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遇上腹黑醋坛子

遇上腹黑醋坛子_分节阅读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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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珍惜好好嚼,这条长法棍还是叫人代购的呢。

    她没想到正嚼得起劲就听到他在唤喊,并且越来越近了。

    不可能,刚送他回房间的呀!

    她试图装聋作哑。

    可是,他真来到面前了,并且是以正常人的能力一毫不差的站在她眼跟前“俯视”着她。她含着满口法棍惊呆地从他脚跟底一直往上望。

    他那双眼,依然毫无焦距。

    “怎么不带手机?”

    “嗯?”

    张笑男听出她正含了满口食物,双眉不由一皱。

    “好好好,等我吞了再说。”她赶紧喝水和着法棍囫囵吞下,狼吞虎咽的事她不少做,可是这次她忒不乐意。于是,囫囵吞掉后开始不紧不慢的漱漱口,完后慢条斯理的嘀咕了几句:

    “真扫兴,有意见至多下次叫上你。”

    她从没过的细声轻语嘀咕声像新月下的清泉流水缓缓叩击他的心扉,如此熟悉和向往,又像钻进了胸膛的水蛭让他无法逃避和遗忘。

    春风微微吹来,若玄才突然醒悟在他面前忘了武装。她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装备套上,然后倏地站起来,法棍一举就落在萧萧发怔的张笑男胸口上。

    “小气,不就休息一下嘛!”

    他兜起颤栗不住的双手,沉下声音说:

    “出来也不交代一下。”

    “我只是休息一下嘛。”

    “以后去哪里,只要踏出大堂门口,都要汇报。”

    若玄一天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要多少回,再说她又不是他的佣人,这规定明显过分且繁琐误事,便不免大声抗议。

    “我不管,是你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若玄心中悄然喜悦,心情一欢脱就想揶揄他:

    “这句话可是有前提的,再说,你不也说过,你已经记住了吗?你该不会是,对王医护日久生情了吧?”

    他胸口一睹,随着也磨起嘴皮子:

    “是的,我是记住了,但我只记住一句,”他清清嗓音,精准还原出若玄曾说过的:“王医护……她不会离开你的。”

    说过的话,他当真永远记住。可是,他记住的已经是王医护的话,她不是秋若玄,她不再是秋若玄,不再是他的秋若玄,虽然她也是王医护,可终究已经不是他曾经眼皮底下的秋若玄,秋若玄她已经和他愈走愈远,王医护才是秋若玄……

    好乱啊,重新整理整理:

    他记住的已经是他人的话,那人叫王医护,秋若玄已经离他而去,她不再是他的秋若玄了,即使王医护也就是秋若玄,可他不知道,他的心,或许开始走远,想牵都牵不回来了。

    只有回过头,亲眼看到自己走远的脚步,才听到内心的留恋在声嘶力竭,只有回过头,亲眼看到他走远的脚步,才尝了世间最痛的伤,它在血流如河。

    从没过的失落感如流星划空,照出苍穹茫茫一片荒凉。

    手上的法棍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拿走一边嚼去了。它外表粗糙坚韧,下口咬的当时,必须有股坚守初心不服输的韧劲,才能如愿尝到如柔软香甜的内里。

    “这玩意,挺适合王医护的。”

    她内心落空空的伸手一扯就把法棍从他的口中扯过来。

    毕竟是失明的,张笑男以为她又在使着女生特有的性子在逗他开心。他不屑的拍去手上的面包碎,说:

    “想和你去个地方。”

    “现在?”

    “对。”

    “去哪?”

    “一个无名海峡。”

    ☆、146 拜访1

    丁力和绿梦的蜜月期与世隔绝。媒介对张家以及张氏集团的关注报道不再铺天盖地,回来后,绿梦看了商界娱乐周刊才知道张家只剩下了张笑男,并且还是失明的,张家商业王国地位也曾岌岌可危。

    他们马上联系陈辉威做初步的了解。陈辉威从张笑男父子事故开始,到小丫的离奇自杀身亡到张笑男带伤回家调养,前后简要给丁力他们阐述一番。

    “对了,还有若玄呢?”绿梦回来后一直联系不上她,张笑男失亲又失明的际遇更让若玄的失踪蒙上神秘和诡异的黑纱,叫人心神不宁。

    若玄现在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陈辉威一直帮着人人隐瞒实情。此刻,他告诉绿梦,若玄一直过得很好,只是目前有些事需要她一个人去面对去解决,等她过了心坎,她自然会出现。

    绿梦浑身焦虑终是去了一半,叹气之余唯有祝愿她早日破关。

    陈辉威正好有公司要事要上涨家大宅一趟,择日不如撞日,于是,丁力便提议同往张家。

    话说张笑男要去的无名海峡,不如若玄所料,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若玄顺从他的心意,挑了一块大礁石扶他并肩坐下。

    刚过正午,丽日下的海风辛辣带寒,一阵阵扑面而来,内心油然怦动:只愿执子之手化礁化石,面朝大海天荒与地老。

    也许是受海声且远且近且啸且吟自如乐达所感染,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打开心扉,小心翼翼而又轻描淡写地述说着他与海的故事,故事中有惊心动魄的历险记,有他最爱的人,一份无法释怀的缘分。唯一与海的故事,和爱情有关,它真是美好得近乎纯粹,如诗如画,满是能量。

