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晓慌忙逃窜,脚步轻巧,好容易才找到个隐蔽的地方。
咯吱声起,芸儿掌灯出门。
清澈铮亮的眸子四处扫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到某个墙角处。
耳畔,脚步声渐近。
冷凝晓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尽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她知道,不管过来的人是谁,自己都是凶多吉少。
芸儿踏着小碎步,缓缓向前行近,不时还东张西望,以防漏过什么。
终于,她要走到了拐弯处。
谁料,抬脚之时,一直黑色的猫窜了出来。
她大吃一惊,猛地将手中的灯扔到地上。
冷凝晓见状,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便见芸儿拾起灯,往回走了。
因为害怕被人怀疑,她又轻手轻脚地溜回了房间,并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床去,佯装出熟睡的模样。
咚咚咚!
不出一分钟,空气中便响起急促的叩门声。
冷凝晓紧闭双眼,不予理会,因为此时没有什么比沉默更有掩盖力。
许是因为屋里老没人答应,赫连卿禹用眼神示意芸儿推开了房门。
芸儿脚步轻巧地进了屋,点燃了蜡烛,确认冷凝晓躺在床上后,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冷凝晓幽幽地睁开双眸,见芸儿正守在床前,于是,故意打了个呵欠:“你这丫头大半夜不睡
觉,跑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启禀主子,刚刚府上好像闹了小偷了。我奉禹王殿下的命令过来看看您!”芸儿眸子一闪,毕恭毕敬地说道。
话音一落,冷凝晓杏眸圆瞪,佯装出恐惧的模样:“哦,这样啊!那真是太吓人了。”
“您没事就好。”芸儿温言安慰,嘴角含笑轻扯。
“那你晚上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冷凝晓倏然拉住芸儿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期盼。
“这……”芸儿一怔,不知该怎么作答。
不过,因为实在是拗不过冷凝晓的死缠烂打,她最后决定在房里的软榻上就眠。
“晚安。”冷凝晓莞尔一笑,星眸半眯,倒头继续假睡。
过了一会儿,她瞥见芸儿轻手轻脚地行到自己的床前,翻起她的衣衫来。
当然,一无所获。
————
翌日,冷凝晓一觉睡醒已是日晒三杆。
简单地洗漱后,她吃了点早饭,便开始坐在房间里盘算该如何开溜。
反正现在芸儿已然不是队友,所以她的心里压力少了许多。
倏然,她记起自己修炼过内功。
于是,凝神聚气,竟感觉到体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奔腾。
难怪那天早上她的身体会突然上升呢!
她瞬间明悟,心中大喜,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自从知道芸儿是外人后,她需要比平时多好几个心眼。
不然,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地帮忙数钱呢。
抬头,眼神被一面一丈高左右的墙体吸引。
她缓慢跑了过去,见那里倚着楼梯,顿时喜出望外。
四下望了一眼,见没有别人,她便顺着楼梯爬了上去,正好发现这面墙就是禹王府的外墙。
“真是太好了!”她嘴角微勾,牵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只要纵身一跃,她就能获得自由。
可是,一丈对于她现在这具身体来说,好像有点高呢。
跳,或是不跳?
她又开始纠结起来,最近她也不知道自己咋了,没事就喜欢纠结。
好吧,因为就是太闲了。
远处,脚步声飘来。
转脸,望了一眼,见是赫连卿禹,她心里着急,顾不得多想,便跳了下去。
令她惊喜的是,她这具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关键是,好像灰常适合练武呢!
旋即,只见她做了个深呼吸,瞬间就神清气爽了。
“她人呢?”围墙内,暴怒声起。
冷凝晓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便脚底抹油,跑到了人多热闹的大街上。
四处闲逛了一阵,时间便到了中午。
咕咕咕!
肚子开始剧烈抗议,可一摸衣兜,身无分文,她真的好想哭。
在古代,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体会到没钱寸步难行了。
她的玉佩啊,究竟去了神马地方?
怔愣间,耳畔一阵嘈杂。
抬眸,只见众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行近。
虽然她并不喜欢凑热闹,但在人群的拥挤下,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走近后,她发现那是一个贴告示的地方,而正好有人贴完了准备离开。
“冷家七小姐不慎走丢,如果有人找到请及时到国公府报告,必有重赏!”
不知是谁读起了告示上的内容,引得人群一阵***动。
“那个七小姐啊,据说是个废物呢,两个月前被宁王甩了一纸休书。”
“是啊,我还听说她一个月前好像坠崖身亡了,现在国公府贴告示找她,难道说她没死?”
……
奇了怪了,怎么开始找她了?
难不成是老爹良心发现了?
不过,要不要贴到这种地方啊?
旁边可都是些通缉犯啊!
冷凝晓心中暗忖,待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就看了眼那张告示。
顿时,她满脸黑线,忍不住吐槽:“就这绘画技术,人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吧?”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为啥古代的逃犯怎么都抓不着了。
画风相差太大,根本无法识别。
可是,就在她淡然转脸的那一刻,只见一中年欧巴桑径直走过来,温和无比地说道:“七小姐,请跟我回国公府吧!”
“你认识我?”她讶然,满腹疑虑。
“这上面不是画着吗?”欧巴桑指着告示上的图像,洋洋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