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丢了您咋比我还着急呢?”
顿时,赫连卿禹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呵呵,狐狸尾巴漏出来吧?
冷凝晓狠狠地在心中鄙视赫连卿禹一番,对他又果断由路人转黑。
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抬眸,见他神色黯然,她嘴角微勾,温言安慰:“好了,丢了就丢了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语毕,赫连卿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反过来劝冷凝晓:“你也不要太难过,失去的终有一天会补回来的。”
“嗯。”冷凝晓颔首,爷们般地拍了拍赫连卿禹的胳膊。
其实,她好像说,哥,你那么有钱,借点我呗!
咚咚!
敲门声起,随即响起芸儿尖细的嗓音:“禹王殿下、主子,我回来了。”
“嗯。”冷凝晓随口一应,淡然转脸。
当她瞥见芸儿抱着一大堆中药进屋时,整个人都石化了,风中凌乱了:“怎么这么多?”
那个绉杰伦绝壁是故意的!
想要趁她病,要她命!
哎,都怪她毒舌,戏弄谁不好,非得戏弄那嫉恶如仇的大夫。
现在可好,被自己给作死了。
“主子,绉大夫说,这些药是您今天的量。”
芸儿的回答,瞬间将她的思维拉回现实。
明清锐利的眸子扫了那一大堆药,她难以置信道:“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吧?”
“奴婢不敢!”芸儿恍然低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哭。
吃这么多药,没病也得医出病来吧?
哦漏!
————
冷国忠回到府后,怒气冲冲,当即便召集全家开会。
冷行烈刚从上完早朝回来,一听这个消息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不多时,冷家的大大小小便都如期而至。
冷国忠德高望重,自然坐在最上位,而其他位置便是按照辈分、地位所排。
“娘亲,这祖父突然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啊?”冷梦蝶压低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
赵氏摇头,可是隐约之中,她心底缓缓升起一丝不安。
难道是为了那个小贱人!
怔愣间,耳畔响起苍老却底气十足的声音:“我听说昨天七丫头回府了,可有此事?”
一语落,满室之人,除了赵氏和冷行烈之外,皆面露惊异之色。
在他们的记忆中,冷凝晓早在一个月前便坠崖身亡,若说回来,恐怕也是鬼魂吧?
“怎么?没人知道吗?”冷国忠面色一凛,故意提高声音询问。
霎时,赵氏只觉脊背一凉,缓过劲来,便向坐在对面的冷行烈使了个眼神。
旋即,只见冷行烈夷然不畏地站了出来,并冲着冷国忠深鞠一躬:“父亲大人,孩儿昨日去上早朝之前,在门口的确看到了七丫头。只是……”
说着,他倏然一顿,脑海里不由得回荡起冷凝晓那句毅然决然的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此你我父女恩断义绝!
“怎么不说了?”见冷行烈话说到一半就停下,冷国忠眉头紧皱,厉声追问。
顿时,冷行烈元神归位,略一思忖后,继续作答:“只是,当时孩儿以为那是七丫头的鬼魂,所以没了理会。后来,她便消失不见。”
“是吗?”冷国忠声音高扬,带着浓浓的疑惑。
“父亲大人,这是真的。当时儿媳正好出门,也看到了七丫头的鬼魂。”赵氏倏然起身,帮冷行烈作证。
然而,她却并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说话声音,从头到尾都泛着颤抖。
本来冷国忠还有点相信冷行烈的解释,可是在听完她自告奋勇的帮腔后,彻底不信了。
一瞬间,他拍案而起,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怒斥道:“荒谬!你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认识了吗?”
“父亲大人,孩子真的以为……”冷行烈嘴唇翕张,正欲解释。
谁料,冷国忠却轻轻挥手,差人呈上一缕青丝。
随即,他沉着脸,毫不留情地指责起来:“哼!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七丫头的身世本就可怜,你们做为家人,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此事若是传出去,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话音一落,冷行烈惶然低头。
他知道此时再多言,也是无济于事。
“限你们三日之内,将七丫头寻回。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冷国忠下了最后通牒后,便拂袖而去。
大堂内,众人面面相觑,却又相顾无言。
“都散了吧!”冷行烈眉关紧蹙,颤声下令。
瞬息之间,偌大的空间里就只余下冷行烈和赵氏二
人。
“老爷,您不要担心,我相信会找到七丫头的。”赵氏温言劝道,脸上古井不波,内心却早已掀起层层巨浪。
“我是担心她不肯回来!”冷行烈垂眸,望着那缕青丝,发出一声慨叹。
————
转眼间,夕阳西落,暮霭沉沉。
抬眸,望着灰暗的天空,冷凝晓思绪万千。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有目标和动力,每天过得充实不已。
只要一得空,首先想到的就是睡觉。
那会儿,她的座右铭还是神马——只要一张床,我便能睡到世界毁灭。
而现在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古代,短短几天便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
休夫、丧母,以及与家族决裂这些事迹历历在目,而她竟发现自己除了这些,便什么也没了。
当生活变得百无聊赖,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
门外,脚步轻响。
顿时,她警铃大作。
“主子,喝药了!”直到空气中飘来熟悉的嗓音,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等!吃药?
哦漏!她不要!
可是,芸儿已然朝着自己渐行渐近咋办?
思忖片刻,她深呼一口气,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芸儿,真好,你居然给我送药来了。”
芸儿猛地一怔,无言以对。
隐约之中,她总觉得冷凝晓有几分反常。
旋即,只见冷凝晓晶亮的眸子诡异一闪,嬉皮笑脸道:“芸儿,这药好喝吗?”
霎时,芸儿只觉有三条黑色竖线从眼前飘过。
静默一瞬后,她放下药,探手,摸了摸冷凝晓的额头,满脸讶然:“没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