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慢慢的百里流霜就睡着了,刚刚开始做梦就感到车身一阵剧烈的摇晃,百里流霜立刻就被惊醒了。
“死丫头,快给老子下来,回趟门居然睡着了。”百里枭气急败坏的声音伴随着马车咯吱咯吱的响声从外面传来。
一个青花瓷碟从帘子里面直接射出来直袭百里枭的面门,百里枭反应迅速,单手一夹,青花瓷碟在距面庞还剩一指距离的时候堪堪停住了。
“死丫头,你谋杀啊。”百里枭把碟子往地上一扔,又狠狠的踹了一脚马车。
“是你为老不尊,先设计我的,还好恶人先告状。”一只纤手从帘子侧面伸出来,将脸部揭开,露出了百里流霜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慵懒中不乏凌厉。
百里枭听着气的跳脚,叉着腰,口水都喷了不知道多远,“你是我孙女,嫁人就应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存在什么设计不设计?”
幸好因为司马景裕身子不好,马车直接就驶进国公府,要不然这么多人看着,百里枭这个老国公的面子都丢光了。
百里流霜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拍了拍衣服,眉眼挑的高高的,“爷爷,您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我塞过去的时候有经过我的爹娘吗?有媒人吗?圣旨都是后来才补上的,老头子,你也好意思。”
“我……我……”百里枭很想理直气壮的说有,但是当时来得匆忙,下了药之后赶紧就把人塞过去了,哪还管哪些琐碎的细节。
“哼!”百里流霜冷哼一声在从百里枭的身边走过的时候故意说了一句,“忘了说了,爷爷,刚刚您摔碎的那个瓷碟是前朝的钧瓷,本来是一套要送给您的,现在碎了一个,总不能拿一套残品送给您,所以就算了吧,霜儿想爷爷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勉强扯了扯嘴角,百里枭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呵呵,不会……”
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要报复的。
前朝的,那是上品中的精品,就这样没了。
“那就好。”百里流霜站在司马景裕的旁边笑得一脸得意。
在百里枭哭丧着脸的时候百里流霜心情很好的吃完了晚饭,无视百里枭的赶人,借着带司马景裕熟悉环境之名故意赖在国公府给百里枭使了不少绊子,气的百里枭一对山羊胡子就没有放下来过。
凉亭里面。
“萧影。”百里流霜一改往常的散漫,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杀伐之气。
“将军。”一个黑衣护卫从暗处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百里流霜的面前。
司马景裕注意到了这个男子叫的是将军,不是想国公府的其他人一样称呼她为小姐,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面看不到的角色,不过这样的人很适合做暗卫。
百里流霜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张黄色的信封,“你去南疆一趟把这封信交给楚陌,顺便鸢歌接过来,让她带着冰山雪莲一起过来。”
“是。”说完男子一跃数丈,几起几落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王妃本事了得啊。”司马景裕垂着头看着亭子不远处高大的树木,墨玉般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光亮。
百里流霜眸子微眯,仅仅一个动作就饱含威胁,“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懂吗?”说着就出了凉亭,走了老远,司马景裕才听见前面传来某人懒洋洋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
看着百里流霜红色的背影司马景裕想起了两人第一天见面时的场景,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扬起,眉眼中闪着逼人的亮光。
☆、第九章 刺杀,包扎伤口
天色渐渐暗下来,马车里面百里流霜与司马景裕相对而坐,灯火随着马车的前行忽明忽暗的,看着对面男人的脸上明明灭灭的。
“喂,司马景裕,你知道刺杀你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百里流霜觉得司马景裕一个病歪歪的人迟早是要挂掉的,对于那些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王爷皇子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不至于费心力去对付他。
“太多了,懒得数。”司马景裕看着百里流霜一脸云淡风轻。
百里流霜咂咂嘴,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唉,果然皇家就是一个是非之地。”
“呵呵,王妃所言极是啊。”司马景裕靠在车壁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马车缓缓前行,正聊得开心,百里流霜突然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很淡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嗖--”利箭的破空之声从后面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清晰。
