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岫认出我是苏斐了吗?
苗岫一张脸青白青白的,显然难受得很。
我忙扶着他到里间的洗手间。
他却只是掩着嘴巴,半天没动静。
“喂,苗岫,你要吐就赶紧吐啊。憋着多难受啊。”
吐出来才能清醒点啊,
我还等着苗岫告诉我答案呢。
他是怎么知道我是苏斐的。
没人能知道,我现在的内心快爆炸了。又是开心又是担心。两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我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心情起伏不定,一张脸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很。
苗岫却呆住了一样,站在原地半天没动作。
我凑近了些,将他掩着嘴巴的手拿开。
他的眼睛也睁开了,定定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鼻尖对着鼻尖,我连苗岫眼窝处垂着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距离近得有多可怕。
我正想后退,拉开些距离,我的肩膀已经被一阵大力抓住,身体狠狠地撞上了洗手间的隔板,痛得我忍不住皱起眉毛。
正想推开苗岫,他已经靠了上来。
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看向他。
那手指冰凉冰凉,白皙修长,指甲圆润,苗岫的脸在洗手间惨白的灯光下映衬得唇红齿白,俊美无铸。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阴沉可怕。
“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
他呢喃着这句话。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嘴唇上是一片温热的触感,他的舌头甚至撬开了我微微张开的嘴巴,灵活地缠住我的舌头。
接吻这事,我不陌生。
过去的时间,我曾经与不同的女人有过纠缠。分分钟钟都能掰回自己的主控权。
然而,我的眼睛死死盯着苗岫,忘却了该如何反应。
他的眼睛微微闭上,带着一丝的柔和。
手压制着我的双手,逼着我无法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
奇怪的我
我的眼睛瞪大地望着苗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迫使我的脑袋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的苗岫,他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耳朵像是戴了一层软膜一样,周遭的声音渐渐地小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隐隐约约的。
我身体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了我的嘴巴上。
嘴角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磨蹭着,嘴角被轻轻地啃咬着,彼此的口津相互交接。
我傻愣地承受着来自眼前这个人的索吻…
探入口中的是比棉花糖还软的东西,我想要品尝更多,想要知道它的甜美,却始终得不到要领。
我迫切地挣脱桎梏,将人扯进自己的怀里,将他拉近了些,手捧住他的脸,反吻住了他。
接吻这事,无关男女,也无关是谁。长达三年,对*寡然无味,加上近期几个月类似禁欲僧的苦修生活,这副身躯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人原始的*。被这么一撩拨,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渴求早就被轻易地勾起。
身体的*悄然凌驾在意识之上。
他的嘴唇很软,嘴里带着浓浓的酒味,还有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这个人并非是全醉的,他还知道用薄荷使自己清醒一些。然而,苗岫是谁呢,他的酒量一向很浅。此刻早就软著身体,任由着我动作了。
我的手指不经意地抚摸着他精瘦柔韧的腰部,一点一点地滑进了这人的衣服底下,摸上衣服里面带着一丝凉意的滑嫩肌肤。
从他美味柔软的嘴唇恋恋不舍地挪开,轻轻地啃咬、亲吻着他弧度漂亮的下巴,慢慢地往下,停留在他并不是很突出的喉结处。
他皱着眉头,神情难受却又似乎很享受,忍不住仰高着优美的脖颈,任由我在他白皙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就在我决定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隔壁隔板间的撞门声响像深夜里一个警钟,“砰”地一声,我已经惊吓地回过神。
在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比我的脑子动得更快,一下子就推开了这个人。
苗岫白净的脸上染着几抹嫣红,他的双眼依旧半垂着,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我因为惊吓,更因为自己竟然主动吻住了苗岫,干巴巴地瞪大眼,望着坐在地上的人。
刚才的我是着魔了吗?
我掩着脸,甚至不敢回想刚才。我甚至还想当场脱下这个人的衣服,在这个隔间里上了这个人。
这个人还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就算长得再好看,皮肤再细腻,可是身体结构这些是完全与女人搭不上边的。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但胸口的郁闷已经跟气球一样,膨胀得厉害,一时之间难受异常。
过了很久,我才终于伸出手,将地上已经醉得不像样子的苗岫拉了起来。
他甚至站不稳,一下子就跌进了我的怀里,脸靠在我的肩膀上,嘴巴张了张,似乎在说什么话。
我凑近了些,想听仔细,却发觉他只是在念着两个字。
苏斐。
我的名字在他嘴里不断地念着,像梦话一样,好笑又荒唐。
我轻轻地伸手,碰了碰他嫣红的两腮,试图使苗岫清醒一点。
“喂,苗岫,苗岫!”
苗岫却还是一副醉醺醺,很迷糊的样子。像没了主心骨支撑着一样,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我身上。
扶着苗岫走出了洗手间,刚走到走廊上,林荣与君七秀已经站在那里,手臂环在胸前,两人都是以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瞅着我。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站的位置刚巧可以将我从洗手间出来的那瞬间瞧得一清二楚。
“我记得……安志宗,你似乎去了洗手间好久了。”
君七秀一副坐在原位等待了我好久的模样。
我耸耸肩膀。
“苗岫喝醉了。你也知道喝醉的人很难伺候的。”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林荣身上的深色外套已经不见了,只穿着黑色的马甲套着白色的衬衫,领口边的扣子都扯掉了,看样子是经历了一场略微激烈的战事。连脖子都还印着诡异的红色痕迹。
我揶揄地瞥了他一眼。
君七秀已经走了过来,帮忙扶了一把苗岫。
“看样子,小阿岫今晚喝得挺多。平常都没见过他醉成这样呢。”
“嗯。”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
君七秀想了下,去找了剧组那边的人交代一声,帮着我扶着苗岫,将他扶上君七秀的车子。
做这些时候,我一直都是出于半出神的状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君七秀喊了我几声,我最后还是在林荣大力一推,才终于回神了。
“哦,怎么了?”
我茫然地看着君七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