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叶点点头,但又不免有些担忧。周家奕只跟公司方面说是临时出国考察,把工作交给下属处理,并没有提及自己受了伤。想来,他应该把自己的事瞒的很好,那么如果她离开,周家奕的生活由谁来照顾?
她的顾虑重重,始终也下不定决定,后来还是苏丹的父母给她打电话,主动要求照顾周家奕,她这才放下心来。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投在周家奕的身上,在床上投下一个暗暗影子。她就躺在这片小小的影子里,看着周家奕的脸。
周家奕已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她在凝视着他。而他舒展一的剑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似乎每一笔都似是鬼斧神功。
她看着看着,忽然就腹诽起来: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生的这么好看?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结果才刚刚抚上他的额头,便被他瞬时抓住。
她吓了一跳,想想现在暧昧的姿势,不由想抽回手去,夺路而逃,可她才刚刚用了点劲儿,他便一下子拉住她,用力地往怀里带,还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叶儿,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离开我一步!”
她又羞又窘,脸几乎埋进他的胸口里去,他却呵呵地低笑起来,继而抬起她的脸,探头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细心,很温柔,舌头轻轻地探进去,一点一点地吸吮、搅动,寸寸攻占,陈之叶开始只是被动地接受,但后来,却被他逐渐燃烧起来的热情慢慢点燃,她开始回应,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也仿佛被他引领到某个不知名的地带,燥渴的难受。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终于餍足地停止蹂躏她的嘴唇,手却仍然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又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
陈之叶安静地缩在他的怀里,大口地喘息,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导演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我再不放你回去,他就让费安琪来抓你!”
陈之叶吓了一跳,当即哆嗦了一下。周家奕感觉到了,忽然轻笑起来:“她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么?”
“你还有脸说?”陈之时抬起头,抱怨道,“要不是你整天招蜂引蝶的,我能这样?费安琪跟你一起长大,大概从小的时候就一直爱慕你了,你装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会儿还想拿我当挡箭牌吗?”
“我可要声明一点,我以前是真的不知道她暗恋我,后来看出那么点意思,我就躲了,谁知道出了你的事之后,她反倒变本加厉。”
“那是因为她爱你!”
他嗤之以鼻:“爱我的人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地偿?怎么偿?送钱还是送地?叶儿,费安琪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如果我不爱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应,我不能给她任何一点幻想,明白吗?”
陈之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忽然问:“那zoie呢?”
“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补偿她。”
“用钱还是用地?”
他目光沉沉,仿佛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其事地说:“只要她说的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在导演的三令五申之下,陈之叶还是回剧组了,这一次回来,她俨然变了一个人,连化妆师都说,她心情变的开朗多了,整个人的状态也不一样。
她自然不能说是因为什么,只好唯唯诺诺地说:“受伤那阵子吃营养吃多了。气色好了,连体重都长了好几斤呢。”
“呃,怎么没节制一下呢?你后面剩的几乎都是打斗戏,胖胖的,动不起来,上镜也难看啊。”
节制?陈之叶看看镜子里,自己那略粗的腰,不由叹起气来。别看周家奕躺在床上,但仍是管她甚严,最悲哀的那几天,他喝剩下的骨头汤,全部被她喝了,还有那些鱼、肉……她又怎么能节制?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只好一个人苦头郁闷。化好妆,就开始拍戏了,因为剩下的戏大多是打斗场面,还要威亚,陈之叶大伤才愈,不免有些吃力。
幸亏有替身,除了有脸部特写的时候亲自上阵之外,其它的动作镜头就由特技演员代替,拍的倒也轻松。
散戏的时候,费安琪忽然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自从上次之后,她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太明朗,人前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事后却总是不咸不淡的,不房间疏远,但也不靠近。
陈之叶莫名地看着她,她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消除了许多戾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
迟疑了许久,她还是开了口:“家奕还好吧?”
陈之叶除了同情、无奈,心里还涌起一丝辛酸。费安琪只是爱他,爱的很纯粹,爱到甚至可以为了他,抛下自己的固执与自尊。
她叹了一口气,笑笑说:“你为什么没去看看他?”
“或许他不想见到我。”
“何以见得?”