    他习惯,更像一种精神寄托和情感释放使然,他唯一爱和王医护叨叨念,且唯一爱叨叨念这份无以释怀的缘分,就像走过了风风雨雨来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岁月留下的痕迹已如浪淘沙所剩无几,最是叨叨念的或许最是触动心弦,而它们又常常和爱情有关,像金子般在心中永远闪着光芒。

    她是他心中最亮的那颗。

    若玄安静地听着,就像听老爷爷在讲着他曾经的爱情故事,它是他手中宝,心头肉,一触景便生情,一空闲便回味。她不敢张口吭声,惟恐亵渎了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时光。

    当全世界开始沉寂在一片天籁之音时,他的手机内急难忍般响起来,来电铃声即使是至纯至轻的音乐一样显得格外突兀,不合时宜。

    他按了接听,简单的几声单嗯,嗯,好,行的简单回话后便挂了机,同时告诉王医护要回去了。

    他并不告诉王医护这是赶回家会客的节奏,以至何管家开着车载他们进了张家大宅,远远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时,若玄才惊慌失措地戴上口罩。

    看来来宾也才风尘而至。他们由佣人带领,听到机车轰隆声齐齐驻足回首,佣人相告正是张先生回到了,他们马上齐齐摇手打招呼。

    他们是陈辉威和Anne,丁力和绿梦,竟然人小鬼大的蓝蓝也在其中,若玄心头噔的亮起了耀眼的警示灯。都说小孩是通灵的天使,他们的感觉一向敏锐,要是有蛛丝马迹给她逮住认出她的漂亮姐姐若玄来就事败垂成了。小孩才不理会你大人的事,并且以若玄现在的一派古怪行头,在蓝蓝看来想必比魔术更有趣更叫她兴奋万状,等被她发现时她不大呼大喊才怪呢。

    于是,若玄果断行动,和张笑男耳语,告诉他她不习惯接人待客,她要回房间休息。

    “接人待客并不是你的工作,去休息吧。”

    她心头闻言一松,口罩上的一双眼贼般扫视一番来客,紧跟着低低头独自回到房间。

    唯一知情的陈辉威在一群对小医护漠视的反衬下,他的笑意便显得诡异了。唯有小蓝蓝,正如若玄所顾忌般,一双黑眼珠满是疑惑,紧紧追随神秘姐姐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

    她回过头转去拉住张笑男的手,很卖乖:

    “大哥哥,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蓝蓝?蓝蓝现在可会唱歌跳舞和讲故事了,有我陪你你一定会很开心,你开心了病肯定也就会好起来。”

    “就蓝蓝最乖。今天开始,给哥哥唱歌跳舞,和讲故事,好吗?”

    蓝蓝欢心鼓舞,立即雀跃地哼起曲调来。张笑男紧紧拉着小蓝蓝的手一直往大厅走,众余人在童心号召下,也轻松说笑跟着走,不一会就到了。

    张笑男叫来何管家,告诉他每一位在座朋友的口味爱好,何管家会意,立即领意转去厨房交代厨师为每一位客人精确准备的茶水咖啡果汁和点心。不一盏茶的功夫便一一呈上,动作之快手艺之高叫人叹服。

    什么动作什么功夫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没任何概念的,他们对大人的世界永远不感兴趣。大人的聊天,其实也才是一些寒暄,蓝蓝早已像个局外人想脱离,不过,爸爸好像教育过,朋友在互相寒暄问候时离开是不礼貌的,那就乖乖多等一会吧。茶水饮料上来的瞬间,小脑袋瓜敏锐的感觉到,他们的话题转移了,气氛还是很随意休闲呢。于是,她喝了一大口石榴汁后,马上踮高脚跟和张笑男耳语一句。

    张笑男一笑,也小孩子似的和她贴耳密语。

    蓝蓝听得连连点头,完后香了他一个吻就连蹦带跳上二楼。

    她生性调皮好动,但又礼貌懂事让人放心,所以,丁力见笑男开心,也随了她去,但也不免无声笑道:“这孩子,越大越调皮!”

    张笑男笑了笑:“调皮好,就像小丫……”

    他顿了顿,不再说下去。离他最近的绿梦马上给他递上他的茶,抱歉地说:

    “很抱歉,我们回来后才知道。”

    张笑男心头一恍。

    张家遭遇的变故,所认识他的人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不谈论不试探,如此也正免去了他的种种人情世故,正好应了他的私心。

    对亲人的缅怀和追忆,深深埋在心底,让它发酵*让它如毒般叫人上瘾,这样,还可以抵抗另一个思念,真好啊。

    自己掏空了全部情思给她,她却捧去摔在地上再踩上一脚,恶劣无比。

    时过境迁,刚猛残酷的恶行遗留在心头上偏偏乖顺了,它不吵也不闹,宿命般藏身角落里头休眠,就像伤痛愈合后唯有留下的一道浅痕,只要不刻意戳它便忘记了它曾经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