“抱紧我。”大吼一声,百里流霜抓住司马景裕后背的衣服,提气,直接就从车帘里面穿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下方,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五十个人在无声无息间已经去了十多个,剩下的全部和一群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看到百里流霜和司马景裕的身形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跟着缠上去了。
百里流霜搂着司马景裕,身形一展直接就从树上落下来了,脚尖往地上狠狠一跺,周围的黑衣人纷纷被内力震开了,百里流霜趁着此时单手一抓,一把坠落在地上的弯刀就落到了手中,反手一刀,带着凌厉的内劲,赶上来的两个黑衣人纷纷翻身而起,险险避过。
就这会的功夫,刚刚被百里流霜逼退的黑衣人又纷纷缠上来了,像只牛皮筋一样甩也甩不掉,考虑到司马景裕是个病患,百里流霜不仅要分出一份心神来保护他,还不能幅度太大,担心一不小心就把这货给甩出去了,束手束脚的。
黑衣人的目标是司马景裕,百里流霜带着他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不管往哪躲,都被人缠着。
“忍着点。”百里流霜摸着空扭过头对着司马景裕喊道,然后一跃数丈,身形一展,化作一道红光,手中剑光直闪,都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淋淋的鲜血满天飞溅。
落地就是一地的尸身。
不做任何停滞,提着手中滴着血的弯道就冲进了包围圈中。
百里流霜从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看到的就是一地的尸体,这么多年在军中早就磨练出来了,看到这些不断围过来黑衣人面色越来越冷,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的停顿,烦百里流霜所到之处,鲜血淋漓。
百里流霜挥刀的手都麻了,但却不敢有半丝的放松,护着司马景裕不断收割着围上来的黑衣人的性命。
后来前来接应的人来了,百里流霜才轻松了不少,有了喘息的机会。
黑衣人越来越少,节节败退。
最后一个黑衣人,百里流霜直接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处,抓着手就把他的下颚给卸了,司马景裕手上的人立刻上前将人押下去了。
完了将司马景裕放下来,喘着粗气,也不管这地上的鲜血直接就一屁股坐下了,“司马景裕,你说你一个病秧子,一只脚都踩进棺材里面了,怎么就让人用如此大的手笔来刺杀你。”
第一次被人当活靶子,太累了,这么多人,一个个招式又怪异,还拖着司马景裕这个拖油瓶,累得气喘吁吁,她还没有这么窝囊过。
“王妃辛苦了。”司马景裕看着累得直呼气的百里流霜一脸真诚。
“是挺辛苦的,比上战场还辛苦。”百里流霜吹了两口气将挡在眼前的一撮头发吹到一边。
“王爷,您受伤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引得一直没有怎么打量司马景裕的百里流霜抬头看过去,他的肩膀上有一处锦布被割开了,呈现暗红色了,其他位置也沾染了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不碍事。”司马景裕挥了挥手,肩膀上受了伤,抬不高,对着百里流霜无奈的笑了笑。
“伤了就是伤了,别在这里逞能。”百里流霜狠狠的瞪了司马景裕一眼,抓过他的手臂,“刺啦”的一声就将司马景裕肩上的衣服撕开了,露出白色的肩膀。
看着周围的护卫面面相觑。
他们记得他们家的王爷好像很讨厌女人近身,这个名义上的王妃不仅碰到了他们王爷没被甩开,而且还敢扯衣服,果然是女中豪杰,看来他们王爷的春天到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金疮药要和水递过来。”百里流霜看着傻傻的站在一边拿着东西没反应的护卫大声呵斥道。
护卫一抖,赶紧将东西递过来。
接过水,百里流霜直接把自己衣服最外层掀起来,又是“刺啦”一声,里面一件白色的衣服直接撕去了一个边角。
“忍着点,疼就哼出来。”百里流霜低着头发丝垂下来,沾湿的布锦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司马景裕伤口处的污血,垂眼,司马景裕看着百里流霜的侧脸,微弱的月光给百里流霜美艳的脸庞染上了一分圣洁,很美,很温暖。
无意间司马景裕的余光瞥到了百里流霜被掀起的衣服上面露出的一脚白色的亵衣,抬眼就看见一众护卫全部都盯着这边,眸光一冷,周围的护卫一惊,赶紧收回目光。
太可怕了。
百里流霜的动作很轻,伤口擦拭完毕之后百里流霜揭开药瓶将药粉均匀的摸在刀口处,末了正准备再去撕衣服替司马景裕包扎伤口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直接撕我的,方便一点。”
“麻烦。”百里流霜嘟囔了一句,还是从司马景裕的衣服上扯下了一块布轻轻的替他将伤口包扎好。
草草处理好伤口之后两人才回王府,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第十章 纯情九王爷
天高气爽,清风习习,华灼院里面,百里流霜终于摸空提着一把剑正在比划着前几天跟黑衣人交手的招式,练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对劲。
百里流霜是那种不喜欢轻易服输的人,偏偏就不信了,一定要别着来,这下子好了,一下子就气血逆流。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王妃?”司马景裕从远处走来就看见百里流霜拿着帕子在擦血,表情带着淡淡的担忧。
“没事。”百里流霜手帕收起来,抬起头,一脸笑意。
“还说没事,都吐血了,还是别练了。”司马景裕走上前夺过百里流霜手中的剑扔到一边,一脸严肃。
哟,这病秧子还长本事了,居然敢对她的事指手画脚,看来这几天是她对他太好了点,让他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了。