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
我甩给她一句话,抓了钥匙,扭头就上了楼。
其实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她只当我是周家齐的弟弟,她未来的小叔子,毫无他想,毫无戒备,单纯的完全看不出我的枉念,但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抱抱她,看看她的身体是不是像看上去那么软,想吻吻她的嘴唇,尝尝她喂给我的水果,或者从此以后,我会戒掉不爱吃苹果的习惯。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不能送她,特别是在这酒醉后的夜晚。
站在窗前,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跳出院子,或者,我应该悄悄地跟上去?毕竟天太晚了,如果出了什么事……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大哥推开我的门,问我:“天这么晚了,为什么没送她?”
“我喝多了,你若放心我开车,我现在就出去找她?”
他瞪我一眼,最终无奈地追出门去。
*
再见到陈之叶,已经是几天以后。
我受大哥之托,到学校去接她,结果她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在附近的百货公司门口等她。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到百货公司门口。
过了一会儿,车门一响,她像做贼似的挤到副驾上来,又偷偷地往四下里望了一望,这才如释重负地说:“走吧。”
她那副样子很好笑,像只小仓鼠,贼兮兮地眨着眼睛,我不由觉得好笑,于是问她:“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人追你?”
“没,是你这车太扎眼了,我怕被人看见,又得生出什么是非。”
这小丫头,心眼儿全用在这儿了。我揶揄地推开地问她:“原来我哥在你们学校是黑户口啊?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陈之叶愣了一愣,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说:“我同学都知道他,就是不知道你,万一被人看见,会以为我脚踩两只船的。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的名誉受损。”
其实她不知道,我当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一闪而过:如果她真的脚踩两只船,也许我能接受?
为了按时把陈之叶送到目的地,我加快速度,车子刚拐了一个弯,陈之叶就看见了等在不远处的大哥。她变得兴奋起来,频频对他挥手,我就觉得奇怪,她在车里和我聊了一路,但从来就没有过这么生动的表情,有的时候,还特别心不在焉,难道我就这么不受她待见?
*
我喜欢陈之叶的事,还是被这群狐朋狗友给看出来了。那次是因为我在打麻将,陈之叶来给我送东西,结果她一进门,那群人的眼睛就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我太了解男人,他们的目光完全就像是饥渴了n久的狼一样,凛凛放光。我把色子放桌子上一扔,不满地提醒他们:“唉,还打不打?”
那些人虽然转过头来,却仍不死心,一边打牌,一边跟她搭讪:“你是周家齐的女朋友?怎么看着像个学生?”
她答的从容不迫:“事实上,我确实在上学。”
“你们学校的女孩子都像你这样漂亮吗?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也介绍一个?”
“你多大?你学什么专业?”
“你喜欢周家齐什么?周家齐大你那么多,你不嫌他老啊?”
陈之叶一向大大咧咧,估计也就把他们当作我的朋友,所以说起话来没顾忌,人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这群人向来爱玩,也没见过像她这样老实的,居然不知收敛,什么问题都问,再这么下去,恐怕她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全被他们套出去了。
我见情势不好,赶紧替她解围,结果这群人大嚷着说我护短。
我一边反驳,一边趁势把陈之叶打发了,结果陆浩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半天,才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变了,原来就是因为她!”
有人反对:“靠,浩子,这种玩笑怎么开?那是他大哥的女人,他怎么敢?”
陆浩也不示弱:“就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为难。换成别的女人,他早就上了,偏偏这一个,他可以看着她,可以喜欢她,甚至可以意淫,就是不能碰!”
他一针见血,纵使我不承认,也无法掩盖事实。
我觉得愧疚,更觉得心虚,一直以来,心里的那点小秘密在他们面前被揭开,无可遁形。
我觉得头痛,也无从解释,大概他们看出我的窘然,他们也不再逼问,开始老老实实地打麻将,可是整圈下来,我已是心不在焉,原本是赢家,不出几把就变的负债累累。
陆浩表现出一副很同情我的样子,适时给我出主意,我自己也想了不少,但似乎每一个办法都试过,有的根本不管用,有的在她面前不肖片刻,便很快缴械投降。
陆浩说:“周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是信我,今晚跟我走,我一定能帮你想办法。”
晚上,我喝了点酒,然后跟着他去了一家宾馆。我们包下两套客房之后,他便让我一个人去房间里。我洗了澡出来,就听见有敲门声,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外表清纯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你是周先生吧?陆先生让我来的。”
我登时明白了陆浩的用意,他想,我既然喜欢陈之叶那一类型的,他就给我找一个那类的女孩子。
其实,不光是他,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只要过了今晚,我一定可以摆脱对陈之叶的迷恋。
那个女孩子看来是第一次,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几分心虚,比起其它那些整天把自己化成妖姬一般的女人,她显然能博得我的好感。
我放她进来,指了一指沙发:“坐吧。”
她很乖巧地坐下,两只手并拢放在腿上。
她很紧张,但我却坐在她的旁边,开始跟她聊天。她一直很拘谨,但从言语间能看的出她的修养很好,我拉一拉她的手,拉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就任由我拉着。
我问她:“你怕吗?”
