接无视他一脸暧昧的狐狸笑,趴在门口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知道是戊月来了,那个一说起话来聒噪的没完没了的舌妇,绝不能让他知道她们来了此地。
二楼大厅。
“诶呦公子,您真是好生的俊美呢。”紫霞盯着戊月的妩媚的脸庞两眼冒光,这个男子比她们还要妖艳,尤其是这一身紫衣,更趁的那肌肤白如玉,那殷红的唇色和樱桃果子一样惹人想咬一口。
“屁股够翘,大腿有点粗。”戊月修长的手缓缓下滑,啪地拍了一下紫霞挺俏的臂部,像审视货物般满意的点点头,嗯,手感不错。不枉费他趁着阿皇出去办事冒死偷溜出来。
“诶呦,我的老天,几位爷,我们这里的美人呀个个水灵,包您满意。”楼下老鸨声音有些变调,能听出她的激动。
今儿个这是吹了什么风,来的客人个个气质尊贵,非富即贵,尤其为首的那个,高出她两个头,不苟言笑,那锋锐的五官透着股妖孽凛冽的味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帝王微服私访呢,只是那浑身散发迫人的气质,怪吓人的。
“不必,空出一个包厢便可。”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带着慑人的压迫,楼上正喝酒的戊月一口酒水呛在喉咙里却不敢咳出来,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扑进内侧包厢。
前几日夜里闷雷滚滚,他极是害怕,竟然不知不觉跑到尊皇与红鸢的屋子,抱着他睡,尊皇龙颜大怒,毫不留情踹他下床,这不,连他也一起禁了足,这几日闷坏他了,刚想出来放松一下,就撞上这尊瘟神了。
“你们……”看着包厢里紧张的某某一干人等,戊月无语的翻翻白眼,逛窑子也能偶遇,这个玩笑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二楼,丝竹声,奏乐声,舞姬们水袖长扬,妖娆起舞。
尊皇身后跟着几个人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老鸨引导的包厢。
这里是大名,为了掩人耳目,一些秘密商议在此处比较妥当。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路过一间厢房时,尊皇忽然停驻了步子,只是微微一顿,复又迈开了步子走进了隔壁的厢房。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尊皇那短暂的停步,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吓死我了。”拍拍胸脯,戊月直接瘫软在地上,还以为阿皇要直接闯进来,那他就惨了。
直接溜走吧,他们这么多人,阿皇这只精明敏锐的老狐狸定然会发觉,不走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大眼瞪小眼,又不能说话,真是一种煎熬啊。
☆、016章 只可惜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两个时辰后。
隔壁厢房终于传出梦寐以求的拉门声,脚步声,渐渐远离。
屋子里众人才得以释放,立刻长长舒了一口气,登时四仰八叉的的瘫坐在地上,太紧张了。
“我们凑什么热闹啊。”道戒坐在地上还抱着被红鸢抓过来前随手提走的酒坛,仰头大口的喝起来,刚才气氛紧张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更别说喝酒了。
“就是啊,我们又不是他的人,我们紧张什么。”夜长青靠在门边杏眼一翻,无语的瞪着屋子众人,他们与这尊皇八杆子打不着,在这瞎紧张什么。
夜长青见戊月妩媚的脸苍白异常,看上去很是惹人怜,不由长臂一伸勾搭在戊月肩上,邪气一笑,“怕什么,有爷在,爷可是怜香惜玉之人,那尊皇小儿岂会是爷的对手,爷来保护你”。
“哈哈!”道戒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口酒射在冰凌身上,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这人什么眼神。
红鸢也是没忍住,红唇抿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冰倾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抱着桌子腿笑的前仰后合,冰凌一袖子甩开射过来的酒水,千年面瘫脸也是绷的几近扭曲,看来忍的很辛苦。
戊月听着厢房里雷鸣般笑的花枝乱颤的众人,眼波一转,冷睨了一眼肩膀上的毛手,长长水袖下的手指轻轻一动,从来都是他调戏别人,这攻沦为受的戏码他可不喜欢。
“怎么样,美人,跟爷喝酒去?”夜长青楼着戊月的肩膀就欲出厢房,忽然身子一颤,大叫起来,“啊!我的手!”。
看着捂着手跳脚的夜长青红鸢无奈的摇摇头,看来那只手要抽个几天才方休,听冰倾提起过,戊月的能耐不一般,使得皆是旁门左道,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便能置人死地,这种手段阴鹜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众人见此笑的是毫不客气,此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笑声嘎然而止,厢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王上。”冰凌和冰倾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同时低下头,完了,这顿责罚是躲不过了。
“玩够了?”一贯的黑色锦缎,门外,尊皇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厢房内横七竖八或躺或靠或坐的人,在看见红鸢满脸的唇印时,飞扬入鬓的剑眉微微一跳,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有如此顽劣的一面。
“阿皇,几日不见小月就是想你了才跟踪你来的。”戊月反应极快,燕雀般飞扑出去,媲美女人的修长手指抚摸向那宽阔的胸膛。
道戒一个没忍住再次喷了冰凌一身,夜长青倒是沉默了下来,只是邪魅的勾着薄唇,看不出什么表情。
尊皇冷冷挥开戊月的毛手,大步走进,一把扯过红鸢的身子强势的禁锢在怀里,腰间的力道之大,红鸢感觉腰骨都要勒断了。
他在生气?
红鸢从尊皇怀里抬起头,却只能看家他刚毅的下颚,紧抿的薄唇,也难怪,她在禁足,而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他忽然勾勒起薄唇,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轻笑道:“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看孤王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说罢,冷冷扫了屋子一干人,骇的几个胆小鬼寒颤不断,便揽着她离开。
——
这一次,尊皇竟然大度的没与他们计较,只是没有狠狠计较,罚他们一干罪人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此后,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看来还是为了那晚的事在生气,红鸢也没有说什么。
浮坨山回来那一夜,最后,他终究放过了她。
他说,她是他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