费安琪弯弯嘴角,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如果我说的同错,你们俩个在一起了吧?如果我出现,他应该会觉得尴尬。”
陈之叶有点无语,似乎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点炫耀胜利的嫌疑。她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其实周家奕这个人脸皮厚,不会尴尬的。你们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其实是我觉得没脸去见他。之前发生那么多事,其中的细微末节也许你不知道,但他事事清楚。我做错了很我事,他知道,可他就是不肯怪我,甚至连一句埋怨的话都不说,我知道,他是觉得欠我,才这样纵容我。曾经发狠的时候,我甚至不觉得自己错,可现在,却是想后悔都来不及。如果那个时候,我肯听瞿正扬的话,或者就不会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费安琪的表情有些潸然,但很快便又调整回来,继而把话题岔开:“现在你和家奕在一起了,他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没什么好说的,祝福你们吧。”
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似乎把她与周家奕之间的纠葛绘描的淋漓尽致。陈之叶觉得费安琪虽然有些失落,但祝福很真诚,于是也会心地朝她一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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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我是周家奕(插播小番外)
242我是周家奕(插播小番外)
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娶陈之叶。要说她倾国倾城?她比不上费安琪。要说她贤良淑德,似乎我家佣人的女儿比她强了不止百倍。我之所以迷上她,就是因为她那一脸无邪的笑。
记得有一次,在太阳底下,她笑的面色生辉,仿佛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不够美好的事物。从那一瞬间开始,只要有她在,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陆浩说我变了,问我是不是恋爱的。我也觉得我变了,但不是恋爱,只是暗恋。不过,我是有一点小骄傲的,从小到大,总是有很多女人围着我,鹤立鸡群、众星拱月一般,怎么可能就这么承认?
陆浩见我打死不招,于是拉上几个朋友去夜总会,专门点了几个小姐来娱乐消遣。我知道他那点心思,虽然我不喜欢那些卖弄风月的女人,但逢场作戏的事却难不倒我。
搂搂抱抱谁不会?做做样子,掏些小费,轻车熟路就打发了。
我们来夜总会,总是固定的包间,也不外乎是这几个人。时间久了,这里的老板也知道我们的喜好,好东西尽数往包间里送,包括小姐。
有人说我们几个是纨绔子弟,这一点我承认,虽然身上有不少蛮纵之气,但我们从不干欺男霸女、欺弱凌小的事。
陆浩曾大颜不残地说:“其实,有很多女人在等着我们去霸,只不过我们几个人的眼光忒高,能看上眼的,太少。”
郭绍凡哈哈大笑:“其实是某人有洁癖!”
那个有洁癖的人就是我。
我从来不反对哥儿几个胡闹,偶尔也会融入其中,喝酒、打麻将……什么都干,只不过在女人身上,我不愿意浪费太多的精力。一是没兴趣,二是因为没有值得自己倾心相对的人。
此刻,我正靠在沙发上,装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在我面前骚首弄姿的那两个女人。一头大波浪的卷发把她们的脸遮去大半,似是故意只露出眼睛,玩朦胧的美感。
我看着她们不动,只是眯着眼抽烟,她们倒也不敢直接坐到我旁边去。可我却总觉得,她们穿的再暴露,身上的线条再玲珑有致,都比不上那穿着t恤牛仔裤,整天聒噪的女人。想起她来,脑子里便浮起一个身影,慢慢的和那两个女人重叠,忽然就觉得恶心。
其实一个小姐坐到我旁边来,问:“老板,您跟块木头似的坐着,是不是不喜欢我们?那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也好出去换几个姐妹进来呀?”
我冷笑:“你们这种太漂亮的的确不适合我,我喜欢有残缺的那种。”
那小姐显然吓了一跳,微微有些发愣,我噗哧一笑:“骗你的。我其实只是不太喜欢主动的。”
那女人咧开嘴附和道:“老板好品味!那不如,我们就先喝喝酒,聊聊天吧。”
话虽这么说,但那两个女人果然识趣的没怎么烦我。我喝了不少酒,越喝,心里就越觉得寂寞。
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我:她正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下厨,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在笑,他抱着她轻轻地吻……
头疼欲裂,像要炸开一样,最终,我把烟蒂往烟灰缸里一碾,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冯宇轩上前来拉他:“家奕,干什么去?一会儿还有节目呢!”
“什么节目,不就是打麻将?”
他笑:“约好要打通宵,你想临阵脱逃?”
“反正你们人也够,我就不掺合了。有点事,先走一步!”
从夜总会里出来,远离了嘈杂和喧嚣,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回家去,一推门,果然看见她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有点宽大,把下半身的短裤遮去大半,尽显一双美腿。看见我回来,她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你回来了?吃水果?”
我觉得她这形象很居家,特别是那双嫩黄色的小拖鞋,包裹着她的小脚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苹果,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去。
我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捏着苹果,一系列动作小心翼翼,竟然微微有些痴,仿佛这一辈子,能这么安静地看着她就是圆满。
她削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来,抬头对我说:“我好像忘了,你不爱吃苹果,冰箱里有葡萄,你自己去拿吧。”
其实,不光是她忘了,连我自己也忘了。
我跑到厨房,从冰箱拿了葡萄,洗干净端出来,就看见她风风火火地举着削好的苹果跑到楼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家齐,苹果削好了,你先吃一个,吃完再工作!”
不知怎的,我开始羡慕,开始嫉妒,开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我在客厅里呆了半个小时,确切地说,是等了她半个小时。虽然是看电视,虽然是在吃葡萄,可那一颗葡萄珠在我的手里都挤出了水。
过了好一会儿,陈之叶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她那副样子惹的我心里怦怦直跳,可她却毫不自知,居然还走过来问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学校去?”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哥不送你?”
“他想送来着,可是我看他有工作,不想耽误他的时间,所以下来问问你,你能不能送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