她点点头,说:“一开始很怕,现在有点庆幸,我以为会是个秃顶肥肠的老男人。”
我笑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你非要我说出来吗?”她叹了一口气,仿佛很窘迫。
我知道她对自己用身体来换钱有些不耻,于是站起来,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酒,自己喝了一杯,然后问她:“你喝不喝?”
她茫然地点点头,走过来,可我没让她碰到碰子,而是横抱起她,直接扔在了床上。
我扑过去吻她,青涩的身体,很美,于是我去解她衣服上的扣子,她一动不动,任我上下其手。
我有点醉,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原因,看着身下的人,忍不住就叫了一个名字:“叶儿。”
顿时,身下的人僵了一僵,而我也僵了一僵,仿佛之前是被什么迷了心窍,而现在却完全清醒过来。
我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股冷汗开始顺着脊背往上冒。幸好我没有,幸好……
我给了她一些钱,让她穿好衣服离开,她没拒绝,临走的时候还很客气地跟我说再见。
我僵硬地笑了笑,然后在宾馆里坐了一夜,抽烟。
第二天,陆浩自然是踩着满地的烟头数落我,我歪头听着,一言不发,最后他总结性的甩给我一句:“我看你是没救了。”
我深表赞同,我也觉得自己没救了。既然没救了,就这样吧耗着吧。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分手,或者有一天,她能看见一直守在旁边我。
*
日子继续过的浑浑噩噩,一转眼,陈之叶毕业了。
一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喝酒,陆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周哥,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陈之叶和一群同学。我记起来,她说要参加一个毕业的聚会,大概就是这一次吧。
她们在吃饭的时候一定没少喝酒,陈之叶脸色微红,走路也有些轻飘飘的。在这样的地方看见她,虽然装作不在意地别过脸去,但我心里满满当当的。
酒吧里龙蛇混杂,我本来有些担心,但她们一进来就要了包间,周围还有不少男同学,我也放心不少,于是喝完酒,早早地回家去。
老哥要处理一些事,出国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洗了澡,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酒,全当催眠,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陈之叶散了聚会,会直接回这里来。
我在窗口喝酒的时候,就看见她从一辆车上撞撞跌跌地走下来。我下楼去,就听见她拿着钥匙开门。钥匙哗啦哗啦响,她就跟他隔着一个门板,醉醺醺地拿着钥匙,找不准方位。
我捏着门把手,就觉得心跳如速,好像要跳出喉咙,可是时间并容不得我多想,她开了门,那一瞬间,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而她软软的身子一下子跃入视线,我觉得头晕脑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支配着我的神经。一股渴望在心底里叫嚣着,我还来不及弄清它,就已经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大概是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又或者是久违的渴望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点,我明明知道她喝醉了,无力反抗,我明明知道她或许意识模糊的时候把我当成了周家齐,可我还是想要她。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渴望,渴望到不惜做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我把她按在床上,褪掉她的衣服,吹弹可破的皮肤暴露出来,顿时,心里狠狠一坍,仅剩残留的一点理智也瞬间被欲念所吞没。
我哄着她,吻着她,从额头到眉眼再到嘴唇,每吻她一下,我都感觉到莫大的满足。我揉搓着她的无所适从,吻着她的羞涩青纯,把自己埋在她的身体里,不顾一切地索取。
她给了我致命的快感,可这远远不够,我想要更多,更多。
这一夜,我随心而来,要到精疲力竭,才眷恋不舍地放开她。她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像只生病的小狗一样躺在床上,轻微地颤抖。我摸摸她的身体,烫的好像火炉一样,于是我靠过去,把她抱紧,再抱紧。
我做梦了,梦见自己和陈之叶去爬山,山上的风景格外秀丽,我牵着她的手,带她在石径上一步一步地往上攀。
她很兴奋,一会儿问我山顶上有没有仙人,一会儿又问我愿不愿就这么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
我吻了她的额头,说愿意,她笑了,踮起脚尖来吻我。就在我抱着她,准备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忽然感觉怀里一空,她不见了,再一瞧,她已经走到了悬崖旁边,回过头来,用一股哀怨的神情望着我。
“叶儿,那儿危险,回来!”我喊她,甚至伸出手,想要拉她过来。
但她没有动,只是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这么做,归根结底是把她往绝路上逼。那个画面很唯美,唯美到我至今都还记得。青山翠绕的深谷,浮云飘渺,山风吹起她满头的长发,仿佛是一丛一丛的黑藻在水面上四散飘浮。她望着我,脸色苍白,嘴唇弯起来,诡异地说:“周家奕,你会后悔的!”
接下来的情景就开始模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跳下去了,反正是一阵天眩地转。我猛地睁开眼睛,弹坐起来,发现她果然不在,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她会不会像那个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